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揭武植罪恶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宋最有名的“公知”,率先定义大宋六贼的愤青陈东。
陈东顿了下,环视周围同样义愤填膺的学生们,继续道:“好在天道诛恶,那武植祸国殃民,此刻终于遭到了报应,只可惜那些刺客没有将此人除掉,若是除掉此人,我大宋又能少了一个蛀虫啊!”
陈东嫉恶如仇,对于贪官污吏恨之入骨,更别提武植这样被他定义为“贼臣”的人了,正因为他有这种性格,又颇有胆气,敢于批判朝廷弊政,敢于公开声讨以蔡京为首的“七贼”,也让他在大宋学子中成为了偶像级别的存在。
无数热血青年都对他趋之若鹜。
“陈东!你休要胡言!我师父他是为了追查孙家的灭门案件,才招致贼人刺杀的!”
突然,一声嘹亮且激动的声音在教舍的拐角响了起来,众人循声一看,原来是太学院最小的学生谢清。
只见小谢清涨红了脸,指着陈东坚定反驳道:“我师父不是坏人,你在污蔑他!”
众学子听闻他为大奸臣辩解,都鄙夷的看了看他。而小谢清形单影只,面对众人的白眼,只是红着脸,咬了咬嘴唇,但还是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中间的陈东。
陈东冷笑一下,反问道:“他不是奸臣?我污蔑与他?我问问你,对西夏人的那道圣旨是不是他怂恿陛下颁的?他是靠什么获得如今之官位的?他来到汴京后是不是整日的陪官家玩那些奇yi巧技?汴京城郊劳民伤财的那项蹴鞠场的工程是不是他提出的?………这些不是奸臣所为?我污蔑他了?”
一连串铿锵有力的反问,个个都有事实根据,直问的小谢清憋的脸色苍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陈东不理小谢清,环顾左右道:“再说武植接手孙家的灭门案后,如今已经过去了数天,可案件依旧毫无进展,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那武植自从当了开封府判官后,一直都闲坐在府衙,当日去孙家案发现场探查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就那样的姿态,还指望他查出什么真相!我看孙大人一家永世不得昭雪了!那武植就是想得到开封府的大权,昨日的刺杀依我看根本不是因为案情,而是有江湖豪杰看不惯此**国殃民,为民除害呢!”
“你胡说!”
小谢清唯有大声咆哮着反驳,可任凭他声音再大,也显得苍白无力
。
“谢清啊!我劝你还是不要维护武植了,你只是拜他为师学画画的,若你和他划清界限,我们还是拿你当同窗,绝不会因此歧视你的。”一个学子对小谢清道。
“是啊!谢清你的为人我们还是很清楚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武家,武植虽然采一流绘画无双,可人实在有够拙劣的,你千万别他教带坏了。”又一人不冷不热道。
小谢清满脸委屈,他还在极力为武植辩解着。
“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不是……”
语气十分低落不甘,似乎在自己骗自己。
“诸位同窗,诸位同仁!算算时间,陛下的圣旨也已经传到了西夏那边了,到时候两国必定交恶,西北边境必定会生灵涂炭,我们绝不能放过罪魁祸首武植,各位可愿与我一起去开封府衙门口,声讨那贼人武植?!”
“愿意!愿意!”
“势必喷死武贼!”
…………
陈东振臂一呼,周围学子无不热血沸腾的响应着。
“好!那我们养精蓄锐静等消息,到时候誓要为西北将士和百姓讨个公道,逼朝廷除掉武贼………”
“除掉武贼!”
“除掉武贼!”
…………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陈东等一众太学生们喊口号快喊到**的时候,一个瘦小的太学生突然闯进教舍,满脸惊骇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斯?”陈东展现了他带头大哥的风范,稳住那学生后,他问道:“什么不好了?慢慢说。”
那瘦学生粗喘了一口气,紧张的看了看陈东他们,道:“其实也不是坏消息,而是一个好消息………”
话说一半,他又停了下来。
“怎么一会坏消息一会好消息的,快说!”
陈东他们不耐烦催道。
“西夏那边的最新消息已经传到了汴京……据说,据说……西夏人收到我大宋官家的圣旨后,立刻就从西北边境退兵了,并上了乞罪书,表示再也不会犯我大宋边境了。”
瘦学生断断续续的说完,陈东等太学生的神情由愤怒逐渐变成吃惊,最后定格到不可思议,并齐刷刷的发起了愣来。
只有拐角一个个头不高的学生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西夏人居然真的退兵了?这消息确切吗?只是因为收到了朝廷的圣旨吗?还是因为童贯在西北发兵威胁了?”陈东难以置信道。
“消息千真万确,已经传开了,而且西夏人的乞罪使者也进入了大宋境内,汴京日报也在加印报纸,很快就会公布天下
!”瘦学生兴奋道,“就是因为官家的那道圣旨,童太尉并未调兵威胁西夏人。”
闻言,陈东干巴巴的张了张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竟以一言止兵戈,武大人莫非是圣贤转世?”
拒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在刻意压抑着自己不朝武植那边想,可还是有人忍不住的唏嘘了起来,而且评价还如此之高。
这也难怪,中国历代的读书人参与国家大事终极追求就是能以伐武,以德服人,最后以仁义服万邦。不过终极追求毕竟是虚无缥缈的,就算是圣人孔夫子再世也未能做到,所以谁若是能以大能力完成哪怕和这种追求近似的事件,也会被大加追捧。
所谓用兵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也!
而今日武植一言喝退西夏数十万精兵之事迹,完全就是人们治国平天下最最理想,最最完美的呈现!
试想一下,身处明繁荣昌盛的华夏大地,面对茹毛饮血的蛮族大军如虎狼压境,人执笔而起,只书寥寥数言骂之,便可让百万雄师如丧家之犬退去,这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美好!
而今武植做到了,也就难怪他的形象瞬间在士子心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了。
“难道我们错怪武大人了?”
“可事实证明,武大人这次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啊!如果不是武大人这一言,我们大宋该如何让西夏退兵呢?是赔大量的岁币?还是调兵对垒?还是别的方法?”
“没有比武大人的提议更完美的办法了!我等确实是错怪武大人了啊!惭愧惭愧!”
…………
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学子经过冷静分析后,也彻底拜服到了武植这边,甚至连刚才慷慨激昂的陈东,也呆呆的站在中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看来,我们真的冤枉武大人了,惭愧惭愧,武大人之高瞻远瞩一向是我等望尘莫及的啊!在下改日一定登门请罪!”
陈东倒是条汉子,面对如山的事实,非常诚恳的承认了错误,还对拐角的小谢清道了歉。
“谢兄,是我误会了,还请包涵。”
书生之间互称“兄”和年龄没有关系,相当于后世的“先生”,可小谢清还未成年,被陈东这样称呼已经算是很有面子了,就像后世某位学者很认真的称呼小学生为某某先生一样。
“我就说你是污蔑我师父!”
小谢清方才收了太多委屈,这会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虽然对西夏之事上误会了武大人,但对于其它的,我并未污蔑武大人!”
陈东却是个泾渭分明的君子,他会为西夏的事情认错道歉,可也不会盲目跟风,对于武植其它的劣行,他可是还记着呢。
第563章 龙图阁大学士()
被陈东这么一提醒,众学子脸上的景仰膜拜之色都减弱了一些,是啊,武大人虽然这一手“一言止兵戈”玩的极为漂亮,可他毕竟还是有着奸臣的属性在啊!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小谢清扬眉吐气后,人也自信从容了很多,他挺着胸脯,走到陈东面前,摆起了辩论的姿态。()
太学生辩论非常普遍,但小谢清敢挑战号称太学院第一辩才的陈东,倒是让不少围恭生惊叹之余,也暗暗笑其自不量力。
毕竟陈东可是在太学院当了十多年学生啊,而小谢清才刚来一年。
“你说我师父是靠着阿谀奉承获得官位的是?”小谢清以牙还牙,开始对陈东反问了起来。
“不错
。”陈东也很平静。
“开封府的案件我师父还在侦查,能否破案尚且未知,咱们先不提这一茬。”小谢清巧妙的避开了武植没有任何政绩获得开封府判官这点,继续道:“我再问你,我师父绘画技法如何?当了宫里翰林画院院长之职有何不妥?”
这一问,倒让陈东微微变了变脸色。
“武大人乃是素描画法的开创者,素描画法与水墨画都是神技,这个翰林画院院长,武大人名副其实。”
陈东只能承认这点。
“好!”
见小谢清居然开始就占了陈东上风,围观的学生们不禁喝起了彩。
小谢清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问道:“你说我师父来到汴京后整日的陪官家钻研那些奇yi巧技,对?”
“武植自打进京后,不仅经常和官家踢蹴鞠,还教会了官家斗地主和麻将,让官家整日沉迷其中,不问朝政,这些斗地主麻将之奇yi巧技甚至已经流传到了民间,这些都是事实,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陈东甩了甩袖口,负手而立。
“不错!我师父是教会了官家这些东西,不止如此,他在家也经常和我师娘们打麻将,也带着我斗过地主……”小谢清从容不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幸福的笑容,不理众人的鄙视,他继续道:“我想问问陈兄,以及在场的各位,我师父陪官家斗地主打麻将会劳民伤财吗?你们觉得是我师父整日陪官家斗地主打麻将好?还是让官家整日流连与奇石珍兽,过着荒yi无度的生活好?”
“……再问一句!”小谢清潇洒的竖起食指,摇摆着继续问道:“各位难道没注意到,自从我师父进京后,汴京花石纲的采办比之前少了一大半吗?那负责采购的朱勉可是已经有近半年没有出京了啊!”
小谢清这些都是从三娘那里得知的,之前武植名声那么差,他身为爱国少年自然也很纠结,他怕武植知道他心中疑问后难过,就一直憋在心里,后来三娘看出了小谢清心中疑惑,于是就找他谈心,把当初武植对她的解释告诉了小谢清。
小谢清听完后,自然心情舒畅,刚才他就想和众人理论来着,不过刚才全大宋的人都觉得武植对于西夏问题上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主意,小谢清心中焦急,没有说出口。
听完小谢清的话,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这么一想,众人才恍然发现,他们之前虽然口口声声说武植是奸臣,也十分坚定的认为武植是奸臣,但自从武植来到汴京后,一切似乎都慢慢像好的地方发展了!
皇帝沉迷**,真正劳民伤财的花石纲对国家危害大大的减少了,而且武植经常能想到各种各样即不费钱又好玩的玩意,大大满足了皇帝的好奇心,皇帝也不像以前那样整天变着法的想花样折磨百姓了,这样看来武大人真的是用心良苦,功不可没啊!
而且,还是那样的忍辱负重!
想到这里,在场有些感情比较丰富的学生已经暗暗末起了眼泪……武大人真的太伟大了!
这就是一层窗户纸,没有人首先捅破,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些。
“可是整日陪皇上沉迷玩乐,岂不是会荒芜朝政………”
陈东说完,在场所有人都幽幽的看向了他,看的他浑身不自在,陈东难堪的笑了笑,他知道大家什么意思,因为咱们的这位皇帝大家都清楚,越来越荒唐了,还是让他荒芜朝政的好,何况就算武植不陪皇帝玩乐,他就不荒芜朝政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陈东立即改口道:“那怂恿皇上建蹴鞠场呢?这不是耗费国力,劳民伤财吗?”
到这会,陈东说话已经越来越没有底气了,因为他意识到武植,这位史书上经典的奸臣形象,居然并非是真奸臣,他世界观正在崩塌
。
小谢清已经完全带起了全场的节奏,他自信一笑,回答道:“一座蹴鞠场就劳民伤财了?咱们大宋朝连一个蹴鞠场都建不起了?说句不好听的,在我和我师父的老家青州,光一座青州城,就有能力建十座蹴鞠场!”
小谢清语气自豪,他可不是在吹牛,如今青州富的流油,别说青州了,就是下属的阳谷县(他和武植真正的老家),都有能力建一座蹴鞠场。
在山东,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何况……”小谢清狡黠一笑,环顾左右道:“难道诸位都不希望蹴鞠敞成吗?”
这一问,场内无数人都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起来,他们可都是青春学子,大多数人平时最爱的运动就是时下最流行的新式蹴鞠,又叫足球,喜欢踢球的人自然盼望着有完善的场地和比赛。
当初得知朝廷要建蹴鞠彻很可能会举办第一届大宋蹴鞠联赛的时候,这些学子们可是兴奋了一个多月!
“再一想想,武大人实在是当时圣贤啊!”
“可不是,不止对于朝廷,大家别忘了,大宋银行也是武大人首建,大宋银行出现后,我大宋市井才有了今日之喷薄之繁荣!我大宋底层百姓才会人人都工做,每月都有着丰厚的月钱!”
“还有汴京日报,也是武大人旗下的啊!”
“还有炒菜!”
“还有白酒!”
…………
武植入了政坛后,对于旗下产业都干涉甚少了,倒让人们忽略了那些产业幕后的**oss是武植了。
经过七嘴八舌的提醒,众人才恍然想到,原来这些早已成为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竟也都是拜武大人所赐,顿时他们心中对武植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武大人韬武略,词才无双!对于我们士子生员也爱护有加,据说青州学院的福利比我们太学院都要好9有,武大人的樊楼,对于我们不都是常年打七折的吗?但凡我们学生有聚会,哪次樊楼不都是出人出力的为我们布置场地!这些武大人何曾收过我们钱财?”一学子感动道。
好事做的再多也没有实实在在的实惠更能给人好感,在场这些学子包括陈东在内都得到过樊楼的优惠以及尊重,此刻猛然想到原来樊楼的幕后老板也是武大人啊!
还说什么呢?原本武植的批斗大会,瞬间画风突变,成了对武大人高山仰止的马屁大会!
而且是隔空拍马
!
小谢清则一脸得意洋洋的成为了全场的核心。
————
另一边带伤上班作秀的武植也已经知道了西夏退兵乞罪的消息,不过这些早在他预料之中,西夏已经离不开大宋的贸易了,那边的当家的又是最好欺负的孤儿寡母,武植骂的越凶,他们越害怕,所以武植此刻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
“大人!大人!”
武植在签押房里正欲打盹偷懒,秦桧一脸激动的冲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是不是查出什么了?”武植抬头兴冲冲问道。
武植之前已经和岚大人秦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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