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这样回话可是对的?”竹桃那灵动的双眸对着纳兰冰一眨一眨的,可爱得紧。
19,致于死地
这可是她为纳兰玉准备的一份大礼啊。
“小姐,东西都已备好,可以启程了。”
在纳兰冰与竹桃说话间,竹文已准备好了包袱。
“好,启程!”
于是,纳兰冰便带着竹文与竹桃乘着马车向护国寺而行。
护国寺。
那个装载着所有美好回忆的地方。
近一百年了,她从未忘记过这一天。
南宫宁此时正忙着几日后的老夫人寿筵的准备,对于她要上护国寺还原并未有异议,还极贴心的将马车等事宜准备妥当,不过……纳兰冰看到了赶车的车夫,了然一笑。
五月的天,不见寒意,阳光颇暖却不灼人,微风袭来,却带着淡淡的花香。
马车出了城,纳兰冰便挑起了车帘,呼吸着难得的好空气。
“小姐,出了城了,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护国寺了,先喝点水吧。”竹文一边端着瓷杯说,一边对纳兰冰说。
纳兰冰接过瓷杯,又感觉到马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觉得时机已到,便挥手招来竹文与竹桃,在她们耳畔低语。
竹文与竹桃听了后惊讶,愤怒,却并不害怕。
“这些日子,你们跟着我也学了些功夫,一会儿……!”
“是,奴婢明白!”
纳兰冰使了个眼神,竹桃连忙将头探出车外,大叫道:“小姐,快看,好漂亮的桃花林啊,咱们下去看看吧,护国寺离这已不远了。”
“好啊,那便下去看看吧,停车!”
那车夫听见纳兰冰的话,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
“停车,小姐要下车去桃花林中散步,你没听到吗?快停车!”
“五小姐,不好了,马受惊了,停不下来了!”那声音没有惊吓,反倒有一丝丝的得意。
随着马车越来越快,车上带的杯子、点心盘子粉粉碎成一片。
竹文与竹桃已根本站不稳,跌坐在马车里,随车乱撞。
“哎呀!我的头!救命啊!”竹桃的头碰到了车壁上,一片红肿,这惯性的冲撞还是巨大的。
“救命啊!”竹文也配合着喊。
事不宜迟。
纳兰冰抱着竹文就从窗口一越而出!
过了这片桃花林就是盘山路,她上车时就看到车辕被动了手脚,这样的速度,到了盘山路车辕必断,那马根本没有受惊,车夫自可以驾着马一直向山上跑,只是这车恐怕就只能掉进万丈深渊了。
而与此同时,竹桃大喊:“不好了,小姐和竹文跌出马车了,救命啊!
小姐!,竹文!”
那车夫听到纳兰冰与竹文跌出了马车,暗恼着,但转念一想,这么快的马车,五小姐不死也是重伤,反倒安下了心,但马车的速度也快到了极致。
纳兰冰眯着眼睛,既然你非要致我们几个于死地,那就要能承受她的还击。
不过此时马车速度太快,以竹桃的三角猫功夫跳下来不死也得重伤了。
纳兰冰抱着竹文自车而出,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又一越而起,将功力提到极致,运轻功向马车追去。
眼见着马车就要向盘山路而去,纳兰冰大喊:“跳!”
竹桃勉强抓着窗口,看着疾驰的马车,饶是平日里最是大胆,也吓得不敢动。
20,大难不死
“小姐……”竹桃的声音里带着哭意,这速度,这速度!
“快跳!”
再不跳,马车上了盘山道就只有死路一跳。
竹桃也明白眼下的危机,于是闭着眼,一咬牙,想着纳兰冰教的呼吸法,提上一口气,从窗口一越而出。
“小姐!”
纳兰冰运功在后,紧盯着竹桃的身影,而她越出窗口,忙冲了过去,双脚一用力,越出一丈多高,将竹桃稳稳接着,但却因惯性,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最后两人虽然停了下来,但竹桃还是跌落在了纳兰冰身上。
纳兰冰虽然很疼,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道:“你该减肥了!”
劫后余生竹桃本是很紧张和后怕的,但听了纳兰冰的话,脸还是腾的红了。
“小,小姐,奴婢有没有撞伤小姐。”竹桃赶紧从纳兰冰的身上起来,又起竹文一起将纳兰冰扶起。
“没事,再瘦点就更好了!”
“小姐!”竹桃终于完全从刚才的阴影里转移了情绪,只是又羞恼。
恼她平日里太过贪心!
“还好今日里小姐认出那车夫是张妈妈的侄子,以前奴婢虽然见过,可今日他故意压低了草帽,倒是没认出来。”竹文一边打理纳兰冰的衣服,一边懊恼的说道。
今日她倒是大意了,若不是小姐及时发现,到了盘山路,纵然小姐武功高强,怕是也无用了。
“他一年前就被调到庄子上当车夫了,若不是我谨慎惯了,怕也是注意不到,以后你二人万事要谨慎小心,南宫氏是越来越坐不住了!”
纳兰冰暗叹,到了前面的盘山路,马车必毁,这里离护国寺还有一段距离,怕是要错过了时辰了。
“以前总觉得夫人笑意不达眼底,对小姐怕不是真心相待,却不想原来竟狠毒至此。”竹文有些愧疚的看着纳兰冰,她到底是大意了。
“不怪你们!
若是以往,她留着我为她的女儿们的前程铺路,自是会好生照顾,可乔姨娘有孕,父亲这些日子以来又一直宿在我娘那里,她那么在乎父亲,自然无法忍受,她当然要下狠心先打击我娘,再慢慢图谋乔姨娘的肚子。
今日她选了张妈妈的侄子,也是给自己留了退路,万一事发,也可以推托是张妈妈被打了三十大板,对我与竹文都怀恨在心,与她侄子合谋谋害,与她南宫宁根本没有关系。
她现在还不知竹文与乔姨娘决裂是假,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怎样对付我们。”
“小姐虽是庶出,可也是侯爷的女儿,夫人居然如此大胆,谋害小姐。”竹桃气得小脸通红,很是不平。
“女儿?他除了对纳兰玉与纳兰莞还有几分疼爱,其他的在他心里只是巩固他地位的棋子而已,比起无情,南宫宁可比不上他。”
她可没忘记,纳兰玉找她代孕的事可是经过她父亲大人默认的。
21,温玉公子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曾得到过他的任何父爱,对他的感觉除了冰冷,便是心寒。
这些年来但凡他对她有一点点父女之情,也不会只见过十几面而已。
竹文与竹桃跟在纳兰冰身边都有五六年之久,自然明白纳兰刚对待她家小姐的态度,此时也明白了在侯府中,她们主仆几人现在所处的境地,稍有不慎,便是以命相付了。
纳兰冰淡淡的看着她们,“怕吗?”
两人均摇了摇头。
“奴婢的命,当初便是小姐救的,便是现在还给了小姐,也多活了五年,够了。”竹文心疼而坦然的看着纳兰冰,眼中满是坚定。
“奴婢虽是家生子,但父母早逝,在没跟着小姐以前,常受欺负,这些年来,小姐的庇护与疼爱,竹桃万死都无法还给小姐,只要能跟着小姐,死又有什么好怕的,若是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让奴婢害怕的呢?”
纳兰冰面色虽然依旧冰冷,但心中的感动却无以言表,只是轻喃着,“傻瓜!”
对于她来说,竹文与竹桃还有方嬷嬷是特别的存在。
与吴家姐弟并不一样。
她可以命令吴家姐弟执行任何危险的任务,但却无法忍受竹文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些,在她重生前给过她温暖与爱的人,都值得她珍惜与守护。
何况她们为了她付出了生命,这一世,她定要护她们周全。
“走吧,没有了马车,我们便步行去护国寺吧,到了寺里再看看能不能租到马车回府。”
“那小姐,还是把面纱带上吧,这里虽然没有路人,但是过了盘山路,人便多了。”竹文提醒着。
纳兰冰有些无奈,男女大防,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出行,必带面纱,否则就有损闺名,为了报仇,她也只能忍了。
其实去护国寺的路有很多条,这盘山路因为过于凶险,大部分香客都很少走这条路,除非为了顺路欣赏那桃花林。也正是因为这样,纳兰冰刚刚出手才无所顾忌。
“小姐,那大江子为虎作伥,您准备怎么惩罚他?”
“这个嘛……”
主仆三人向护国寺而去。
她们都没有发现,在她们离去不久,桃花林中默然走出两个人来。
若是纳兰冰看到,一定会难得的高兴,因为其中一人便是她心心念念了近一百年的人,荣国公世子,上官慕白。
“哇,公子,刚刚那个小姑娘好厉害啊,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功夫倒是不错。”
上官慕白但笑不语。
他一身白色长衫,手执白色锦扇,长发被白色锦绸带束起,长衫与绸带随风轻飘,显得格外的飘逸。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上,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那个方向应该是通向护国寺。”上官慕白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轻喃着,声音如想像般的温润而充满磁性。
22,寺外交锋
“公子?”书童清舟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公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家公子流露出有兴趣的表情。
世人常道,如玉公子上官慕白,温雅如玉,谦恭有理,气质出尘,是当世不可多得的翩翩儒润的公子,可只有他才知道,如玉公子的温儒从来都不达眼底,那只是他与别人保持距离的假面具而已。
他家公子自幼体弱多病,也算是饱尝冷暖,看似温和,实则防备心很重,待人待事慵懒而薄情,很少有事物能真正引起他的兴趣,那也只是个会些功夫的女子而已,他们离得虽远,看不清她的容颜,但从身形上看,也只是还未长成的干瘪丫头而已,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家公子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上官慕白怎会不知道清舟的想法,并不理法他,只是用锦扇敲了一下他的头,自顾的说:“走吧!”
再说纳兰冰三人,终于赶到了午时前达到了护国寺。
那大江子早已牵着马在寺门前等候。
看着她三人虽然狼狈,但看起来毫发无伤,顿时皱着眉头。
“五小姐,五小姐饶命啊,奴才已经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没能控制住当时受了惊的马,害您跌出了马车,五小姐饶命啊,奴才真的是已经拼尽了全力了,好在五小姐您伤势不重,否则奴才万死难以抵罪。”大江子一边露着血流不止的小腿,一边痛哭地跪在纳兰冰面前。
护国寺是皇家寺院,平日里只有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才可以来寺进香,所以香客大多出身权贵,大江子这样大声痛哭,实在有失体统,周围已有香客在指指点点。
“也不知是哪家的奴才,如此有失体统。”
“那家小姐平日想来很是苛刻,否则这奴才怎么会怕被罚而如此失态。”
“看他伤得血肉模糊,也算是尽了心的。”
“家奴如此,那位小姐想必也不怎么样。”
“刚才好像隐约听那车夫说是忠勇侯府的,他家的大小姐倒是个温婉知礼的人。”
“哦,原来是忠勇侯府的,五小姐好像是庶出,怎么与嫡出的长女相比。”
“看这家奴如此害怕,这位五小姐怕是……”
……
纳兰冰冷冷看了那些人一眼,一瞬间众人只觉那眼神寒光逼人,胆子小的生生的被逼退了半步,可再仔细看,那眼神温贤动人,说不出的柔弱,倒叫众人觉得刚才是花了眼。
纳兰冰心里暗哼,多事!
这大江子也是个有头脑之人,如此先弄伤自己的腿,再先声夺人,好叫她不便发作,便是觉得可疑,但又没有证据,他已求情至此,若还要惩治他,就要落得心胸狭小的名声。
更赌她不敢家丑外扬,坏了忠勇侯府的严面,不会将怀疑他之事声张,可惜呀可惜,他算错了纳兰冰根本不在乎忠勇侯府的名声。
纳兰冰像受了惊吓般退了一步,一双明亮的双眸,满是失望与不可致信,竹文与竹桃急忙扶住纳兰冰。
23,异常激烈
“大江子,你这是做甚?
你暗中损坏车辕在先,故意走盘山路在后,若不是小姐心善,危机关头不肯丢下我俩,三人相拥一起跳了车,反倒保住了性命。
小姐遍身是伤,来到护国寺,心念你也许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才做下此等下作之事,并为苛待,只等回府后禀明夫人,查清原委,再向夫人求情从宽发落,可你,可你怎样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倒是误了小姐的一番好意!”竹桃掷地有声,面带悲色的说道。
大江子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
“五小姐,奴才绝对没有损坏车辕啊,走那盘山路也是为了让五小姐您欣赏桃花林啊,您不能这样冤枉奴才啊。
您要是有证据只管绑了奴才送官,奴才不敢有半句怨言。”声音倒是委屈得很,只是那表情中分明满是嘲讽与不屑。
纳兰冰知道这大江子是有恃无恐,那马车车厢部分已掉落山崖,另一部分能看出动过手脚的部分车辕在她们赶到前他已经处理过了,他就是认定了她们没有实质的证据,而他背后又有人支持,才敢这般张狂。
“哼,便不说车辕是不是你暗自损坏,其一、你身为车夫,出行前未仔细检查车辕及马匹,害主子堕车受伤便是大罪。其二、你控制住了马,明知主子堕车,不及时寻找主子,确定伤势,以求医救,反而独自悠哉在寺外看风景,你是认定主子已死,还是明知主子可能重伤,故意拖延施救的时间?无论是哪一样,其心之毒,由此可见,你还敢说你无罪?还敢说你是冤枉的?”
竹文也按照纳兰冰之前吩咐的话,义正词严的说了出来,其语句句如利刃,直中大江子要害。
众人这时方才恍然大悟,尤其是那些早前便见过大江子一直在寺外歇息的香客,确实啊,自家主子堕马,生死未卜,他却一人在这歇息,确实符常理,开始他们倒被他的先声夺人所骗,反而乎视了这些。
“这五小姐也算得上是福大、命大之人,倒是没有摔成重伤。”
“这等居心不良的恶奴,送府法办都便宜了他。”
“就是……”
大江子此时冷汗直流,他没想到那最是胆小的五小姐身边居然有两个如此厉害的丫鬟,而他也确实认为她们不死也是重伤,那盘山路路人又极少,他只要等上两个时辰再去寻找,她们必定重伤不治而亡,到时自然有人善后,他也好交差,只是没想到她们命这么大。
“五小姐,奴才,奴才,奴才冤枉!”此时他跪在那有些发抖,若是真的将他送官,这谋害主子可是死罪。
“小姐宅心仁厚,知你是家中独子,想你若能知错,她可以饶你一命,可如今,这么多贵客做了见证,若不惩你,忠勇侯府规矩何在,又何以治家。
小姐,依奴婢看,还是送官法办吧。”
24,背后主谋
竹文一边看着纳兰冰,一边问道。
“饶命啊,饶命啊,五小姐。”大江子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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