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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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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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和兰陵玩军事游戏的时候我曾经提出:由大唐掌控局面,放任高丽、新罗、百济等国在朝鲜半岛相互残杀的计划,那还是去年了。按眼前这个局势,朝廷是想拿下高丽后,以高丽为前线,限制战火蔓延境内,有放任南半岛相互攻伐的意思。虽然和我当时玩笑间的计划相似,但光凭拿下高丽做缓冲区这点,就比我这个愤青要高明太多了,一来保护了辽东领土不受战火波及,二来高丽的位置能直接面对百济、新罗,更有利局势的控制,三来对百济的军事打击平衡了新罗百济之间的力量,最后还落了个对友邦新罗负责的好名声,一举四得。谁啊?是谁出了这么个歹毒的坏主意?真想见见这个人,有想和他烧黄纸结拜的冲动。

“谁啊?谁制定的这个计划?太坏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在沙盘上比划了几下。有老苏这个牛人参战,现在就可以给高丽烧纸了,还有什么好推演的,“兰陵,能告诉我是谁吗?”我眼波流动,深情款款的望着兰陵。

“少这个样子,怪恶心的。”兰陵伸手在我眼皮上抚了一下,打断我的电波,学着男人的样子拱了拱手,“先恭喜子豪从苍梧县男一下就跳到帱县伯,整整跨了一级呢。”

“那是!”我得意的回了个礼,“有了这个沙盘,得少牺牲多少将士啊,这个贡献不够大吗?”

“既没有开疆阔地,又没有声震朝堂,年仅二十,更提不上资历。懒散无德之人,一个小小沙盘就能连升两级,凭什么?”兰陵摇头晃脑,皱了个眉头将我一阵的批斗。

“诬蔑!诽谤!”我强烈抗议道:“前面的还罢了,谁说我无德?”

“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兰陵妩媚轻笑着戳戳我的心口,“只怕是连圣旨里面写了些什么都没有搞明白,亏得人家中书令大人还读的那么的卖力。”

“不许嘲笑病人!”抓了兰陵肩膀报复摇晃了几下,忍不住笑道:“谁说没听懂,听明白好几句呢。你爬墙根偷听吧,呵呵。”

“路过的,他读那么大声,想不听都难。”兰陵大眼睛滴溜转了几下,一副滑头的模样,“圣旨都交代清楚了,两功并赏的。说你献策有功,瓜子。”

“献策?不是沙盘就算献策吗?我怎么听就提沙盘呢。”

“沙盘是沙盘,献策是献策,两码事!”兰陵觉得自己在和文盲对话,不耐烦的想拿竹签戳我,硬是收回了招式,恨恨道:“恨死了!还整日里卖弄学问,连自己为什么受封赏都弄不明白。”

“我献策啥?”意识到其中的关联了,追问道:“别说我献的平辽策,两者虽然相似,但朝廷的做法高明许多,不是我这种人能想到的。”

“你想到的,大家都没有想到。你没想到的地方,有人帮你修改了下而已,但你还是首功。”兰陵说完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别打妾身,还是年前的事情。昨天都已经给郎君道歉了的,下回不敢了。”

我无力的瘫坐下来,喃喃问道:“兵部在哪个方向?”

兰陵比划了几下,指了指“这边。”

我苦笑着朝兰陵指的方向抱了抱拳。

“怎么?”兰陵被我的举动弄糊涂了,不解的问。

“和杜尚书拜兄弟,感谢他修改了我的策略。能把阴谋用的堂而皇之,正义凛然的家伙,不得不佩服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他?”

“感觉!”

“对了!”

“下不为例!”

“恩。”

第102章 麦子熟了(上)

四月底,大唐三路大军将高丽人死死的压在平壤一线,面对苏定芳、薛仁贵、刘仁轨三位唐初著名打手所带领的十七万狼虎之师,十六万由老幼残障临时拼凑起来的高丽军队如同大群待宰的羔羊,只能等待对方冲上来给自己放血了。

杜风这个貌似儒雅俊秀的翩翩中年美男拥有一颗残酷阴冷到令人发指的兽心,为了能顺利拿下高丽而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层出不穷,大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存粮告罄,新粮未收的高丽如同人间地狱,在战火和饥荒的迫胁下,大批高丽难民背井离乡,往周边国家逃难。

源源不绝的难民让守候在辽东的人贩子大开利市,超大批的假冒伪劣新罗女(高丽女冒充)流入人口市场,对新罗婢女这个曾经的老品牌造成了难以估算的打击,而男丁则被贩卖到劳动力缺乏的辽东、拢右、江浙等地,吃的少干的多的高丽人的经济价值再次被挖掘出来,为夏粮的收割打下了良好的人力基础,深受各地用户好评。

作为一直面向高端市场供应的新罗婢女的售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身处后方的长安城都遭受波及,连才奔小康的胡账房都精心挑选购买了个容貌秀丽的贴身侍女,惹的钱管家人前人后的戳胡账房是非,一副吃不到葡萄喊酸的模样。

颖本来也想趁便宜买几个回来,被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又不是秋天的蝈蝈装笼子里听叫唤,俩月就蹬腿的那种。养狗养猫的时间长了都难舍难分,人得活好几十年呢,万一我再培养个感情出来,俩夫人一来醋劲,耍个浪里白条什么的,我还不得伤心死。(唐朝还没有以人为本的说法,阶级观念尤为强烈,宅心仁厚指的是大唐子民之间而言。家里杀个奴隶只需要去官府打个招呼,理由各式各样,就连放屁太臭都能成为借口,这是真事)

各地已经到了夏粮收割的季节,以农为本的大唐政府是当成头等大事来抓的,前后一个月时间里,凡是家中有田地的壮丁都得回家务农。有封地的官员,上至亲王公主,下至我这样的懒汉地主,全都得参与收割全程。朝廷专派官员到各地去监督汇报,发动所有的劳力,全国人民齐心合力,从老天爷手里夺粮食。收夏粮的时候是雷雨冰雹肆虐的季节,地方官员如果管理不善而造成损失的话,后果很严重。

王家庄子上的造纸作坊,花露水作坊统统停产,所有工匠不论男女,全部带薪回家收麦。在剑南道拉练的程初也快马赶了回来,兰陵公主也谨尊朝廷号令,监督打粮,暂时不往我这里跑了。而我这个懒散家主也在天没亮就被颖给喊起来出工,王府上下瞬间鸡飞狗跳,忙成一团。

“非得穿这个?”我觉得颖正在把我打扮成丐帮的八袋弟子,“不好吧?我穿了这个不好意思出门的。”

“别说话,喊你半天才起来,耽误了开镰老天爷要怪罪的!”颖满脸焦急,手忙脚乱的给我挂行头,转身朝正在穿鞋的二女喝道:“手脚利索点,磨磨蹭蹭的坐月子呢!赶紧过来搭把手!”

二女被颖喊了一个哆嗦,鞋都没来得及勾上就跑过来帮忙,“你给夫君上行头,我去院子里招呼。老钱去年就是没把方位掐好才导致夫君大病一场,今年祭祀再弄滥就得剥了他那张老皮。”说完,扭身风风火火的出去了,门“咚”一声合上,好害怕。

屋里鸦雀无声,俩人都吓死了。我和二女不约而同的擦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惊恐的对望了一眼,“赶紧给我披挂,小心皮被剥了。”摸了摸二女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乱发,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诰命夫人啊。二女,你还不行。”

二女点头,表示同意。手脚飞快,如同鬼催。

“把脖子上这个丝带往下拉点,遮脸了,不舒服。”对这个装扮很不适应,我给二女提议,想稍稍改变下造型,“腰上背的带子也弄松点,勒的脊梁难受。”

二女摇了摇头,眼里透着笑意,小声道:“不成,妾身会死。”

“那算了。”颖对这个仪式很重视,惹她对二女发飚就不好了。“一会你去不?”

二女欣喜的摇头,对自己能不参加这个仪式感到欣慰。

“恩,反正都封建迷信,哄瓜子的,少参与也好。”我帮了二女把背后拉的绳子紧了紧,外面天色还暗,绰绰的烛光在铜镜里折射出一个模糊的垃圾堆状的物体,实在不能和人这种生物联系起来,朝二女问道:“你要是半夜碰见穿我这副行头的家伙,该怎么办?”

“叫唤。”二女认真的回答。

“叫唤啥?”

“打鬼!”

“正确。”我给二女屁股上奖励了一记五毛,“那我现在出去不?”见她给我收拾好了,犹豫的问道:“会不会吓了别人?”

二女还没来得及作动作,外面就响起一声炸雷,难道老天爷也看不惯我的打扮吗?可我还没出门啊。

颖急惶惶的推门进来了,“夫君,弄好了就出去,庄户们都在地里侯着了。大清早就打雷,不是好兆头。”给二女交代道:“你看家,招呼厨房做赶工饭,弄好就派人套了车拉到地里去,挂的半扇子猪全做了。”说完拉了我就走。

二女点头。

“咱家今天出饭?”我边走边问,“得花不少钱吧?”

“往后十天都咱家出饭,庄户给家里忙了一年了,这个时候不能小气。”颖认真道:“虽说咱家的租子收的不多,但庄户家里都不富裕,加上回来收麦的劳力多,咱家不出谁出?”

颖理所当然的语气听的我心里暖暖的,完全和小学课本里的地主婆挂不上勾,地主婆都这么高觉悟,我这个地主当然不能落后,提议道:“咱不能少收点租子?家里现在有点节余了,少收点也够吃。”

“没那么一说!”我的议案立即就被否决了,“他们种咱家的地,缴租子天经地义。没个原因减地租找人家骂的。”

“谁?谁骂?”难道我减了租子会招来庄户非议不成?什么道理啊,“庄户不愿意减吗?”

“他们到是愿意,巴不得你不要租子呢。”颖拉我到了门口,招呼在外面等候的钱管家和众仆役跟上,“夫君要是不想在这个圈圈里见人了,也能减。咱家要开了这个头,让别家怎么过?只怕明天兰陵公主就能上门找咱事情。”颖笑着把我往前送了一把,让我走在众人前面,“夫君打头,到地头祭祀的时候听管家安排,女人家不能参加的,妾身一会远远的看着就成。”

“恩,放心!有为夫在,咱家收成肯定好!”听了颖的解释,看来想给庄户谋个福利是行不通了,既然大家都习惯这个样子,我也没必要操这个心,大不了到了冬天再给庄户补贴点粮食。

第103章 麦子熟了(下)

祭祀活动没有想像中那么复杂,先是俩比我打扮更夸张的神汉装模作样叽里咕噜的乱跳乱舞,毫无美感。然后我就同管家操纵的傀儡一般的左右乱拜,配合着庄户虔诚的气氛,还得叫唤一两声,最后以亲手点燃去年的一堆秸秆为结束,拿了镰刀在神汉选定的方位象征性的割掉一束麦穗后,庄户们干劲十足的冲进麦田收麦,我处子表演圆满完成!

还真是个有趣的年代,奉道教为国教的国家,却大修寺院,民间充斥着各种祭祀习俗,各路神佛云集却一团和气,彼此绝不冲突。远处仍旧旱雷阵阵,如战场上的擂鼓声,激励着收麦大军的斗志。

随着麦穗的倒下,男人们缓缓的朝前移动着,妇女则将放在田间的一堆堆麦穗都装上牛车、马车,一趟趟的朝麦场运送,小孩子在田里驱赶着前来打秋风的大群麻雀,几条大黄狗也被人们的情绪感染,不知所以的前后奔窜,毫无目的的瞎忙活。

我坐在专门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颖正费力的给我解行头,不时的埋怨二女绑的太紧,不知道心疼我云云,不住的按摩我被勒箍变形的肌肉。

见行头都卸下来,伸胳膊题腿的活泛了下经络,提议道:“这里视野太狭窄,去对面坡上坐坐吧,那边看的远。平时老窝在家里,今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看看,麦田的精致还真不错。”

“夫君窝家里而已,妾身可是天天都过来看的,坡上有个好地方,妾身带夫君过去,能看到南山呢。”颖唤了个丫鬟过来,吩咐她带了茶水后面伺候。

“就咱俩过去,带啥丫鬟。”我挥手遣退了侍女,拉了颖直奔对面的丘陵。

“快松开。”颖挣红着脸扎着把手抽出来,“地里人多,这样难看死了。妾身前面带路,绕着点走,仔细碰了麦穗。”

前后左右都被金黄色的麦穗包围着,一眼望不到尽头,清晨的微风抚过,带起滚滚麦浪,婆娑着沙沙作响。花香,麦穗的清香,在晨风中交织着,身边的蝴蝶翩翩飞舞的相互追赶,寻觅着花源;还有一只为干坏事的同伴望风的田鼠在田坎远处直立着身体滑头的四处张望。

颖俯身拾了块土疙瘩用力投掷过去,惊跑了那群鬼祟的小偷,得意的拍拍手上的土渣,继续前行。我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欣赏着麦田的美景,欣赏着美景里的颖,尊贵的伯爵夫人,王家的女掌柜,声蛮长安的才女,一个和乡村农田格格不入的女人,没有因为华贵的装束而显的突兀,完全的融入周围的一切。我喜欢她扔土蛋的动作,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就是傻愣愣的喜欢。

“这边是麦田,上了坡就能看见那边的油菜了,这会兴许还有些花,要是前几天来的话,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很是漂亮呢。”颖扭过身来幸福的给我介绍着,“小心!”举手赶走了只试图靠近我的蜜蜂,“要注意,这会儿蜂多,别叫咬了。仔细脚底下,那帮杀才(田鼠)刨了许多坑,别把脚崴了。”

“这么漂亮怎么不叫我来?”我上前掺扶着她跨过沟坎,“前一向你一直都过来么?”

“家里有常客,妾身怎么敢烦扰夫君呢?”颖调笑着在我背后拍了一把,“还好是在自己家,要整天的跑出去妾身才真的操心呢。”

“前面树底下坐坐,这坡看着不显气,上来还真费劲。”我看颖额头细细的渗了层汗水,呼吸也急促起来,怕是走累了。“就坐树底下看看,家里老是没机会和你单独说话。”

“白天公主来,下午二女在,夫君找妾身单独说话的机会可真不多。”颖仔细的检查树下的草地,赶跑了草里的虫虫,小心的坐了下来,在身旁拍了拍,“这里没人,夫君挨妾身坐下。”

“是啊,自打盘了炕,就一直三个人睡,见你没搬回正房的意思,我也就把这个事都忘记了。”我打着哈哈坐下来,随手揪了朵野花别在颖的簪子上,“头转来我看看,花再大点就好了。”

颖耸了耸头发,自我感觉了下,拉过我的手使劲在我手背上抽了一记,“没良心的。要是搬了房子,夫君连个暖被窝的都没了,嘴上兴许不说,心里都不定恨成怎么样子了,妾身敢提这岔么?”

“嘿嘿。”被颖说的有点脸红,只能傻笑,别无选择。

“嘿嘿啥?傻不愣登的。”颖戳了戳我脑门,“随夫君的心,大炕睡的也舒服,小半年里也习惯了,先不搬吧。”

我随口问道:“那晚上有没有觉得不方便?”

“不方便?”颖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腾然羞红的脸贴到我肩膀上,上下其手的在我身上捏掐,嗔道:“少说不方便的话,哪晚夫君觉的不方便了?大老远的跑来欺负妾身。”

“别,别,疼。”我被掐的乱扭,使劲捉了颖双手,“我方便,就怕夫人您不方便,这是大事,咱夫妻一心,可不得沟通一下。”

“还说!”颖被捉了手,红着脸朝我怀里钻,试图掩盖窘态。头埋到怀里才细声道:“二女在跟前不妨事,夫君莫要问了,羞死了。”

“那就好,以后咱夫妻二人多出来走走,就和今日里一样。咱家的庄子还真不小呢,那边的油菜地也是咱家的吧?”我指了指土坡的令一面。

“油菜地是咱家的,过了远处的树林就是云家的了。”颖指了指远方的一片绿色,“前些年啊,就夫君不沾家那会,云家一直想把林子也划他家去。如今咱家起来了,云家再都没敢说什么,今年开春我叫庄子里的人朝他家那边种了十来亩的树林,这会都长的好呢。过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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