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随着慕白刚入宫,便接到了皇后的邀请。
纳兰冰拿着请柬,看着慕白笑了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怕没安好心。”
慕白略显惊讶的看着纳兰冰,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她是黄鼠狼,可你不是鸡啊,明明就是只狡诈的狼。
黄鼠狼遇到真狼,吃亏的自然不是狼了。”
“呵呵,知我者,慕白也。”
狼可是她最喜欢的动物。
“到了东宫,万事小心,不过有父皇的斡鲁朵暗中保护着,皇后应该不会怎样。”虽说知道纳兰冰的能力,可慕白仍有些不放心。
纳兰冰点点头,心里满是暖意,“放心吧,退朝前我一定赶回来。”
慕白点点头,随后坚持亲自送她到东宫,却在东宫的宫门口,碰到了太子。
“太子殿下。”慕白与纳兰冰行了首礼,看着太子穿着朝服,慕白又问道:“太子今日终于要上早朝了吗?”
太子亲和的笑了笑,“白弟,这位是弟媳吧,听闻弟媳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从草原回来受了些伤,母后非要让我多休息几日。
今日母后说我伤势已好,命我前去上朝。”
纳兰冰冷冷一哼,伤势已好才让你上朝的?分明是为耶律宗图找帮手,力求罪责竹桃与宝芝林罢了。
“哦,既然如此,冰儿,我与太子皇兄一同去上朝了,你快进去吧,莫让皇后娘娘久等。”慕白合她使了眼色。
纳兰冰点点头,向太子行了半礼,便昂首挺胸的万着方步踱进东宫。
皇后极为热情的招待着纳兰冰。
“快坐,快坐,冰儿是第一次来东宫吧。”
皇后招呼纳兰冰坐下,便忙命人为她准备茶水与精美的糕点,“快来尝尝这些糕点,这可是本宫新请来的厨子。”
美食在前,纳兰冰自然来者不拒。
她拿起一块栗子糕,轻轻一嗅,挑了挑眉,居然没有加料,随后低下眼睑,轻咬了一口,忍不住赞道:“嗯,果然好吃。”
敌不动,我不动,她现在还没有摸清皇后的意图,就与她慢慢打太极好了,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的,她且慢慢静观其变,反正好吃好喝的一样也不少,她也不吃亏。
34,落水失踪
皇后寒暄了许久几句后。便忍不住直奔正题了。
“今日宣你来,一来是因为沐心言大婚当日,你与本宫好像有些误会,以后你也是本宫的儿媳妇,家和万事兴,本宫自然是希望化解与你之间的误会。
二来呢,你入了沐家的门,沐白又搬入了新的府邸,本宫自然得表示表示,这两日特意为你们准备了礼物。”
皇后说得温情脉脉,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个才是正牌婆婆。
“将礼物备上来,请三皇子妃过目。”
纳兰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宫人端着一盘又一盘的金银珠宝。
“龙凤呈祥九转金镯一对,羊脂白玉腾云如意一对,五彩珍珠赤金耳坠一对……”
这礼当真不可谓不丰厚,纳兰冰轻挑了挑眉毛,如今的黄鼠狼不吃鸡,反而给鸡送礼物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耶律家搞什么?老头子在朝前与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如火如荼,他的宝贝女儿特意叫她来收礼?纳兰冰轻轻一笑,有意思,这耶律家的人当真有些意思。
“吉、祥、如、意四婢,禀皇后,禀三皇子妃。礼单已经唱完。”唱礼宫人跪在地上。
纳兰冰这才了解了皇后的意图,吉祥如意四婢?敢情这是公然给慕白送女人呢?
“冰儿,看看这些礼物可还满意?”皇后笑看着纳兰冰。
满意?纳兰冰起身看了一遍礼物,还真是各种珍品应有尽有呢,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吉祥如意四个婢女了,个个都是出水如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绝色女子,皇后真是有心呢。
纳兰冰一转身,回望着皇后,笑了笑道:“皇后娘娘的美意纳兰冰心领了,只是这礼物太过贵重,纳兰冰无功不受禄,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怎么是无功不受禄呢?是送给你与沐白大婚之礼。另外,长者赐,不可辞,这是礼教,冰儿必须得收下。”皇后面色平和的对纳兰冰说道。
是啊,古礼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长者赐,不可辞,否则轻者要遭非议,重者要受家法。除此之外,长者有赐,必须的精心保存,不得损坏以示感恩与恭敬,否则也要遭到非议或惩罚,若是御赐之物,严重者还会被杀头,皇后所赐,虽然不是御赐,若是损坏严重也会被言官弹劾的。
这些个东西存着就存着了,可是这四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是带回去,只怕她真心不能善待她们,她可是个百年的老醋坛子。
不过皇后面色虽然在极力的保持着平和,可却摆明了不容她拒绝的架势。
罢了,罢了,有人非要送礼上门,她收了便是,至于这几个大美人,她倒是想看看她们有何本事。
“既然如此,纳兰冰恭敬便不如从命了。”
皇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没话找话的与纳兰冰聊了许久,才肯放她离去。
离开了东宫,离下朝的时辰还早,纳兰冰决定去看看她的徒弟沐泽,自从那日离宫后,就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教他些什么,这样为人师也太过的不合格了。
纳兰冰穿过御花园,直奔国子学,却未在国子学内发现沐泽的身影,正在奇怪这孩子不好好上学,跑到哪里去玩耍时,突然听到假山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处在变声期的男声,凭着纳兰冰超强的记忆力认出这是耶律莱的儿子,耶律洪来的声音。
“少爷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沐泽一定活不过今日。”一个极为猥琐的中年声音。
他们的对话内容成功引起了纳兰冰的注意。
“哼,国子学中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第一,昨日他连番让我出丑,这口气,小爷怎么咽得下。
他不是最害怕水吗?小爷偏偏让他死在冰冷的湖水中……”
纳兰冰没有再听下去,将功力运到极致,奔向宫中唯一的一个大湖,汉阳湖。
耶律洪来,你最好祈祷我赶得来救他,否则我一定要让你悔不当初。
她开足马力,全力飞行,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可以看到汉阳湖。
她隐约看到湖边有几人在争执,随后听到“扑通”,有人落水的声音。
纳兰冰心中越发的焦急,她赶到湖边,来不急多想便猛的跳进了湖水中。
湖水冰冷刺骨,饶是纳兰冰也忍不住哆嗦,她心中更加担心沐泽。
没有,这边没有。
纳兰猛的探出头,深呼口气,预估着沐泽落水的位置,又一头扎进水里。
这湖水有四五米深,湖域又广,没有大致的位置只怕要错过救人的时间。
没有,这里也没有。
纳兰冰又到湖面换了口气,再次潜下湖中。
突然,前方十几米出居然白色的光亮,借着光亮纳兰冰总算看到了沐泽所在的位置。
原来他就在她的左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
来不及探究那湖中的光亮,纳兰冰迅速游到他的身边,拉起他就向湖边游去。
“沐泽,沐泽,醒醒,不能睡,不能睡啊……”沐泽气息奄奄,生命体征几乎丧失,纳兰冰为他做急救。
她先压积水,见他没有反应,便开始人工呼吸,如此反复,他仍没有反应,可她却倔强的不肯放弃。
“泽儿,泽儿,我是你的师傅,我的一身本事你还没有学到,你不能死。
泽儿,泽儿,你母妃不是病死,是被人下了寒毒而死,你还没有为她讨回公道,不可以死。
泽儿,我与你三皇兄还没有好好疼你,你一定不可以死,泽儿,你是最勇敢的孩子,快醒醒,快醒醒……”
许久,久到纳兰冰都要以为她救不活沐泽的时候,沐泽终于咳出了腹中的水。
“咳咳,咳咳,咳,咳……”
纳兰冰将他抱在怀中,“太好了,总算醒了,总算醒了。”
沐泽浑身发抖,嘴唇紫黑,将头靠在纳兰冰的怀中,泪流满面的说道:“师,师傅,你,你又,又救,又救了我,谢谢,谢谢师傅。”
“乖,师傅带你回宫,你需要泡个热水澡,再换件衣服,喝碗姜茶,除了冷,还有没有其他的不适?”纳兰冰抱起沐泽,母爱已彻底泛滥。
“师傅,我头有些痛。”沐泽有些撒娇的说道。
他没有想到,师傅的怀抱居然会这么温暖,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来都没有人抱过他,在意过他,关心过他,温暖过他,奶嬷虽然对他好,但是恭敬远远多于温柔,但是他的师傅就不一样。
刚刚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小孩子的心最敏感,尤其沐泽长期生活在被欺负的环境中,察言观色已是本能,谁真心实意对他好,他心里分得清。纳兰冰刚刚的焦急,难过,痛心与在意,他都感觉得到。
尤其,他分明感觉到她的泪有滴落在他的脸上。
在遇到他纳兰冰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就是个多余的人,一直觉得就算他骤然死去也不会有人在意,包括他的父皇。
只这片刻间,纳兰冰从他的师傅,变成了最尊敬与最重要的人。
就在纳兰冰忙着为沐泽驱寒治病的时候,朝堂已乱作一团。
原因便是昨夜被关押在南枢密院大牢中的竹桃失踪了。
清扬一大早给她送早膳的时候,发现竹桃失踪,便急忙赶到宫中向慕白禀告。
“皇上,昨日三皇子信誓旦旦的说过,他保证黄竹桃不会连夜逃走,如今又如何?”辽王奋奋的说道。
慕白脸上流露出焦急之色,“我是说过保证黄竹桃不会逃走,但如今,她明显是被人劫走的。
父皇,儿臣刚刚接受南枢密院,根本不知道南枢密院的地下居然有密道。
凶手正是通过地道劫走了黄竹桃,儿臣在牢外布的阵势与人马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清扬问过枢密院其他人,大家都不曾听过密道的存在,但是劫走黄竹桃的凶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儿臣以为,一定是对整个南枢密院地形与情况极为熟悉的人劫走黄竹桃的。
儿臣以为,此时不是来追究儿臣昨日的保证的时候,而应该一边派人搜查黄竹桃的下落,一边查出到底是谁劫走了她,为什么这样做?”
“嗯!”沐剑狼点了点头,“白儿的话很有道理。
提督莫狼,带人五千,全城搜查黄竹桃的下落。
至于到底是谁劫走了黄竹桃,就交给——”
“启奏父皇,不如就交给儿臣来查吧。”一直未出声的太子突然启奏。
沐剑狼与慕白都有些惊讶。
太子今日上朝本是来助耶律宗图一臂之力的,却没想到黄竹桃会突然失踪,他觉得十分奇怪。
沐剑狼思虑了片刻后,轻点了点头,“好吧,既然皇儿如此积极,朕就将此事交给皇儿去办吧,至于宝芝林仍暂时查封。退朝。”
慕白急切的走向太子,“皇兄,黄竹桃曾是我家娘子的丫鬟,她们情同姐妹,相伴多年,还请皇兄查到是谁劫了竹桃时能告知皇弟一声,好让我加娘子可以安心,慕白在此谢过皇兄了。
我家娘子还不知道竹桃失踪了,否则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哎!”
35,不见踪影
太子对纳兰冰的行径自然有所耳闻,那简直就是个胆大包天,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粗鄙女子。
对于慕白的惧内,太子面如常色,心中却十分的鄙夷。
“皇弟放心,有了消息皇兄会第一时间通知皇弟。”
随后太子便与耶律宗图一同离开,慕白留在宫中等候纳兰冰,清扬早已得了他的命令,带人四处找寻竹桃的下落。
出了大殿,太子看向耶律宗图,“外祖父,黄竹桃不是您劫走的吗?或者是小舅舅动的手,没有告诉您?”
耶律宗图轻闭上眼,片刻后缓睁开眼睛,“不是,更不可能是你小舅舅。他煞费苦心布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局,怎么可能会将最重要的人劫走呢?
昨夜他可是派了许多暗卫潜伏在南枢密院四周,怕的就是上官慕白监守自盗,放走了黄竹桃。”
“若是如此,那会是谁呢?居然有这等本事,不但熟知南枢密院的密道,还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低下将人劫走,当真匪夷所思。”太子的眼睛瞟向皇上寝殿的方向,然后低声问道:“外祖父觉得,会是父皇吗?”
耶律宗图摇了摇头,“八大氏族都暗自藏税,国库虚空,宝芝林无疑是一块巨大的肥肉,皇上比咱们更希望黄竹桃倒台,宝芝林易主,所以不会是他的。
另外,虽然他知道南枢密院内有密道,但他手中的密道图是最早的那份,如今整个密道被我们大改,早不是原先的模样,若是他的斡鲁朵动的手,必然会困在密道中,自会惊动我们的人。所以一定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呢?”太子与耶律宗图当真是百思不得解,“会不会上官慕白自己劫走了黄竹桃?”
耶律宗图认真思考着太子所说的可能性,却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
如果按盟儿推测,上官慕白才是宝芝林背后的真正主人,黄竹桃跑了,也解不了宝芝林之危,倒不如留下她,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她的身上,至少不会影响到他,而宝芝林也可以换个名字,重新再开便是。
最重要的是,他才接管南枢密院,完全不清楚密道的情况。”
太子长叹口气,“目前还是派暗卫偷偷盯着上官慕白与纳兰冰吧,也许会有其他发现,也说不室。”
“嗯,这个倒是必要的。”
太子与耶律宗图颇感不解,可最郁闷的还当属耶律盟,纳兰冰连破他两局,他本以此局做为强而有力的回击,谁知道主角突然失踪,他放了一个空招,就好像一即猛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但完全没有发挥作用,还郁闷得险些内伤。
就在耶律盟接到消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的时候,纳兰冰忆安顿好了沐泽,正在给他上课,他的身体目前没有办法习内功,所以上课的内容以谋略与治国为主。
“没想到暗中为你安排的暗卫居然能轻易被他们调走,以后你在宫中要更加小心,对上耶律洪来不可蛮来,要避其锋芒,因为你们目前实力悬殊。”纳兰冰开始给他上第一课。
“避其锋芒,是要对他卑躬屈膝吗?”沐泽垂下清澈的大眼睛,有些郁郁的道:“他总说我母妃的坏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避其锋芒绝不等于卑躬屈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气节却不能少,否则你就没有魅力去领导其他人。
避其锋芒,是让你选择一种聪明的方式化解危机,危机过后再找寻一种既可以保全自己,又能达到目的的两全其美的方法去把场子找回来。
至于这个方法,咱们就从三十六计开始学习……”
纳兰冰妙语连珠,观念标新立异,听沐泽眼睛瞪得斗大,频频点头,连连称好,心里对纳兰冰也越发的崇拜与信赖。
这一堂课下来,沐泽受益匪浅,茅塞顿开。
“师傅,您讲得真好,比国子学中的太傅都要好,尤其是这三十六计,泽儿几乎闻所未闻,师傅您什么时候还来给泽儿授课呢?”沐泽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纳兰冰宠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不着急,学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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