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舟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多有得罪了。我与家兄一同用膳,兄台若是不嫌弃,可以一同对饮几杯。”
耶律莱还未说话,阿桑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阿莱王是不会稀罕与我等同饮的,清舟你还是省省吧。”
清舟闻言有些尴尬的说道:“大哥,毕竟是我们撞人在先。”
大哥?耶律莱脑中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却不动声色的说道:“没事,没事,我刚刚急着去解手,真没事。”
随后,装作很急的样子下了楼,实则一直在暗处注意着他们三人的动向。
清舟与阿巴林也入了桌。
清舟为他二人满上了酒,“我的身份父亲之前已经向两位兄长介绍过,只有阿母一人被蒙在鼓里。
我知道咱们族中有规定,却是想要认祖归宗,必须要得到嫡母的认可。
今日,请两位兄长前来,是因为父王已经同意我认祖归宗,并且会将此事告知阿母,我希望二位兄长能替清舟在阿母面前美言几句,令她同意我认祖归宗。”
“砰!”
阿桑吉重重的将刚刚端起的酒杯拍在了桌子上。
难怪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苍北与天南在继承家业方面有所不同。
天南的家业大多会传给嫡长子,庶子顶多分到两个铺子,就算不错了。
而嫡长子一般会拿出一部分分给他嫡出的兄弟。
但是在苍北,尤其是八大氏族的人,极重血统,只要认了祖,归了宗,被祖宗认可,就可以分到丰厚的家产。
87,为了钓鱼
而嫡长子一般会拿出一部分分给他嫡出的兄弟。
但是在苍北,尤其是八大氏族的人,极重血统,只要认了祖,归了宗,被祖宗认可,就可以分到丰厚的家产。
所以,阿桑吉的反应也在清舟的预料之中。
毕竟,突然冒出来一人和你分家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然接受的。
“认祖归宗。你凭什么认祖归宗?还想让阿母同意,你真是痴心妄想。”阿桑吉一脸的怒容。
“大哥,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是您很清楚的,我是父王的儿子。
既然我是父王的儿子,我就有资格认祖归宗,不是吗?
大哥,您放心,我认祖归宗,只是想要完成我阿母的遗愿,绝不是为了家产,我向您发誓,他日待分家产之时,我一两银子都不会要的。”清舟的眼神极为诚恳,眼光中流露着期盼。
他的这番话,可不是为做戏而说,而是他的心底话。
他的母亲因为出身问题,自从跟了他的父亲,就一直被藏在王府外,见不得光,连带着他也见不得光。
他母亲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被承认身份,能够让他认祖归宗,能够光明正大的成为阿札王府的妾室,能够让他光明正大的叫阿札王父王。
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心愿,直到她重病离世也未能如愿,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人世,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
这一次,他希望能够完成他母亲多年的心愿。
“放弃家产?”阿桑吉嘲讽的冷笑,“说得可真好听,若你真的如此高风亮节,如此,清高,又何必认祖归宗呢?
不要用你的母亲当借口,你不提她还能好些,她一个玉臂千人枕的妓女,怎么就能确定你是我父王的儿子呢?
这种话,也只能骗骗当年被迷的昏了头的父王,换了谁,都不会相信的。”
清舟闻言再也坐不住了,他这辈子最敬重两个人,一个是慕白,另外一个就是他的母亲,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阿桑吉,我敬你是我兄长,你怎么能对我的母亲,如此出言不逊?没有人可以侮辱我的母亲,请注意你的用词。
她虽然是妓女,但非她所愿,那是生活所迫。
可是从始至终,她虽然出身青楼,却洁身自好,一生之中只有父王一个男人。”
阿桑吉见清舟起身,也猛的站起,“什么出身青楼,洁身自好,什么一生只有父王一个男人,谁可以作证?
你说的话,就连个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
果然应了那句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你分明就是个身份不明的野种,居然还想入我阿札王府的祠堂,真是痴人说梦,我劝你还是醒醒吧。”
“阿桑吉,你太分了,什么婊/子,什么野种,你胆敢如此羞辱我的母亲,你必须向我母亲道歉,否则,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
阿巴林眼见清舟眼中寒光溅起,脸色铁青,又见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忙打圆场道:“大哥,这么多人围观,撕破脸皮只会丢了阿札王府的脸,少说一句吧。”
“哈哈……”阿桑吉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根本不理会阿巴林的担忧,“再多人围观我也不怕,我知道堂堂王府世子怎么可能会向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道歉,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阿桑吉……”
清舟再也忍不住他对自己母亲的百般诋毁,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小野种,你敢打我,反了天了,巴林,这个小野种打了你的亲哥哥,你还不上。”
说着便与清舟对打起来。
阿巴林极为头疼的对着大打出手的两人喊道:“这是要拼命吗?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丢人现眼吗?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惜,已被怒火烧去理智的两人,根本不理睬他的劝解。
整个巴彦楼,因为他们而乱作一团。
清舟是经过特殊训练,专门用作慕白的近身护卫,保护他的,武功自然不弱,而此时他又怒火上涌,阿桑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只有挨打的份。
而嫡长子一般会拿出一部分分给他嫡出的兄弟。
但是在苍北,尤其是八大氏族的人,极重血统,只要认了祖,归了宗,被祖宗认可,就可以分到丰厚的家产。
所以,阿桑吉的反应也在清舟的预料之中。
毕竟,突然冒出来一人和你分家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然接受的。
“认祖归宗。你凭什么认祖归宗?还想让阿母同意,你真是痴心妄想。”阿桑吉一脸的怒容。
“大哥,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是您很清楚的,我是父王的儿子。
既然我是父王的儿子,我就有资格认祖归宗,不是吗?
大哥,您放心,我认祖归宗,只是想要完成我阿母的遗愿,绝不是为了家产,我向您发誓,他日待分家产之时,我一两银子都不会要的。”清舟的眼神极为诚恳,眼光中流露着期盼。
他的这番话,可不是为做戏而说,而是他的心底话。
他的母亲因为出身问题,自从跟了他的父亲,就一直被藏在王府外,见不得光,连带着他也见不得光。
他母亲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被承认身份,能够让他认祖归宗,能够光明正大的成为阿札王府的妾室,能够让他光明正大的叫阿札王父王。
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心愿,直到她重病离世也未能如愿,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人世,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
这一次,他希望能够完成他母亲多年的心愿。
“放弃家产?”阿桑吉嘲讽的冷笑,“说得可真好听,若你真的如此高风亮节,如此,清高,又何必认祖归宗呢?
不要用你的母亲当借口,你不提她还能好些,她一个玉臂千人枕的妓女,怎么就能确定你是我父王的儿子呢?
这种话,也只能骗骗当年被迷的昏了头的父王,换了谁,都不会相信的。”
清舟闻言再也坐不住了,他这辈子最敬重两个人,一个是慕白,另外一个就是他的母亲,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阿桑吉,我敬你是我兄长,你怎么能对我的母亲,如此出言不逊?没有人可以侮辱我的母亲,请注意你的用词。
她虽然是妓女,但非她所愿,那是生活所迫。
可是从始至终,她虽然出身青楼,却洁身自好,一生之中只有父王一个男人。”
阿桑吉见清舟起身,也猛的站起,“什么出身青楼,洁身自好,什么一生只有父王一个男人,谁可以作证?
88,巴彦相遇
阿札王闻言知道清舟心中怪罪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他,心中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却因为众人围观而拉不下脸,抬着阿桑吉便匆匆离开。
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清舟的心中无比的失落,有些颓废的将自己摔坐在椅子上,猛的拿起酒壶,仰头狂饮。
随后,他又连饮几壶,不多时便成功的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他们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你儿子啊,他们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而我那么小,又刚刚失去母亲,却被你狠心的送到天南当了细作,你可曾想过我的感觉?你可曾担心过我的安危?
我好不容易取得了公子的信任,却又因为你被公子识破。
当年你抛弃了我,如今公子也抛弃了我,你们都不要我,都不要我。
阿札王府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三皇子府也留不得我,你们非要逼我入绝境吗?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对我……
我发誓,我一定要做番事业,让你们都后悔曾经这样对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
大醉的清舟,语无伦次的叼念着,眼中布满红丝,却不肯让泪充盈。
耶律莱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见时机成熟,才自暗处现身,坐在了清舟身旁。
“哟,清舟兄弟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来来来,咱们今日在此一撞,也算有缘,我来陪你喝几杯。”
耶律莱见清舟没有反对,便顺手为自己满上酒,与清舟一同畅饮。
他们一边饮酒,一边聊天,竟从午时,喝到了傍晚。
“小弟与清舟兄真是相见恨晚呢,小弟很羡慕清舟兄曾经跟着上官慕白竟然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不像我,安居小市,见识浅薄啊。”
清舟脸色通红,意识时间清醒,时间迷糊,舌头都已打了结,“羡慕,羡慕什么啊,我曾经背叛过公子,他,他再也不会留我在身边。
我,我照顾过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也有苦劳,可恨,可恨他竟然这么狠心。
我,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不要告诉别人。”
清舟说着将声音放小,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的客人。
耶律莱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秘密?”
“公子,公子他根本,根本就没有失忆,他是装的,是装的。”
耶律莱闻言眼睛一立,眼神也暗暗变亮,“清舟兄,你喝多了,这是醉话,我不会当真的。”
清舟急急的拉住耶律莱的手,“难道连你也不信我?我将此事告诉给父王,可他根本就不相信我。
你也不信吗?
这么多年我跟在他身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清楚的知道他每一个眼神与动作是什么意思。
那日我去求见他的时候,曾看到他抚摸着棋子黯然神伤,我,我告诉你,如果公子没有恢复记忆,他一定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公子,公子一定在想念夫人。
公子根本就不会喜欢那个沐心言,就算娶了她,也只是想得到沐王的支持罢了。
没有人比我了解公子,听说夫人在天南被太后与皇后联手害死,哼,公子一定是为了替夫人报仇才假装喜欢那个沐心言的。
那个郡主,怎么样比得了夫人呢。
我说的,百分,百分之百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你必须要相信我,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我了。
父王不信我,公子不要我,再也没有人相信我—”
清舟话还未说完,人便“砰”的一声,彻底醉倒在桌上。
耶律莱一直在思索着清舟的话,他的这番醉言醉语对他来说真如天籁之音,令他忽然之间茅塞顿开,他得意一笑,随后命人扶着清舟回了他的府邸。
清舟于第二日近午时才缓缓醒来,耶律莱一直极有耐心的等着他。
见他醒了,嘘寒问暖,令清舟极为感动。
“耶律兄,您实在太客气了,昨夜叨扰了一夜,本已十分过意不去,我怎么好,怎么收下这礼物。”清舟见他特意准备的新袍锦服,忙推辞着。
“清舟兄何必跟小弟客气。
昨日一聊,相见恨晚,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朋友,是兄弟。
你的锦袍昨日被你吐脏,而且那料子太硬,易伤肌肤,小弟特意命人连夜为你赶制的新袍,来,清舟兄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耶律莱眼中闪过算计。
像清舟这种自小便受到亲生父亲不公平对待的人,最容易感动于别人的小恩小惠,他耶律莱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今日送衣给清舟,他日他回报的何止千倍万倍。
果然如他所料,清舟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之后的日子,耶律莱以各种借口留下清舟,并旁敲侧击有关上官慕白之事。
五日后,清舟眼见打扰时日太长,向耶律莱提出告辞。
“清舟兄准备去哪?回家吗?”
“家?呵呵,这里哪有我的家。我不能认祖归宗,阿札王府就不是我的家,实不相瞒,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清舟语气中满是辛酸。
“那清舟兄就留在我府上吧……”
随后,耶律莱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将清舟留在了他的身边,做了他的护卫。
为了向他表明忠心,清舟特献上一计。
深秋而至,空气中无处不透露着冬天将到的信息。
慕白与沐心言的大婚便在五日后。
这一日,他披着白色裘皮披肩与沐心言在巴彦楼吃着烤羊腿。
没过多久,沐布等人也来到了巴彦楼。
“呵呵,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在这碰到了三皇弟与未来的三弟媳。”沐布看到慕白,先打了招呼。
慕白保持着他的招牌笑容,疏离而又客气的点了点头,“心言说这里的烤羊腿味道很特别,所以特意过来尝一尝。”
沐布在他们不远处的桌子坐下,“确实,这巴彦楼的羊腿闻名整个苍北,三皇弟以前没有吃过吗?”
沐布言毕后,很开心的看着沐心言脸色大变。
皇上对所有人下了口谕,因慕白失忆,不许任何人提及他曾经是天南人的身份,以防他日后对天南不能痛下杀手,因此受制于天南。
89,突然失踪
皇上对所有人下了口谕,因慕白失忆,不许任何人提及他曾经是天南人的身份,以防他日后对天南不能痛下杀手,因此受制于天南。
“哎,看我,怎么忘了三皇弟失忆了呢,以前就是吃过,现在也忘记了,希望三皇弟这一次好好记住这个味道,千万不要再忘记了,哈哈……”他直接忽略了沐心言狠瞪着他的目光,心情大好的四处张望着。
皇上下了口谕,沐布自然是会听的,他刚刚也不过是故意逗弄沐心言罢了。
“相公,来,尝一尝,看看喜不喜欢这个味道。”沐心言为慕白切了块肉,然后美美的看着他。
慕白笑了笑,轻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着,然后缓缓道:“不错,香而不膻,味道不――”
慕白话还没有说完,乍现而出的声音便令他精神一紧。
“这个地方还是挺别致的。”
那熟悉的声音令慕白既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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