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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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曲- 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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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绿色的光团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消失了。那带着浓香地水雾朝着四面八方弥漫了开去,秦道子大声吼叫起来:“此乃九天灵泉,沾染者有福啊。”说完,秦道子仰天倒了下去。

    那些围观的百姓一下子就耸动起来,这水雾沾染者有福?那一定要大沾而特沾啊。于是后面的人拼命地往前挤,前面的那些士绅、官员已经是满脸笑容的跪倒在了地上:“泰天师为了本境百姓的安危,耗费了百年的道行灭此妖孽,慈悲心怀,果然是神仙心肠啊……我等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也就区区俗物,还请老神仙收下啊。”

    于是乎,一张张的银票,就这么轻轻松松的飞进了游仙观的帐房先生手中。

    而游仙观的大门里面,萧龙子满头大汗的在喘息着,虽然达到了金丹期,可是要一下子卷起十里许的河水,那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啊。何况他还要同时御风,御雾,从天上打下一道灵光来,这一整套动作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一些。

    而他的旁边,一个倒霉的老道正满脸惊恐的看着一柄长剑。那柄秦道子随手飞出的长剑正好把他的脚掌钉在了地上,鲜血已经流了老大一摊了,难怪绿色光团消失的时候,那声惨叫会如许的凄厉啊。

    萧龙子满意的看着那小老道,笑吟吟的说到:“唔,果然是本门的好弟子,惨叫都真的像是妖魔的叫嚷声。嗯,好徒孙,师祖一定会好好的看觑你的……诶,你好像很痛的样子,你哪里痛啊?你,你怎么翻起白眼了?你到底哪里痛啊?唉,诶,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那个游仙观的弟子最后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子:“我操……”随后白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外面,秦道子已经依*着自己‘高深的道行’清醒了过来,正一副虚弱的模样接受那些信徒的供奉呢。银票,银子,珠宝首饰,无数的好东西纷纷的被那些‘死里逃生’的百姓虔诚的供奉了上来。秦道子等游仙观的弟子,诶,那个满脸的庄严啊,满脸的肃穆啊,满脸的悲天悯人的神圣啊。

    他们一边劝说信徒不要把太多东西供奉给自己,说自己修道之人不甚需要这黄白之物,另一方面呢,他们几乎是用抢的从对方手里接过了这些东西,顺手塞进了袖子里面。同时么,他们不失时机的告诉那些信徒,方才为了灭妖,他们可是连饭堂都被雷神轰塌了,诶,游仙观乃是一个小道观,又怎么有钱去修缮饭堂呢?

    于是,自然有四川当地的大盐商、大茶商、大矿山主慨然解囊,十几万修缮游仙观的银两又到手了。

    萧龙子斜*在大门的门框上,看着秦道子和那些信徒的‘亲密接触’,不由得由衷的感慨到:“我萧龙子的确是能耐啊,收了两个徒弟,都是这么能干的弟子……这秦道子,年纪大了点,可是向道之心甚为虔诚啊,看他向百姓们宣扬道法的积极,我一元宗以前真是惭愧啊。”

    微微的稽首,萧龙子眼里透出了坚定的光芒:“无量寿佛,贫道一定要让这些弟子都修成正果的。看,他们和百姓相处得多么融洽啊。唉,难怪秦道子可以在短短的数月时间内,收到这么多一心向道的门人啊。”

    几个被徐青留在游仙观的黄龙门弟子,听到了萧龙子如此的话语,由得翻起了白眼,用看待白痴一般的眼神,很不恭敬的看向了他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卧听风雨

    冰冷的雨滴敲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书房内的条案上,两只红色的蜡烛喷吐着芬芳的火焰,寸许长的火苗在那从窗户缝隙中穿入的片风中晃悠着,跳跃着,活泼非常。一只粉红色的鹦鹉耷拉着眼皮子,站在一支黄金架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撞击着窗户,已经是睡死过去了。一支纤长有力,枯瘦如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这小鹦鹉的毛片,却没惊动它分毫。

    书房内坐着满满的一厚子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十七八个人。李景隆、解缙、茹太素等等,都是当朝的大员。不过除了李景隆,其他的都是文臣,而这书房,也正好位于李景隆的后院。这鹦鹉,也是李景隆最喜爱的,此刻的他,正有点担心的看着茹太素抚摸那鹦鹉的手,唯恐他惊醒了它。

    房间内很静,没有人开口说话,过了很久很久,解缙才有点小心的问到:“李国公,这书房可安全么?”

    李景隆微微笑了笑,点点头,低声说到:“大学士毋庸担心,这书房之外,我已经安排下了上百高手护卫,绝对没有人可以*近的。那些护卫也都被下令严禁*近书房五丈之内,加上外面风雨正大,我们的说话,外人绝对无法得知。”他嘿嘿的笑了几声,摇摇头到:“除非那吕风能神通广大到隐身进来,否则锦衣卫也可能得知诸位大人今夜到底说了什么。”

    李景隆很得意的笑着,带着偌大颗扳指地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继续说到:“那些护卫中,也许有锦衣卫的人在,可是他们能*近书房,有能奈我等何?就算那吕风向陛下报告说我们私下聚会。那又有何罪?我等吟诗作对,饮酒赏花,这乃是斯文地消遣,他锦衣卫莫非还要管这些不成?诸位大人都是文臣,莫非陛下还害怕你们聚众叛乱?”

    茹太素轻轻的笑了几声,把手缩了回来,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到:“这倒是实话,我等文臣聚集在一起,陛下说什么都会对我们有疑心的。唔,就说李大人新得了一副古画《天王送子图。我等应邀来赏鉴就是了,房外的那些护卫。过是预防江湖宵小,可是预防他锦衣卫啊。”茹太素大笑起来。

    李景隆皱眉,摇摇头到:“茹大人,李某人这里,可没有《天王送子图》啊,要是陛下问起,李某人当如何应对?”

    茹太素面色沉静的随手从腿边抓起了一个细长的黑布囊。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卷轴递给了李景隆。“用担心,老夫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有老夫的道理。这副画乃是老夫近日无意得到的,正好让给李大人去向陛下交差。”顿了顿,茹太素很认真的说到:“过,应付过了陛下,这画可要还给老夫。嗯,到时候李大人就说和茹某赌东道输了,赌注就是这画轴。可好?”

    解缙他们地脸色顿时轻松起来,连连称好。当下他们把画轴随意的放在了书桌上,一群人围在了一起。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又同时闭上了嘴巴。看了看左右人等,诸人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终于还是李景隆胆气稍微壮一点,叹息到:“诸位大人,你们对陛下此番迁都的事情,到底如何看法?”

    解缙立刻叫嚷了起来:“此事万万不可。应天府乃是太祖皇帝选定的都城,百官衙门,国库粮仓都在此处,尤其经过这些年的打理,应天府已然是天下第一城。要是把都城迁往北平城,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何况应天府乃是天下百姓人心所向,北平府乃是边陲小镇,哪堪做国都呢?此事万万不可。”

    另外一个大学士连忙附和解缙的话:“此言极是,太庙神器,都在应天。若是迁都,则国本动摇啊。”

    茹太素也是连连皱眉到:“且说这些,就说这迁都罢,大小事务繁多,千头万绪,若其中有人徇私舞弊,岂不是祸害大了么?此事万万不能轻易做出决定来。百官衙门都在应天府,到底先迁哪一个?后迁哪一个?若是案宗卷轴有了遗失,却又如何是好?尤其江南富户众多,谁又想去北方苦寒之地?百官家属,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舍得离开这应天府的花花世界罢?如此,倒是要仔细的盘算方可……”

    解缙不满地看着茹太素:“茹尚书,这可不是说怎么迁都的事情,而是绝对不应该迁都。你考虑如何迁都作甚?总之我们就是要告诉皇上,这都城是万万能动的。”解缙枯瘦的脸蛋上青筋暴露的,很是为茹太素方才的言语不平。他脖子上扯着两根青筋,义正词严的指责到:“皇上他说要迁都,这是他一时不小心做错了决定。可是茹大人居然说考虑迁都的问题,这是万万不可的。”

    他很有道理地说到:“迁都一事,乃是乱命,身为臣子,不能为陛下进言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反而说要仔细的盘算,这算什么?”

    茹太素笑了笑,没有和解缙争辩。他可知道解缙在那些文人士子中是什么地位,这位老人家,他可是招惹不起的。他茹太素也没有说要支持皇帝迁都啊,不过是说如果要迁都,需要仔细地盘算一番,怎么他老人家就硬要说自己支持迁都呢?诶,这些老文臣,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想到这里,茹太素的嘴角轻轻的弯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看得解缙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论,其他的那些官员也都兴奋了起来。十几个老头子口沫横飞的在那里纷纷指责迁都的不对,说什么迁都会动摇国本啊。会让天下百姓失心震动啊,会招惹上天恼怒啊,会让地下的列祖列宗不安啊,符合天理伦常啊。不符合圣人之道啊……总之,无数地,他们能想到的罪名都给扣在了迁都一事上。

    但是就是没有一个文臣提出到底如何让朱棣放弃迁都大计的方法,他们只是在指责,,只是在忿忿不平的碰击,但是就是知道如何提出解决地方法。他们无法很明白的提出一个方案,解决北方兵祸的办法来。可是解缙他们就是这样意气洋洋的,深以为自己就是天下人的护佑、保护神一般的,以为自己就是大明朝的屏障一样的,口水继续飞洒的疯狂评论着。声讨着。

    李景隆轻轻的打了个呵欠,他很技巧地没有让这些老家伙发现。茹太素则是耷拉着个脑袋。端起了茶杯不断的往肚子里面灌茶水,根本就懒得理会这群老头子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发出了苦笑。这群老臣子啊,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阻止朱棣迁都地唯一办法,就是解决北方元蒙、女真的威胁啊。要是能够歼灭了这些游牧的蛮子,至于朱棣想去把北平变成都城。积蓄百万大军在那里么?

    摇摇头,李景隆嘀咕了一句:“空谈误国啊……一群老瘟生。”他有点不屑的看了看那些气概激扬的老头儿,端起了茶壶,自己亲自出门去更换茶水去了。如今的朝廷官员都知道,锦衣卫的人手可是已经安插到了他们地私房内了,说不定自己的小妾甚至正妻都有可能是锦衣卫的密探。李景隆可不敢冒险,让那些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忠心耿耿’的老家人来书房端茶送水。这些老家伙抨击朱棣的言语,哪怕漏出了一句出去。怕是就是几百个人头落地了。

    一个小巧的炭炉子就刚好在门外走廊上的避风处架着,上面又一个黄铜水壶正‘骨碌碌’的冒着热气。李景隆微笑着,把茶壶拿到了炭炉前。抓起水壶往里面蓄水。他仔细地听了听书房内更加激昂的言论,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些老家伙,难怪喝茶水这么快,他们的口水耗费得也太快了些啊。可惜了我珍藏得武夷山大红袍……噫嘻,我脑子有病么?给他们喝这等好茶作甚?现在哪怕用柳树叶子混作茶叶,怕是解缙他们也分辨不出来吧?”有点后悔地摇摇头,看了看茶壶中的茶叶,李景隆挣扎了老半天,还是把开水加了进去。“倒霉,这茶叶可是要小小的一杯一杯的泡起来才对得起它的身价。现在这样子一壶泡了,可实在是浪费大了……唉!”

    就在李景隆唉声叹气的时候,他耳朵边突然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啊~~’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打呵欠呢。听声音来的方向,就是自己的头顶,不过两三丈的距离啊。李景隆的心脏一下子就抽搐了起来:“该死,那些没用的废物怎么看守的?让别人的高手混了进来都知道?”

    猛的抬起头,李景隆体内的先天真气疯狂的涌动起来,他一声厉呼,一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劈了过去。掌风出手时,李景隆的五指稍微分开,爪心内陷,手指上隐隐然有红色光芒透出,这正是李景隆秘不示人的绝学‘噬心爪’。

    红色的掌风带着‘呜呜’的怪啸声震碎了老大的一块屋檐,两条黑色的人影高高的飘了起来,其中一人嘴里发出了恼怒的喝骂声:“他妈的,臭和尚,都是你打呵欠,现在可好了,被人发现了不是!”

    书房内发出了一声轻啸,茹太素的身体彷佛青烟一样飘了出来,他的手一扬,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兵器,上万道银光带着‘咝咝’的破空声飞射而出。那两条黑影中身形比较纤瘦的那个手里突然飞出了一柄折扇,在空中飞快的敲击了几下,‘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茹太素身体剧烈的颤抖了几下,银光飞回了他的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景隆眼里神光崩射,沉喝了一声:“两位朋友,留下罢。”他的手往腰间一翻,一柄红毛钢打造的软剑出现在手中。‘嗤嗤’的破空声中,无数道先天剑气彷佛湛蓝色的闪电。把那两条黑影包围在了空中。剑风呼啸中,小半个书房地屋顶都被劈成了碎片,破砖烂瓦胡乱的打了下去,打得解缙他们哎哟乱叫。

    那脸上蒙了黑纱。脑袋却是光秃秃的露出了几个戒疤的黑衣人身体突然凝滞在了空中,他地胸膛扩张有了平时的三倍大大小,随后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响彻了看个后院。无数雨点受到声浪所激,彷佛箭矢一样朝着李景隆射了过来。一圈有形的声波带着无数的雨点,有如一条白色的怒龙,轰鸣着扑向了李景隆的胸膛。

    那个子稍微苗条一点的黑衣人则是嘿嘿一笑,手里冒出了一道黄光,狠狠的击打向了站在原地调息的茹太素。茹太素无奈何,强行忍下心头翻腾地血气,朝着后面挪动了三尺。顿时他再也控制不住方才被振荡的血气,一口淤血喷了出来。拿道黄光却是霸道到了极点。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三尺直径,五六尺深地窟窿。

    那李景隆看到水龙扑了过来,不由得心头一阵,连绵的剑气迅速的在身前布下了九层剑网。‘嗤嗤’声中,无数来袭的水珠首先被反弹了回去,可是李景隆的剑网也被打碎了七层。紧接着那条水龙轰鸣着卷了过来,剩下的两层剑网摧枯拉朽般被打碎。水龙轻轻的在李景隆地胸膛上按了一下,顿时消失了。

    李景隆偌大一个身躯闷的一声响,拖泥带水的被砸在了院子里的泥塘里面,‘哗啦’一声,老大一个国公大人,硬是彷佛泥鳅一样在泥坑里面胡乱的挣扎了起来,半天爬不起啊。李景隆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你们这群死人,你们都在干什么?”随着他的咆哮,四周响起了无数尖锐的口哨声。李府的高手护卫纷纷飞射了过来。

    那两个黑衣人怪叫了几声,例如什么‘乖乖不得了’之类地,身体扭动一下。化为两条淡淡的烟影,随着一阵突然吹来的片风,流光一般瞬间就飞出了两百丈外。那些李府地高手护卫一个个看得是目瞪口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有几个脑袋不清醒的还在大呼小叫的追赶着,可是他们刚刚跳出因墙呢,那两条黑影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过了老半天,茹太素煞白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发出了阴狠的声音:“好强的真气,那人好强的真气,我的飞影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轻松的破掉,他们是谁?他们是谁?”他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看书房门口呆若木鸡的解缙等人,鼻子里面喷出了一团冷气。

    李景隆好容易从地上的泥坑里面爬了出来。他拖泥带水的走到了书房外,苦笑着看着胸口那块炸裂的衣服。“他们没有要我们性命的主意,否则的话,他们可以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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