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缓缓躺在她的身边,温柔的说道:“丫头,静下心来,将自己放轻松。
你与慕白心灵相通,你一定会想到那些星点的意思。
我相信你,只要你能静下心来,你一定行的,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厉害的……”
张炎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竟然渐渐就让纳兰冰浮躁的心慢慢安静了下来。
张炎继续开导她,如今他能做的,也就是这样守在她的身旁,直到慕白回来为止,“丫头,敞开了心,才能看得更深,想得更远。
你看看这神秘而又深邃的星夜,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博大与广阔,怎么可能将所有的星星都包罗在其中呢?
呵呵,你也不要再逼自己,也不要将一切想得太过复杂,说不定慕白刻的那些点点就是这夜空中星星呢。
你看这些闪着光晕的繁星有多美,开心些,至少总算知道慕白还活着,至少你们生活在同一星空下,对不对?”
一直无精打采的纳兰冰听到了张炎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她猛的起身,一把拉住张炎,“阿炎,你刚刚说了什么?”
张炎愣住,他说了什么?,“我?我没说什么啊。
我只是说至少你们还活在同一星空下。”
“不是,不是这一句,上一句,上一句。”
“星空很美?”张炎不太确定的看向纳兰冰。
纳兰冰白了他一眼,有些急切的道:“不是这句,前一句,再前一句。”
张炎想了想,“说不定慕白刻的那些点点就是这夜空中的星星?是这句吗?”
纳兰冰思索着张炎的话,又回想着桃花村草屋内墙壁上的隐约可见的点点,又望了望天上的繁星,片刻后,她激动的摇晃着张炎,“阿炎,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炎还有些弄不清状况,不解的问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慕白刻的是什么了?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阿炎,快起来,召集清舟等人,明日咱们就去找慕白。”纳兰冰一边说着,一边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随后一跃而下,忙去召集人来商议。
张炎呆呆的看着恢复了生气的纳兰冰,微微一笑,她的开心,她的激动,就是这样远远的看着她的背景,都能感觉到,看着这样的她,哪怕她的开心不是因为他,他也觉得很幸福。
不过,张炎突然发应了过来,于是也忙跳下屋顶,“慕白到底刻了些什么?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到是说清楚。”
不到片刻,所有人便都集中在别院的主厅内,纳兰冰坐在主位之上,眼中满是光彩,含笑的看着从人。
难怪好奇会害死猫,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时张炎就坐立不安的等待纳兰冰来揭开谜题,还不断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到底慕白刻了些什么?他在什么地方?”
纳兰冰挑了挑眉,然后道:“他们带着慕白去了苍北。”
厅内的所有人都非常的疑惑,苍北?
张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苍北?为何是苍北?”
纳兰冰知道他急着想要知道答案,故意坏坏的不回答他,反而对清舟说道:“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离开天南,既然知道了慕白的去处,你们明日就动身去苍北吧。
他们既然用得起紫砂药壶,有能将整个村屠尽,一定不是一般人。
很有可能是苍北的达官贵人,你们就去苍北都城寻找慕白,他十有**在都城内。
不过,他应该受了伤,或是被人囚禁了,不然不会只留下讯息,却不能来寻我们。
所以,他应该极少能出门,你们到了北都,若是用他的画像来寻人,只怕很难找到。
竹桃与清扬已经垄断了当地的药材,又控制了所有的小叫花子,让他们出动,会不引人注目。
清风不是学过丹青吗?将那老汉的模样画出来,让他们去打探消息。
他们见过清风,所以清风还是暂时就在这里,清舟明日带着老汉的画像先行离开。
等我处理好了诸葛风,我会去苍北与你们汇合。
到了苍北,一定不能打草惊蛇,否则慕白恐怕会有危险。”
“是,属下遵命!”
大家一听要去寻找他们公子,情绪都分外高涨。
只有张炎还在苦着脸,极郁闷的道:“丫头,你到底怎么猜到的?你再不告诉我,我今夜就无法入眠了,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纳兰冰失笑的摇了摇头,轻轻道:“好啊,你毕竟是我徒弟,而且一直以来,你这么疼为师,为师是应该告诉你的。
其实还是因为你,我才想到答案的?”
纳兰冰已经好久没有以师傅自居了,她这么一说,张炎的脸居然又红了。她很无语,她实在想知道,张炎的脸皮难道是纸糊的?
张炎越听越糊涂,怎么是因为他呢?
“怎么会是因为我?我自己都不大清楚。”
纳兰冰戳了戳他的脑袋,“笨阿炎,你这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还是我解释给你听吧!”
17,了然中毒
张炎越听越糊涂,怎么是因为他呢?
“怎么会是因为我?我自己都不大清楚。”
纳兰冰戳了戳他的脑袋,“笨阿炎,你这里装的都是浆糊吗?还是我解释给你听吧!”
张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快说,快说!”
“起初,我的注意力过多的放在了棋盘之上,以为是慕白摆的什么棋局,可是因为刻图被划花了,所以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棋局,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你说,那可能就是天上的星星,不要想得太过复杂,我才恍然大悟。
慕白留下的,根本不是棋局,就是简单的星星,北斗七星以及北极星。
北极星直指正北,就是苍北的都城,北都,北斗七星就好比苍北七大洲,所以,我才确定,慕白去了苍北。
如果他不是去北都,大可只刻上北斗七星就好,不必刻上北极星,所以,他极有可能去了北都。”纳兰冰为张炎解释道。
张炎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傻傻一笑,“听你这样说,我才明白过来。
如今总算知道慕白的下落,你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慕白没有死,你还要报仇吗?”
纳兰冰看着张炎,想也不想的点头说道:“当然要报。
慕白没有死,是他命不该绝,可不是因为诸葛风的手下留情。”
张炎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二皇子、三皇子甚至是六皇子,都已经死了,还不够吗?还要继续报仇吗?”
纳兰冰知道张炎那颗豆腐心又犯起了软病,可他忘了,有些人的霸道与无耻,是不会因为你的心慈手软而有所收敛的。
她已经失去过慕白一次,这一次,她要解决掉一切会伤害掉慕白的事物,这也是她虽然心急如焚的想要见到慕白,却强迫自己留下的原因。
“阿炎,情之所动,善之所念,是要看人的。
诸葛风如果知道慕白还活着,会怎样?他会放过慕白吗?他自以为天子,自以为坐拥天下,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便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杀人陷害,强占人妻,手段卑鄙,可配为一国之君?
他高高在上多年,玩弄权术多年,鹤立朝堂多年,已经习惯别人的卑躬屈膝,习惯别人的阿谀奉承,习惯牢牢掌控着一切。
所以当他遇到不能掌控的我与慕白时,便变得极为的愤怒与不能容忍。
这样的他,根本就不会放过慕白,也不会放过我。
如果我想与慕白安宁的生活下去,只能等到他江山崩析或者他命丧九泉。
而时至今日,我已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
阿炎,我帮着皇后出谋划策,但却不能嫁给大皇子为妃,就不是皇后眼中的自家人,而是外人。
一个外人,知道她那么多的秘密,她是不会放心的。
我表现得越强悍,她对我就越不会放心。
到最后的结局,必然就是狡兔子,走狗烹。
所以,无论是因为诸葛风,还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个仇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报,不得不发了。”纳兰冰第一次向张炎解释这么多。
因为她知道,张炎这家伙是个单思维的动物,她不说得清楚、明白,靠他自己去领会,他根本领会不了那么多弯弯。
张炎这才明白纳兰冰如今的处理这样的艰难,他轻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里面还有皇后的问题,怎么我没想到呢?”
纳兰冰失笑,“我的乖徒儿哪点都好,就是一根筋。”
“我知道我没有慕白聪明,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我笨了?”张炎有些紧张的看着纳兰冰,生怕纳兰冰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纳兰冰闻言收起了笑意,很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阿炎,你记住,我就是喜欢一根筋的你,这才是独一无二的。
这几个月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陪伴,也许我早已撑不到今日,还谈和与慕白团聚。
阿炎,友情往往比爱情更加长久,更加无坚不摧。”
纳兰冰的话瞬间让张炎进入了飘飘然的状态,直接导致他今夜失眠,直达天微放亮时,才伴着这句话悄然入睡,口中还喃喃着,“更长久,更长久……”
翌日,纳兰冰一大早便去了行宫,既然确定了慕白还活着,这么好的消息,当然要马上告诉给了然了。
“婆婆!”纳兰冰轻唤着正在坐禅的了然。
了然睁开了眼,微微一笑,那笑容略显疲惫。
“总算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了然有些虚弱的说着。
纳兰冰见此,心下一紧,忙坐在她身旁,为她诊脉。
了然一把翻过手腕,笑了笑,“年纪大了,没有什么的。”
纳兰冰是什么人,这种小手段的敷衍怎么能过得了她的眼呢。
她脸色凝重的看着了然,“婆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相瞒的吗?
我离开这几个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了然摇摇头,脸上仍是那淡然无波的慈爱笑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疑,我能出什么事?你别忘了,我自己也是一身的医术,可以照顾自己的,你的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婆婆!
您眼底青黑,面色苍白,身子轻虚不定,气息混乱不畅,怎么可能会没有问题?
您一向懂得养生,身子是极好的,却无意外,怎么可能突然如此?”纳兰冰心中有些急切的说道。
随后又轻附在了然的耳畔,用手挡在嘴边,轻轻道:“婆婆,儿媳要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慕白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所以,您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我们一家人还要团聚,共享天伦呢。”
“啪!”了然手中的佛珠猛的掉到了地上。
她眼中含泪,神情激动,却不敢声音过大,只能压抑的道:“这,这是真的吗?”
纳兰冰郑重的点了点头,“婆婆,让我给您诊脉吧。”
了然这次不再坚持,轻叹口气,伸出了手。
片刻后,纳兰冰大惊的看着了然,不敢相信的问道:“怎么,怎么会中毒?婆婆,您怎么会中毒?”
18,云曼之死(加更)
纳兰冰郑重的点了点头,“婆婆,让我给您诊脉吧。”
了然这次不再坚持,轻叹口气,伸出了手。
片刻后,纳兰冰大惊的看着了然,不敢相信的问道:“怎么,怎么会中毒?婆婆,您怎么会中毒?”
了然拾起地上的佛珠,只道了句,“万般皆是命。”
命?她纳兰冰最不信的就是命,若是她遵从了命运的安排,她怎么可能隔世重生,亲自报仇呢?在她眼中,命这个东西,是要靠自己来创造的。
她冷冷一笑,“皇上,是皇上下的毒,对不对?这毒应该不是近期才中的,从脉相上看,极有可能是你们第一次被他挟持时,就下了毒。
难怪当时他那么容易就将我祖母以及母亲放了回去,原来是早有安排。
这毒也很厉害,都是逃过您的眼睛。”
“是啊,我思来想去,应该是那日他对我们下了毒。
那日他命人布了茶水与糕点,极力邀请我们吃,我觉得有异,还查看了一番,除了有股特别的花香,确是无毒,才让你母亲他们用的。
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我记得那日屋中满是兰花,也许问题出在兰花上吧。”了然努力回想着当日的一切,缓缓的说道。
“若是问题出在兰花上,只怕婆婆当日也会察觉到的。也许那糕点和兰花都有问题。
不过,目前我还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毒。”纳兰冰紧紧拉住了然的手,“婆婆,儿媳答应您,一定会治好您的。
一会儿儿媳再给您细细诊下脉,过两日我再配些药来。”
了然点了点头,原本她还怕纳兰冰知道了真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入宫找诸葛风算账,更怕她会因此而受制于诸葛风,做起事来畏首畏尾,总是有所顾及。她早作好打算,安排好一些事情之后,就自行了断,绝不拖累纳兰冰的,如今得知慕白未死,她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这么多年,她太过渴望与慕白一起生活了。
“好,好!
只是,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
“婆婆,事情是这样的……”
纳兰冰低声轻语的向了然讲述了整个过程,随后又为她诊了脉,施了几针,才离开了思兰宫。
此时,清舟等人也准备好了一切,就在纳兰冰去思兰宫的同时,他们已借着隐寒山的密道向苍北出发。
纳兰冰回到别院后,便忙命人送信给已经回到宫中的水逸俊,让他派人查看她两位弟弟是否有中毒的迹象。
随后她换了宫服,准备进宫向皇后请安,就在此时,黄文天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主人,不好了,主人,不好了!”
黄文天少年老成,很少如此失色,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纳兰冰冷然的看着他,“到底何事,如此慌张?”
黄文天看着纳兰冰,心里里微叹,他家主人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拨开云雾,却又面临着另一种伤心,他突然就有些不忍心将一切告诉给她。
纳兰冰见文天突然不语,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到底怎么了?”
文天这才心疼的说道:“主人,云曼郡主死了,尸体在北郡王府后门处的后巷被发现,如今应该还在那,张青武——”
文天的话还没有说完,纳兰冰已风一般的冲了出去,她急奔到马厩,牵起一匹宝马就像北郡王府而去。
文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纳兰冰已不见踪影。
文媚看着望着纳兰冰离去的方向,还未回神的文天,轻轻推了他一把,“她是咱们的主人,哥哥莫要有其他肖想。
主人的心里可只有公子一个人。
别愣着了,咱们也赶紧赶过去吧,云曼郡主是主人唯一的手交帕,她死了,主人指不定有多难过呢。”
“什么肖想不肖想的,胡说些什么。”文天被说中了心事,忙红着脸斥责道。
随后与文媚也赶向了北郡王府。
纳兰冰的马驾得飞快,不到快到时辰便赶到了云曼所在的后巷。
她下了马,缓缓走向一堆侍卫圆围之处。
她五指紧握,冷声道:“让开。”
那些侍卫并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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