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来得不巧。
前些日子王妃便去了护国寺,到现在还未回来,说是要为珊儿超度。
走吧,咱们一起去皇宫吧,等王妃回来,本王派人给你传个口信,你有时间多陪陪她吧……”
随后,纳兰冰便与诸葛风、司徒严尊一同去了皇宫。
纳兰冰冷笑,今日早上动静这么大,相信她想要的效果很快就会达到。
果然,就在他们到达皇宫之前,最后一枚玉坠在纳兰冰身上的消息便已经传到了纳兰莞那里。
她紧握着手中的纸条冷笑,纳兰冰,主人说夺你玉坠,留你性命,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活着离开皇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思至此,她忙换了宫装,然后去了太后的宫中。
纳兰冰到达皇宫时,寿宴已经将要开始。
入了宫,她便与诸葛风与司徒严尊两个人分道扬镳,向皇后的北凤宫而去。
当她走到北凤宫附近的祥德殿时,便听到一男子无助的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本殿下,救命啊……”
纳兰冰闻声,一个闪身便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只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抖索的站在树上,见眼一条半丈长的青蛇盘爬在树,离他越来越近。
纳兰冰取出怀中的匕首,一刀飞入蛇身七寸,青蛇分身两段,掉落在了地上。
她今日穿身一身淡绿色的素花锦裙,头上简单的钗着翡翠簪子,清雅淡质。配上她独特的冷若冰霜的气质,叫人过目难忘。
尤其她刚刚面不改色的随手一刀,动作干净利落,令树上的华服男子眼前一亮,就再也移不开。
至到她潇洒的拔出匕首,准备离开时,那男子才仿若从梦中惊醒,忙从树上跳了下来,拦住了纳兰冰的去路。
“这位小姐,在下诸葛长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请小姐留下贵姓芳名,在下他日定去府上拜谢。”
诸葛长溟,诸葛风的五子,德妃娘娘的儿子,亦是连累清莫受伤的那位花花公子。
纳兰冰冷冷一笑,却美得惊呆了诸葛长溟。他见惯了浓妆艳抹,热情主动的千金小姐,对她这种飘逸淡然的美,格外的喜欢。
“救你也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纳兰冰言闭,便越过他,带着文媚与竹静匆匆离开。
她们三人都有功夫在身,脚程比起诸葛长溟快了不是一点半点。
诸葛长溟在其身后一路小跑,却还是将她们跟丢了,“小姐,小姐,您叫什么名字……”
他懊恼的看着不见踪影的纳兰冰,脑中满是她出尘的倩影,就连她身上的香气都让他回味无穷。
“早知道真不应该让何然(诸葛长溟的暗卫)离开我的身边,不然他一定能够追上她,至少知道她是哪个府上的。
不过不要紧,一会儿宴会上自然就会相见,到时候……哈哈……”
暖风清吹,花香饶人,太后的寿宴也正式的开始了。
诸葛长溟在寿宴上寻觅了许久,也不见纳兰冰的身影,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失落。
“美人,你在哪呢?”
喃喃自语后,他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呸,什么破酒,竟然有股子酸味。美人,本殿下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呢?”
此时,乐声响起,一群舞姬翩翩起舞。
若是平时,诸葛长溟早就紧盯着舞姬看,若是发现漂亮的,宴会后就会想尽办法将其弄到他的府上,反正只是个舞姬,皇后一般都会做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他越是好色无能,对大皇子反而越有利。
可此刻他只顾着喝着闷酒,无心那些舞姬。
坐在他一旁的大皇子见了,笑了笑道:“溟弟,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连美人都无心顾辖,可是病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今天这酒的味道还真是奇怪,怎么越喝越酸呢?还是他因为吃不到葡萄而心里发酸?
他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美人?这些庸脂俗粉怎么能称为美人?皇兄你一定没见过真正的美人,皇弟今天见到了,见到了。”
“哦?为兄确实比不过你阅女无数。但是是美是丑还分得清啊,你看,你看那个穿粉红色舞裙领舞的女子,难得一见的清秀雅灵,确实不错。”
大皇子指着领舞对诸葛长溟说着,他这才多有不屑的抬起头来,却在见了那女子的面容后怔在当场。
这,这不就是刚刚在祥德殿外看到的那名女子吗?她,她是舞姬?她那样的气质,那般的身手,怎么会是个舞姬呢?他的目光慢慢变得炙热。
那领舞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竟微微转向他,对他灿然一笑。
这一笑,却仿佛勾走了诸葛长溟所有的理智,他只觉浑身躁热无比,脑中不停的回响着一句话,去亲她,去亲她。
那领舞的笑容变得更加媚惑了。
去亲她,快去亲她,不然她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快去亲她……
诸葛长溟再也抵抑不住心中的呐喊,完全忘了此时是在太后的寿宴之上,不但突然起身,闯入了舞群,还抱着领舞,就要亲上去。
“啊……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领舞大惊失色。
而同样深陷在那领舞笑容之下的,还有皇上诸葛风,原因无它,只因这女子与纳兰冰竟有七分像,尤其是她左眼下的那颗美人痣,竟与诸葛兰依的美人痣长在了同一位置之上,若从这点来说,她比纳兰冰还有几分像兰依。
眼见诸葛长溟**病又犯了,而且居然胆大包天的当着他与太后的面就敢如此放肆,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
诸葛风的火气腾的就上了来。
“逆子!来人,将五皇子给朕拿下!”诸葛风大怒的吼道。
太后见了暗中叹气,纳兰冰还没解决掉呢,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皇上,今日是太后的寿宴,溟儿一定是多喝了几杯,有些乱了方寸,还请皇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莫要生气,小心伤了身体。”德妃忙替长溟求情道。
32,被迫抚琴
太后见了暗中叹气,纳兰冰还没解决掉呢,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皇上,今日是太后的寿宴,溟儿一定是多喝了几杯,有些乱了方寸,还请皇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莫要生气,小心伤了身体。”德妃忙替长溟求情道。
诸葛长溟这才有些清醒过来,却抵不过心中对那领舞的渴望,完全不顾后果的道:“父皇,皇儿想要纳她为妾,还请父皇成全。”
原本德妃劝过后,诸葛风的火气隐隐降了些,听了诸葛长溟的话,又火冒三丈。
宫中所有的女人,包括宫女与舞姬,都是属于皇上的女人,他还在位呢,他还未七老八十呢,他的儿子就开始惦记起他的女人了,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德妃一听诸葛长溟之言,脸变得铁青,与皇上抢女人那是大忌,就算他是你的父皇也一样。平日里他私下讨要就算了,如今居然公然的向皇上要人,这,这……
“成全?你这个逆子。
平日里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理政事,如今居然胆大到在太后的寿宴上撒泼,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可还有太后?
今日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来人啊,将五皇子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以后无召不得随意入宫。”
诸葛风生这么大的气,有二成是因为诸葛长溟的胆大包天,另外八成自然是因为他居然胆敢调戏长得像兰依的女子,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他的儿子份上,早就将他赐死。
“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皇儿不是有意的,皇儿只是喜欢这名领舞,请父皇成全,求父皇饶命……”
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百大板不死也残,可此时此刻诸葛长溟居然还是不忘那女子。
“你闭嘴!”德妃狠狠的斥道,随后忙跪在诸葛风的面前为她的宝贝儿子求情。
太后微闭着眼睛,明摆了不想管此事,诸葛长溟的荒唐与不长进,早就令太后觉得皇家颜面受损,极不喜欢他,早就觉得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了。
皇后更是乐见其成,没拍又叫好已经算是自制力不错了。
而诸葛风自从吃上丹药以后,脾气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又遇上诸葛长溟这样不识趣的,脾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全然不顾德妃的求情与诸葛长溟的哀嚎,仍是将他拖了下去,重罚。
随后德妃也被赶回了自己宫中。
诸葛风向太后祝了寿,也匆匆离去。
他之所以走得急切,当然是为了那名领舞。
而这名领舞却是纳兰冰在前些日子特意为诸葛风准备的。
诸葛风刚走,纳兰冰便姗姗来迟。
皇后安排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侧,慈柔的笑道:“怎么才过来?刚才的一场好戏,永安都没有看到,太可惜了。
这下你可满意了?”
纳兰冰轻笑了笑,“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魏嫔娘娘,她故意撞到我身上,又故意借机摔坏了头上的玉簪,说我损坏了御赐之物,让抓我去打板子。
后来还是北郡王路过,帮我解了围,所以就来晚了。
诸葛长溟已经被重罚了?”
“恩,如永安所料,他被皇上重罚了一百大板。
被打一百大板,不死也必残。他欺负了永安的丫头,这一百大板已算是客气,是死是活,全看他造化了。
魏嫔?你与她有过交集吗?她为何要故意为难你?
尝尝这酒,可是南疆特酿的葡萄酒。
南疆的葡萄特别的香甜,这酒也格外的好喝。本宫曾经命宫人酿过几次,却因为葡萄不如南疆的香甜,酒也格外的不好喝。”
皇后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纳兰冰却知道,皇后不会给大皇子留下任何隐患,诸葛长溟虽然不成才,可也是皇子,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力,只怕今日就算不死,也多活不了几日。
纳兰冰接过皇后手中的酒,轻润了一口,却隐隐皱了下眉,随后不动声色的道:“臣女与魏嫔之前并无交集。
想来她应该是故意拖延臣女的时间,让臣女迟到的。”
纳兰冰话音刚落,就听到纳兰莞假意温柔的声音响起,“母后,刚刚臣妾看到有几个人可是姗姗来迟哦,不能就这样轻易的饶了他们,不但要罚酒三杯,还是为大家表演助兴,您觉得可好?”
太后点了点头,看了身边的长衍一眼,“该罚。虽然哀家这次的寿宴本不想办,但皇上执意如此,才在御花园办了个小型的寿宴,但迟到总是坏了规矩的。
莞贵妃的提意深得哀家喜欢。
长衍啊,刚刚都哪几个来迟了,你去代替哀家罚酒三杯。”
长衍点了点头,拿着太后席上的酒壶,便开始罚起酒来。
姗姗来迟的纳兰冰,自然也逃不掉这三杯酒了。
只是这酒刚一下肚,她就暗道不好,随后运功,猛的将酒狂喷而出,“噗,咳,咳……”
随后假意猛咳,好似呛了酒一般。
“请,咳,请太后,咳咳,恕罪……臣女,咳咳,咳咳,臣女不胜酒力,咳咳,居然呛了酒,咳……”
“慢些,慢些。
你这丫头,好吧,既然如此,哀家就饶过你了。
酒是不必再喝了,那就表演个才艺为哀家助助兴吧。”她转向纳兰莞,“永安是莞贵妃的妹妹吧?莞贵妃可知道永安最擅长什么吗?”
纳兰莞看向纳兰冰,眼中有些难掩的得意,但面上却极恭敬的对太后说道:“母后,臣妾的五妹妹除女红是一绝外,棋、琴、书、画也是无一不通。
她曾经一招便破了世子的紫薇棋局呢,今日这种场合,棋、书、画就显得不够热络了,不如就让五妹妹为太后抚琴一曲吧。”
听纳兰莞提起上官慕白,太后的眼神一沉,看向纳兰冰的目光中又多了分冷意,慕白的死,眼前的女子要负上一半的责任,于是道:“没想到永安还是个才女,那永安便为哀家抚琴一曲吧。
长衍,去将司乐司的镇司之宝,千年古琴凤金悦取来,永安就用凤金悦来为哀家演奏吧。”
33,倒戈起对
听纳兰莞提起上官慕白,太后的眼神一沉,于是道:“没想到永安还是个才女,那永安便为哀家抚琴一曲吧。
长衍,去将司乐司的镇司之宝,千年古琴凤金悦取来,永安就用凤金悦来为哀家演奏吧。”
太后言闭,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没想到太后会将金凤悦赐给纳兰冰用。
这凤金悦是一千年前的制琴大师风岳阳送给他妻子的三十岁寿辰的礼物,此琴的琴身是由罕有的金丝雀楠木制成,琴弦是由上等的冰蚕丝制成,经千年而不损,可见此琴的精致与做功。
风岳阳的妻子是当世最著名的才女,一双玉手拨弦弄琴,琴曲之美妙,堪称一绝,更有“琴王”之称。
本来名琴配才女,再加上风岳阳响当当的大名,仍绝世佳话,但是可惜,风岳阳的妻子在收到这把琴不久后,便因重病而香消玉殒了。而风岳阳因爱妻离世,情殇难愈,便发誓再不肯制琴,带着以他妻子名字命名的当世名琴退隐山林。
在他离世后,这把琴就流落在了民间,一直被爱琴之人当作瑰宝而收藏,后来先帝与太后大婚,先帝知道太后喜欢抚琴,且抚得一手好琴,于是出高价派人四处收寻这把金凤悦,果然在他与太后大婚的前三日,他终于找到了这把千年古琴。
这把琴,也算得上是先帝与太后的订情之物。
先帝离世后,太后每每见琴,睹物思人,郁情难舒,后来便将这金凤悦放在了司乐司的祭台,每日都有专人负责清理与看守,十几年都没有人用过了。
纳兰冰闻言也挑了挑眉,她有些摸不透太后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这琴可是太后的命根子,据她所知,太后几乎每几日就要到司乐司去查看她的宝贝,除了专门护理这把琴的宫女,其他人是不允许碰的,今日她居然会这么大方拿来给她弹?
事若反常即为妖,有古怪,有古怪啊。
不过既然太后下了命令,她根本就拒绝不得。
过了许久,长衍小心翼翼的将琴取了来。
轻轻放在太后席右下侧一张刚刚摆上的空席桌。
纳兰莞笑了笑,对纳兰冰说道:“五妹妹,请吧。”
纳兰冰轻轻一笑,随后淡然起身,坐到了那空席上,“太后有命,臣女莫敢不从,可惜臣女才疏学浅,若是弹得不好,您可莫要见怪。”
太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是纳兰莞又道:“五妹妹总是这样谦虚,相信五妹妹的琴技会如你的棋艺一样令人惊讶的。”
纳兰冰不语冷笑,她望了望一直低头未语的皇后,虽然她早就知道她与皇后的联盟关系绝不会保持到最后,却没想到她会选择在今日对她下手。
刚刚那葡萄酒中分明是加了料。
而最令她意外的是,皇后居然会与太后联手,这一葡萄酒与那三杯酒中的料,相辅相成,而且还很霸道。
此刻虽然被她隐隐控制了住,但却难保皇后与太后是否还有后招。
她轻轻拨了一下金凤悦的琴弦,悦人的琴声迅速响起,又停下,余音袅袅,悠然无穷。
“好琴,千年古琴果然不同凡响。臣女纳兰冰能有机会用这把琴来抚曲,当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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