江梦秋又道:“你们靠近一点,我听说塞外的女孩子,身上都有一股天赋的异香,让我闻一闻!”
倚红与偎翠都靠近他,江梦秋干脆伸出两双手臂,一边抱一个,将她们贴得紧紧的,然后道:“把灯熄了!”
偎翠伸手出帐,朝桌上的那盏油灯虚空一扇,灯熄了,屋中顿时陷入黑暗,江梦秋觉得两个女孩子都像火一般的热,不禁笑道:“你们怎么都那么烫,想是太热了吧,那就把外衣都脱了,反正屋里也没有别的人!”
倚红颤声道:“公子,我们姊妹虽然自幼就跟了卢爷,他把我们像女儿一样看待,十多年了,犹是完壁之身,自然是我们的幸运,但……”
江梦秋一笑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偎翠道:“婢子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终究是个下人,不敢多存奢望,只是我们不解此道,还望公子多加怜惜。”
江梦秋道:“我知道,在我家里有两个大丫头侍奉我起居,她们教我许多诀窍,不会使你们痛苦。”
两个女孩子默然片刻,床上开始有声音,大概是在脱衣服了,等她们赤裸地靠在江梦秋身上时,江梦秋忽然在她们身上同时扭了一把。
倚红娇呼出声道:“公子……”
江梦秋道:“忍耐点,等一下就不痛了。”
倚红莫名其妙,但又不敢问,过了一会,江梦秋站紧她的耳畔,以极低的声音道:“现在开始轻轻地哼。”
倚红正待开口,嘴已被掩住了,江梦秋又道:“别出声,也别多问,照我的话,轻轻地哼。”
偎翠也有所警觉,低声道:“是不是有人来了?”
江梦秋点点头,偎翠有点失望,也有点惭愧,低声道:“婢子一无所觉,实在太疏忽了。”
江梦秋低声道:“不能怪你们,来人的功夫很高,我也没有听见有声音,所以必须小心应付。”
偎翠道:“那公子怎知有人来了呢?”
江梦秋道:“我跟爷爷学了一种特别的功夫,在十丈之内有生人迫近,自然而然会生警觉。”
倚红道:“那我们得把衣服穿起来。”
江梦秋道:“不必,由我来应付好了,你们只要照我的吩咐,回头还要你们串演诱敌呢,现在开始摇床。”
倚红果然轻轻地发出娇喘,偎翠则轻轻地摇动床榻,她们只感觉到江梦秋已经悄悄地离开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居然听见江梦秋的声音就在耳边道:“偎翠,该你了。”
江梦秋已经离开了,声音却像在床上发出的,两个女子都不禁愣然,但她们都已得到暗示,所以偎翠也娇呼一声后,开始微微的呻吟,继续摇动床榻。
过了一会儿,江梦秋的声音道:“你看倚红这丫头居然睡觉了,偎翠,你也累了吗?”
声音在耳,人却是空的,偎翠只有配合着道:“是的,公子,我觉得全身骨头都松散了似的。”
江梦秋一笑道:“这就是欲仙欲死的滋味,睡吧,到明天就会好的,我也要好好地睡一觉了。”
两个女子心里存着警惕,努力镇定着,发出均衡的鼻息声,过了一会,她们耳边又传来轻微的鼾声,仿佛江梦秋在她们身边睡着了,又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听见屋外有人推开窗子的声音,慢慢地有两条人影朦胧地摸了进来,站在床前。
一个人低声道:“师父!段天化说这小子多了得,原来却是个好色之徒,叫我们听了半天的隔壁戏。”
接着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道:“可惜了两朵鲜花,白叫那小子拔了头筹去,我只好拾破烂了。”
先一人道:“师父打算把两个雌儿弄回去?”
老者道:“是的!我在屋上看见那两个雌儿一身细皮白肉,差点没掉口水,大海,弄回去后分一个给你!”
倚红与偎翠听见一人正是日间在酒店中见到的欧大海,他叫另一个人师父,必然是东诲人魔展翅大鹏齐铁山了。想不到这老魔头会来偷袭的,难怪轻功如此卓绝,摸到了屋顶上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也幸亏江梦秋警觉性高,否则今夜绝难逃过一切,两人都蓄足了劲,暗作准备。
听得欧大海又道:“师父,白天在酒楼中,弟子就惊为绝色,没想到塞外的女子这么撩人,只是丐帮的一老一少在旁碍手,否则弟子当时就弄她们回去孝敬您了!”
齐铁山轻轻一笑道:“现在也不晚,我也不知塞外胡女如此可人,否则早就去弄他几个,我在屋顶上看了那两个雌儿,觉得咱们在东海的那些女人简直不算是女人!”
欧大海笑了一笑,用剑去挑帐子,齐铁山用手止住道:“且慢,情形好像不大对,那小子的鼾声停止了!”
欧大海道:“他两度销魂,连打鼾的劲都没有了,就算他已经警觉了,师父难道还怕他不成!”
齐铁山想了一下道:“对!老段把他说得多了不起,我就不信,一个小伙子,就算他在娘胎里就练,也不过才二十年,能有多大的成就,老段自己也是个饭桶!”
欧大海笑道:“是啊!八煞里就没有一个成材的,弟子真不懂,轩老为什么叫他们挑大梁呢?师父比他们高多了,反而屈就护法,弟子实在不服气……”
齐铁山沉声道:“大海,你又忘记忌讳了!”
欧大海忙道:“咱们师徒私下说说有什么关系!这儿又没有别的人,那个姓江的小子还怕他听去不成!”
齐铁山道:“江梦秋可以杀之灭口,那两个雌儿还得留下侍候我们呢,这些话叫她们听去也不好!”
欧大海道:“是,弟子以后注意就是,下手吧!”
齐铁山道:“那小子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多半是已经发觉我们了,明人不做暗事,干脆通知他一声吧!”
欧大海道:“对!东海门扬威四海,可不能担个暗算的臭名,把他叫起来再赏他一剑,也叫他死得明白!”
齐铁山道:“你叫他,我来送他上路!”
语毕后退一步,欧大海剑指帐中,放大声音道:“江梦秋,你小子够乐了,起来领死吧!”
倚红与偎翠都醒着,却沉住气没出声,而且两人多年相处,已有默契,用手指互相在身上画了几个字,决定了行动的步骤,屏息聚气等待着应变。
欧大海叫了一声,见帐中没有回答,不禁冷笑道:“江梦秋,你装死也躲不了,还是干脆点出来吧。”
帐中仍无回音,齐铁山一笑道:“这小子一定是脱得精光,不敢出来见人,我偏要叫他丢丢脸,把灯点上后,你再挑开帐子;让方梅影与崔家两个妮子也看看他的丑态。”
唰的一下,闪亮了火折子,点亮了灯,欧大海则用剑在帐上一割一挑,把整个帐面挑飞开去。
倚红与偎翠同时坐了起来,双手掩住赤裸的前胸,还发出一声惊呼叫道:“有贼,公子,快过来捉贼呀!”
欧大海见床上只有两个女孩子,江梦秋却不知去向,倒是大吃一惊,失声问道:“那小子上哪儿去了呢!”
东海人魔展翅大鹏齐铁山不愧为黑道巨贼,临事十分沉稳,微微一笑道:“这小子还算见机的,除了我们在屋顶上下来的那一刹那时间外,他始终没离开过我们的眼睛,恐怕就在那会儿功夫溜掉了!”
欧大海不信道:“溜掉了,他能溜到哪儿去!”
齐铁山笑道:“假如你是那小子,你能溜到那儿去?”
欧大海见这床铺离着墙壁还有一尺多宽的空隙,那帐子也在微微地牵动,不禁恍然笑道:“原来从那头滚到床底下去了,小子!你乖乖地出来领死吧,你是仁翁的孙子,要死也得像个样子,别给你爷丢人。”
床下传出江梦秋的声音道:“你们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到外面院子里跟你们一决高底。”
欧大海哈哈大笑道:“师父!他叫我们出去呢!”
齐铁山也大笑道:“小子,你别做梦了,乖乖地滚出来吧,老夫倒不是怕你,但是就这样赤条条地把你抓出来一定更有意思,也可以叫方梅影与崔妙人那两头骚狐狸瞧瞧,她们养的这个小白脸是怎么样的一个多情种了。”
床下的江梦秋怒叫道:“你们不要脸。”
欧大海笑道:“小子!我们如果不要脸,就脱光衣服进来了,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们就抓你出来了!”
江梦秋在床下道:“有本事你来抓好了。”
齐铁山微笑道:“大海!你下去把他抓出来!”
欧大海倒是颇为谨慎,忽地一扬手,射出一排暗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分布的面积颇广,几乎把床下海一个部位都照顾到了,只听得一阵阵突突的声音,发完暗器后,他倒是微微一怔道:“师父!这小子邪门得紧,弟子一共发出十九枚铁蒺藜,好像都落了空,他是怎么躲过的?”
齐铁山哼了一声道:“发暗器有个屁用,他一定贴在床板底下,正经点,还是用兵器把他进出来吧!”
欧大海见师父边说边以手示意,心中明白,一纵身上了床,举剑就朝床板上刺去,倚红与偎翠唯恐他刺伤了床下的梦秋,两个人同时动作,一个双手拍腰,一个则撩开腿踢向他的下阴。
欧大海没想到这两个女子身手如此了得,疏忽之下,未料及此,倚红拍腰的两掌被他运气硬挨了下来,偎翠撩阴一脚,却踢得他一声痛叫,滚下床来。
倚红顺手按过他的剑,撩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一跳下床,原来她们仅宽了上衣,下身仍是穿得好好的。
欧大海被那一脚踢得痛彻肺胸,滚了两滚,勉强站立起来,满头都是汗珠,苦着脸道:
“师父,这两位雏儿扎手得很,弟子的护身真气都被她们拍散了!”
说完这句话,他真气一泄,张口喷出鲜血,连站都站不住了,噗咚一声,坐在地上。
齐铁山的脸色也变了,他心思极密,看见两个女子的长裤仍是穿着完整,心知上了当,床上的一番风雨,完全唱的是假戏,目的就是在引他们深入。
他的脸色变了一变,逐即发出一阵狂笑道:“好,江梦秋;真有你的,老夫终日打雁,却不想今日会被雁啄了眼珠,被你这雏儿耍了,你出来,老夫跟你见个真章。”
倚红伸手披上了外衣,用抢来的那把剑一晃道:“对付你这种老笨贼,还用得到公子出手吗,本姑娘就够了。”
偎翠也披上了外衣,由腰间拔出一支匕首道:“蠢贼,你做偷儿的功夫还不到家,躲在屋子上面,我们已经发觉了,但是怕你脚底抹油溜掉了,所以才引你下来。”
齐铁山恼羞成怒,厉声道:“你们这两个贱货,老夫是看你们长得俊,才特别手下留情,你的居然敢戏耍老夫起来了,今天不将你们活劈了,老夫就不叫东海人魔。”
倚红咯咯一笑道:“你本来也叫不成了,入了本姑娘的掌握,你还想活得成吗?今后可以叫东海鬼魔了。”
齐铁山大喝一声,伸手抓了上来,倚红将剑封出,这老魔一身功力倒是非同寻常,对锋利的长剑视若无睹,空手肉掌,抓住了她的长剑,咔咔一声,剑被折成两截,另一手已扣住了倚红的脉门,偎翠见状忙挺出匕首,急刺而上,匕尖直戳腰眼,齐铁山自恃气功了得,根本不放在心上,那知这双匕首是她们携自卢沧客珍藏的利器。
齐铁山只觉腰间一痛,连忙松开倚红,回手一掌,拍落偎翠的匕首,偎翠痛呼退后,倚红也躲开了。
齐铁山再摸摸腰间,已被刺破一条血痕,他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杀气,目射怒光,双手十指箕张,慢慢朝二女逼去。
这间屋子本来不大,二女被他的狞态所慑,挪步退后,一直退到靠墙处,才凝视待敌,可是倚红被扣住脉门的那只手疼痛异常,已经无法提劲,偎翠被拍过一掌的手腕更是疼痛如折,心知这老魔功力深厚,实非她们所能敌,只好把眼睛望着床下,期待江梦秋出来援救。
齐铁山见状又得意了,哧哧厉笑道:“就算那小子有种敢从床底下爬出来,也救不了你们了……”
话才脱口,身后忽然传来欧大海的急叫道:“师父!留神后面,那小子来了!”
齐铁山几乎不相信,因为他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床下,始终没看见有人出来,江梦秋又从哪儿来的呢?
可是他刚扭过身子,已见一道寒芒,比住他的咽喉,冰凉的剑尖,紧紧地贴着他的喉头凸结之处,持剑者是一个俊美的青年。
倚红与偎翠也张大了眼睛,流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她们以为江梦秋是藏身在床底下的,可是江梦秋明明是从门后飘过来的!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但威胁解除,使她们精神大振,连忙跳了过来,倚红叫道:“公子,你是什么时候从床下出来的?”
江梦秋笑道:“我根本没到床下去过!”
偎翠一怔道:“可是公子明明在床下说话呀!”
江梦秋一笑道:“那是一个秘密……”
齐铁山趁他说话分神之际,正想有所动作,可是江梦秋将剑一抵道:“别动,你的气功虽然练得不错,但还挡不住我手中的剑,你自己肚里应该有数的!”
齐铁山骤觉喉间如受针刺,鼓足了气也没有用!这下子他才知道段天化等人并非渲染,这个年轻人功力之深厚,已经到了令人无法想像的程度,而且机警干练,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稚嫩。
可是就这么被制住了,这张老脸也实在放不下,因此傲然道:“小辈,老夫今天算是瞎了眼,我东海人魔横行四海,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没见过,却想不到会在阴沟里翻船,也只好认了,你要杀就快下手,给我一个痛快,免得我回去丢人。”
江梦秋微笑道:“齐老魔,你的算盘打得太如意了,我偏不杀你,把你捆了起来,明天送你到段家堡去。”
齐铁山又鼓起怒目叫道:“小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敢这么做;老夫可跟你没休没完,闹得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江梦秋哈哈大笑道:“老魔头,想想你今年多大年纪了,还敢跟我说这种话,我倒偏要跟你缠一缠,看看你我在这一辈子中;是谁活得久一点,倚红,拿绳子来。”
倚红道:“公子,这屋子那来的绳子呀。”
江梦秋道:“随便找一根就行了,可得结实一点,因为这老家伙的功力不错,绳子细了怕捆不住他。”
倚红眼珠一转道:“那就只好用我们系裤子的腰带了,虽然细一点,却结实得很,绝对挣不断的。”
江梦秋道:“什么都行,快去拿来。”
倚红果然到外间去翻出一根红色的丝绳,长约丈许,细才盈指,质地倒很柔韧,江梦秋道:“上前,捆住他的双手,打个死结,别让他挣脱了。”
倚红顿了一顿道:“他肯让我捆吗?”
江梦秋笑道:“肯不肯可由不得他作主,你尽管上去好了,他如果不听话,就捆他的嘴巴。”
倚红果然上前道:“老家伙,把你的手伸出来。”
齐铁山鼓目怒视,理也不理,江梦秋道:“他果然强悍不听话,你给他老脸重重的掴二下。”
倚红伸手掴去,齐铁山怎能受这种侮辱,拼着喉头叫人一剑戳穿,也得还一下手,因此把功力贯注双腿,迎着她的手掌反拍出去,那知手腿刚抬,江梦秋的剑尖忽而迅速地下移,在他肩窝处一戳,他顿感半身一麻,那条手腿再也无法行动,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脆的。
原来江梦秋捉狭得很,算准了他的行动,趁他劲力贯注手腿,移剑戮了他的肩井穴一下,这本采就是最软弱的地方,再加劲力移注手上,内防更空虚,被江梦秋的剑尖运劲一戮,闭死了半边身子的筋络,动弹不得,这时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