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恶的大江子,原本以为过了一年,在别院里他也应该自省过了,前两日负责马车的**子伤了腿,就调了大江子来替他一阵子,却不想发生这种事,小五放心,母亲肯定会将他一家全部发卖了,给小五出气。”
“还是母亲对小五最好!”纳兰冰暗想,今日这事定会闹到御史那里去,这御史之一的陈御史便是庶子出身,自小也受尽嫡母的欺压,最见不得嫡母害庶之事,他定会参纳兰刚一本,只怕明**这假面具就带不下去了,南宫宁,你知道吗?这只是刚刚开始。
南宫宁安慰过纳兰冰后,纳兰冰便回到了文竹阁内。
方嬷嬷也听说了纳兰冰被大江子加害之事,见到她们三人完好无损的回了来,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杀千万的大江子,心思居然这般歹毒,小姐快让嬷嬷看看,可有伤到哪里?”方嬷嬷也是纳兰冰的奶嬷,她一直将纳兰冰当成自己的亲生闺女看,此时又是气愤又是心疼。
在府里如此这般的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林姨娘。
虽然竹文已悄悄给林姨娘递了消息,小姐毫发无伤,让她不要担心,同时这段时间要小心提防,可林姨娘的心还是安不下来。
纳兰刚进来时就看见林姨娘坐在床边抽泣着的情景。
“秀儿,这是怎么了?”林秀文看着那张熟悉的刚毅又帅气的脸,眼里是满满的柔情,可内心却充满了嘲讽与恨意。
她为了他抛开了一切,而这些年来他又是怎样对待她们母女的呢?今日女儿险些丧命,他作为父亲的关怀与担忧全然不见。
“刚哥,秀儿没事,只是在担心五小姐,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林秀文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暗暗观察纳兰刚的表情。
见他果然脸色沉了下来。
“我已问过夫人了,小五并无大碍。”
“刚哥,你可知道秀儿为何如此在意五小姐?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生的。”林秀文长相清秀可人,虽已快到三十,但她天生肌肤白晰,平日保养有佳,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初头的样子,尤其此刻梨花带雨,煞是动人。
30,有情无情
纳兰刚把她拦入怀中,声音有了些许柔和。
他虽然是个贪恋温柔的人,但是他也是个利字当先的人,南宫宁以及她的家族能给他纳兰家带来什么,他比什么都清楚,虽然进行雨乔和这次大江子的事,他的内心对南宫宁已有所怀疑,但只要有南宫一族昌盛的一天,他都会给予南宫宁无限的尊重。
但是对于林秀文,她的不争,她的柔弱,她的溺来顺受,她的事事以他为先都是极为满足他男人绝对的虚荣心的,所以在不触及利益的时候,他愿意宠着她。
所以,至从林秀文重新得宠后,他允许她在只有他二人的情况下不以贱称自称,亦不用对他用尊称。
“为何呢?”
“因为她是这世上我与你唯一共有的啊。
她的眉眼像你,她的脸型像我,她的鼻子像你,她的唇像我,她的发质像你,她的肌肤像我,在过去的十年里,她是我对你的爱与寄托。”林秀文说得好不委屈。
而纳兰刚也有些动容。
是啊,小五确实是他俩唯一共有的,以后,他会试着对她好一些。
“秀儿知道,她不及四小姐漂亮,不及大小姐聪慧,基至有些懦弱与胆小,这样的女儿虽不是最贴心的,但她是最懂事,听话的呀。
秀儿不求她能大富大贵,只想她平平安安的。
今日秀儿真的是吓怕了,秀儿不敢想像若是五小姐真出了事,你我唯一的血脉就在这世上彻底的消失了,就好像,刚哥从来不曾拥有过秀儿一样,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秀儿更怕,从此后秀儿在刚哥心里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秀儿怕啊……”林秀文越说声音越轻,可那轻巧这语却句句打在了纳兰刚的身上。
南宫宁的强势自不必说,虽然在纳兰刚面前她也很温柔,但与柔在骨子里的林秀文可算得上天差地别了。
现如今的陈姨娘与梅姨娘都是她曾经的大丫头,跟着她久了,风格也比较像她。
以前府里倒是有其他姨娘,但都是上司或者官员送的,美色是有,但情就少了几分,年轻时纳兰刚还觉得很是养眼,现在年纪渐长,反倒觉得情貌并重。
而此时的林秀文经过岁月的洗礼,反而更加妩媚,而偏偏她长相清秀,媚以秀衬,自成风情,越发的动人。再者他们当初便是日久生情,这林秀文与他有情,自又有貌,更事事以他为重,让他越来越放不下。
突然,感觉双臂变得沉重,原来林秀文因为伤心过渡已晕了过去。
“秋嬷嬷,快,快去叫府医过来,林姨娘晕了过去。”纳兰刚感觉自己的心在抽抽地疼,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是,老奴这就去!”
31,阴谋味道
“秀儿,秀儿,你醒醒,你放心,从今后我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女,秀儿,秀儿……”在府医到来之前,纳兰刚一直这样呼唤着林秀文,这番情景要是让南宫宁看到,她一定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但林秀文那极度苍白的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纳兰刚的心越来越觉得不安。
“秋菊,拿着帖子先去禀报给夫人,然后让管家差人进宫请张御医来,快去!”
秋菊是林姨娘得宠后新添的一等大丫头,是纳兰冰想法子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所以听了纳兰刚的话,便快速向文竹阁方向而去。
纳兰刚依然守在林秀文的身旁,一边秀儿,秀儿的唤着,一边突的就想起来,当初他九死一生之时,林秀文悉心照顾他的情景。
两刻钟后,府医终于赶到。
纳兰刚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担忧,府医刚要行礼,纳兰刚挥了挥手,“这时候还顾忌什么虚礼,快去看看林姨娘到底是怎么了?”
府医惊讶于纳兰刚对待林秀文的态度,但也并不敢多说什么,马上便为她诊脉。
府医搭上了林秀文的脉,心里就突的一下,思考了一会儿后,“侯爷,姨娘没有大碍,只是忧思过虑,一时气血亏空,只要开上个补血的方子,便可痊愈。”
听了府医的话,纳兰刚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府医的方子开好了,他便命人速去抓药。
“那为何姨娘现在还未醒?”
纳兰刚常在朝堂,身居要职,圣宠不断,不怒而威,如今这般严肃的看着府医,府医直出冷汗。
“姨娘忧思过虑,如今是太累了,只要再休息一个时辰,姨娘就会醒来!”府医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触怒了纳兰刚。
纳兰刚挥了挥手,府医明白的退了出去。
出了文秋阁,府医见四周无人,便飞速的向霄雨阁而去,而这一切都被身后的秋菊看在眼里。
秋菊的父亲曾是一县的县丞,为人太过刚直,不愿与上司一同同流合污,便被上司陷害,父亲被流放,她逃过一劫,便想着上京告御状,无奈路途遥远,而她在中途又大病一场,好不容易撑到京城,却又被人卖到青楼,好在她身上有些功夫,待身子好了些,她便从妓院里逃了出来。
可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尤其她大病未愈,便又被抓住了,就在她万分绝望的时候,吴媚,便是现在的黄文媚出手救了她,并将她收留在草屋。
本来她今年已有15岁,并不符合纳兰冰培训死士的要求,但见她有功夫在身,又是个玲珑聪慧的女子,便留了她,想办法送给了她娘。
32,怀有身孕
秋菊回到文秋阁又被纳兰刚指使着去抓药,她拿着药方,又急急的向文竹阁走去。
“小姐,这是秋菊拿来的药方,说是府医给林姨娘开的。
她见那府医离开文秋阁后,急急忙忙向霄雨阁的方向跑去,若姨娘只是普通病疼那府医何必如此慌张,她觉得可疑,正好侯爷吩咐她抓药,她拿了药方来给小姐瞧,看是否有何不妥。”竹文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方送到纳兰冰手里。
纳兰冰不慌不忙的看着方子,挑了挑眉。
方子倒是极平常的补血方子,可是……
竹桃看着纳兰冰挑眉的样子,“小姐,可是有不妥?”
“就方子来说,并无不妥。
只是嘛……”纳兰冰端起茶碗抿了口茶,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竹桃嘟了嘟嘴,她家小姐就是知道她性子急,故意钓她胃口。
“小姐,可是什么啊?”
“前两日我也给姨娘诊过脉,姨娘确实气血两亏,需要温补的药来调理,可这府医的方子,下得都是重药,常人喝了也不妨,但是孕妇若是长期服用了,是极易滑胎的,想来那府医也诊出了姨娘已有身孕。”
“啊?姨,姨娘有喜了?”
也难怪竹桃惊讶,三十初头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可以做祖母了,也算是人倒中年了,这得宠才没多久就有喜了。
“小姐一早就问过姨娘是否还想要个儿子,姨娘起初是不想再要的,说是有小姐一个便很是满足,但后来又想,若是有个儿子,长大了够争气,便是小姐的依靠,所以便允了,于是小姐就给了姨娘一个生子的方子,现在来看,是极管用的了。”竹文看着嘴成0型的竹桃,耐心的解释着。
“这可恶的府医心思这般歹毒,诊出姨娘有喜,不但不报,还给姨娘开出这样的方子。”竹桃气得小脸通红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竹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小姐,如今秋菊还在外候着,您看?”
“姨娘的胎时日尚短,若是诊不出喜脉也说得过去,那府医也是因此才敢给姨娘开这样的方子,若是姨娘滑了胎,他顶多是医术不佳,未能诊出喜脉,且有南宫氏护着,最多是被赶出候府,但有南宫氏在,他以后的前程也定有保障的。”纳兰冰自是猜中了府医的心思。
南宫氏掌管侯府这么多年,大部分都有她的人,想想张婆子、大江子,还有现在的府医,如今她娘又有孕在身,这次不成,定还有下次,若是不想想法子除掉南宫宁的爪牙,她娘的安危始终是个问题。
想到此,纳兰冰模仿府医的字迹又另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了竹文。
33,动占先机
“府医是不知道父亲又请了张御医来,否则也不敢如此大胆,他如此匆忙前去霄雨阁定是去邀功,以南宫宁的个性虽是恨极了我娘的肚子,但也不想惹得自己一身骚,你们说,她会怎么做呢?既能害了姨娘的肚子,又不会让人怀疑到府医身上?
那府医还是她的远亲呢。”
竹桃看着纳兰冰眯起来的狐狸眼,发出狡诈的光芒,便知道她已有了对策,有人又要倒霉了。
“小姐,你定是有了主意。”竹桃贼笑的看着纳兰冰。
纳兰冰招了招手,她与竹文附耳过去。
竹文听了纳兰冰的吩咐,顿时觉得南宫宁根本就不是她们小姐的对手,她家小姐以不变应万变,关键时刻才出手,总是打南宫宁一个措手不及,而她却都未看清敌人到底是谁。
竹文在秋菊耳边低语,“如此……这般……
可明白?”
秋菊微笑的点了点头,“请转告小姐,让她放心,秋菊定当办好此事。”
秋菊拿着药方,便向药库去抓药了。
“你这贱丫头,居然敢打碎了夫人的燕窝,眼睛放哪去了。”一大丫头双手掐腰,对着另一丫头破口大骂。
秋菊自是认得这两人,那双手掐腰的便是南宫宁身边的大丫头,雨晴,另一个则是二小姐纳兰香院里的大丫头香莹。
“雨晴姐,打碎了夫人的燕窝,自是香莹的不对,但是二小姐头疼得厉害,香莹也是急着给小姐抓药,到了夫人那也是情有可缘的,雨晴姐怎好一口一个贱丫头的叫着。”香莹面若桃花,眼中精光一闪,嘴上半点也不让份。
“用二小姐来压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贱蹄子一个,也想着攀高枝。”雨晴做为南宫宁的大丫鬟,自是嚣张惯了。
“雨晴姐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是什么身份?那雨晴姐又是什么身份?说到底咱们都是奴婢,雨晴姐是一等大丫头,我香莹也是一等大丫头,我是贱蹄子,那雨晴姐又是什么?
再说,我怎么就攀高枝了?”论嘴皮子功夫,这雨晴还真不是香莹的对手,尤其是她眼中的得意,更让雨晴恨不得撕拦她的嘴。
“哼,好个伶牙俐齿,我说平日里二小姐怎么对夫人越来越不敬重,原来就是有你这种刁奴伴在身旁,看来,我得跟夫人说一说了,像你这种挤破头想要嫁给管家儿子的嚣张丫头,自是不应该留在二小姐身边的,免得二小姐有样学样,坏了夫人的规矩。”其实雨晴这话说得很是越矩了,但她是夫人身边最信任的丫头,平日里私下就是半个主子,对庶出的小姐表面恭顺,背地里帮着南宫宁做了不少陷害这些小姐的事。因为,她根本不把庶出的小姐当回事。
34,药方被调
她知道雨晴早就看她不顺眼,雨晴想嫁给管家的儿子江昭,可江昭偏偏看中了自己,管家是南宫宁母亲**的族亲,管家亲自向夫人求了香莹,夫人自然要给些面子,就定下了亲,明年便让他们成婚,那江昭长得也算一表人才,雨晴心心念念了那么久,居然让香莹捡了便宜,从此后,她就记恨上了香莹。
香莹一直被雨晴压制着,也早就见她不顺眼了,如今她与管家的儿子定了亲,自认为有了靠山,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我说夫人那么贤德怎么还遭了候爷的误会,就是你们这些个夫人身边的丫头,平日里狗仗人势,嚣张得很,却不知连累了夫人,若是夫人知道,指不定是发卖我,还是发卖你呢?”香莹说完还“呸”了一口,怒瞪着雨晴,毫不退让。
她香莹可不是吃素的,没有点手段怎么能迷得江昭围着她团团转呢。
“你说谁是狗?”雨晴气得脸色煞白,指着香莹的手直发抖。
“就说你呢,姑奶奶就看你今天能把姑奶奶怎么着?”
“好!好!好!”雨晴怒极反笑,突的一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香莹的脸上。
“你个小妇养的,敢打你姑奶奶,跟你拼了!”香莹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冲上去与雨晴扭打在一起。
秋菊见戏已入**,连忙拿着抓好的药小步跑上前来“雨晴姐姐,香莹姐姐,哎哟,这是怎么了,都是自家人,怎好就打起来了?
快住手,快住手,这要是惊动了夫人,两位姐姐可都是要受罚的,快住手。”
“秋菊妹妹你来评评理,看看我的脸,这是她打的。”香莹一边拉着秋菊,一边指着雨晴。
香莹的脸确实肿得厉害,那眼睛都变成一条缝,可见雨晴下手是毫不留情。
秋菊有些心疼看了看香莹,又不大好意思的看了看雨晴,“雨晴姐是姐姐,教训妹妹们是应该的,可这手下得也太……”
雨晴也走一前来,拉着秋菊的另一胳膊,“妹妹你莫被她骗了,刚才她不知有多嚣张,她……”
两人纠缠了秋菊好一会儿才各自离开。
待她们离开后,秋菊自怀中拿出药方,果然如小姐所料,药方已被换,她冷笑,夫人果然是夫人,为了要张药方,就能安排得出这么一场戏,若不是小姐神机妙算,怕是真要被她们骗了。
秋菊收好药方,向文秋阁而去。
到了文秋阁,御医还没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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