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东方彩霞一下子将柳实搂在了怀里,在他的脸上重重地扭了三把。柳实怕她生气,一动也不敢动,如木偶一般。东方彩霞甜腻腻地道:“夫婿啊,趴在我身上的时候,舒服不舒服?”柳实老老实实地回答:“舒服极了!”东方彩霞笑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休了你!那样的话,你就一次也不能趴在我的身上了!”柳实又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听你的话!”东方彩霞又在柳实脸上重重地扭了一把,笑嘻嘻地道:“你这么乖,今天夜里我继续让你趴在我身上!”她口上这样说着,心中却坏坏地想道:“馋死你们三个臭男人!”
柳诚和忘情大师倒也罢了,但杨坚看到东方彩霞公然调戏柳实,心里如火烧火燎一样难受,心中暗道:“这个小骚秕,是故意馋我啊!哼,等到我大权在握,我一定要将她变成我的金丝雀和哈巴狗!”
东方彩霞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去附近寻家客店吧!这么冷的天,在外头睡要冻成冰块喽!”
四男一女到了一家客店投宿,杨坚、忘情大师、柳诚住了一间房,东方彩霞和柳实住在隔壁。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东方彩霞那销魂蚀骨的媚叫声响了起来,而且久久不绝。柳诚和忘情大师倒也罢了,杨坚却听得心烦意乱,只觉那声音像是毒蛇在咬他的心。
第二天一早,东方彩霞早早起来,手提着一把弯刀,出了客店,直奔“璇玑阁”而去。奔到一个拐角时,她停了下来,暗暗朝来的路上看时,却不见有人跟来。她冷笑一声,继续赶往“璇玑阁”。
到了“璇玑阁”后,东方彩霞径直来到最高处躲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有两个少年男子走了上来,一边走一边交谈。从他们的谈话中,东方彩霞判断出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她还发现:兄弟俩都有一副清秀的相貌,但气质迥然不同。哥哥透出一股英武,弟弟则显出一份儒雅。
只听金锐道:“有一年,咱娘自觉剑术大成,便驾船前往隔海相望的一个岛屿,欲挑战当世高手幽冥大帝。但在途中遭遇风暴,船被吹到了一个孤岛。那岛屿状如梅花,并且栽满了梅花,故叫梅花岛。”金错接着说:“哥哥,那次咱娘回来后神色沮丧,从此再也不提向幽冥大帝挑战的事。难道她在梅花岛上受了挫折?”
金锐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怎么会知道?快烧纸祭奠咱爹吧!”
兄弟俩烧完纸后,刚要跪下磕头,却听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你们这是给自己烧冥纸吗?”这声音充满了刺骨的寒意,似是来自地狱。
随即两个妇人已到了金锐两兄弟的面前:一个黑脸黑发,全身黑衣;另一个则白脸白发,全身白衣。一个乌黑,一个雪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时金锐兄弟心中暗想:莫非这是青天白日之下来自地狱中的黑无常和白无常?
虽然心中恐惧,金锐还是朗声道:“我弟弟不会武,有种的话就冲我来吧!”
黑衣人一声怪笑道:“就看看威震天下的璇玑派是否浪得虚名!”不见她如何动作,手中已多了一把弯如月牙的短刀,同时展开幽灵般的身法,向金锐攻击过去。
顿时金锐心中涌出一种怪异的感觉:那黑衣人手中的月牙刀,如蛇之行,如鱼之游,似是笔直地向自己攻过来,却虚虚实实,变幻无方。更要命地是:自己若想退避,这一刀又似是封住了自己所有的退路,犹如来自幽冥的索命恶鬼,牢牢锁定了自己,即使逃到天边,也是枉然。
在这一瞬间,金锐实是震惊到了极点。因为这阴毒无比的刀法实在是非人间所有,只能来自幽灵地狱!
不过,自幼习武的金锐岂是平庸之辈,虽处于前所未有的险境,却丝毫不乱,心中一片空明,当下一声长啸,身形不往后退,反而前进,出鞘的长剑宛若游龙,刺向黑衣人的咽喉。
金锐采取的这种以攻为守的战略实在有效,黑衣人眼中闪出佩服之色,手中的月牙刀迅速改变方向,迎击金锐的长剑。
“锵”的一声,刀剑相交,金锐只觉得气血翻腾,手中长剑几乎要脱手飞去。这下他更是惊骇之极:对方的内力竟也远在自己之上!
不等金锐运气调息,一直负手而立的白衣人忽一声长啸,身形拔起之际手中也已握了一把月牙般的短刀,带着森森鬼气,闪电般出手了,直取金锐后背。
几乎同时,黑衣人一声狞笑,手中的月牙刀再次出击,猛攻金锐的前胸。
内力大损的金锐无论如何也挡不了这联手一击,眼看就要毙命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悦耳动听的娇笑声,一把弯刀好似从天外飞来,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挡开了两把月牙刀。
黑衣人和白衣人的身体与心神同时大震,她们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来人——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
她衣袂飘飘,猎猎作响,容颜艳绝人寰,透出一片灿烂的微笑,俏立于有“人间仙境”之称的璇玑阁上,宛若忽然御风而来、随时又欲乘风而去的仙子。与好似来自于地狱中的黑衣人和白衣人恰好形成无比强烈的对比。
第198章 楚汉相争
黑衣人的声音犹如来自阴冷的地狱:“姑娘是什么人?”
“不要这么凶,好吗?人家胆子小,经不起吓唬。”东方彩霞微微一笑,声音优美之极,仿佛是来自天籁:“请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白衣人的语音同样阴冷无比:“我们是梅花岛的人!”
东方彩霞察颜观色,看出那白衣人说的是假话,便甜甜一笑,作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你们既然来自梅花岛,我这个梅花岛的人怎么不认识你们呢?”
黑衣人与白衣人不由一呆,面面相觑。
自从东方彩霞现身的那一刻起,就牢牢吸引住了金错的目光。此刻金错忍不住拊掌大笑:“精彩绝伦,叹为观止矣!”
金锐向东方彩霞施礼道:“多谢姑娘相助,请问高姓大名?”
东方彩霞娇声笑道:“俺娘说了:不要和陌生男人说自己的名字!”
金氏兄弟不由相对莞尔:眼前这个少女天真烂漫,给人以强烈的美感。一时二人仿佛身在天堂。
但随即兄弟二人都有了地狱的感觉——黑衣人和白衣人的月牙刀同时发出,分别攻向兄弟二人。
东方彩霞一声娇叱,曼妙无比的身形翩若惊鸿,一掠而起,在空中似滑行一般,姿态优美之极,轻描淡写地发出一刀,这一刀好似是随手挥洒,毫无斧凿痕迹,与她的仙姿一样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
两声脆响,黑衣人和白衣人的月牙刀再次被弯刀挡开了。
东方彩霞对黑衣人和白衣人看也不看,只将一双美目投向金锐,娇声道:“请贤昆仲暂避一时,好吗?”
金锐毫不犹豫地背起金错,身形冲天而起,几个起落,已出了璇玑阁,不见了踪影。
东方彩霞双手举弯刀,凌厉的刀气牢牢地锁定了黑衣人和白衣人,声音坚定而阴冷:“我问你们三个问题,只要你们说了实话,我对天起誓,决不伤害你们!否则,你们至少将有一人死在这里!”
黑衣人和白衣人面面相觑,均是心生惧意,因为她们看得出,就算是两人一齐上,也不是东方彩霞的对手。
东方彩霞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使的又是什么刀法?”
白衣人道:“我俩是幽冥大帝手下的黑白二鬼,使的是幽冥刀法。”
东方彩霞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俩为何要对金氏兄弟下毒手?”
白衣人道:“本月十五,我们的主人幽冥大帝与梅花岛主相约决战于梅花岛。虽然我们主人一把月牙刀出神入化,却没有战胜梅花岛主的把握。但是,只要取得了金家收藏的那件东西,就稳操胜券了。”
东方彩霞似乎是自言自语:“幽冥大帝与梅花岛主决战在即,而金家收藏的那件东西直接影响到这两位顶尖高手决战的胜负。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呢?”想到这里,她撇下了黑白二鬼,身形拔起,几个起落,已下了“璇玑阁”,朝金锐和金错所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自从练习了《阴阳双修诀》上的内功、跟随柳诚学习了“忧心断肠刀”之后,东方彩霞从来没有与人动过手。今天牛刀小试,竟然是威不可挡,内心的惊喜实在是难以宣言。
望着东方彩霞的背影,白鬼问黑鬼道:“咱俩还去金家吗?”
黑鬼悠然道:“何必着急呢?既然主人已下定了决心,金家一家三口,就注定不会有一个活人。刚才这个小骚秕赶过去,那是自己送死!”
且说金锐背负着金错,全力施展轻功,奔马一般向前疾驰。金错只觉路边景物飞快地往后倒退,情不自禁地道:“早知学会武功后如此好玩,当初我就不妨学一学了。”
金锐哼了一声,道:“上次汉王派使者前来,欲让你给她的唯一爱女明珠郡主当老公,这本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你为何当面拒绝了使者?咱娘恼怒之下打了你,你为何又离家出走?累得咱娘为你担心!弟弟啊,你就是不为了咱娘和哥哥的富贵打算,也要为璇玑派的数千弟子的前途考虑,从而给明珠郡主当老公!”他一开口说话,真气运转受阻,奔行的速度就减了下来。
这时朔风渐紧,天空中飘下了鹅毛般的大雪。
金错一言不发,唯有心中苦笑,思绪像雪片一样纷飞:“我并不是母亲和哥哥所说的书呆子。事情明摆着:汉王许诺让我当她的女婿,并不是看中了我这个人,而是贯彻当初的意图:拉拢璇玑派为其所用——须知娘手下的璇玑派有几千名弟子,那可是一支精锐之师!娘之所以久久不答应汉王的拉拢,不过是待价而沽,逼迫汉王开出更高的价罢了。如今汉王与其妹妹楚王的较量已到了关键时刻,汉王才主动提出让我给她的爱女当老公,显然是急于想得到我金家的帮助而下了血本,娘可谓如愿以偿。但是,娘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想在金家与汉王之间扮演牵线人这一尴尬角色!况且听说那明珠郡主自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我才不给她当老公呢!”又想:“娘已让哥哥做了易名的女婿,那易名是楚王的心腹。如今,娘又让我给汉王的女儿当老公,是想双方都不得罪,从而在这场楚汉相争中左右逢源,两面讨好。却不知这简直就是在玩火!弄不好就是毁家灭族之祸!”
思潮起伏之中,已到了家门口,却见门外的石柱上拴着五匹骏马,显然有客人来访。当下金错下了地,与哥哥走进院子,只见母亲金芝正在客厅中陪着客人喝茶。兄弟俩走进客厅,才看清母亲对面的客人竟是一位俊俏的妙龄少女。而少女身边垂手而立的四名妇女都是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皆为内家高手。
金芝招呼两个儿子道:“汉王殿下又派专使前来,你们快来拜见!”
那少女目如秋水,打量着金氏兄弟二人,笑吟吟地说:“我虽是代表汉王前来府上,但贤昆仲就不必叩头了。”此言一出,金氏兄弟只得跪下叩头。金锐倒罢了,金错心中暗骂对方的十八代祖宗。
那少女伸手搀扶起金锐道:“大公子名闻天下,果然是雄姿英发,令人一见心折。在下是汉王新收的义女朱明,大公子不必多礼。”对仍旧跪在地上的金错却毫不理睬。
金错心中愤恨,但碍于母亲在座,不敢自行站起身来,唯有心中暗骂那自称叫朱明的少女的八百代祖宗。而金芝也不动声色地装作没看见。
朱明注视着金芝道:“当时战局一开,金掌门立即解散了璇玑派,遣散了奴仆,摆明了是两不相助。这能瞒过楚王那个无知的小死秕,但不能瞒过精明的汉王。汉王知道只须金掌门振臂一呼,璇玑派就会散而重聚,化零为整。上次汉王派出专使前来,提出招贵府二公子为婿,这充分显示了汉王的诚意。金掌门当时也答应得很好,却迟迟不见行动,没将儿子嫁过去。如今汉王与楚王那小死秕已到了一决生死的关键时刻。金掌门可不能再作壁上观啊!”话锋锐利,咄咄逼人。
金芝哈哈一笑:“专使言重了!金某早打定了主意要站在汉王一边,已招集了旧部,伺机出击。但如今既然专使有责怪之意,我璇玑派的全体弟子将立即上阵,与汉王并肩作战。”
朱明道:“我回去后,必定将金掌门的话如数禀报汉王。”话锋一转,道:“上次来的专使回去后,如实向汉王禀报了贵府二公子的言行,汉王当即哈哈一笑道:‘年轻人使性子,本王不放在心上,只关心金掌门的态度。’”
金芝忙起身施礼道:“小儿愚顽,还望专使海涵!”
朱明道:“明珠郡主得知贵府二公子的态度后,十分生气,故特意叮嘱本使:定要狠狠教训一下二公子,为她出气。我虽答应了郡主,却不能真的责罚二公子嘛!”
金芝当即发狠似地指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金错道:“孽障,一会看为娘不揭了你的皮!”
朱明便道:“金掌门不要生气嘛!二公子年轻不懂事,教训一下就好了。我回去后,必向明珠郡主禀报说:掌门已重重责罚了二公子,打得二公子心服口服。不过,掌门现在真的不必打他嘛!”
金芝的脸上挂不住了,当即怒气冲冲地道:“这孽子该打!”起身去取木板。朱明站起身来,装腔作势地似要拦阻,随即又坐了下来,叹道:“我也不好干预你们的家事。但最多不能超过十下啊。”
十板子打完,金错的屁股已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朱明面带微笑,向金错道:“二公子,服了吗?我这就回去,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明珠郡主吗?”金错努力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奋力微笑,却一言不发,只挣扎着来到书案边,在一张纸上挥笔写下了“由于一个鲜为人知的原因,我绝不会给她当老公”等字,然后将纸条在朱明眼前一晃,随即把纸条撕得粉碎。
朱明勃然变色道:“请问是什么原因?”
金错双手一摊道:“请专使谅解,原因嘛,我只能告诉明珠郡主本人。”
朱明淡淡地道“我会将二公子的话捎给郡主。告辞!”说着转身便走。金芝狠狠地瞪了金错一眼,与金锐将朱明及四名随从恭恭敬敬地送到门外,并目视五人上马离去。
望着朱明等人远去的背影,金芝苦笑道:“我这位未来的儿媳妇真厉害,竟似看穿了我的内心。”
金锐惊问:“什么儿媳妇?”
“这专使显然就是明珠郡主,她名叫‘朱明’,倒过来就是‘明珠’。你弟弟拒绝这门婚事,不仅使汉王尴尬,也使她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她才要拿你弟弟出气。虽然你弟弟挨了十板子,但由此也平息了明珠郡主的怨气。只是不知后来你弟弟写的是什么。”金芝说着与金锐回到了客厅,向金错警告道:“你必须给明珠郡主当老公,这可由不得你的性子!”
金芝踌躇满志地说:“若与汉王结为亲家,日后再助她打下天下,那么我璇玑派一定会借机而起,成为阴盛大陆的第一大帮派!”她接着道:“在明珠郡主到来之前,我刚刚收到密探从前线发来的飞鸽传书,得知汉王已大破楚王的大军,奠定了胜局。因此我们须赶紧表明心意,站在汉王一边。”
金错闷声闷气地道:“为何不早一步相助汉王?”
金芝道:“双方开战之初,谁敢肯定汉王必胜?恰恰相反,当时多数人都不看好汉王,要是换了别人当这璇玑派的掌门,早就急不可待地宣布‘讨伐汉逆’了。那样的话一旦汉王胜了,她必会将我璇玑派斩尽杀绝,连根拔起!因为汉王兵力虽少,却尽是精锐,况且汉王本人雄才大略。故汉王一方虽无必胜之理,却有可胜之道。但是,在形势不明朗之时,我们过早投靠汉王,一旦汉王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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