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南宫家到底自编自演了何种好戏?
所谓的被人毒杀者,居然早早便服过解药,而最后一种毒物竟藏于她的戒指当中,你们当真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嫡母之死,是因为她设计毒害祖母,入狱后自尽而亡,与我何干?与我纳兰家何干?却让你们怀恨在心,不惜设下这重重陷阱。
外祖母本可不必亲自去忠勇侯府送请柬,却在几日前特意穿了件新制的土黄色锦衣前去送柬。小五是庶出,与南宫家本不亲厚,再加上嫡母之死,与南宫家的关系更是远而又远,今日却偏偏指令我与外祖母奉茶。继母前些日子,因为两个弟弟与小五生了嫌隙,今日却一改前态,非要赠我金钗,结果外祖母暴毙,小五就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好在天公有眼,让你们百密一疏,匆忙之中将金钗上的毒物涂错,没能嫁祸给我。
弑亲嫁祸,你们简直妄称为人,泱泱天南‘战神’之家,居然是如此寡鲜廉耻,肮脏卑劣,还好我姓纳兰,若为南宫,此时定一头撞死在玉壁上,羞于活在人间。”
纳兰冰此言一出,南宫骥只觉得喉中一股腥甜,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大,权贵女眷与几位成年皇子全在这里,只怕明日这疯传于整个天南,南宫家的声誉只怕会被她毁得粉碎。
南宫鸿身子大晃,尤其当他看到大皇子眼中失望的眼神,只觉得晴天霹雳。他南宫家手握重兵,靠的就是名声与军威,今日一事一旦传出去,被天南百姓所唾弃是其次,毁了军威,动了根本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南宫骥强压下那种腥甜,强笑道:“表妹才会编故事,祖母是我南宫家的依靠,姑母死者已矣,根本没有必要以祖母之命来为姑母报仇。我南宫家会做如此得不偿失之事。”
“德元三十三年,老南郡王为救先帝,不治身亡,老太君为替夫报仇,举南宫家全力,携晋西大军三十万用一个月的时间将西蒙小国夷为平地,老太君当初曾说,南宫家之人,除天南天子,若死于他手,定要以全族之力而报之。
德元四十年,老太君最小的弟弟被楚良王之子失手打死,老太君带领全族男子跪在朝殿前请求卸甲归田,逼得先帝痛斩亲侄。
外祖母是个性强势,有勇有谋,又有些霸道之人,嫡母南宫宁是她的长女,与她最为相似,一直以来便是她的心头肉。嫡母虽然是因羞愧而自尽,可外祖母一直认为是因为我的提醒,才令祖母有所防范,故而设计,抓住了嫡母,在她的心中,一直认为是我杀害了嫡母。
127,众失所望
我不是朝堂钦犯,外祖母不能挥兵抓我;我没有失手害人,外祖母不能以辞官相逼来惩戒我,所以她才会选择以这种内宅常用的手段来对付我。
当然,外祖母儿孙满堂,倒也不会因为一个我,而真的以命相搏,所以她才事先吃了解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居然在清兰园中意外发现了自己的孙子与自己一手带大的侄女yin乱通奸,她又羞愤又震惊,大怒之下竟然忘记了戒指中的藏着致命之药,失态下吸入过多,才会在吃了解药的情况下,意外身亡。”原本已走到门口的纳兰冰听到了南宫骥之言,转身回眸,冷笑看着他,她等他这些话已等了好久了,随后根本不给任何人机会,犀利而又凝重的道。
南宫骥没有想到,纳兰冰早已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以江老太君霸道而又有仇必报,尤其最为护短的个性做起了文章,为众人讲述了一个精彩绝伦的因丧女而疯狂报复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一旦传了出去,杀伤力比弑杀嫁祸还要大,原来所谓的百年“战神”,只是个狂妄自大,连皇上都敢变相逼迫的居功自傲之家。更重要的是,此话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
南宫骥刚要再说些什么,纳兰刚却猛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张青武,然后道:“张大人,今日之事我家小五已经讲得很清楚,请张大人务必如实回复皇上。”然后看向南宫秀,极厌恶与失望道:“你不必回府了,等待着我的休书吧。”
然后冷对着南宫鸿,决然道:“纳兰与南宫两家从今后断绝一切关系,我纳兰家绝不认你们这种丧心病狂,无耻狠辣之家为亲,你们,你们简直就是天南的耻辱。
小五,走吧,咱们回府!”
纳兰冰看着南宫骥若死灰的眼神,向纳兰刚微微一拜,巧然道:“是,父亲!”
随后便与清雅扶着纳兰老夫人,跟随在纳兰刚身后,匆匆离开。
南宫秀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没有焦距呆滞,休了她,他要休了她,是啊,她被当众抓住与南宫寒通奸时,她就料到了,可令她没料到的是,纳兰冰安危无恙,可她的依靠却死了,死了,她不敢想象,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会是什么呢?
诸葛长啸若有所思的看着纳兰冰的离去,随后露出诡秘的微笑。
大皇子诸葛长临看着南宫秀与南宫寒,又看了看南宫鸿,眼中也充满了失望,原本他还打算拉拢南宫家,如今看来,还好他动作慢了些,没有摊上这个烫手的芋头,思至此,他难掩失望的摇了摇头,与大皇子妃也一同离开。
其他几位皇子也同样失望的甩袖离开,天瑜也跟着长恭一同离开,他们面色沉郁,因为他俩都很清楚,经过这一次,他们最大的依靠怕是要垮掉了。
皇子都走了,其他宾客也都议论纷纷而去。
张青武与林光等人也告退,然后忙向皇宫赶去。
南宫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叹了口气,面色阴沉道:“来人,将南宫秀禁闭家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放她出来。”
南宫秀早有所料的闭上眼睛,也不再做任何抗争,此时,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但她知道,南宫鸿不杀她,绝不是因为血脉亲情,而是留着她以备将来另有他用。
南宫秀被带下去后,已缓过神来的南宫游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南宫鸿的身旁。
南宫鸿第一次用一种愤怒而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甩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右脸上,打得南宫游一个踉跄。
轩辕氏忙扶住南宫游,不解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只知道对着儿子撒气。”
南宫鸿怒极冷笑,他指着南宫游,“问问他,问问你的好儿子,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设下此计?是不是你以你祖母之命相设?”
南宫游“扑通”跪下,面脸痛心道:“不是,绝不是。孩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祖母犯险,设下此计。孩儿是无意间发现了祖母准备以自己为饵,设计纳兰冰,孩儿也曾劝说与试图阻止,但祖母以死相逼,孩儿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帮着祖母一同隐瞒大家。
却没想到最后不但功败垂成,还害得祖母丢了性命,孩儿,孩儿知错了!”
南宫鸿怎么会不了解自己母亲的个性呢?她本来就是个极骄傲与锱铢必较之人,尤其宁妹是她在几个孩子之中最为疼爱的,她的死,对于母亲来说,是莫大的打击。而纳兰玉又是她最最疼爱的外孙女,从他们找到了不成人样的纳兰玉,得知了南宫宁之死是纳兰冰所谓之时,他就明白,他的母亲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母亲会选择这样的方法。
南宫鸿又看了看南宫寒,怒斥道:“你与南宫秀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住通奸的,你知道不知道,南宫家百年清誉,就毁在你们手里了,姑侄**,姑侄**!”
南宫寒承继了南宫家优良的外貌血统,也是一俊秀异常的翩翩公子,他不若南宫骥妖娆,不如南宫游俊秀,不似南宫稀阴冷,但他五官精致,棱角分明,身材修长,但有些瘦弱。南宫鸿不是这件事还好,提起这个**两字,南宫寒整个脸猛的通红,他无数次幻想过他的第一次,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第一次居然会如此的凌乱与恶心。
他又是愤怒,又是羞愧的跪在南宫鸿面前,郁郁道:“寒儿是被人陷害的。有人将我引至清兰园,到了清兰园后寒儿便中了媚药,才会,才会……”
南宫骥微叹了口气,“一定是纳兰冰。”
南宫鸿紧紧的皱着眉头,“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这么难对付,萧儿与稀儿已死在她手里,如今她又亲手将整个南宫家推向了风口lang尖,毁了一世清誉,当初倒是我小瞧了她。”
128,志在兵权
南宫游深吸了几口气,才将那再次翻腾的气血压住,担忧的道:“父亲,纳兰冰定是要除的,但还不急于这一时。现在最麻烦的不是她,而是皇上的猜忌!
早前因为纳兰刚与北郡王的故意挑拨,皇上对南宫家已有所忌讳,还好咱们设了一局,让二哥巧在边陲立功,才将事情缓和。如今张青武与林光一旦将今日之此禀报皇上,只怕纳兰刚与北郡王,又会再做文章,到时候只怕是令皇上想起当初祖母摔众辞官的往事,恐怕……”
南宫游冷面俊凝,他南宫家百年来第一次陷入了如此不利的境地,竟然是因为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当真是耻辱,耻辱。
南宫鸿与南宫骥听了南宫游之言,顿时明白他为何担心,故也面色凝重起来,倒是南宫良有些不解的道:“恐怕如何?”
南宫游在南宫鸿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倒着气,面无血色、声音低沉道:“恐怕皇上会,会借祖母之死,令南宫家所有男眷丁忧在家,夺了我们的兵权。”
天南重孝,但凡家中有直系长者离世,所有在朝中任职的男眷都要丁忧在家,为长者守孝,而且这一丁忧就是三年。对于朝夕间就可能发生重大局势变化的朝堂,离开三年,就代表着你将失去之前辛苦建立起来的所有关系网与地位。所以,丁忧对于所有官员来说,都是个极为头痛之事。
以南宫家的地位,若在平日,只要皇上下道免忧的圣旨便罢了,但如今被纳兰冰施计推在了lang尖之中,皇上想免忧都很难,更别说皇上早前已对他们有了猜疑。
南宫良思虑了片刻,不敢置信的道:“怎么会?先帝驾崩后,天南大乱,若没有我们南宫家,皇上怎么能稳坐龙椅,他,他怎么能如此对待我们?”
“二叔,狡兔死,走狗烹,南宫家掌管着天南三分之一的军队,早已是皇上的心中大患,却碍于南宫家在天南的威信,而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可这一次,纳兰冰却给了皇上一个绝好的机会。”南宫游胸中一股恶气仍是未出,大感呼吸有些困难,咳了片刻后,继续道:“祖母所用之毒药,我一早便找大夫查问过,大夫说只要吃了解药便会万无一失,而且祖母的戒指中原本是白色的药末,而不是黄色的,思来想去,应该是纳兰冰换了祖母戒指中的药,而祖母也是纳兰冰毒死的。
她设计寒儿在前,毒死祖母在后,但她的目标,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她这是一食三鸟之计。
她借着通奸之罪,不但毁了我南宫家的名声,又令纳兰刚与我们彻底决裂,此为一。她借机毒害了祖母,毁了我南宫家的依靠,此为二。最重要的是,她要让失了名声,又失了依靠的南宫家丢了兵权,此为三。”
南宫良惊得险些摔掉了手中的茶碗,摇了摇头,仍是无法相信的道:“游儿说得太过玄乎了吧,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能揣测到皇上的心思,又怎么懂得朝堂之事,想要借机夺了我们家的兵权。”
倒是一向有勇有谋的南宫骥,比较赞同南宫游的说法,忙道:“二叔,万不可小瞧了这个女子,若不是因为轻视了她,稀弟也不会惨死在她的手上。
而且本来依游弟的计策,北郡王妃之位最终会是我南宫家的,而北郡王也将会是我南宫家最大的助力,可这一切却都因为纳兰冰的出现而被破坏,事之初,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可事到如今,我倒有相可怕的想法,纳兰冰之所以会为北郡王妃治病,便是为了借机挑拨南、北两郡王府的关系,最终的目的便是夺了我南宫家的兵权。
她思虑之周全,之长久,用心之可怕,之深沉,性情之毒辣,手段之可怕,是绝对不能轻视的。她就像条毒蛇,一旦被她盯上,便只有死路一条。”
“我只是有些不解,她与我南宫家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步步针对我们,处处陷害我们!”一直未说话的南宫执,百思不得其解。
还跪在地上的南宫寒有些懊悔道:“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叫竹文的丫鬟吧。之前听莞妹说过,纳兰冰最在意的便是她的母亲,上官慕白与她身边那两个小丫鬟。我们兄弟几个商议了一番,决定杀她个下马威,给她一个教训,于是就设计令她娘动了胎气,绊住了她,借机伤了上官慕白,又杀了竹文。”
南宫良不能理解,在他的眼里,一个下人,一个奴婢就如一只蝼蚁一般,怎么会有人为了一个蝼蚁,以卵击石,以一己之力与整个百年世家对抗,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理喻,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于是他冷声道:“不会吧,只为了一个丫鬟,一个贱籍婢女……”
还好纳兰冰不在这,否则听到他如此诋毁竹文,以纳兰冰的脾气,还不得将他凌迟处理。像他这样的人,像他这样被封建等级思想强暴已久的人,怎么能理解纳兰冰与竹文等人那种携手共进退,不计生死,不求回报的真执而又难得的珍贵情感,怎么能理解纳兰冰死而复生后想要用更多的幸福来回报竹文前世的以命相护的心情,又怎么能理解当她再次看到竹文为她而受伤,甚至为她而死的时候那种绝望的窒息与不能释怀的遗憾之情。
就在南宫家众人在讨论之时,纳兰冰与纳兰刚也回到了忠勇侯府。
下了马车,纳兰刚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纳兰冰,早先虽然觉得她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柔弱,却也未想到她竟利害得如此,今日她完美的个人表演令南宫家几乎陷入了绝境,他到是有些看不透她了。
纳兰冰理解纳兰刚此时的心情,回以微微一笑,转身对老夫人道:“今日折腾了一天,祖母累了吧,小五扶您回去休息吧。”
129,快乐时光
翌日,南宫家血亲**与陷害纳兰冰之事疯传整个天南,为街头巷尾广为传唱,而且越演越烈,最为离谱的传言,甚至说南宫家血亲**是南宫家传统,便是诸葛长恭都并非皇上亲生,而是南宫瑶与南宫鸿**所生,传言说得有板有眼,再加上南宫鸿一向常出入南宫瑶的寝宫,对长恭也是很为宠爱,倒叫人不由得不信,一时间南宫家成为整个天南最大的笑柄,当然这绝对离不开有心人士的煽风点火,南宫家倍受世人唾弃,百年威信几乎瞬间坍塌。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些风言风语几乎一字不差的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本早已对南宫家有所猜忌,早些日子又遭到纳兰刚与北郡王的挑唆,对南宫鸿早已不满。张青武与林光昨日将所有事情如实禀报时,皇上便已下了削权的决定,今日再加上这不堪入耳,令他戴了顶高高的绿帽子的流言,他虽明知道流言不可信,却仍是忍不住震怒。
震怒后的皇上下旨给所有南宫家男子,命他们必须留在京内丁忧,没有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私自出京。当然,南宫家几代肱骨之臣,诸葛风只是将他们全部禁锢在京内,并没有削爵或者降职,但不可否认的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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