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一向好女色,他看上了清莫,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拒绝了他,就是得罪了他,到时候同样没有好果子吃。
再说,区区一个婢女,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臣之间都是送来送去的,很是平常,怎么会让皇后误会呢?
其实——”
“梅姨娘!”纳兰冰在鸡皮疙瘩掉一地之前猛然打断了梅姨娘,继续道:“我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为你保留颜面,只道你浅薄。
如今看来,你这不是浅薄了。
是愚蠢,彻头彻尾的愚蠢。
人若浅薄,还可以调教,人若天生愚蠢,后天再努力,只怕也是徒劳。
五皇子早前可与我侯府相熟?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侯府,到底为何?
清莫轮模样只算得上清秀,五皇子府中随便哪个侍妾都要略胜她一筹,怎么就偏偏入了五皇子的眼?
明眼人一看就知不同寻常,想尽办法推脱,梅姨娘倒是不走寻常路,贴着脸想要巴结。
巴结也得看对象。”
“你——”梅姨娘气结,纳兰冰说话当真不客气,一口一句愚蠢,尤其她看到纳兰刚脸色越来越难看,更是恨极了纳兰冰。
“五姐姐好厉害的口才啊,只是我娘到底是长辈,五姐姐不觉得这样对待长辈太过无理了吗?
皇子就是皇子,他若看上了清莫,谁也不能阻拦,姐姐说得容易,要推脱,可怎么推脱?
我知道清莫是姐姐的人,不同于一般丫头,但是她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还令五皇子大怒,连累了父亲,始终是不对的。
父亲一向慈爱,五姐姐怕被父亲责怪也不必将一切都错误都推到我娘身上。
就算是女子,也应该有所担当。”纳兰琪突然从外进来,笑盈盈的对纳兰冰说道。
纳兰冰看向她,因为她以前总是躲在人后,对于这个妹妹,纳兰冰是很少在意的,没想到如今倒是长了本事,拐着弯的指责她在为自己开脱,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原本没想今日就发难的。
“那原本有些事情我是不想说出来,如今既然六妹妹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得不说清楚了,否则父亲还以为我这个做女儿的既不会调教丫鬟,又没有担当呢?
六妹妹说我不尊重长辈,这话从何而讲呢?
我对父亲,对父亲,对祖母一直都恭敬有加的,至于梅姨娘,敢问六妹妹,父亲可抬她做了平妻?”
纳兰琪脸色一沉,但笑容为变,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没有!”
纳兰冰冷笑,“既然没有,那就是妾。
妾只算府中半个主子,就是在你面前她都得用贱称,怎么要我这个主子去恭敬她这个半个主子?
不然就是无理?
那是不是府中所有奴才都可以如梅姨娘一样,倚老卖老,而我们做为主子都说不得?”
纳兰琪脸上笑意尽失,她急急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些奴才怎么能和我娘相提并论。”
“六妹妹,不是你娘,是你姨娘。
只要她不是平妻,按祖制,她就是奴,就是婢。
是奴婢就应该有奴婢的样子,说奴婢该说的话。
人蠢不要紧,有自知之明就可以,怕就怕她明明是蠢的,却偏偏自作聪明。
梅姨娘,你觉得你做的事,我当真都不知道吗?
六妹妹说我没有担当,那我担当起来给你们看看。
众人道近来五皇子与六皇子已在暗中联合。
若是我没记错梅姨娘的舅父好像在六皇子府中当差的。
巧的是,就在五皇子来府中的前一天,梅姨娘的舅父先他一步来到咱们府中拜会了,当时父亲不在家,没有人知道梅姨娘与她舅父谈了些什么。
如今看来,我大胆猜测五皇子与六皇子想要拉拢父亲,可父亲只忠于皇上,这种拉帮结派的事情是他深恶痛绝的,五皇子与六皇子只好另想其他的办法。
他们随后想到了你的舅父,于是请他来拜托你协助五皇子与父亲攀上关系。
而正巧清莫是我的人,梅姨娘早就看她不顺眼,于是设计五皇子看上清莫这场戏,可谓一箭双雕,既帮了五皇子,又除掉了眼中钉,当真是好办法。”
“五姐姐的故事编的极好,但请姐姐注意,话可不能乱说。”纳兰琪已隐隐动了气。
梅姨娘更是贴在纳兰刚身上哭述,“侯爷,梅儿不能活了,梅儿被五小姐这样曲解,没有脸活下去了,侯爷,呜呜……”
纳兰刚因为皇上的关系不敢对纳兰冰的态度过于强硬,但也面色不悦的道:“小五,凡事要将证据,否则不就是诬陷吗?
你的猜测怎么能算数呢?”
“小五敢猜测,就不是凭空猜测。
梅姨娘表面上帮着五皇子,实际上根本没安好心。
她一方面极力怂恿五皇子收了清莫,另一方面却派人追杀清莫,她原本是想在清莫被送去五皇子府的途中劫杀清莫的,这样一来,皇后会因父亲送了清莫给五皇子而误会父亲,而五皇子也会以为父亲的心向着皇后,为表心意才派人杀了清莫。
到时候,以父亲如此受皇上重用的情势来看,若不能为己所用,还是除掉的好,只怕皇后与五皇子都不会轻易饶过父亲。
灭顶之灾随之而来。”
纳兰刚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姨娘,那眼神中满是疑惑。
“血口喷人,根本是血口喷人。”梅姨娘猛的站起,怒瞪着纳兰冰。
纳兰琪也情绪激动的附和道。
纳兰冰看向文媚,“将人带上来。”
“是!”
就在纳兰刚三人诧异她要带谁的时候,只见失踪已久的清莫跟在文媚身后缓缓而来。
她的右脸明显多了到二寸长的伤痕。
梅姨娘见清莫没死,心中大惊。
5,下马之威
就在纳兰刚三人诧异她要带谁的时候,只见失踪已久的清莫跟在文媚身后缓缓而来。只是她的右脸明显多了到二寸长的伤痕。
梅姨娘见清莫没死,心中大惊,于是先发制人道:“清莫?你居然还敢回来,你害得侯爷被五皇子责难,害得整个侯府险些得都遭了殃,你怎么还敢如此厚颜无耻的回来。
我若是你,定然自尽于人家,以保侯府颜面。”
她转身又向纳兰刚说道:“侯爷,像清莫这种不听话的奴婢,就应该打杀了,才能以儆效尤,否则所有奴婢都有样学样,那不是要翻了天去。”
她见纳兰刚皱着眉,轻点着头,不敢停歇的忙道:“侯爷也是赞同的。
来人,将清莫拉去出,杖毙!”
梅姨娘眼中满是挑衅的看着纳兰冰。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南宫宁之所以会倒台,并不是因为纳兰冰厉害,而是因为南宫宁本身太过刚强,刚强到以为不需要男人就可以独撑侯府半边天,却根本不清楚在府中,还是侯爷为大,只要牢牢掌握住侯爷的心,有了依靠,对付纳兰冰自然水到渠成。
当然,这种想法若是对付一般正常的大家闺秀是很有用的,就是老夫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要听从纳兰刚的。
嫁前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所谓三从也,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惜,她对纳兰冰了解的并不多,错估了形势。因为纳兰冰根本就不能算是正常的大家闺秀,甚至不能算是正常人,用这种方法对付她,只能是自掘坟墓。
纳兰冰闻言冷笑,随后看了看纳兰刚不动声色的表情,心下了然,看来在她没回来之前,梅姨娘已与他的父亲达成共识,要给她些下马威,想来,她父亲从她私自将她娘与弟弟们送走时就怀怨在心,觉得她不尊重他,令他失了颜面,有皇上护着她,她父亲还不敢将她怎么样,也只能借梅姨娘之手动动她的婢女,想要借此找回些场子啊,看来这次若没有实质的证据,她父亲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可她纳兰冰一向吃软不吃硬,根本就不吃他这套。
“啪!”纳兰冰根本不多废话,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向梅姨娘,这一巴掌,她用了三层功力,打得梅姨娘顿时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牙齿松动,嘴角鲜血之流,整个人也摔倒在地上。
“娘!”纳兰琪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过去扶起梅姨娘。
纳兰刚也大怒,道:“太过分,太过分了。
怎么在我的面前,你就敢动手?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来人,请家法,请家法,我要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孽女。
你还没有入宫呢,就这般嚣张了,若是不给你些教训,入了宫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这是梅姨娘也已起身,她捂着瞬间肿得老高的脸,大哭道:“侯爷,您得给妾身做主啊……”
纳兰冰冷眼看向纳兰刚,冷笑,“父亲要请家法?
是应该请家法,道但不是罚我,而且眼前的梅姨娘。
女儿刚刚之所以打她,那也是为父亲好。
她一个姨娘,当着父亲的面居然就敢发号施令,知道的是梅姨娘不懂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忠勇侯府不懂规矩呢。
娘此时又不在家,就怕有人会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联系在一起,以为是父亲宠妾灭妻,才会逼得正妻带着幼子离家呢。
如今宫中皇后独大,小五难得得皇后喜爱,皇后可是最忌讳官员宠妾灭妻的,尤其皇上其中的一个妾,还是父亲的女儿,我的姐姐,就怕皇后会误会父亲有意挑唆皇上也宠妾灭妻呢。
只是,父亲就要成为皇后的眼中钉了。”
纳兰冰言闭,纳兰刚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早在南宫府的时候就见识过她的口才,怎么就忘了呢?这明明不大个事,都被她说成了他有不臣之心,挑唆之疑,这罪名可就大了。
“强词夺理,五姐姐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
父亲刚刚已经点头了,就证明他赞同姨娘的话,姨娘怎么会是越主代庖?
再者,祖母去世后,一直是姨娘带为掌家的,怎么还处置不了一个奴婢吗?
至于宠妾灭妻,更是无中生有!”纳兰琪怒视着纳兰冰,狠狠的说道。
“父亲点头就代表赞同了?
小六听到父亲说要打杀清莫了?
我是主,梅姨娘是仆,你可听说过做奴才的可以越过主子来打杀她的奴婢的?
就算她掌家又怎么样?
我娘还没下堂呢,她掌了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居然还得寸进尺的要杖毙我的奴婢,谁给她的权利?
父亲吗?
若是如此,我明天就要进宫向皇后娘娘请教,请教,她这行为是不是以下犯上,我可不可以罚她。
一个姨娘都敢杖毙一个二品县主的奴婢了,这是要反了天了吗?”
纳兰冰冷嘲热讽说完之后,纳兰刚脸色大变,他怎么忘了小五是有诰命在身的呢?
“咱们言归正传吧,梅姨娘一见清莫就喊打喊杀,是心虚了吧?
清莫,将你为何会逃跑一一道来,有我为你做主,我看什么人敢将你杖毙。”纳兰冰冰冷的眼神扫过梅姨娘,她的身体轻颤着。
“是!”清莫轻轻应道,虽后看向梅姨娘,她脸上的伤疤格外的狰狞,“那日得知五皇子想要收了奴婢,奴婢心里又期待,又忐忑。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梅姨娘来找到奴婢,还备了分燕窝,说是五皇子特意吩咐她为我准备的。
奴婢何时用过这么珍贵的补品,于是不疑有他,谢恩喝下,谁知竟突然不醒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奴婢清醒了过来。
听到梅姨娘与六小姐的对话,大致是说,他们要为已故的南宫氏报仇,要布置成在送往五皇子的途中逃走,这样子,侯爷就既得罪了皇后,又得罪了五皇子,腹背受敌,日子肯定不好过。
她们还准备将奴婢卖到妓院,等五小姐回来后,再借机挑拨五小姐与侯爷的关系,令整个府中家宅不宁才好。
她们不知道奴婢习过武,身体要比一般女子强壮,所以提前醒了过来,听到了她们的阴谋,随后又趁她们不备而逃走。
梅姨娘发现后,竟派人追杀奴婢,奴婢保住了命,却毁了容,还请侯爷明查!”
6,就是陷害
她们不知道奴婢习过武,身体要比一般女子强壮,所以提前醒了过来,听到了她们的阴谋,随后又趁她们不备而逃走。
梅姨娘发现后,竟派人追杀奴婢,奴婢保住了命,却毁了容,还请侯爷明查!”
不提南宫宁还好,一提起她,纳兰刚的神情瞬间变得紧绷,他冷冷的眼神在纳兰冰与梅姨娘之间徘徊。
梅姨娘暗道不妙,纳兰刚原本就忌讳南宫宁,南宫家,凡是和他们有了牵扯,只怕会殃及池鱼。
她确实迷晕了清莫,也打算将她卖到妓院去,但她的初衷只是想将纳兰冰留下的眼线除掉,好方便她夺权管家,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陷害纳兰刚。
“你不要血口喷人。
夫人已经死了,南宫家也已经没了,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还为他们报仇。
我的依靠是侯爷,我巴不得他升官发财,怎么会害他。”梅姨娘忙解释道。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承认的,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来人,将梅姨娘的舅父带上来。”纳兰冰是有备而来,原本不想这么早揭开谜底,既然梅姨娘这么爱蹦哒,她自然要成全的。
梅姨娘没想到,纳兰冰才刚刚回来,却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心里有些忐忑。
舅父被带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纳兰冰一眼后,才缓缓道:“侯爷,小的是在六皇子府中负责养花的,前段日子无意中听到他与五皇子在花园中的谈话,知道他们有意拉拢侯爷。
小的最近在赌坊里欠了一屁股的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若是能帮上他们的忙,那打赏的钱肯定不少。
于是,小的就向两位皇子提起我的侄女是侯爷里最得宠的姨娘,想要拉拢侯爷,找她就行。
六皇子听了很高兴,还赏了小的一百两。
还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于是第二日,小的就来到侯府,将情况向梅儿交代了清楚。
梅儿想了半天,说有个叫清莫的丫头是五小姐留下的,极为碍眼,于是便设计,让五皇子假意看上了她,将她纳回王府,而五皇子就可借机拉拢侯爷。
后来,在送清莫那丫头去五皇子的前一天,小的的心里不知为何,特别的不踏实,就怕有什么意外,马上到手的赏金就要飞走了。
于是特意跑到侯府外守着。
谁知,谁知竟看到梅儿派人追杀那丫头,我连忙质问梅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了半天,她才说,她想要为大小姐报仇,还说,若不是侯爷薄情寡义,大小姐根本不会死,她要侯爷付出代价。”
梅姨娘的舅父在梅姨娘逐渐阴沉的脸色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事情交代清楚。
“舅父,纳兰冰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居然联合外人一同陷害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为小姐报仇?
她都死了那么久了,谁还会想着为她报仇?”梅姨娘听了她舅父的话,险些要吐血,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让自己的亲人背叛。
纳兰冰冷笑,她纳兰冰就差的就不是钱。
她给梅姨娘舅父的钱,是她舅父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多,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对她舅父那样贪婪的赌徒来说,是一定,一定,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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