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难道我们还要将这种遗憾继续吗?
他们那么努力的想要在一起,哪怕用尽生命最后一点力量,都想与彼此结合,而我们既然都还活着,却为什么要放弃呢?
媚儿,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也知道纳兰冰在你心中的重要性。
我答应你,一定会助你帮她报仇,我希望帮她报了仇之后,你能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我不再做天南的将军,我们离开这里,去任何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或者游历,或者定居,我们就过着男耕女织的简单生活。
你以前不是常说,期待有一天,我可以解甲归田,与你隐居在湖畔吗?”
司徒严尊紧紧握着文媚的手,“媚儿,答应我吧,只要报了纳兰冰的仇,我就辞官,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不好?”
文媚的眼中噙满泪水,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司徒严尊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他有满腔的抱负与理想,他有满腹的经纶与才华,他爱他的家人,爱他的军将,爱他的士兵,爱他的国家。
他忠于他的天子,忠于他的事业,可他如今居然愿意为了她,放弃他曾经最在意,最爱的,最忠诚的一切。
甚至无怨无悔,她怎么能不感动。
她更知道,他之所以要放弃一切,远走高飞,也完全是为她,怕他的家人无法接受她,更怕她不能面对其他人的流言蜚语,才这样决定的。
她强忍着泪水没有让它们滴落,狠狠抽回了手,冷冷的道:“你先回去吧,一切等为小姐报了仇再说。”
司徒严尊心中微叹,他知道文媚还没有过了自己心里那关,这事也急不得,她的心结就让他来慢慢解吧,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有一天,他与文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他笑了笑,“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最近一定是太忧心,没有好好用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请为我保重自己。”
说完,司徒严尊缓缓离去,他的脚步很慢,他在期待文媚能在他踏出房门的一瞬间将他喊住,不过,他显然失望了。
他轻叹了口气,暗下决定,从今后他每日都要来千叶山庄找文媚谈心,直到她肯重新接纳他为止。
思至此,他的心情总算明朗了许多。
他背对着文媚,在随手关上门的那一瞬,他喊道:“媚儿,我是不会放弃的。”
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去。
他人刚刚离开,文媚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司徒严尊不会明白,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不能答应他,她这残破的身子,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好,面对他,她自惭形秽。
“傻瓜,他对你真心的不错。”一直躲在密室中,偷听到他们谈话的纳兰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文媚的面前,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
“我配不上他。”
这就是文媚的心结,解也解不开的心结。
“你这傻丫头,这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那又不是你自甘坠落,自愿的,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一个女人是否冰清玉洁,看的是她的内心,而不是**。
若是你觉得亏欠了他,大不了让他去回妓院,找个姑娘欢好一次。
这样你们就算扯平了,你也不用觉得配不上他。
他也不是干净的了。”纳兰冰半开玩笑半开解的道。
文媚羞得脸一下子红了,这种离经叛道的话,也只有她家主人敢说。
她面对她家女主完全是无力招架,只能差开话题道:“主人,如今都已按您的计划部署好了一切,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纳兰冰知道文媚越爱司徒严尊,心结就会越深,想要说服她,不能操之过急,于是也便顺着文媚的话题往下说。
49,至于死地
纳兰冰知道文媚越爱司徒严尊,心结就会越深,想要说服她,不能操之过急,于是也便顺着文媚的话题往下说。
“想来现在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已齐齐聚在诸葛风的面前了,咱们只管静静等待结果吧。
另外,我修书一封给欧阳青夜,你派人快马加鞭将信送过去。
再与竹桃确认下,为何清舟他们还没有消息传来。”
文媚收拾好了心情,忙道:“好的,属下现在就去。”
随后,纳兰冰便回到密室中,摆起了她的棋谱。
每当想念慕白的时候,她就会摆下棋谱,自己与自己下棋,以此了解相思。
慕白,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你,你可知道?
就在纳兰冰执棋想着慕白的时候,宫中早已乱成了一团。
先是大皇子压着诸葛长恭到了诸葛风的面前。
“父皇,儿臣在恭弟军营中找到了他。
并且还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南宫寒以及这些武器。”大皇子点到为止,他知道有梁辛子在,无须他多言,否则以他父皇多疑的个性,会怀疑他另有目的的。
诸葛风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诸葛长恭,只要一想到若不是梁辛子道术高超,卦易之术极为精准,他如今恐已死在摘星阁中,他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串,再看到这些武器,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他的声音中透着无限冷意:“逆子,你可知罪?”
诸葛长恭知道他目前是百口莫辩,但仍解释道:“父皇,儿臣擅自离开护国寺回到军营确实有错,但是儿臣并没有练兵,只是与司徒将军研究阵法。
至于寒表弟与这些武器,儿臣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在儿臣的军营中。
儿臣是冤枉的,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的,还请父皇明鉴。”
“陷害?若说陷害,本宫觉得倒是本宫的二皇儿才是被陷害的对象。”还未等皇上开口,皇后突然出现在了玉兰殿内。
她走上前,向诸葛风行了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诸葛风对皇后的突然出现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冷冷的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起来吧,梓童怎么来了?”
“原本是知道摘星阁起了大火,担心皇上,才过来的,可是刚刚在外面听到了大皇儿之言,臣妾就忍不住冲了进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鲁莽。”皇后忙向皇上解释道。
这么多年,她太了解皇上了,吃软不吃硬,处处都喜欢彰显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于是委屈的眼泪婆娑的说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啸儿小时候有多懂事?
长恭小时候大病,啸儿听说后,不吃不喝也要守着长恭。
那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杀害身怀有孕的皇嫂,杀害从臣家眷的事呢?
再看这些兵器,与当初那些杀手所用的一模一样。
皇上,这样的兵器,哪里是寻常的铁匠可以打得出的?
当初臣妾就觉得奇怪,以啸儿那孩子的能力,怎么会打造出那么一大批玄铁兵器呢?尤其那兵器那么特别?
如今看到南宫寒,臣妾才明白,当今天下除了玄木老人的入室弟子南宫寒,臣妾真的想不到还有谁可以设计得出。
而南宫寒与啸儿可是半分交情全无,他根本就不会帮助啸儿做什么事的。
相反,倒是他与长恭是血脉表兄,自幼相亲。
臣妾不求别的,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的啸儿再也活不过来啊。
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可以还啸儿一个公道,莫要让他到了阴间,还要背负着杀嫂弑侄的罪名,死后都无颜相见于先祖。
而臣妾更担心,有人利用皇上的仁慈,将皇上的满腔爱护之情当成是随意玩弄的手段的筹码,不但真的杀嫂弑侄,还玩了一手漂亮的栽赃嫁祸,这样完美的一箭双雕,却要让皇上与臣妾承受丧子之痛,皇上,臣妾,臣妾的心真的好痛,啸儿,啸儿他死得太冤枉了。”
说到最后,皇后几乎泣不成声。
皇后泣血的哭声,总算让诸葛风冰冷的心渐渐松动。
长啸到底是他的儿子,当初他对他下斩立决的时候,也是极为伤心的,后来长啸死了,他也难过了好一阵子,皇后的心情他是明白的。
听了皇后之言,他如冷箭般冰寒的目光直刺向诸葛长恭。
诸葛长恭连忙喊冤,“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当真是冤枉的。
儿臣根本不知道这些兵哭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为何寒表弟会在儿臣的军中。”
他忙看向南宫寒,“寒表弟,寒表弟,你快解释,你快向父皇解释,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军中,到底是谁将你带到那里的。”
这个时候,众人才将注意力放在南宫寒身上。
也在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南宫寒的不妥。
他乍看之下虽然与平常无异,但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双眼没有焦距,面无表情,就是问他话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诸葛风忙让人唤来太医。
张炎匆匆赶到,为南宫寒诊了脉后,才极为惋惜的道:“回皇上,南宫寒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已变成无六感的痴儿。
这种药极为霸道,并且无药可解。”
诸葛长恭早就料到他们居然将南宫寒扔到他的军营之中,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决不会给他轻易脱身的机会。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一定是有人故意对寒表弟下药,然后将他与兵器偷偷藏在儿臣的军营之中,来陷害儿臣的,父皇,儿臣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啊,请父皇相信儿臣,相信儿臣。”诸葛长恭一边不停的对着诸葛风磕头,一边努力的解释着。
“军中重地,一向把守极严,如果有人陷害恭弟的话,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么一个大活人与几大箱的武器,若是在偷偷藏于军中,只怕很难啊。”大皇子颇为疑惑的问道。
诸葛风闻言,刚刚有所暖和的脸,再次变得很难看。
就在此时,张青武急急求见。
诸葛风有些头痛的问道:“张爱卿何事如此匆忙?”
50,彻底失势
这么一个大活人与几大箱的武器,若是在偷偷藏于军中,只怕很难啊。”大皇子颇为疑惑的问道。
诸葛风闻言,刚刚有所暖和的脸,再次变得很难看。
就在此时,张青武急急求见。
诸葛风有些头痛的问道:“张爱卿何事如此匆忙?”
“回皇上,有人送了匿名之信到大理寺,信上内容事关重大,臣接到了信就连忙觐见。”张青武恭敬的将信呈上。
连赫接过信,转到诸葛风的手中。
诸葛风接到信,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信中内容大意是检举诸葛长恭用军饷派南宫寒四处去寻找玄铁矿,并花了许多银子打造了大量的玄铁武器,导致他所负责的军营中的士兵已有三月无奉,生活异常艰难。信上还说,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帐,一查便知。最后还说,诸葛长恭狼子野心,早早便在策划要在今年年末守岁之时,大家最为松懈之际,举兵入宫,逼皇上退位。
“啪!”诸葛风一掌狠拍在桌上。
“张青武!”他狠狠瞪着诸葛长恭,头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臣在!”张青武有些忐忑,他为官多年,还不曾见过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
“你与户问尚书一共前去诸葛长恭的营中与府中,查看所有关系军中饷银花费的账本,将有异之处做详细记录,然后向朕来报。”诸葛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君子谦谦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道。
诸葛长恭一听要查帐,刚完全傻了,他确实私下打造了许多兵器与装备,准备在万不得已之时起事之用,这帐一查,只怕他就死罪难逃了。
“臣遵命!”
张青武不敢延误,领命后便转身而去。
皇后一边拭着眼泪,一边用手遮住她微微向翘的嘴角。
大皇子也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六皇子等人又齐齐前来求见。
若说这些个儿子中皇上最疼谁,除了死去的八皇子,就属眼前的六皇子了,其他的儿子他都没有给起过ru吗?只有六皇子有,ru名祥瑞。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疼爱六皇子,除了六皇子自身的聪敏好学之外,还因为他与自己长得最像,诸葛风看到了他,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般,心情总是不自觉就变得好了。
“儿臣叩见父皇,叩见母后。”六皇子只一人进了殿,行了礼,其他人,包括被捆绑着的潘礼都在殿外侯着。
诸葛风看到六皇子,心情也不若刚刚那样阴沉了。
只是当他见六皇子左手腕虽然包着纱布,但血却透过纱面,印了出来时,紧皱眉头,不怒而威道:“瑞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六皇子跪在诸葛风面前,“儿臣有罪,还请父皇先责打儿臣一百大板,儿臣再将事情一一向父皇道来。”
“一百大板?”诸葛风疑惑了,这一百大板可是会要了人命的,他怎么值得打在他的身上。
“到底发生了何事,瑞儿且先道来,这一百大板到底该不该打,朕自然会有断定。”
六皇子抱歉的看了眼大皇子,才缓缓道:“若不是事关重大,儿臣也不想闹到殿上来。
今日之事,瑞儿完全是对事不对人,还请大皇兄莫要见怪。
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六皇子将事情的经过细致的讲了一遍,包括潘礼怎样醉酒闹事,不但调戏良家妇女,还打伤了人家的相公,后来又伤了他,之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逃回军中,他带人追他到军中,打斗间烧毁了晋东营所有的粮草。
“什么?”诸葛风听言,气血翻涌,怒火真冲脑顶。
二十万大军几个月的粮草,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近年来虽然收成不错,税赋稳定,但是军队花费是连年攀涨,国库也很紧张。
这粮草一烧,国库恐怕要入不敷出了。
大皇子看着六皇子,“瑞弟,潘礼重伤了你,你大可直接告诉为兄便是,为兄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你怎么能一气之下烧毁了我大军的粮草呢?
这可是几百万两的银子啊,这晋东大军未来几个要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六皇子没想到大皇子此时会反咬他一口,他沉着气,冷冷道:“大皇兄,皇弟却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潘礼身为主将醉酒闹事在先,重伤于我在后,早已损尽朝廷与皇兄的颜面,就算我不出手,他也跑不掉,皇弟根本不必烧粮草以泄愤。
而且当时军中有许多人也看到,是潘礼率先拿起火把来攻击我的人的,之所以会着火真的是意外。
至于晋东未来的粮草,瑞儿愿意从自己军中拿出一半来补偿大皇兄,毕竟粮草会烧起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诸葛风听了六皇子这番言语,心里才舒服了点,几个儿子中,总算有一个有担当的。
他压下火气,“潘礼在哪?”
“回父皇,潘礼与儿臣的几名手下都在殿外侯着,这里毕竟是兰嫔娘娘的初殿,没有父皇的旨意,儿臣不敢私自让他们进来打扰。”
这几句话,诸葛风听了很是受用,却让皇后与大皇子深深感觉六皇子的不好对付,尤其潘礼是大皇子军中的主将,一名主将可以干出这种有辱身份之事,做为他的主子,大皇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让他们几人进来,朕要听听他们怎么说。”
随后连赫将几人带进了殿中,几人的说法与六皇子无异。
潘礼酒早已醒了,浑身哆嗦的跪在诸葛风面前,只能不停的求饶。
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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