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进了宫,表姐你怎么也是妃位,倒还可以压一压制她,咱们至少还有条活路!
还是那句话,你怎么说也要为你的儿子,我的弟弟着想啊。”天瑜极为担心的说道。
纳兰莞轻叹了口气,片刻后才缓缓摇了摇头道:“算了,此事不要再提了。就算她不把我当姐姐,我还是认她这个妹妹的。我不想坏了她的姻缘。
听天由命吧!一旦大皇子夺了位,我与孝儿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明明将她的画像交给父皇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表姐你怎么总是那么善良,表姐……”
“好了,莫要再说了!贵妃与德妃还在外面呢,咱们快出去吧!”
小宫女听到她们要出了来,忙悄悄退回到殿中。
待她走后,纳兰莞与天瑜均会意一笑。
离纳兰冰与上官慕白大婚还是三日。
因为出嫁的嫁衣需要自己亲自绣制,纳兰冰这些日子一直在阁内安安心心的绣制嫁衣。当然,因为她的女红手艺几乎被她遗忘了近百年,还惹了不少笑话,林秀文实在看不过眼,便亲自在一旁指导。
今日,她看着纳兰冰绣完最后一颗珍珠,欣慰的笑了笑,“你这丫头,这女红手艺倒比两、三年前还要差。不过好在总算将嫁衣赶了出来。”
纳兰冰自嘲一笑,“倒是许久没绣了,没想到手艺差了这么多,不过好在还能看出来我绣的是牡丹,也算不错了,呵呵。”
林秀文打了一个哈欠,这些日子以后,她总觉得十分的疲惫。
纳兰冰知道她这是因为中了魔音,身体情况大不如前,于是心疼道:“娘,快回去休息休息吧,都累了好几天了!”
林秀文也确实有些累了,便点了点头,又嘱咐了纳兰冰几句,便与秋菊离开了。
当她们回到文秋阁时,梅姨娘已等侯她多时。
梅姨娘恭敬的向林秀文行了半礼,道:“见过夫人!”
林秀文略有苍白的脸,温柔的笑了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梅姨娘忙道:“妾前些日子与六小姐为小姐准备了许多荷包,今日特意送了过来!”
梅姨娘向身边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忙将整整两大篮子的荷包全都抬了上来。
林秀文感激的点点头,“你当真是有心了!她初入荣国公府,少不得要打点些,用到荷包的地方肯定不少。”
“妾也是这么想的!这里一共是一百个荷包!只怕荣国公府家大业大,奴才肯定很多,不知道这一百个够不够用!
妾,刚刚去了库房,本来想再领些颜色鲜艳的料子来绣荷包的,哪成想这两日料子用得猛了,库房中已没有了存布!”梅姨娘缓缓说道。
林秀文没想到半个月前备了十匹新缎子,这么多就用没了,有些疑惑道:“前几日不是才买了十匹新缎子吗?”
梅姨娘有些无奈的说道:“库房的白嬷嬷说,前两日苏姨娘连着做了五套新衣,所以……”
“哦!”林秀文了然的点了点头。
对于苏谨绣,但凡她不大过分的要求,林秀文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怎么也要看着老夫人的面子,对她格外照顾些。
“若是这样,那就让负责采买的婆子再去挑十匹好的锦缎吧!”
梅姨娘一听便说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不妾陪夫人去绣庄亲自挑一挑吧,妾听说,老夫人对前两日的新衣并不太满意,夫人这几日忙着小姐的嫁衣,好像忘了给老夫人准备新衣了吧?”
59,秘密告破
林秀文这才恍然想起,前两日老夫人确实说那新衣的样式有些旧了,不喜欢,让她务必在小五出嫁前再准备两套样式新颖的锦袍,她居然给忘了。
“还好你今日提醒了我,我都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
好在还有三日,应该还来得及。”于是转头看向秋菊,“快去准备马车,我与梅姨娘要一同去绣庄。”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两刻钟后,林秀文便与梅姨娘一同上了马车向绣庄而去。
秋菊与清雅紧随在林秀文的身边。
梅姨娘轻轻掀起车帘,有些激动的看着两旁忙碌的路人,“好久都没有出府了!”
做为姨娘,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与当家主母的首肯,是不能轻易出府的。
林秀文看着梅姨娘,轻柔道:“以后你若是在府中呆得闷了,想出来逛逛,也是可以的,只要报备我知道便可,但时辰不能太长。”
“真的吗?”梅姨娘一听,眼神猛一亮。
林秀文含笑的点了点头。
梅姨娘有些感动的道:“夫人,您人真好!谢谢夫人!
夫人――啊――”
梅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马车猛的一震,她险些从车窗处摔出去,而被打断。
清雅一把拉住了梅姨娘,将头探到车外,冷然道:“车夫,出了什么事?”
“有,有,有,人,拦住,拦住了我们!”车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十几个手拿着刀剑的黑衣人,被吓得舌头都打了结。
为了快些赶到绣庄,他避开了人多,又有集市的主道,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后街,却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形。
清雅闻方飞身而出,挡在了马车前,头也不回的对车夫说道:“带夫人走主道,回府,快!”
车夫也知道此时情况不妙,忙转调转车向主道而行。主道人多,而且会时常会有巡城的护卫,倒会比后街安全得多。
林秀文没有想到,只是出府去趟绣庄,便会被人袭击,有些不安的道:“清雅,小心啊!”
梅姨娘吓得紧紧抱着林秀文的胳膊,“夫人,夫人,这,这是强盗吗?我,我们会死吗?”
林秀文隐隐有些知道他们冲着谁而来,轻拍了拍梅姨娘的手,此为淡定的说道:“莫怕,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林秀文的安慰并没有对梅姨娘起到多大的作用,她仍是浑身发抖的紧拉着林秀文不肯松手。
马车很快便驾到了主道上,梅姨娘听到了车外热闹人吆喝声,才渐渐踏实了许多。
只是突然,马车又停了下来。
梅姨娘紧捂着胸口,“哎呀我的天老爷,这,这怎么又停下来了,难怪又碰到了强盗吗?”
这次换作秋菊忙查看外面的情况。片刻后在车外缓缓道:“夫人,是咱们的车夫急着赶车,碰到了人。”
林秀文一听碰到了人,便忙出了马车。果然,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头破血流的倒在了马车前,他的身边还有一位正在痛哭的老婆婆,他们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秀文皱着眉头看向车夫。
车夫有些气闷道:“刚刚碰到了坏人,奴才怕他们会追来,驾的就比平日里快了些,谁知这小男孩突然冲了出来,一时控制不住,马蹄便踢到了他的头。”
“什么?”林秀文失声道,她原以为小男孩的头是擦破的,没想到是被马蹄踢到的。
忙在秋菊的陪伴下来到小男孩的身边,“老人家,您不要难过,我们马上将这孩子送到药铺,给他找最好的大夫,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言毕,她扶着老婆婆,秋菊抱着孩子,便向路旁的药铺跑去。
梅姨娘此时也下了马车,见林秀文准备亲自送孩子到药铺,忙拦住她,轻轻道:“夫人,就让秋菊送孩子到药铺,善后好了。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就怕一会儿那些黑,黑衣人追了过来。”
林秀文想了想,于是点了点头,这里离忠勇侯府并不远,她们还是尽快赶回府中比较安全。于是在得知小男孩的伤并不太重的情况下,又向秋菊细致的交待了要怎样安顿好这祖孙两人,才与梅姨娘急急赶回府中。
回到府中,梅姨娘极力邀请林秀文去她的寝院坐坐,林秀文盛情难却,就随她而去了。
梅姨娘亲自为林秀文准备了茶水,神色自若的样子与刚刚的噤若寒蝉简直判若两人。
“夫人,你尝尝我亲自泡的毛尖!”
林秀文的心里倒还有些后怕,有些惊讶梅姨娘这么快便缓和了过来,她轻轻接过茶碗,轻润了一口,“好茶!”
梅姨娘冷冷一笑,随后故作叹息道:“哎,也亏是夫人这般心大,我若是夫人,此时只怕在以泪洗面,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呢?”
林秀文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此话怎讲?”
梅姨娘挑了挑眉,“夫人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夫人在大少爷被蛇攻击的那日陷些杀死了轼少爷与海少爷,夫人难道没有印象吗?”梅姨娘声音低沉道。
林秀文的心被狠狠一击,脑中闪过她攻击两个孩子的画面。
“啪!”
她吓得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茶碗,脸色格外惨白道:“梅姨娘,你在胡说什么?”
梅姨娘轻声嗤笑,“我有没有胡说,夫人应该很清楚!
夫人知道你为何会攻击两个少爷吗?因为你中了魔音!
夫人一定不知道什么叫魔音,魔音是一种毒,种毒之人会如被魔音洗脑般,耳边总会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跟你说话,而你会一一将自己的至亲至爱全部当作妖怪而全部杀掉。
这种毒最霸道的地方就是,直接你将全部的亲人杀光后,毒才会解,否则,你与你所有的亲人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林秀文的脸色随着梅姨娘的话而越发的变得毫无血色。
但梅姨娘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走到林秀文的面前,“夫人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60,做个了断
林秀文猛的站起,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这是假的,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她胡说八道的,她爱她的孩子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要杀害她们呢?她根本是无中生有。
思至此,一向温和的林秀文难得的板起了脸,“话不投机,我先走了!”
梅姨娘大胆的拦住了林秀文的去路,“夫人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夫人下次发病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希望当夫人到时候莫挥刀砍向两位小少爷便好。”
林秀文脑中又再次闪过她攻击纳兰轼的画面。
她的心一惊,梅姨娘声音再次响起,“夫人得病的消息,我也是偶然听到下人偷偷议论才知道的。
难道夫人不奇怪为何前些日子小姐突然又调了几个丫鬟到文秋阁吗?难道夫人没有发现,近来您身边十二个时辰都有人陪伴吗?难道夫人没有发现,近来只要小姐在府,定然不离你左右吗?难道夫人没有看到,马上便要出嫁的小姐却郁郁寡欢吗?难道夫人没有感觉到,你已经成为了小姐的累赘吗?
您说,若有一日,您彻底发狂而要杀害小少爷之时,小姐是保您而放弃小少爷,还是为了保住小少爷而伤害您呢?您说,若有一日,小姐会不会为了救小少爷而背负弑母的罪名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梅姨娘的一字一句都如剑一般,冷、狠、准的直射她的心窝,痛得她浑身颤抖,落荒而逃!
梅姨娘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冷一笑。
清雅解决完所有的黑衣人,便忙赶回了府,纳兰冰此时才知道林秀文在去绣庄的路上受到了攻击,便忙赶到了文秋阁。
她一进主屋,便看到林秀文极为失神的坐在床边,面带泪痕,却无表情,不言不语。
她微微一怔,“娘,您怎么了?秋菊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林秀文还在细细思索着梅姨娘刚刚说的话,完全没有听到纳兰冰在唤她。
纳兰冰抬眼看了看清雅,清雅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纳兰冰忙坐在林秀文身旁,轻拉着她冰凉的手,笑道:“娘,娘,娘!”
林秀文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看到纳兰冰正神情紧张的看着自己,忙强迫着自己露出了笑容,“冰儿来了!”
“娘,您到底怎么了?”纳兰冰看着她难掩的忧伤神情,极为担心道。
“娘能有什么事,就是刚刚受了些惊吓,有些累了!”林秀文的神情确实很是疲惫。
纳兰冰感觉得到林秀文有事瞒着她,见她不想说,也没有问,只是轻轻的说道:“那娘早些休息吧!晚些冰儿再来看您。”
“好的!”
随后纳兰冰看着林秀文躺下了身,才缓缓离开了文秋阁,又命人将在外准备她与慕白婚事的文媚等人叫了回来。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您这么急着将属下调回?”文媚看着纳兰冰若有所思的样子,忙问道。
在文媚回来之前,秋菊已先她一步回了来,并将所有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向纳兰冰讲述了一遍。
纳兰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将秋菊所述又转述了一遍,又道:“你回去告诉所有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只留下我娘一个人。
另外,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都太过的凑巧,派人跟着梅姨娘,再去查一查她近来的动向,然后再去查一查那个车夫。”
“是,主人是在怀疑梅姨娘吗?”文媚猜测着。
“刚刚去了文秋阁,娘的心情很不好,好像有心事,却又怕我知道!今日与她单独相处过的只有梅姨娘,所以,还是要查一查的好,只希望是我想多了。”纳兰冰的心里总有种隐隐的担心。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文媚走后,纳兰冰将竹静等人都谴了出去,自己换了身衣服,便出了府。
今日北风呼啸,纳兰冰穿着方嬷嬷当初特意为她绣制的披风,站在凛冽的风中望着方嬷嬷与竹文的墓碑,缓缓道:“嬷嬷,小文儿,我来看你们了。”
她极温柔的将早早便准备好的芝麻糕、红豆糕与竹清酒摆好,“芝麻糕是嬷嬷的最爱,红豆糕是小文儿最喜欢吃的,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会怎么样!”
她轻轻倒了三杯酒,巧然的拿起其中的一杯,分别与其他两杯对碰,笑了笑道:“干杯!这可是小桃儿从万里之外带过来的竹清酒,是苍北特有的,我也是第一次喝。
嬷嬷一定会说,女孩子家家,还是要少喝些酒,但是今天高兴,所以咱们不醉不归好不好?
嬷嬷,小文儿,我终于要嫁人了,嫁给我心爱的上官慕白。
你们也很替我高兴对不对?
还记得以前咱们在一起幻想我出嫁时的情景,还说待我出嫁之时,嫁衣一定要穿嬷嬷绣的,发髻一定要让小文儿来梳,妆一定要让小桃来上。
你们还说,无论我嫁到哪里,你们都会跟着我到哪里。
如今我就要嫁了,你们,你们却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纳兰冰连干了三杯竹清酒,脸色微微泛红,“怎么办,好想你们!好怀念嬷嬷每日叨念的声音,好想念小文儿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纳兰冰轻扶着竹文的墓碑,脑中又闪过她被人支解的尸体,纳兰冰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忍了回去,“小文儿,我的小文儿,小姐就要嫁人了,小文儿一定很开心对不对?
来,咱们再干,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纳兰冰坐在方嬷嬷与竹文的墓碑前,一边喝着酒,一边与他们聊着心事。
入了夜,纳兰冰已喝得微醉。
她摇晃着起身,万分不舍的看着他们,“嬷嬷,小文儿,我要回去了!我会时常来看你们的,你们,你们也要保重,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的保重。”
言毕,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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