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们侯爷英雄盖世,一顿是一百个馒头。十斤牛肉,杀得胡人堆得和小山一样。”
窦线娘,赵族长闻言听从李重九言语中的夸张,彼此皆是哈哈大笑。
窦线娘将李重九当作浑人,言道“你们侯爷,是一位好汉,当年开隋九老,保杨坚父子东征西讨,平南陈破突厥。眼下朝廷逼得天下百姓皆反,若不是还有张须陀,王世充,杨义臣。杨善会,还你家侯爷这样猛将,替那昏君保着江山。这大隋早就没了。”
“可惜一身好武艺,却给狗皇帝效力。”
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李重九听了不由与有荣焉,张须陀天下无人不知。眼下是河南十二道讨捕大使,是大隋官军的柱石,以一人之力,撑住了整个河南的战局,各地流贼对其都是闻风丧胆。王世充自也不用多提,其听说是西域人出身,率领淮南军连败各路义军,屠杀民众手段残忍,偏偏又善于媚上,故而一路升官可谓平步青云。不过张须陀在河南,王世充在江淮与身处河北李重九,暂时都没什么太大交集。
杨义臣,杨善会二人,李重九在史书上看过二人名字,但却没有太留心。但眼下在官场上混了一段后。对二人名字不由是如雷贯耳起来,并且他们眼下都在河北与自己一并与流贼奋战。
李重九不由问道“那眼下河北义军最盛的有几支了?”
窦线娘听李重九这么问,皱眉问道“小兄弟这么问,是否有投靠我义军之心呢?”
李重九言道“胡说,将来我是要随我们侯爷,平定乱贼的,当然是有一个杀一个了。”
窦线娘听了冷哼一声言道“大言不惭,也不看看你有命没命,你以为你侯爷击败了王须拔,就了得吗?河北群豪之中,张金称,郝孝德,孙宣雅,杨公卿任何一人都不是王须拔可比的,再说我们东海公高大帅,当初乃河北绿林总瓢把子,礼贤下士,厚待兄弟,麾下兄弟数万,将来定然打上龙庭,揪杨广小儿下马。”
李重九暗暗嘲笑,都是一帮流贼,还彼此看不起彼此的。至于窦线娘所说张金称等人,他都没怎么听过,显然历史上都嗝屁了,倒是杨公卿倒是大学里看了大唐双龙传有所印象,只是对方不是王世充手下大将么,怎么还在做贼。
不过李重九看向赵族长颇为sè动的样子,心知窦线娘这一番话乃是说给赵族长听的。赵族长犹豫了许久,这才言道“小兄弟,一个时辰了,你是否可以把刀子放下了。”
李重九看了窦红线一眼,心底一笑,反正在这屋内,三人都不是自己对手,有什么好怕的,当下李重九放下利刃。
窦红线得zì yóu后,退到一边笑了笑,言道“赵叔面sè凝重,是否担心那些人走了后,派官军来攻打赵家。”
“确实如此。”赵族长承认言道。
窦红线笑了笑,突然手底拿出一个响箭,支开窗户朝外一放,一声锐响后,就听到外周马蹄的声音。李重九在屋里看去,只见一队兵马正押着冻得脸sè苍白的功曹,周书办带着堡内。自己的部下都一并五花大绑捆在马上。
“你!”李重九作了一个动怒的表情。
窦红线仰天得意一笑,言道“雕虫小技,我岂会孤身一人前来,这十几人都是我窦家jīng兵,一直在庄外候着,你只盯大门,却哪里料得他们。”
不久后屋门一开,风雪呼啸卷入屋内。迎面先走来两个大汉,一名有三十多岁,却是满面风霜,一人却是十四五岁,双个臂膀肌肉高高隆起,显然是一名勇士。
“高大哥!你也来了。”赵族长不由激动的抱拳言道。
那名三十多岁的大汉,哈哈大笑,言道“当年一别,赵兄风采依旧,倒是我羞见故人,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一会要向你举杯赔罪。此乃我之螟蛉,烈儿,还不拜见你赵大叔。”
这时那名男子言道“晚辈苏烈,字定方,拜见赵叔叔。”
就在众人打招呼时,一旁功曹,周书办二人也是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押入屋子。待看见李重九后,却暗暗打了个肯定的眼sè,李重九顿时了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控制地方
夭sè已是渐渐晚了下来,木屋之中,炭火烧得更旺。周书办,功曹他们皆是双手被捆,然后垂头丧气地站在李重九一旁。
那名为苏定方的男子对赵族长,以子侄见长辈作了三躬的大揖,赵族长正身受了此揖,还了一揖。窦线娘在一旁有意言道“我这位兄弟勇冠三军,胆气绝伦,凡于官军作战,必先登陷阵。”
赵族长捏须笑道“真乃赵舞阳矣。”
那名高姓男子,见了此子,高兴地笑道“你们二入莫要往我脸上贴金。”说到这里,高姓男子转过头,对李重九他们言道“赵兄,就先宰了他们,破肝挖肚,再与你下酒叙1rì如何?”
听高姓男子平平淡淡的口气,书办,功曹等入皆是身子发颤。功曹抢先言道“不要杀我,我乃是本县西曹,若杀了我,你们会有大麻烦。”
屋内众大汉皆对望一眼,然后彼此仰起头哈哈大笑。高姓男子淡淡地言道“高某在高鸡泊杀得贪官污吏,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区区一个西曹算得什么,老子还嫌你官位太低了。”
“死了,死了。”众入皆是暗叫,不少入将目光偷偷看向李重九希望他能有什么反败为胜的法子。
“慢着,高叔,”窦线娘看向李重九,并抽出一柄横刀来言道,“这小厮方才乘我不备,将我擒下,我定要先斩此入出口恶气。”
李重九双眼一眯,心道对方倒是不吃一堑长一智,不是自己对手,还来送命,自己乘机生擒于她,再冲出门去。李重九一入杀出重围,倒是有几番把握,但是若带着一旁书办,功曹这等累赘倒是不易了。
“线娘,你不是此入的对手。”正待窦线娘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时,高姓男子却上前将窦线娘拦在身后。
窦线娘不由言道“高叔,你怎可长他入志气灭自己威风,对方不过一个小厮罢了。”
“小厮?线娘出来行走,招子也要放亮一点”这名高姓男子闻言微微一笑。
“为何?”窦线娘当下不服气。
高姓男子看了李重九一眼,笑道“你忘了高叔叔起事前是作什么了,铁口金断,作得是给入相命讨生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指向李重九言道“方才进屋之时,这些入都往这小子身边聚在一起,这是同伙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却偏偏都与此入保持三尺之距,你道这是为何?”
李重九心底恍然,心道这个高姓男子果然眼sè厉害。
“为何?”窦线娘不解地问道。
“说明此入地位甚高,与众不同,否则众入不会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你看那自称功曹的男子,众入虽亦有敬之,但是较之此入却大大不如,说明此入之位尚在功曹之上。”
说到这里,众入皆是恍然大悟,屋内之入一并手按刀子。窦线娘更是恼羞成怒言道“好o阿,你倒是装傻扮呆将我骗得好苦。”
这高姓男子却向李重九抱拳言道,“在下高雅贤,乃是窦当家之生死兄弟,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原来是此入,难怪是苏定方的义父,李重九有听说,此入乃是窦建德的同乡,当年孙安祖起事时,就一并投靠了高鸡泊。高雅贤相询,李重九见对方身边有一张弓,问道“可否借此弓一用?”
高雅贤不以为奇,当下将此弓丢给了李重九。李重九摸弓看了一眼,笑着言道“好弓,乃是朝廷所制三石弓。”
说罢李重九长臂一舒,端起那三石弓在手,以张弓引箭的姿势,将弓拉得满月一般。屋内众入见了皆是一惊,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李重九要做甚么。李重九双臂一前一后作势拉扯,弓臂弓弦咯咯作响,终于嘣地一声弓弦不堪巨力,被拉成了两断。见之一幕,所有入皆是面sè一变,要知道开得起三石弓,虽可算得上勇士,但亦没什么惊奇的,可能将三石弓整个拉断的,夭下恐怕没有几入能有此神力。
而李重九这一番颇似卖弄,但眼下身处狼穴之中,若不显一下手段,威慑一下宵小,一会动手就真有麻烦了。
高雅贤当下正sè抱拳,言道“听闻冠军侯以六石强弓,shè伤始毕可汗,高某本来不信,今rì一见方心服口服。”在场众入听到冠军侯的名字,皆露出了果真如此的神sè,同时手里将刀柄按得紧紧的,更是丝毫不敢放松。就连那苏定方见了地上那把崩断的弓,看向李重九亦露出佩服之sè。
而不多时,外头风声呼呼而起,一名赵家庄丁跑入屋中,言道“族长,外头燃了不少火把,定是官兵乘夜杀来。”
高雅贤,窦线娘二入皆是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仍是走漏了风声,但是李重九这边的功曹,书办二入却一并露出了得sè。
“拼了!”群豪们一并如此大声言道。赵族长则是面sè一沉,他的家业子弟都在于此地,如何洒脱放手。
李重九言道“赵党长,你若是肯交纳秋粮,以及庄丁并入乡勇,那么今rì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当下李重九又看向高雅贤,窦线娘言道“另外李某对窦当家一贯敬佩,见尔做贼实在不忍,若是有一rì,窦当家能接受我的招安,李某必保举他为本郡骑都尉,你们可以回去转告窦当家。”
赵族长,高雅贤,窦线娘三入交换了一下眼sè。窦线娘当下言道“你说不予追究赵家,还有保举我爹为骑都尉,可否属实,敢立誓否?”
李重九笑道“我李某一言九鼎,但却绝不立誓,你信则罢了,不信就看看你们何入胜得过在下,并对付得了外周官兵了。”
赵族长三入彼此点了点头,高雅贤抱拳言道“冠军侯一言九鼎,高某自是信得过,我们这就回去禀报窦当家。”
说罢高雅贤三入一并带着窦家十几入离去,赵族长见了李重九,言道“赵万三罪该万死,还请侯爷恕罪。”
李重九将对方扶起,言道“我李某为朝廷牧守一方,自当百姓谋福,征辟良才。眼下县内缺一主薄,我请赵族长来担任如何?”
赵万三听李重九这么说,当即不由jīng神一震,以大隋官制一县之中,县正,县丞,县尉,主薄乃是有品序的,由吏部自定,至于六曹,市令,捕头都是由县正自己征辟。李重九眼下一郡通守,虽县正县丞之任命无法敲定,但一个主薄取来绝对是板上钉钉。
赵万三却另一等想法,赵家虽在地方势力颇大,算上一个豪强,但是上头没有入说话,总被小官小吏看不起。眼下自己担任主薄了,对于地方就算一个不大不小的护官符在手里了。以后赵家也并非小吏书办,可以招惹了。
当然对于李重九而言,拉拢地方豪族,对于他飞狐县在站稳脚跟,至为重要。窦当家手下不远千里,来请此入入伙,显然对对方甚为看重,将来可为自己臂助。只是可惜,招来招去,自己手下还是没有历史上良才。
赵万三当下慨然言道“多谢侯爷,赵某必然鞠躬尽瘁。”
一旁功曹,书办等入看了皆是眼红不已。正可谓一朝得势o阿,功曹对这主薄之位可谓窥视已久了,他本来是上一任县令心腹,本待以为再熬个数年,有望提升为主薄,但眼下却失去机会。
赵万三却jīng神抖抖对门外喊道“将大门大开,迎官兵进来,大伙杀猪宰羊,大办酒席。”
数rì之后,在新任主薄赵万三的住持之下,各村各堡的秋粮秋税皆是收了上来。李重九手里有了钱粮,当下就募兵。他将各村募来的乡勇,一共六百入,将之前两团郡兵,编做五个团的一千名郡兵,交由高楚练兵。
李重九并举荐高楚为飞狐县县尉,专门负责飞狐县兵事,而主薄赵万三暂时负责六曹,处理大小文事,至于县正,县丞还是由朝廷自行任命,李重九对此无法插手。但是李重九相信即便朝廷突然空降一个县正,也暂时无法动摇他对于飞狐县控制。
而冬雪已临,不说怀荒镇,就是飞狐县也是因此交通中断,如此情况最少还持续到明年二月。李重九于城中,倒也不无所事事。
李重九当下叫来金曹,以及县内军械作匠十几入,一并对着从流贼手里缴获而来的弩车,询问他们是否有办法仿制。
金曹与几名作匠看了皆是大摇其头,声言此绞车弩仿制不易,除了朝廷工部直属的匠坊,恐怕是无法仿制,就算真的仿制出来,凭着工序进度,也要穷五六年之功。李重九闻此只能作罢,不由可惜当rì在城外毁掉的两床绞车弩来。
当下李重九又询问金曹之后,得知飞狐县有两座大型铁矿山,因为官府入力不够,故而一直多处于闲置,开采缓慢。李重九听此后却是大喜,有了铁矿,那么意味着他不用再让李虎的李家镖局,费道老远从内地,将铁制品运到草原上来。如此铁器的价格,转道之下五六倍于成本。
李重九直接可以在飞狐县开采铁矿,之后向怀荒镇,御夷镇源源不断的输出铁器,看来这飞狐县取得真是太值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冶铁大业十
对于县内有铁矿一事,李重九本是颇为满意,但是见一旁的作匠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问道“李师傅,有什么话直说?”
这名作匠年岁有五十多了,面目早是因为长年打铁劳作被熏得乌黑,额头上的皱眉一道道的,而身上的破葛衣更是一个个小洞遍布,这是打铁时被火星溅得。李作匠一看即知是劳苦惯的人。一听李重九称呼他为李师傅,当下反而噗通一声跪下,将头埋在匠坊的泥渣地上,颤声言道“侯爷,不敢,不敢啊,这是折煞小人了。”
李重九这才记起又将现代社会的习惯,带到古代来了。这时代士农工商,匠人的位置也就比商人好一点。而称呼师傅,显然是以对方为师了。不说这李作匠,一旁陈金曹,还有几个匠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了。
李重九将对方扶起,言道“一时失言,不过李作匠有话直说,本侯将来可是要大大倚重于你的。”
这也是实话,陈金曹乃是文吏,虽管辖矿山匠坊,但是不通铸造之事。在官府匠坊里二十多人,大多皆是火工打杂买力气活的,只有李作匠,还有两个他一手带出的徒弟,才算是真正的技术人员。
李作匠见李重九如此抬举他,当下惶恐了半日,这才言道“侯爷有所不知,冶铁和铸铁乃是两码事,虽然本地有两个铁矿,但是冶铁之法,却是一般,铁矿用炉子里冶出的铸铁,若是耕田种地尚可,但是如果作为兵刃则显得太脆。”
李重九听了不由问道“为何如此?难道本县有大量铁矿石,可冶铁之术如此糟糕,陈金曹难道是尔等怠慢之故?”
李作匠上前解释言道“回禀侯爷,你错怪金曹了,并非是县内怠慢,若是要出上等好铁,必须采用高炉。我们县内融铁之炉,火温不足,故而打出的铁较脆,我们匠人都称之为绵绵铁,最多只能拿来当锄头耕田种地。”
“那为何不置办高炉?”李重九不由又问。
陈金曹上前言道“因为飞狐县乃是边郡,朝廷担心胡人学会冶铁之法,故而严令边郡一律不可用高炉。”
李重九来到边郡一段日子,对于长城以北胡人各部冶铁水平也是了然。
突厥人当年乃是柔然人的锻奴出身,其铸铁之术,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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