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头。
听了雨乔的话,南宫宁的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若是她知纳兰刚就在屋外,也许会更难看,此时,她还很是自信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14,突生变故
纳兰刚则满脸疑问,就连张妈妈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又想倒是有夫人撑腰,这个家也是夫人说得算,于也不怕了,继续说道:“是,是初二那日近午膳时分,在文竹阁通向霄雨阁的小径上见到的竹文,当时她慌慌张张的,走路也不看人,便撞到了老奴,所以,玉佩才会从帕子里掉了出来,随后竹文拾起玉佩便向霄雨阁的方便跑了。”
“张妈妈可记好了确实是初二吗?莫一会儿又变成了初三?”纳兰冰低头小声故做懵懂的问着,看似单纯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张妈妈脸色更白。
南宫宁表面淡定,却恨不得缝上纳兰冰的嘴。
而纳兰刚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眼色阴沉的看着张妈妈。
“确,确实就是初二,五小姐是初一给夫人请安时昏过去的,第二日老奴便见着竹文,当时还奇怪她怎么没在院里照顾五小姐,反倒向霄雨阁跑去。
所以老奴才记得这般清楚,就是初二,没错。”张妈妈终于将话说完。
南宫宁看了眼雨乔,雨乔明白该到她出场了,于是也说在初二那日,近午膳时分竹文来找的她。
“竹文,你可还有话说?”南宫宁平静地看着竹文。
“夫人容禀!
奴婢的老子娘早在上月初三就已过世,病重需要人参等名贵药材根本就是他人杜撰,夫人可以派人去奴婢的家乡查看,奴婢的老子娘是否过世!
雨乔与张妈妈说初二那日近午膳时分见过奴婢更是子虚乌有,那日近午膳时,奴婢去厨房给小姐取参汤,路上冲撞上了侯爷正被罚跪,哪里能分身去见张妈妈与雨乔。
还请夫人明察!”
竹文不慌不忙的将话说完,雨乔与张妈妈脸上已均无血色。
南宫宁也是暗恨。
她根本不知道侯爷惩罚过竹文。
这些该死的奴才,办事越来越不上心,这事怎么没有人向她通报过。
南宫宁心思又一转,本来她是打算一同除去雨乔与竹文,这是一个一石两鸟之计,现在来看,怕是要有变了。
“老奴,老奴,记错了,记错了,是初三,是初三!”张妈妈见竹文言之凿凿,也知事情办砸了,于是拼命想补救,可惜啊,纳兰冰设计了这个局中局,又怎能不诸事都算好。
“张妈妈,初三那日小姐病得最是厉害,高烧不退,夫人担心小姐病情,命文竹阁内所有奴婢婆子严守以待,防止小姐病情有变,那日文竹阁内可是连个苍蝇都没能飞出去,何况奴婢这么个大活人。”
纳兰冰暗自在心里赞叹着竹文,言辞越来越犀利了,越来越有她的风范了。
南宫宁狠瞪了张妈妈一眼,愚蠢!
而张妈妈听了竹文的话,一下子摊软了。
“如此说来,竹文便是冤枉的了!
雨乔、张妈妈,你们可知罪?
你二人合谋偷了本夫人的玉佩,后被发现后又将一切罪责嫁祸于竹文,险些害得本夫人不辩是非,错罚了好人,也险些离间了本夫人与小五的母女之情,来人啊,将雨乔与张妈妈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15,意外怀孕
如今只能快刀斩乱麻,先处置了雨乔与张妈妈。
“夫人,夫人,您不能这样对奴婢啊,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为了您连亲如姐妹的竹文都出卖了,您不能这样对奴婢啊!夫人!”雨乔听到那五十大板,先是惊呆,后用力挣脱两个正在拖着她的婆子,哭爬着向南宫宁而来。
南宫宁听了雨乔的话,眼神更冷,雨乔这是变着法的告诉众人,是她指使她去陷害竹文的。
“夫人,老奴也是冤枉的,老奴冤枉啊!”张妈妈可不敢像雨乔一样明目张胆的说是夫人指使的。
而听了雨乔所言的纳兰刚,沉深的看着南宫宁。
“拉下去,还愣着干什么?记住,千万别打死了!”南宫宁咬牙切齿的说着。
那狞狰的样子,让纳兰刚一怔。
雨乔当然明白南宫宁说别打死了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要用尽方法折磨她,随后冷笑,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不是吗?她那日便偷听到南宫宁与王嬷嬷的谈话,处死了竹文就要将她卖入香红楼。
天南京都最大的妓院。
还要破了她的相,让她接最下等的客人。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母亲,雨乔说的,雨乔说的?”纳兰冰听了雨乔的话也装做惊呆着,不可置信的样子。
“小五,母亲平日里是怎样待你的,你还不清楚吗?这丫头是恨极了母亲,临罚还要挑拨咱们母女间的感情,竹文左右只是个奴婢,母亲何故让雨乔陷害她。
快拉下去行刑!”
见纳兰冰已对她全无怀疑,南宫宁又暗自得意,这丫头可是她一直拿捏在手的,有了她,就有了对付林姨娘那贱人的利剑,等处置了雨乔,再想办法处置了她们,在侯府,谁也越不过去她。
“夫人,您不能,您不能这样对奴婢啊……”雨乔撕心裂肺的喊着,那语气中的悲绝让纳兰刚的心一痛。
那两个婆子拼命的拉着雨乔,很怕再度被她挣脱开。
纳兰冰站在暗处,手指一动,两块石子分别打在两个婆子的拉着雨乔的手腕上,两人疼的松了手。
雨乔便借此机会再次成功挣脱开了她们,爬到南宫宁前面。
“夫人,夫人,奴婢,奴婢有了侯爷的骨肉,您不能这样对奴婢啊!”
屋内一片哗然。
王嬷嬷不愧是跟在南宫宁身边的老嬷嬷,在众人被这消息雷倒的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一挥手,“啪!”的一声,给了雨乔一个狠狠的嘴巴。
“好个歹毒心思的丫头,不知与谁私相授受,怀了野种,也敢把脏水往侯爷的身上泼,侯爷身份何等尊贵,来人啊,杖毙!”
南宫宁也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雨乔与纳兰刚的事她早就知道,所以才设了这一局。
纳兰刚只能是她的!
所有窥视纳兰刚的女人,她都不会让她们有好下场。
南宫宁厌恶的看着雨乔,又向那两个婆子使了眼神,婆子都是南宫宁的人,自然明白如今更不能让雨乔活着。
16,侯爷现身
于是,使尽全力拖拽雨乔。
“夫人,饶命啊,救救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
雨乔眼看无人来救,哭声更是震了天。
此时,在外的纳兰刚也按奈不住了。
他本不愿此时现身的,毕竟他与雨乔之事以这种方式揭穿,是极丢严面的,而他,纳兰刚却是最在意严面的。
可如今,一来雨乔已有孕在身,现如今他只有一嫡子,子嗣太过单薄,也希望雨乔能给他生个儿子;二来,此时软弱无助的雨乔更加像极了那个人,让他的心止不住的颤抖。
“都给本侯住手!”
纳兰刚面无表情的走进屋来。
南宫宁见纳兰刚来了,虽然震惊,但并无害怕,只是暗恨,今天怕是无法处置了雨乔了。
“侯爷,您?”南宫宁的话还未说完。
雨乔便挣脱了婆子,匍匐到纳兰刚脚前。
“侯爷!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
初二那日,侯爷刚走,奴婢转身回屋便发现了那玉佩,以为是侯爷掉落,打算收好了还给侯爷的,岂料,下午王嬷嬷便带了婆子来搜屋,说是夫人丢了极贵重的物品,后来找到那玉佩,王嬷嬷就一口咬定是奴婢所偷,欲将奴婢杖毙,奴婢百口莫辩啊。
后来王嬷嬷又说,近日林姨娘受宠,夫人心里不喜,夜不能寐,若是奴婢肯诬陷此物是竹文所偷,借此打击了五小姐,便也是打击了林姨娘,倒是能让夫人心里高兴些,定能从轻发落。
奴婢与竹文姐妹情深,原是打死也不肯构陷她的,可,可是,那时候奴婢才知有了侯爷的骨肉,孩子是无辜的,为了孩子奴婢只好听从夫人的吩咐,构陷竹文。
侯爷,救救奴婢吧!”
雨乔抓住机会,一口气将一切全部说了出来,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便放手一搏。
而南宫宁看着纳兰刚眼里的阴沉,心就慌了起来。
这纳兰刚就是她的克星,她爱惨了他,同时也恨惨了他,但她更怕的是他厌弃了她。
她在他的面前一向是温柔有礼,贤德大方的温善之人。
于是,她突的后退了一步,装作不适。
“夫人!”王嬷嬷连忙扶住她。
“侯爷,你我夫妻18载,妾身是什么样的人,侯爷难道不清楚吗?
妾身只想问一句,雨乔的孩子可是侯爷的?”南宫宁语调轻柔,又万般委屈,楚楚可怜。
纳兰冰冷笑,她可以拿奥斯卡金项奖了。
若纳兰刚之前没有在外看到了一切,此刻定是心怀愧疚与怜惜,半分也不会信雨乔的话。
可是他刚刚看到了这十多年都未见到的南宫宁狞狰的一面,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此时又听到了雨乔这样说,心里便起了隔应。
“你这无耻的贱婢,勾引父亲在先,编排母亲在后,死不足惜!”纳兰芸最是受不得委屈,如今见雨乔向父亲告母亲的状,还未等纳兰刚说话,竟冲向雨乔,一脚踢向她的肚子。
17,一团混乱
竹文离雨乔最近,匆忙中推开雨乔,硬生生受了这一脚。
“竹文!”
纳兰冰连忙跑到竹文身边,泪如泉涌。
“三姐姐!雨乔毕竟有了身子,你这一脚若真踢到了雨乔身上,怕是会一脚两命啊,不管怎么说雨乔肚子里的也是父亲的孩子,我们的弟弟啊。
竹文,你可还好?”
纳兰冰重生后虽然冷血,可是对于真心待她好的人,她也是真心的去痛惜,尤其她是个极护短的人,竹文这一脚之仇,来日定报。
“什么弟弟,哪来的弟弟,这贱人也配生本小姐的弟弟?”纳兰芸仍是不知收敛。
“孽障!”
纳兰刚见纳兰芸在他面前还敢向雨乔行凶,怒火陡起。
“啪!”给了纳兰芸一嘴巴。
尤其听了纳兰冰刚才的话,儿子,万一是个儿子,让她给踢掉了,她死不足惜。
那纳兰芸脾气上来,哪里还看得到南宫宁给她的眼色,冲着纳兰刚大吼道:“爹!您居然为了个贱婢打女儿!她给您下了什么迷药!”
“好啊!真是个好女儿!如今敢这般顶撞我了,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吗?”纳兰刚如今是怒火中烧,本打算息事宁人,罚了张妈妈了事,现在……
“你养的好女儿!
你身为一家主母是怎样教养孩子的?就是你平日里表面贤德,暗地里竟使这样的手段,你女儿有样学样,还青出于蓝,当着我的面都敢下狠手,如此无礼,背地里不定是个什么样子!
这些年将忠勇侯放心交给你打理,如今看来是错付了!
来人啊,三小姐心狠无礼,残害姨娘,顶撞长辈,拖出去打十大板,禁足三个月,老夫人的寿宴也不必参加了”
听了纳兰刚的话,南宫宁身子一晃,险些倒地,这一次可不是装柔弱了,那一句错付是真让她又伤心,又害怕。
“爹?”纳兰芸一脸惊吓,十大板,还禁足。
“爹,芸儿错了,芸儿知道错了,求爹不要打芸儿板子。”这纳兰芸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竟忘了她爹最见不得别人挑战他的权威。
纳兰刚冷冷一哼,并不回声。
“侯爷,妾身没有做过,妾身15岁嫁你,为你生了一子三女,又将一众子女教养长大,这些年,妾身何时做过这样的事,妾身真是不知啊!”南宫宁一边哽咽流泪,一边狠狠握着王嬷嬷的手。
王嬷嬷了然。
南宫宁又转向纳兰芸。
“芸儿,母亲平日里是怎样教你的,今**居然如此大逆不道,母亲,母亲……”说着竟晕了过去。
随后,众人慌张的将她抬到内屋,又去请了大夫。
18,风波结束
纳兰刚也知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见南宫宁昏了过去,纳兰芸那十大板他也不追究了,但是禁足不能免。
而王嬷嬷又出来承认了一切,是她背着南宫宁做了这一切,她是南宫宁的奶娘,知南宫宁对纳兰刚用情极深,看不得她身边的人居然背着她爬上了主子的床,于是想借机除了雨乔。纳兰刚看在南宫宁的面子上只是罚了王嬷嬷二十大板,又以构陷罪打了张妈妈三十大板。
这一场风波看似就这样平息了。
“小姐,侯爷已经抬了雨乔为乔姨娘,赐了文鸾阁。
乔姨娘还说要谢谢小姐。”竹文一大早便带来了雨乔的消息。
纳兰冰漠然一笑。
因为重生,她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比如雨乔与纳兰刚的私情,再比如雨乔腹中的骨肉。
前世南宫宁发现了雨乔与纳兰刚之事,尤其是得知雨乔有了纳兰刚的孩子之后,用极残忍的手段杀害了雨乔。
所以她便让竹文去提点雨乔。
后来雨乔告知南宫宁让她陷害竹文,纳兰冰便猜到南宫宁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于是与雨乔将计就计,有了昨日那一场戏。
这个局中局虽然对南宫宁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但是已让纳兰刚对她起了隔应,她便已成功了第一步。
千里之堤都能溃于蝼蚁,这一点小隔应,便是日后的一把利刃,诛心之刃。
“恩,让她小心养胎吧。”纳兰冰一边翻看着前几日得来的医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竹文皱着眉深思了一会儿,“昨日?”
“呵,竹文是不是想说,昨日南宫宁晕得太过凑巧?她毕竟老练得很,只是这些年来她在侯府大权独拦,警惕之心有所松懈,昨日才让咱们钻了空子,对于她要徐徐图之。
不过她现在最在意的怕是乔姨娘的肚子了。”
听了纳兰冰的话,竹文心一颤:“那乔姨娘?”
“我知你们情如姐妹,你也是真的在意她,若她待你仍似从前,能帮之处自是要帮的,若是她自恃身份,轻待了你,那她死她活,便要全看她有没有利用的价值。”纳兰冰说得漫不经心,可竹文却浑身一震。
随后又有深深的感动。
她不知小姐为何病愈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小姐在乎她的心,她是懂的。
“奴婢明白了。”竹文暗叹了一声,转变后的小姐,是不允许有人质疑她的决定的,便是她现在为乔姨娘说话,也只是引来小姐的不快罢了。
“小姐,马车已准备妥当,夫人交待早去早回。
回来的时候还碰到了大小姐身边的芳语姐姐,说是大小姐差她来问大小姐给老夫人的准备的寿礼小姐绣好了没?”竹桃又是风风火火而来。
听了竹桃的话,纳兰冰放下书,也不恼,抿了口茶,问道:“你怎么回她的?”
“自是说小姐为了大小姐的绣礼累得太病一场,所以有些耽搁了,不过还好未绣部分所剩不多,定赶得及,让大小姐莫担心。
小姐,奴婢这样回话可是对的?”竹桃那灵动的双眸对着纳兰冰一眨一眨的,可爱得紧。
19,致于死地
这可是她为纳兰玉准备的一份大礼啊。
“小姐,东西都已备好,可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