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赶紧改口,“此事事关重大,刚所言乃下下之策,仅是有感而发,未经深思,待我仔细思考一番。”
兰陵点点头,端了杯茶水品尝起来,留给我考虑的时间。
朝鲜半岛几个国家相互攻伐已久,若不是唐朝政府强行插手,或许现在正打的热火朝天呢,简直就是小三国嘛。怎么能得利呢?贩卖军火?贩卖装备?贩卖马匹?贩卖粮食……沉思中,有点门道了。
深思熟虑一番,我胸有成竹道:“莫谈朝政!”
‘噗嗤’,兰陵正专著的品茶,听我这话一口没忍住,喷了我一身,把自己还呛的直咳嗽。
“作死啊!”兰陵被呛的面色发红,一个劲捶打自己丰满的胸脯,看的我眼花缭乱。兰陵白了我一眼,嗔道:“看什么看?一天就没个正经。”
不错,养眼很,“呵呵。”我恬不知耻猥琐的笑了几声,“办法有,不过就是咱俩说下,朝廷肯定不会采纳。”
“说你的,就是闲谈一下,本也没打算让朝廷采纳的。毛头小子而已,能说个什么大道理出来,若不是和你……我也懒得听呢!”兰陵被呛的难受,用蔑视的口吻和眼神报复我。
女人家,小心眼。不理她,咱说咱地,“三国演义,啊不!三国志知道不?陈寿写的那个。”我习惯的强调了下作者,因为过去有些MM把所有三国题材统统和罗大大联系起来。
“恩。”兰陵应道,“能扯上关系吗?”
“关系大了,且听我细细道来!”摆了个比较专业的POSS,突然觉得动作不够流畅,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我里面穿的猎装,叫我把这身铁家伙先去了成不?怪不得劲。”头一回架这副行头,身体感到不适了。
“不行!”兰陵下巴一挺,一副乐祸的笑意,“说完再脱!”
“切!”,没理她,伸手就欲解下护腰上的丝绦。
兰陵拉住我的胳膊,阻止了后面的动作,“别!”朝门口怒了怒嘴,“被下人看见了怪别扭的。你靠到几子上少动弹就不感觉了。”
好吧,勉为其难下,“三国啊,三国学问大了,想听那段儿?”我靠到座几上,伸展了下四肢,摇头晃脑。
“说正经!”兰陵暴走趋势明显,使劲把茶杯在桌子上顿了一下。
“就是正经啊,三国嘛,他不是高丽、百济、新罗吗?不是三国是什么?”公主发气的模样没颖好看,鼻子有点歪,哈哈。
“说啊,倒要见识见识王参军的高见,本宫洗耳恭听呢。”兰陵意识到我在故意气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公主架势摆的十足,还故意把‘参军’二字咬的特重,眯个眼睛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三国好啊,叫他们打,最好比魏、蜀、吴打的时间长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打个百十来年没个什么问题吧?”这个姿势好,我半仰着懒洋洋的舒服。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兰陵听了点门道,追问道。
“没必要和那帮人纠缠,缺粮卖他们粮,缺兵器卖他们兵器,缺马卖他们马,只要均衡着三方的实力,不叫一方坐大即可。按这三家的国力来看,只要戳祸着叫他们可劲的干,打个七八年就差不多都完蛋了。七八年完不了的话,再继续,还不信了就。”我眉飞色舞,洋洋得意,“关键就在控制上,和打马球一样,我朝起到的就是总教授的作用,控制节奏而已。只要控制好,就算是倭国、靺鞨都卷入进来,那就让他们在这个旋涡里挣扎吧。必要的时候我朝可以出兵干预,仅仅少量的人马就能起到关键作用,不但从中间赚取了大量的银钱,还大大的消耗了这五方的力量。控制好局面,战火绝对不会蔓延到我大唐境内,平衡是关键。”
“缺德!”兰陵忽然畅快的笑了起来,“什么人呢!将我堂堂天朝说的那么不堪。”兰陵斜了我一眼,“也算是个办法呢。粮食、马匹、兵器是不可能大量出售的,朝廷上怕是通不过你这个策略呢。”
我嘿嘿笑道:“本来就知道通不过才和你说的,只当消遣了。其实这个方法很合算,你想想,咱们一手赚钱,一手赚人,不但最大限度的减小边境上的军队开支,还能静下心来全力对付吐蕃和西域异族,等解决了吐蕃和西域的大患,腾出手来,一举拿下高丽、百济、新罗,也许还能将靺鞨和倭国都并入版图,可谓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赚钱也就罢了,赚人是个什么道理?”兰陵听我书说得热闹,凑趣道。
“三国战乱,遭灾的是谁?是老百姓!我朝举国升平,他国战火蔓延,相较之下,定有大批遭灾受难的百姓涌入我大唐境内。这些人可怜啊,给口饭吃就成。全都收拢起来,修个路啊,建个城啊,和异族作战时候当个死士之类的都行,为朝廷节省了费用,也减小了我朝将士在战阵上的损失。当然,乱民入境可能流害我朝,必要时候得动用军队镇压铲除一批,但利大于弊,可以合理置用一下。”
兰陵听完,一脸怪笑的打量我,“你啊!亏得我朝国富民强,若要把你放到乱世,指不住要祸害成什么样子。读书人读成你这般的阴损无德,满长安也就你王子豪一人了。”兰陵哀叹一声,颇有遇人不淑的味道,“不过这也合你的性子,遇事不问情理,稍有触犯,就欲杀之而后快,也算是长处吧。”
“嘿嘿,相对而言,相对而言。”歉意的傻笑了几下,兰陵又拿山庄事件来说事,弄我有点尴尬。“身上穿的累赘,受不了,得赶紧回家脱下来才成。”一说到这个事情,我与兰陵之间就有点怪怪的,还是走为上策。
还是家里好啊,颖和二女对我的热情异常,仿佛我真的是远征多年胜利凯旋一般。本来因为早上的事还想摆个脸色,没成想就一会功夫就给俩妖精弄的五迷三道,嘴里嚼着二女塞进来的冰糖葫芦,乐的花一样。
至于被委任‘右武卫录事参军’一事,也被家里温馨的气氛冲之脑后,这些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第73章 冬至
当上录事参军已经快两个月了,也许真是个空职吧,我从来没有接受过所属部队的传唤,除了偶尔心血来潮跑到右武卫属所里和几位纨绔将领聊天打屁以外,连右武卫的具体军事部署都模糊不清。如果真有战事出现,我这个参军只怕要被砍头无数次了。除了几位有资历的老军官坐镇以外,所谓的右武卫就像高干子弟集中营,来了几次后和这帮人混的烂熟。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尽管里面充斥着官宦子弟,但严明的纪律,高强度的训练和精良的装备让近卫军一直保持着超一流的战斗力。唐初的官场以清流居多,子弟们的教养也十分苛责,很多人都表示愿意待在军中效力也不想回家受管教,官宦人家的家教由此可见一斑。
军队终究是军队,大老爷们聚集一起的地方没有不乌烟瘴气的。越是纪律严明,战斗力强悍的部队,这种乌七八糟的坏家伙就越多。才来了两次,就被刚下操的几个无耻的家伙以仰慕我的大名,联络下感情为借口,将我拉到一家风月场所。
没有想像中的什么对诗吟唱,与当红头牌发生一段难以割舍的啥啥,就连所谓的花酒都没喝两口,直接转入正题,看来帝国初建的务实作风已经深入民心,连妓院都紧跟时代步伐。既然和军人在一起,咱也得显示一下威武豪放的男子气概不是,拉了个长相比较不顺眼的姑娘大步入了洞房。在里面先给她进行马列主义教育,然后掐了下时间,觉得现在出去的话不足以证明我的雄风,于是大谈招商引资与经济建设的重要性,直到那姑娘被我说的精疲力竭,我才支付了服务费,威风凛凛的走了出来。出门就获得了一个满堂彩,这其中一个叫曹显焕的家伙喊叫的尤为热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事情没敢和二位夫人说,连兰陵也瞒着,只和程初私下进行过交流。程初听了完我的讲述,笑成了半身不遂。原来加入军队的贵族子弟多是家里的幼子,家族的继承权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他们将军队作为人生的跳板而已。书香门第的奶油小生加入军队后变可以退化成史前猛兽,但猛兽也得靠军饷和家里的供给过日子,高档的娱乐场所消费惊人,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于是就出现了务实的一幕。程初对于我的遭遇深表同情,强烈要求带我这个师兄去见识一下真正的风月圣地,被我满怀好奇的婉言谢绝了。
作为录事参军,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至少获得了了解前方战报的权利,作为一个准军事发烧友(大家可以理解为准军事天才,好像有点无耻),能进距离的参与观察著名的历史事件,让我赤诚的拳拳之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原始的通讯方式将辽东激烈的战事与歌舞升平的长安城远远的隔绝开来,最后一次战报是十日前传来的。在苏定芳将军领导下,在新罗友支援配合下,强大的唐军连战连捷,歼敌四万余,俘虏一万余百济靺鞨士兵,已经收复城池十三座被百济占领的新罗城池。因天寒地冻,为体恤士兵马匹,攻势已经停止,待来年开春后,气候转暖再战。
于辽东相比,秦钰次番调防如同度假,不时的委托返回长安的战友带回家信,有时候的信件里还夹杂着秦钰的自修作业。送信的如果是往返的话,还会等待我再次将作业布置好,一并带走。
看着秦钰家信里的内容,多是风土人情,及少谈及军旅之事,如同游记;再加上工整的自修作业,真的很悠闲啊。隆冬以至,边塞上苦寒的条件让唐吐两军都无力调起事端,而从关内调遣而去的府兵大多都停留在兰州、肃州等大城里修养,并没有指派具体的任务,只是预防性的堆积兵力,作为预备队存在。了解了秦钰的现况让我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尽管他求战心切,但战场的残酷是难以想像的,我不愿意自己的好友出现什么意外。
造纸作坊终究没有赶在隆冬到来前完工,尽管有兰陵不记成本的巨额投资,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工程量还是太大了,光后面新修建的工匠住宅区就有近百亩的占地。而且工程中期时,兰陵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再次扩大了作坊的规模,我劝了几次没效果,只得放弃,谁叫人家是投资方呢。兰陵成熟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坚韧的心,认准的事情就要兢兢业业的去完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让我钦佩,这种感觉让我下意识的和她保持着小小的距离,兰陵似乎也感受到这一点,两个人一直心有灵犀的保持着这个默契,很微妙。
自从和兰陵讲述了我对辽东战事的看法后,兰陵就一直乐此不疲的与我讨论这个卑鄙无耻策略的细节问题。这就是纸上谈兵的好处,可以不受限制的畅所欲言,不妥的地方马上修改,然后再重新推演,直到达成自己的战略意图为止。两个人都能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朝鲜半岛的情报,然后融汇起来,多次尝试,不断的找出失策之处,应对各种变数作出相应的调整。很有意思,兰陵与我很喜欢这个游戏,沉寂在虚拟背后暗算的乐趣之中,充分的发掘了两人心里的阴暗一面。每当推演得手后,两人抬头相视诡异的一笑,让我浑身舒坦。
时间就这样过的飞快,直到颖问我想吃什么陷的馄饨时,我才意识到冬至的到来。这个馄饨就是后世常吃的饺子(唐代,饺子已经变得和现在的饺子一模一样,而且是捞出来放在盘子里单独吃,但仍然称之为馄饨。宋代称饺子为‘角儿’,它是后世‘饺子’一词的词源,这种写法,在其后的元、明、清及民国间仍可见到。民间春节吃饺子的习俗在明清时已有相当盛行。饺子一般要在年三十晚上12点以前包好,待到半夜子时吃,这时正是农历正月初一的伊始,吃饺子取‘更岁交子’之意),‘好吃不过饺子’,要不是过节,还真是把这个东西给忘记了,罪该万死。
冬天当然要吃羊肉陷的,但考虑到颖对羊肉的排斥,大肉萝卜陷的也不错,至于韭菜,先问下再说。
“韭菜有没?”我对蔬菜没什么了解,不知道寒冬地里能不能长出来韭菜。
颖点头,“有啊,早上才送过来的,新鲜呢。”
“那就猪肉韭菜和猪肉萝卜的吧,嘿嘿。”不提饺子还罢了,这一提起来,我就有点迫不及待。很怀念一家人坐在家里包饺子的时候,想起父母,心里一阵酸楚,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使劲在自己腿上拧了一把,把自己拉回现实,“二女!去通知厨房,咱三个的饺子今个自己包,让他们把馅、面和好,一并送来。”
二女听我吩咐,高兴的传旨去了。
“走,手洗干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拉着颖洗手去了。
大炕上,馅、面、小案板一字排开;二女擀皮,我和颖包,画面温馨。颖虽出身富户,但受过专业训练,手艺高超,饺子包的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般,摆在一起精致好看。我属于业余选手,仅仅以包严实就算合格,捏不到一起的事情屡有发生,不时的向颖求救,而且形状各异,怪石嶙峋。
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我热泪盈眶心中感叹,要有辣子就好了。
“二女,取头蒜过来。”没辣子也罢,蒜就成。
颖旁边推了我一把,“晚上别找我,臭的。”
※※※
饺子是我国南北通食的一种食品,它又名粉角,饺饵,交子、扁食、馄饨等。据《通雅》一书中的《饮食》一节说,因为它是由浑氏、屯氏发明的,故转音取名“馄饨。”这种食品,早在三国时期,魏国人张揖所著《广雅》一书中就已提到,到了南北朝时就更已成为“天下通食。”在除夕时吃饺子,取“更年交子”(来年交好运)之意,成为我国南北广大地区春节必备食品。清代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里描述道:“每届初—……无论贫富贵贱,皆以白面做留面而食之,谓煮修悻,举国皆然,无不同也。富贵之家,暗以金银小很及宝石等藏于悻悻中,以卜顺利,家人食得者,则终年大吉。”由此可见,大年初一吃饺子是为了一年交好运,这一食俗一直沿袭下来,据有关史料考证,饺子作为辞旧迎新的食品始于明代,盛于清代。
另一种说法:饺子原名“娇耳”,是我国医圣张仲景首先发明的。
东汉末年,各地灾害严重,很多人身患疾病。南阳有个名医叫张机,字仲景,自幼苦学医书,博采众长,成为中医学的奠基人。张仲景不仅医术高明,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手到病除,而且医德高尚,无论穷人和富人,他都认真施治,挽救了无数的性命。
张仲景在长沙为官时,常为百姓除疾医病。有一年当地瘟疫盛行,他在衙门口垒起大锅,舍药救人,深得长沙人民的爱戴。张仲景从长沙告老还乡后,走到家乡白河岸边,见很多穷苦百姓忍饥受寒,耳朵都冻烂了。他心里非常难受,决心救治他们。张仲景回到家,求医的人特别多,他忙的不可开交,但他心里总挂记着那些冻烂耳朵的穷百姓。他仿照在长沙的办法,叫弟子在南阳东关的一块空地上搭起医棚,架起大锅,在冬至那天开张,向穷人舍药治伤。
张仲景的药名叫“祛寒娇耳汤”,其做法是用羊肉、辣椒和一些祛寒药材在锅里煮熬,煮好后再把这些东西捞出来切碎,用面皮包成耳朵状的“娇耳”,下锅煮熟后分给乞药的病人。每人两只娇耳,一碗汤。人们吃下祛寒汤后浑身发热,血液通畅,两耳变暖。吃了一段时间,病人的烂耳朵就好了。
第74章 也许是个发明
因严寒所至,大唐军队对百济的攻势暂停下来,但身处后方的长安城却因为春节的临近又再度焕发了活力。冬至过后的几场罕见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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