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疏学浅,怕是功夫只在阁下六成左右。”詹瑕云大笑道:“那你还敢反我!”宫萧羽道:“宫某虽愚,尚知大丈夫何者可为,何者不为。宫某斗胆与阁下对上几招如何!”詹瑕云喝道:“今日我势要杀死东宫朴朔那厮,你若拦我,我一并收拾!”说罢,大喝一声,强聚心神,双掌呈青紫之色,脚下生风,朝着宫萧羽疾驰而去。宫萧羽不禁道:“紫玉魔功!”还未反应过来,胸前已是被詹瑕云一掌集中,顿时口吐一口血箭,倒飞出去,跌落在朴朔身旁。朴朔大吃一惊,连忙扶住宫萧羽,泣声道:“宫大哥……”詹瑕云此刻发动最强杀招——紫玉魔功,哪会给朴朔机会,猛地一掌击去!朴朔眼角泛着泪光,白映霞因自己惨死在白棠剑下,自此香消玉殒;宫萧羽挺身而出,护着自己,想要力搏詹瑕云,无奈被打成重伤,眼瞧活不成了。朴朔在体内同时发动玄清诀与明心诀,体内真气顿时犹如枯萎花草遇来春风一般,顿时在体内流转起来,无奈此刻体内真气亦是弱了些,想要强行扛下詹瑕云聚紫玉魔功于手上的这一掌怕是不可能了。就在此危难之时,朴朔犹守得灵台一丝清明,记起尹天怜曾说劫天掌能够吸取他人精气,为己所用。朴朔一直以为,此法太过残忍,自己不屑用之。上次魔窟与詹瑕云一战,詹瑕云早已是露出杀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一时情急,只管送出劫天掌,也未曾想到这一用途,却是无疑使得劫天掌吸取精气之效。此刻,他悲恸至极,心中早已不发再原谅詹瑕云所作所为,于是使出劫天掌,一掌对去!两掌相触,詹瑕云顿觉不妙——体内真气好似被引导一般,自自己掌中不断流向朴朔体内,想要罢开,但是双掌犹如磁石一般紧紧依附。詹瑕云体内真气源源不断流入朴朔体内,受到玄清诀与明心诀激化,顿时化为朴朔所用!朴朔喝一声“去”,掌心微微向前一推,詹瑕云便如无援孤草一般,倒飞数丈,狠狠跌在地上,激起无数雪花。宫萧羽缓缓道:“贤弟,我怕是活不成了……”朴朔连忙道:“这里有羲雯在,她是武林之中最厉害的大夫……”宫萧羽未等他说完,轻轻摇了摇头,道:“贤弟,我有几件事情想要你替为兄办妥,能么?”朴朔泪眼婆娑,哭道:“宫大哥……你说……你说……我定会替你办好……”宫萧羽道:“你俯耳过来。”朴朔依言,众人只瞧见宫萧羽在朴朔耳边微启嘴唇,但是说了些什么,却是无人知晓。忽的,宫萧羽颤抖的手伸至腰间,用力一扯,扯下一枚美玉,交于朴朔掌心之中,轻声道:“为兄还有第四件事……”说罢,又是在朴朔耳边轻启唇瓣,话至一半,突然滑倒在地,眼睑缓缓闭起……
朴朔此刻再也憋之不住,一声怒吼仰天而啸!詹瑕云此刻缓缓爬起,动作极是蹒跚。朴朔死死盯着他,收起宫萧羽交给他的美玉,长吐一口浊气,再度运起玄清诀与明心诀,猛地一踏,顿时整个人在山巅之上现出好几个身影。乐清月大为吃惊,道:“我太行宫的移形换影!此子竟能够由此能耐,这般神通自是少有人能够与之抗衡!”詹瑕云虽听闻太行宫的独门身法——移形换影极为厉害,但是瞧见朴朔身形竟能如此,却是不信,冷笑道:“此番雕虫小技,可骗不到我!”朴朔余音在山巅之上不住回响:“是么?那么这便又如何?”话未毕,詹瑕云忽觉小腹一阵阴寒,朴朔收了身形,一掌已是拍在詹瑕云小腹之上。詹瑕云这才知晓,自己已是敌不过眼前欲要处之后快的少年。朴朔这一掌力道虽未使开,但是詹瑕云已觉极不好受,连连后退,待得停下,手捂着小腹,嘴角血丝犹在。朴朔杀机顿起,却一一想起尹天怜、端木清荷、白映霞、宫萧羽等人的面容,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决断。思量许久,喝道:“詹瑕云,宫大哥要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除去你这武林危害!”詹瑕云惨笑道:“死在你手中我倒也无话可说,动手吧。”朴朔双掌一提,脚下积雪猛地被掌劲吸起,随着朴朔大喝一声,掌劲直直朝着詹瑕云而去,积雪便似一股龙卷风一般尾随而至。詹瑕云猛地吃痛,跌落在地,却并未一命呜呼。朴朔漠然道:“我已用太行宫的雪影掌击碎你双肩锁骨,你一身武功如今已废,便好生去吧。”詹瑕云嘴中吐出阴冷的笑声,道:“东宫,你难道不怕此刻纵我归山,我依旧能够在武林之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么!”朴朔道:“一名废人,又有何许作为!”詹瑕云怔怔道:“我一生习武而痴,没了一身武功,虽生犹死,还不如一了百了得好!”说罢,猛地仰头,脖颈之处猛地收到如此重力,自是折断……
之后,白空炼横抱白映霞尸首,凄惨离去;魔门一脉,收拾了詹瑕云的尸首,悻悻而回;太行宫众人依朴朔所言,火化宫萧羽,将其骨灰凭空洒落;朴朔呆立于山巅之上,目光呆滞,任由狂风吹袭,却丝毫不动……
华羲雯听从朴朔所言,好生治疗海老大,虽是性命无碍,但是毕竟断了一臂,便如废人一般。趁着华羲雯不注意,留了封书信,大步离开太行宫,隐居于世。
这一战的变故给了朴朔太多的打击:他若非在山野之中巧遇宫萧羽,或许便不会与之对天起誓,结为异性兄弟;若非白映霞随着其三叔白空劲、其兄白度天一起追缉宫萧羽,他亦不会与之发生如此之多的纠葛……
站于山巅之上,朴朔长叹一口气,道:“若是我此生未曾遇到宫大哥与霞儿,说不定依旧做那个日日乐呵的山野小子,也就不会在白帝门闹了事情赶赴天山,更加不会遇上尹师父,也不会遭遇这么一系列的江湖之事……”朴朔缓缓闭上眼眸,几日之前的山巅决斗历历在目,不觉间泪水又自眼角滑落。
华羲雯担心不已,瞧他几日之来,滴水未碰,只是独自呆立在山巅之上由得山风吹袭着身子。她原本想要上前劝导,一时却不知为何,那一步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挪移出去。她思之又思,无奈走到那凉亭之上,呜呜吹奏着笙。笙歌悠然,更是触动朴朔心事,一时,他竟是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又是几日之后,朴朔不愿再想及此战,坐于太行宫的客房之内,想起宫萧羽灵位已放置在太行宫的千碑冢之内,怎么说也该去祭拜一番,便想要梳理下。来到铜镜之前,惊现自己满头青丝化为暮雪,想起这几日心力交瘁,一时苦笑不已。他整理好着装,先去了乐清月那里,征得乐清月同意,进入了千碑冢,瞧见偏安一隅,宫萧羽灵位赫然在位,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得亏先前已是悲伤至极,此刻却也不再流泪。他悄悄走到宫萧羽灵位之前,手指轻抚那木质的灵位之上,轻声道:“宫大哥,你所托之事,我业已完成其二。还有两件,我定会好好办妥,你在九泉之下,只管安心。”言罢,坚毅转身,离开了千碑冢。
又过得一日,朴朔悄悄离去,未免唐突,便在客房桌上留下书信一封,呈告乐清月。华羲雯收到消息,连忙收拾行囊,一路追去。
太行山腰。华羲雯瞧见一人满头白发,从容而走,心中不觉有疑,连忙唤住其人。那人转过身来,与华羲雯一个照面。华羲雯眼角泪光闪动,却是娇喝道:“呆子,为何不带上我?!”那人微微一笑,犹如严冬洒下的一缕阳光,也不说话,大笑三声,扬长而去。华羲雯努了努嘴,连忙赶上。两人一路下山,缓缓而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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