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明白,为何她要他为她引荐云曼了,她大概是想出手医治姨母之病了。
“徒儿啊,今日为师便要再教你一招!
你可知,为何纵然你医术了得,却仍是根治不了北郡王妃的病?”纳兰冰看着张炎,坏坏一笑。
习惯了她的清冷与慵懒,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又让张炎晃失了神。
张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却对自己的行为有片刻的不解,随后想了想纳兰冰的问题,摇了摇头。
北郡王妃的病症按理来说是极好调理的,她是肾虚,三阳虚,只要以温补的药,慢慢调理便好,但却总是在病情有所好转之时又突然加重,长此反复,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越来越嬴弱。
69,步步为营
“徒,徒儿不知!”礼教终于战胜理智,张炎不太情愿的自称徒儿。
纳兰冰哼笑了下,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张炎样样皆好,就是木鱼的脑袋,少了些弯弯。
“你啊!
就是木鱼脑袋,不会转弯!
又太过刚直,对上实在的病症自然不在话下,但对付一些腌臢的手段,就完全无法应付!
你好歹也是个神医,坏就坏在这个脑袋上!”
纳兰冰的话虽然说得毫不客气,但是张炎却听得心里一暖。
他知纳兰冰的话定有深意,又细思昨日所见,对于后院里那些女人的手段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便明白了纳兰冰话中的意思。
于是皱着眉,“姨母绝不是中毒!这点倒是可以肯定!”
“具体病因,为师也要诊过脉才知道!
后**尽管为为师引荐便是!
如今为师在府中的日子你也看到了,须要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便是如此,还防不胜防。
尤其,现在我娘又怀有身孕,怕是醒来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为师要护着她与未出生的弟弟,所以,为师得给自己找些靠山来不是?”纳兰冰说得轻柔,却让人觉得有道不尽的委屈,引得张炎心里一片柔软,荡起一片涟漪。
“好!徒儿为你引荐便是!”张炎又在心里加了一句,拼尽全力也会护你们周全。
傍晚十分,云紫急匆匆的拿着各位大夫的诊书回禀了老夫人。
老夫人颤抖的看完了所有的诊书,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老夫人!老夫人!”云俏与云紫连忙扶着老夫人,又帮她顺了顺气。
“老夫人快喝口茶!”云红刚巧给老夫人的衣物熏完香,送了回来,便看到老夫人气脉不顺,连忙倒了杯茶。
老夫人顺了顺气,突然看向云红手中的衣物,“怎么用的不是清兰香?”
“回老夫人,今日咱们院中的清兰香刚巧用完了,奴婢去寻了杜管事领,杜管事说胡太医家的嫡次女与江都尉的嫡次子不日将大婚,胡家小姐好兰香,近几日上等的清兰香都被胡府与都尉府购尽,最快也要下月初才会有货,次等的兰香味道过重,怕老夫人不喜,于是奴婢便自作主张换了这杜若香,还请老夫人见谅!”云红小心翼翼的回道。
老夫人正因为诸位大夫都与张炎一同说辞之事怀疑着胡太医,听了云红的话,心下顿时生疑,心里暗忖,胡太医什么时候与江都尉攀上了亲呢?江都尉江恒是鲁国公江密的侄子,以江家的,以江家的家世,怎会娶个三品御医之女做正妻?
而且以她与胡太医的交情,之前定亲下聘居然从未听他提过,莫非,莫非是故意瞒着她?
胡太医这些年来对她也算是尽心,为何突然调了食单来害她,她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所以胡太医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那么,这人会是谁呢?
江恒,江恒的嫡次子,江家?老夫人心里一“咯噔!”
江恒是江密的侄子,也就是南宫宁的母亲**的侄子,江密正是**的亲兄长!
70,树立强敌
江恒是江密的侄子,也就是南宫宁的母亲**的侄子,江密正是**的亲兄长!
难道说是南宫宁想要害她?
也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害她呢?如今在忠勇侯府,她早已大权独揽,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做啊?毒害婆婆那在天南是死罪啊!
食单是从一年半前开始调换的,一年半前……老夫人突然紧握拳头。
她终于想起一年半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因为苏谨绣,她与南宫宁发生了自南宫宁嫁入纳兰家后最大的争执。
谨绣因为未能嫁给心爱的表哥,自纳兰刚与南宫宁大婚后便一病三年,三年后病体初愈便被南宫宁想法子逼得远嫁南州。
因为嫁得不甘心,一直也未能生下一男半女,两年前她的丈夫更是病逝。
丈夫病逝后的苏谨绣又回到了京城的娘家,一年半前被老夫人接到纳兰家做客,这一呆便是两月有余。老夫人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她可怜侄女的遭遇,怨恨的南宫宁的强势,更是心疼侄女的境遇,她想为侄女的下半生找个依靠,希望儿子能收了谨绣做贵妾。
而纳兰刚本人是极愿意的,一方面他与谨绣自幼有情,另一方面心中对她怀有愧意,但是南宫宁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以苏谨绣已不是白身为由,说什么也不肯在聘书上签字,最后与老夫人闹得很不愉快!
老夫人看着苏谨绣再次伤心欲绝的离去,心里大恨南宫宁,后来便寻了她个错处,治了她一个大不敬之罪,罚她跪了一夜的祠堂,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老夫人恨得咬牙,她原还暗思,以南宫宁的性格怎肯咽下这么大的亏,原来她是找人在她的身子上动了手脚,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阴狠与毒辣。
云红偷瞧了几眼老夫人的脸色,便知事已成,深深的松了口气。
“起来吧!你也算是有心的,这杜若香虽不极清兰香,倒也不差,下去吧!”老夫人渐渐恢复了平静。
“奴婢谢老夫人不罪之恩!”云红低首退了下去。
待云红一下去,老夫人将手边一纵茶碗全部扫落在地。
“老夫人息怒!”云紫与云俏双双跪了下。
“息怒?
我是想息事宁人,可她肯吗?
以前为了刚儿,为了整个忠勇侯府,为了纳兰一族,我对她一忍再忍,她现如今要的是老身的命!
她真以为她可以一手遮天,好,真真的好!
云紫,去将你娘唤来,这段日子便让她在府里陪陪我!
云俏,你明日一早去金玉斋打听下,是否清兰香都被人购尽?胡太医之女是否不日将与江恒之子完婚!”
“是,奴婢遵命!”
这夜老夫人与云紫的娘深谈至第二日丑时,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第二日一早,急匆匆要去打探消息的云俏正巧碰上了前来请安的纳兰冰,纳兰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淡然一笑。
71,兴风作浪
胡太医的女儿可是真真的要嫁给江恒之子的,这件事她前世就知道;南宫宁也是真真的收买了胡太医谋害老夫人,这件事从她发现老夫人菜食有问题开始,便暗中调查;胡太医之女偏好清兰香也是真真的事,但是这京城中所有上等的清兰香却是她安排黄文媚以胡府及都尉府的名义买下的,且以各自名目将这些香分别送到两府,云俏这一去,还会带来更多的消息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知道南宫宁会不会喜欢她送给她的对手,她的日子怕是从今后不会太清闲。
“祖母,小五给您请安了!”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一旁的竹桃也跟着请了安。
老夫人昨儿歇下的时辰晚,精神有些不济,但看到纳兰冰来了,仍很是高兴。
“快起来,快起来,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你这丫头,祖母不是说了,你在护国寺受了惊吓,这些日子好生休养,不必前来请安的。”这些日子以后,纳兰冰几乎每日前来请安,老夫人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乖巧、聪慧的孙女。
纳兰冰故作惊讶的看着云紫的娘,“金嬷嬷何时进府的,小五记得祖母特准金嬷嬷回家弄孙的。”
“老奴给五小姐请安!
老奴从八岁起就开始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离开了老夫人还真真的舍不得,这不,这几年孙子们都大了,老奴便又回来了!”金嬷嬷毕恭毕敬的说着。
纳兰冰淡淡一笑,她心里清楚得很,金嬷嬷是老夫人搬来对付南宫宁的助手。
“原来是这样!
那小五便安心多了。”纳兰冰一边说着一边握着老夫人的手。
“昨儿听张大人说,祖母的身子并不大好,小五很是忧心,如今有了金嬷嬷,小五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小五,小五……”纳兰冰欲言又止,神情悲伤,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竹桃费了好大心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笑场,否则定会坏了她家小姐的好事,不过她家小姐还真是厉害,这眼泪说来就来。
“小五?这,这是怎么了?
受了什么委屈?
有什么事旦说无妨,不是还有祖母在吗?”纳兰冰的眼泪也着实让老夫人心疼了。
“祖母……
姨娘,姨娘不是得病,是,是被人用毒害成这个样子的!
事情是这样的……
……
……
父亲觉得是母亲所为,可,可母亲这些年来如此厚待小五,小五实在不敢相信!
现在坊间又传是母亲指使大江子来谋害小五,小五虽是不信的,但是小五好怕,好怕!
祖母!”说到最后,纳兰冰已倒在老夫人怀中,泣不成声。
“毒妇!
真真是一个毒妇!
她当忠勇侯府是什么地方?
就算是姨娘,那也是纳兰家的人,何况她肚子里还有纳兰家的血脉!
小五别怕!
你啊,就是太过纯良,以后离她远待一些,凡事还有祖母不是,就是以后你的婚事,也定轮不到她来做主!”老夫人安抚着纳兰冰,怀中的纳兰冰露得狡诈的笑容。
推波助澜,火上浇油,兴风作lang这些事,是她最喜欢做的!
72,开战之初
“禀报老夫人,夫人身边的雨晴求见!”云红自屋外进来禀报。
“哦?她来做什么?”老夫人因为南宫宁的关系,自是对整个霄雨阁的人都待见,尤其是对她的心腹。
“说是夫人已有两日不见五小姐,很是想念,而且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也都在霄雨阁等候五小姐!”
自从南宫宁与纳兰刚前日晚大闹一场后,南宫宁便免了这几日的请安。
“让她进来!”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向金嬷嬷使了眼神。
金嬷嬷心领神会,便自老夫人身边慢慢挪向下方。
一会儿,云红便带着雨晴还有雨依进了来。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给五小姐请安!”雨晴、雨依规规矩矩行了礼。
“夫人要见小五?”老夫人眼皮都没抬的问道。
“是!
夫人说自五小姐在护国寺受到惊吓后,便很担心五小姐大病初愈的身体,如今林姨娘又重病,就更担心五小姐了!”雨晴小心翼翼的说着。雨晴总觉得今日的老夫人和以往有些不同,总让她觉得不安。
“小五啊,既然你母亲这般担忧你,你就先去霄雨阁,但是记得要来陪祖母吃午膳啊。”老夫人亲切的拉着纳兰冰的手。
纳兰冰心里明白,祖母这是怕南宫宁会为难她,才特意这般说的。
“好的祖母,那小五还要吃云紫姐姐做的梅子糕哦!”纳兰冰撒娇的说着。
“好,好,好!你这个小馋猫!”老夫人满面笑容宠溺的说道。
雨晴与雨依交换了个眼神,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讶,近来只听说五小姐与老夫人走得很近,却没想到老夫人居然如此宠爱五小姐。
老夫人收起笑容,严肃道:“你二人将五小姐好生照顾着,若有半分差错,仔细你的皮!”
雨晴与雨依心一颤,道:“奴婢遵命!”
“那祖母,小五这就去了!”
“去吧,竹桃啊!快扶着你家小姐,这又是大病,又是惊吓的!”
“是,老夫人!”
雨依走在前面为纳兰冰引路,竹桃扶着纳兰冰跟在雨依之后,雨晴走在最后面。
纳兰冰与竹桃刚要走出主屋,便听到“啊!”
“砰!”
“噼里啪啦!”
“天啊!”
“大胆雨晴,居然毁坏御赐之物!”金嬷嬷的声音陡然升起。
雨依停下了脚步,想要回身。
“停下来做什么?母亲怕是要等急了。
这御赐之物别说雨晴,便是母亲毁坏了,也是对皇家的大不敬之罪,轻则杖罚,重则杀头,怎么,你也想去受个连罪?”纳兰冰笑看着雨依,却让雨依觉得不寒而栗。
“不,不,奴婢不敢!”
“不敢就继续走!
对了,大姐姐也在吧,咱们先回文竹阁,取了大姐姐给老夫人寿礼,再去拜见母亲!”
“可是……”
“还是你想继续留在这里?”纳兰冰的声音不怒而威,听得雨依心一惊,再不敢反驳。
“不!不!
奴婢遵命!”
纳兰冰知道雨晴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定是金嬷嬷动了手脚,踩了雨晴的裙角,害她摔倒,毁坏了御赐之物,从老夫人对金嬷嬷使眼色,她就知道,今日老夫人定会给南宫宁一点警告。
73,暗中交锋
雨晴也算得上是南宫宁的左膀右臂了,今日若能断她一臂,也算小有收获,所以她便带着雨依先去文竹阁转一圈,待南宫宁得到消息之时,怕是再无回天之力。
当纳兰冰几人来到霄雨阁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雨依急得头泛冷汗,刚到霄雨阁便急匆匆的向南宫宁回禀去了,她只盼着雨晴命大能逃过一劫,雨晴若是凶多吉少,夫人怕是会拿她来泄愤。
南宫宁听了雨依的话,气得紧捏着帕子,手指节泛白。
“真真是没用的东西!”南宫宁狠狠的说着。
“那夫人,雨晴姐姐,您?”雨依有些忐忑不安。
“听天由命!毁坏御赐之物,就是本夫人也包庇不得,这要是再传到御史耳中,定又要参本夫人一本!
这件事却是泄露了半点风声,本夫人定治你个连罪,机灵点,仔细你的皮!
交待你的另一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奴婢,奴婢一直没有机会!”雨依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夫人没有用她泄愤。
但雨依心底也是有些心寒的,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得夫人宠的雨晴,如今出了事,夫人连保都不想保。
“一个两个都那么没用,交待的这么点事都做不好,一会儿你且找个好机会下手,否则……哼!”南宫宁眼神一冷。
雨依“噗通!”跪了下来,“夫人饶命,这次奴婢一定,一定会,会得手的。求夫人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哼!暂且先给你记着。
老夫人当真对五小姐很是宠爱?”南宫宁的眼神一直阴郁着。
“是!
是奴婢亲眼所见,老夫人还说让五小姐陪她用午膳!”雨依头也不敢抬的说。
这个丫头从大病治愈后总让她觉得不安,好像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被她稳拿在手,如今老夫人这般宠爱她,看来,王嬷嬷的提议是事在必行了,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小五给诸位姐姐请安!”内屋的南宫宁听到了纳兰冰的声音,给了雨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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