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都什么时候还男女授受不亲,你伤在了后背,我不帮你,你要怎么上药,你要怎么包扎?
我们蓝水国民风没那么教化,我们光明正大,怕什么礼教。”水云萝白了张炎一眼,嘟起小嘴,明显的不开心。
张炎没想到这女子除了艳丽之外,还有股小女子的泼辣劲,倒有几分与冰儿相似之感,听说她来自蓝水,便有些释怀了,只是他仍有自己的坚持。
“女子名声最终重,这样做……”
“你给我闭嘴,要么你配合我,把伤口包扎了,要么我点了你的穴道,再给你包扎伤口,你选择一下吧?”水云萝水掐着腰,有些郁郁的看着他。
张炎轻叹口气,有些无奈道:“好吧。”
得到了他的同意,水云萝心中有些莫明的雀跃,她心里知道,从这个男子如天神,从天而降救了她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只是,“恩人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水云萝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举手之劳,称不上恩人。小生名唤张炎。”
“张炎?”水云萝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你救我一命,就是我的恩人,看你的样子,虚长我几岁,你就叫你炎哥哥吧。
炎哥哥,你刚刚那么在意我为你包扎,是不是怕你娘子误会呢?”
水云萝问得自然,可心里一直在祈祷他千万不要已经成亲,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果然,神仙们听到了她的祷告。
张炎苦苦一笑,他是想娶,可那个人并不想嫁他,轻轻道:“我还没有成亲,更没有娘子。如此,只是为你的名节考虑,女子的名节大于天。”
他又一笑,这种事也只有冰儿完全不在意吧。
“炎哥哥,你又迂腐了,那些个《女德》什么的,说的都是屁话。我们清清白白的,怎么就失节了?
在我们蓝水可没有这样一说,我们蓝水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可以当官,可以称帝,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所以,你放心,什么名节大于天,在我们蓝水,只要没有作奸犯科,就是好样的。”
水云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的炎哥哥还没有娶妻,嘿嘿,这么说,她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炎哥哥出现在这里,那他极有可能是苍北人,哇,蓝水与苍北相隔何止万里,就怕母皇不会同意她嫁到这里来。
这个,这个要怎么办呢?
水云萝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最后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在心中下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张炎失笑的摇摇头,他总算见识到蓝水国的民风到底有多开放了,他再次从水云萝的身上,找到了纳兰冰的感觉。如果冰儿去了蓝水国,她一定会很喜欢那里。
“对了,我刚刚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炎的声音,总算将水云萝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闻言颇有英雄气概的说道:“我水云萝是那么没有意气的人吗?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你又怎么会伤到双眼,又怎么会身陷险境?
虽然我功夫是差了些,可我还是看得出来,如果你的眼睛没有受伤,那几个大汉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伤成这样。
我怎么能一个逃跑,丢下你呢?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大女子也一样,我水云萝是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呢?”水云萝说得豪气万丈,与她娇小可人的样子完全不相符。
张炎也没想到那么娇小艳丽的她,还有一颗如此粗狂的心,轻轻笑了笑。
“这是非常时期,你就算逃了也是正常的……嘶,呃……”
水云萝显然不喜欢听他这么说,故意下手重了些。
不过她却红着脸,偷偷痴笑,原因就是,她的炎哥哥身材好好哦。
自从发现了这一点,水云萝的脸就一直红着,她此时真的很庆幸张炎的眼睛暂时是看不见的。
包扎好了伤口,两个人不敢多做停留,便悄悄离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三个大汉也找到了这里。
看着地上扔下的带血渍的衣布,为首大汉道:“他们刚刚果然在这里疗伤,血渍还未干,应该刚走不远,追!”
出了山洞,大汉又看到了森中草铺上的脚印,冷冷一笑,“这边追。”
水云萝带着张炎走了不远,便在山中迷失了方向。
“怎么了?”张炎见她停下了脚步,忙问道。
水云萝挫败的看了看四周,声音毫无底气的道:“我,我迷路了,其实,其实我一向都不太记得路的,这里的样子又都差不多,我,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没关系,你在你走过的树上做个记号,就能记得是否走过。然后看四周树木的叶子,树叶茂密的一侧为南方且树干笔直光滑而向北的一面树叶稀少树干表面会出现凹凸不平。
这座山坐北朝南,咱们一路向南,就能找到下山的路了。
这里丛林密布,只怕会有猛兽出没,你要万分的小心,希望我们天黑之前能走出去,否则到了夜晚,山中会非常的危险。”张炎温和的安慰着她。
水云萝看得真愣当场,她的炎哥哥,不但武功高强,为人正直、温和,而且学识还很渊博,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再也停不下来。
她乖巧的点点头,忍不住小女生的崇拜道:“炎哥哥,你是我见过学识最渊博的人,你好厉害呢。”
张炎听了只是淡定的笑笑,跟着纳兰冰久了,他完全已学会了她的宠辱不惊。
“这没有什么,只是身为大夫,需要常常进山采药,自然就掌握这些。只可惜目前我的眼睛看不见,不然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如今,只希望不会连累到你。”
“大夫?张炎?”水云萝这时才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对他的名字有熟悉的感觉了,她听俊哥哥说过此人。
“你就是天南的神医张炎?我听俊哥哥提过你。”水云萝开心的叫道,却不知道正是她的这声大叫,让身后本已找不到他们踪迹的三个大汉,闻声而来。
“俊哥哥?”张炎有些茫然的看向她。
“嗯,就是水逸俊,我的堂兄水逸俊。”水云萝只觉得她与张炎好有缘份,尤其她还记得极少夸人的俊哥哥,对张炎的评价是极好的。
“呵呵,难怪冰儿总会说这个世界其实很小,果然,没想到萍水相逢,居然就会救到故人之妹。
不过神医可不敢当,只是会些医术罢了。”
冰儿?水云萝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僵在了脸上。
就在此时,却听身后传来声音,“大哥,他们在那边。”
水云萝仔细一看,三个大汉就在前方距他们五、六丈远的地方。
她紧抓住张炎的手臂,“炎哥哥,我们转身,那些坏人在前面。”
“好。”
水云萝扶着张炎,不敢转身而逃。
张炎刚刚缠住的伤口,再次裂开,他强忍着剧痛,紧咬着牙,在水云萝的带领下,一路向山上而去。
这一次三个大汉紧随其后。
就在张炎正被人追杀的时候,北都城内也乱成一片。
纳兰冰疯狂的到处寻人,简直是人挡杀人,神挡诛神的架式,就是上官慕白也劝不住她。
夜已深,还没有关于竹桃的半点消息,而纳兰冰也还未归,慕白一个人坐在花园中饮着闷酒。
“王子殿下,您怎么一个人喝着闷酒?沐吉来陪您饮几杯如何?”皇后送来的吉、祥、如、意已被送入了三皇子府,本来纳兰冰应该先给她们立规矩,再分配事务,可她如今只顾着竹桃,全然忘记了这回事。
慕白望了眼沐吉,冷冷一笑,“不必,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沐吉并没有将慕白的话放在心上,自作主张的坐在了他的身旁,又自作主张的为他满上了酒。
38,冷战争吵
慕白根本不理会她,拿起酒杯就将她倒的酒一扬而落在地上。
“殿下――”沐吉面露委屈的看着她。
吉、祥、如、意之中她长相最为亮丽,尤其是一双勾引心魄的眼睛,最是让男人着迷,在但她所过之处,从来就没有男子能不为她倾心,没想到,今天却碰了个铁壁。
慕白又为自己斟了杯酒,完全无视她的含泪娇羞的惹人怜惜的模样。
沐吉幽怨的看着慕白,暗忖无论样貌,身材,她哪一点不比纳兰冰强,怎么殿下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若是这般,她要如何完成皇后娘娘交给的任务。
月亮倾斜在慕白棱角分明的绝色脸庞,看得沐吉心神荡漾。
“殿下!”
她无限柔情的深情一唤,却引起慕白一阵恶寒。
比起这矫揉造作的柔情蜜意,还是他家冰儿的简单粗暴最符合他的胃口,只是……哎,他轻轻一叹。
“你退下吧。”慕白下了逐客令。
沐吉没有想到,本该风花雪月的美好夜晚,上官慕白宁愿对月独饮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她紧咬着嘴唇,十分的不甘心。
可人家毕竟是主,下了令,她也不好再继续呆下去,好在来日方长。
她向慕白行了屈膝礼,眼珠轻轻一转,妩媚一笑,极温暖的轻轻道了个,“是。”
却在起身时,故意踩到自己的罗裙,随后大声一叫,整个人顺势便向慕白扑去。
慕白想要避开,却被沐吉的双手猛的牢牢攀住。
“啊!”
正在此时,刚刚寻竹桃未果,满肚子失败与抑郁的纳兰冰回到了府中,闻声便飞身而来,却看到沐吉双手攀搂着慕白的脖子,整个人都在他的怀中。
“我还以为是府中来人采花贼,夜半竟引得美女大叫,却原来是我多想了。没想到我回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居然坏了你们的好事。”纳兰冰说得风淡云清,可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她的怒意。
“冰儿,事情――”
“纳兰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奴家刚刚是不小心踩到了罗裙,才会绊到王子殿下的怀中的。”还未等慕白说完,沐吉便抢先一步解释着。
不过,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纳兰冰的火气便更旺了。
“纳兰小姐?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样称呼我的?怎么,新人才进门,我这正宫就连名份都没了?”
想着竹桃的失踪,想着这么多节外生技的事情全都因耶律家而起,纳兰冰就愤怒难平。
“皇后娘娘说,你与三皇子的大婚是天南的皇上所赐,本就是不作数的,我等到了府中一切只管听从三皇子的便是,称呼,也只作纳兰小姐,这才合情合理。”
沐吉看着纳兰冰,眼中满是隐隐的挑衅。
“沐吉,快向三皇子妃道歉。”慕白看着纳兰冰铁青的脸色,心中暗暗叫苦。
“道歉?不需要,看不顺眼,取命来偿便是,我纳兰冰,从来不需要别人的道歉。”
纳兰冰边说,突的动起功来,一个闪身,便到了沐吉的身旁,猛的掐住她的脖子,眼露凶光,表情狰狞。
沐吉瞬间便被窒息感侵袭,她挥舞着手臂,想要拉开纳兰冰的手,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她的脸色越发的紫青。
“冰儿,松手,快松手。”慕白有些焦急的阻止着纳兰冰。
纳兰冰大感意外的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让我松手,你心疼了吗?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阻止我杀任何人的。”
“冰儿,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明白吗?何来心疼之说?只是她是皇后所赐,没有原因不可轻易打杀,难怪你要告诉皇后,只因为她叫了你一声纳兰小姐,你就杀了她吗?
冰儿,不要冲动,杀了她,皇后会降罪的。
我知道因为竹桃,你现在有火无处发,但也不能随便杀了皇后所赐之人。”
慕白苦口婆心的劝解着,杀了沐吉,皇后有足够的理由请皇上降罪,到时候群臣请奏,皇上迫于压力,只怕也不得不同意,这可不同于上次鞭打宗王,宗王失言在前,他与冰儿的赐婚在苍北确实名不正,言不顺,沐吉叫她纳兰小姐,也并没有错。
眼见沐吉就要一命呜呼,纳兰冰总算松开了手。
沐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眼中满是害怕,她跪坐在慕白的脚边,抱着慕白的腿,痛哭流涕的道:“多谢王子殿下救命之恩,多谢王子殿下。”
“我说你为什么不陪我一同前去找竹桃,原来是有美人相陪,上官慕白,你太令我失望了。”纳兰冰看着沐吉亲近慕白,横醋直飞,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慕白因恼怒而脸色微红。
“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心意你不知道吗?什么美人相陪,什么太令你失望,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竹桃失踪,你心情不好,我忍着你,让着你,凭你发脾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但你不能这样随意玷污我的人格,我对你的感情。
至于我为什么不去找竹桃,已经有你和那么多暗卫去了,根本不差我这一个。”
本来已经有些软化的纳兰冰,在听到慕白的最后一句话时,怒火又腾的窜起,“什么叫不差你这一个?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怎么就不差你这一个?
竹桃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姐妹,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就不能爱屋及乌呢?这算什么爱?
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不爱你?”慕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我不爱你,还是你不爱我?是谁口口声声在大殿之前对我说,竹桃比我重要的?
我们相识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结果竹桃竟然比我还要重要,我连你的一个丫鬟都不如,你又让我情何以堪?”
纳兰冰定定的看着慕白,眼中满是失望,冷冷一笑,“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肯去找竹桃的吗?
上官慕白,你的气度呢?你的风度呢?”她又看了眼,抱着慕白的腿,不肯放手的沐吉,挺了挺背脊,“我对你何止失望,你果然不是我的竹桃。”
随后,再次转身,这一次任凭上官慕白说什么,都头也不回。
直到她的背景消失在花园中,慕白才轻轻一叹,失落的坐在石凳上。
“三皇子,都怪奴婢,是奴婢不好,您,您罚奴婢吧。”沐吉终于松开了他的腿,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
“不怪你,她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她不过是因为竹桃之事而迁怒于人,呵呵,可笑吧,我在她心里,连个丫鬟都不如。”慕白自嘲的说道,声音中是无限的忧伤。
“纳兰小姐的脾气是冲动了些,她说的应该是气话,三皇子莫在放在心上,不过奴婢觉得,她这么说,始终是过份了些,也许确实是因为竹桃的失踪吧,只是奴婢很奇怪,纳兰小姐对竹桃怎么会如此在意呢?”
“是啊,她怎么会如此在意一个丫鬟呢……”
沐吉借着慕白酒醉,一边暗中挑拨他与纳兰冰的关系,一边打探着她想知道的消息,直到清晨。
早膳十分,皇后便收到了沐吉的飞鸽传书,“冰行事冲动,因桃与白大吵,已见裂痕。”
皇后拿着传书,得意一笑,她赐给慕白吉、祥、如、意给他,知道他一定会防备着她们,所以打探消息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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