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之小丫头大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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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之小丫头大媳妇-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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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里多了个劝解的人,郝春心头定了几许,看出要让乔氏安定下来只能说几句温暖贴心的话,就将一手抚到乔氏搭在自己肩头上的一只手,半生不熟道:“娘,我,我已经回来了,你不要哭,我不怪你,天下有哪几个做儿女的会责怪母亲呢。”

郝春的话果然见效,乔氏渐收哭声,扳过郝春的肩膀,捧着她讨人喜欢的玲珑脸庞仔细瞧着,一只手拨过她的刘海,划过她的眉梢,两指轻轻勾画着她飞燕形的樱唇,喃喃落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猛地又拥住她呜咽:“是娘的错,是娘的错……”

“夫人,别哭坏了身子,有什么仔细说。”那年轻妇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在一旁干劝着。

如此好一会,寝内这叫人凌乱的动静才随乔氏收拾住心情悄静下来。

郝春见乔氏能好好说话了,正想与她攀谈两句,确定一下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难过。对,郝春觉得乔氏的哭并非喜极而泣的痛哭,而是充满了内疚和自责的嚎啕。

可她还没开口,寝内便进来了个人,这人入门见到眼中的情形先是一愣,接着沉声不悦:“怎么这样乱七八糟,阿珍早就死了,谁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骗子。”

乔氏搂着郝春望着进门来的潘侍郎潘栋梁肯定道:“她是阿珍,真的是阿珍,她的背上有我身上的红痣印。”

潘栋梁皱起眉,亮着嗓子吼道:“我看你是病得不轻,那孩子死就死了,你日思夜想只是在折磨自己,阿文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好可怕……

郝春被眼前这位一身官袍,一抹英气还挣扎显露在沧桑容颜的潘栋梁喝得不寒而栗。

正文 第六十七回 忆往昔

郝春望着眼前凶巴巴的大叔,默默摸起两边的衣襟将肩头遮盖上,对这糟糕的气氛一时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好,只巴望着潘良文进来救火。

乔氏搂着郝春痛苦欲绝地抖着苍白嘴唇片刻,虚弱道:“可是她回来了,难道我们还能不要她?”

“你是思女成魔,你也不看看她是阿珍吗?当年阿珍若是好好的人,我们……”潘栋梁盯着郝春,将洪亮的话语戛然而止。

乔氏落着悔恨的泪道:“她身上有我的胎印,又是阿文找回来的,难道还会有假,这是老天给我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好了,别再说,我只知道阿珍已经死了,如果你是想要个阿珍的替代,那就随便你。”盘栋梁愤愤落话,甩袖出了门,瞧见门外的潘良文便发火道:“你不想让你娘多活两年吗,她身体已经不好,还弄这事来折腾她。”

潘栋梁的反应让潘良文简直措手不及,在他看来爹就算不为找到妹妹如同娘一样有骇人的表现,也应该默默地很感动接受归来的妹妹,但想自己找回来的妹妹也不是真的,便显出了受教的样子默低着头。

“出去半年,你就是为了这等事?难道你没事可做了?真是不像话。”

潘良文道:“孩儿是为解娘的心头病。”

“你娘需要是好的大夫。”

“华太医说娘得的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潘良文十二岁那年被潘栋梁送到吴王府做吴王三世子的伴读,十五岁便与三世子出入皇宫,与东林院那些士大夫辩论朝政,文质彬彬下透出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文人风骨,他对潘栋梁只是敬,没有畏,几句下来便让潘栋梁哑口无言。

但潘栋梁输了口头之快,不输父亲的威严,憋起一口气,狠狠甩下:“混账。”便夺门而出。

潘良文目送潘栋梁离去,就将头探入寝门,瞧见郝春已经把衣裳拉好,才大大方方走入寝里,看见乔氏搂着郝春低声哭泣,有意支开那年轻妇人道:“姨娘让人收拾一处院子给她住,再给她配两个丫头。”

那年轻妇人虽没瞧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潘栋梁和乔氏那些对话也略有明白郝春和他们的关系,朝潘良文点了下头就出了房门。

潘良文上前,整了整批在乔氏背上的袄衫道:“娘别哭了,妹妹回来是好事,该笑才是。”

乔氏用手上的丝绢抹着泪,带着哭腔道:“这是老天可怜你妹妹。”

郝春觉得自己应该发挥一下做女儿的作用就望着乔氏道:“娘,哥哥说得是,你别哭了。”

郝春不出声还好,她一劝又是勾来了乔氏好一顿暴风骤雨。

乔氏拥着郝春哭哭啼啼许久,郝春和潘良文在一边劝了许久,直到那年轻少妇重新回来,乔氏才彻底收住泣泪。

年轻少妇瞧着榻上的三人,浅笑轻语:“阿文,我让人将西面跨院收拾出来了,要不要让这位姑娘先去休息一下,我瞧她带着一身行囊也怪累的。”

乔氏松开郝春的身子,顺着她背上的发丝,关心道:“阿珍饿吗?一路回来累吗?”

离开驿站时,郝春只吃了几样简单的点心,现在都中午了她哪能不饿,便微着嘴角道:“累倒不累,有些饿了。”

乔氏显着精疲力竭的虚弱将郝春向前推去道:“先跟连姨娘去休息吧。”

郝春起身看着潘良文扶着乔氏躺下,才跟那姓连的姨娘出了这主屋正院。

连姨娘带着两三个丫头,送郝春去住处,便很是温婉询问出心里的疑惑:“姑娘从哪里来?”

郝春跟着连姨娘答:“歙县。”

连姨娘显出难怪的表情,又问:“你是阿文失散多年的妹妹?”

“嗯。”郝春下意识瞥了眼连姨娘,轻声哼应。

连姨娘发出感兴趣的疑问:“这是怎么一桩事?”

在方家久了,郝春对姨娘这种生物有着自然抵触,觉得她就算不坏,也很难成为自己人,便道:“你问哥哥吧,我那时年纪不大也记不太清楚,是哥哥来找我才知道了些事。”

“哦。”连姨娘若有所思应下,没再多问其他,带着她便进了一处简朴的小跨院里,瞧见立在院里正房外的两个丫头便向郝春介绍:“这是阿珠、阿花,有什么事交代她们便可以了。”

“嗯。”郝春点头示意明白,那两个丫头皆都朝她欠过身,连姨娘就带她进了房间,随后交代下丫头们好好服侍她,也就离开了。

虽然潘栋梁的行为让郝春很膈应,但看在安排的房间雅致,还配有下人,冬日的保暖设备也一应俱全,她便既来之则安之地驻扎了下来。

待她把身上的包袱收拾得当,方想在厅里的方桌边歇息下,那潘良文一下闯进门,脸上带着难以分辨的忧喜,将双手捧住她两肩道:“你真是我的妹妹,阿珍……”潘良文一副激动得泪都要下来的样子,轻轻拍了拍郝春的两肩头道:“妹妹,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

这一会真妹妹,一会假妹妹,郝春实在是弄不清楚状况了,且想起乔氏看过她的背嚎啕大哭的样子,更加疑惑:“我是你妹妹?”

潘良文目光灿灿望着郝春,一手疼惜地拨拨她耳边的发丝道:“嗯,娘的身后有个红色的胎痣,所以只要是她的孩子身上就有个和那胎痣相似的红印子,大姐身上有,我有,你的身上也有,所以毋庸置疑,你就是娘的孩子,是我的妹妹。”

潘良文说得激动,真想一把将郝春搂进怀里,但碍于男女有别还是克制住了,只把嘴角更往上扯起。

郝春好似找不到尾巴的小狗往身后直张望:“我,我背上有红痣?”穿来这么多年,她根本没发现这个秘密,这猛然听闻稀奇得不得了。

“我给你看一下。”潘良文看着郝春茫然疑惑的样子,便开始宽衣解带。

“喂喂,大哥还是不要脱了。”郝春不让潘良文脱衣服,一来是怕他大冬天会感冒,二来看着一个男生猴急在自己面前脱衣服的景象实在也是别扭——好吧!虽然是哥哥,那也是个年轻的帅哥,她可难保证自己不被他的红果果吸引。

不过郝春话方落下,潘良文已拉开衣襟,敞开了胸膛,返过身就将大背对向她,她便瞧见他的左肩上有个指尖大小太阳形的红印子。

潘良文问:“看到了没有?”

郝春把目光盯在那红印上点了点头:“看到了,你说我身上也有?”

“嗯。”

潘良文很肯定应下,郝春真有种想脱起衣服来看看的冲动。这是件多奇妙的事,两个不同的身体却因为母亲相同而有了同样的印记,从此不论天涯海角,都不会遗失,就像这样分隔多年还是能被找到,能和家人团圆不再孤单。

不过冲动归冲动,尽管身上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最里还有肚兜,但她也了解自己若过激是会吓到这位小帅哥,只好将观看红印留给私密的时候。

“天冷把衣服穿上。”她说着,便伸手拉上潘良文的衣领。

“我身体好着,不会冷。”想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今朝失散多年的妹妹就在自己身边,就这样亲切地关心自己,潘良文的心里暖呼呼的,哪还会觉得冷。

别说潘哥哥的身材虽然不像方岚那么精瘦结实,但挺宽厚,三分肉七分健实,也算是好身材。

郝春绕到潘良文身前帮他整理着衣襟,很不小心地看到他的胸膛,心里不由暗自比较起来,待帮潘良文整理好衣裳,她甜美一笑道:“那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哥哥?”

潘良文摸了摸郝春的脑袋:“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傻,这也要问的,那时你不会说话,可是看着就招人喜欢,祖母总看着你叹息,可惜她五年前就走了,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在九泉之下都会笑。”

“哥——”郝春没想潘良文也是会说笑的人,便冲他唤了声。

潘良文没领会她的意思,立了下眼问:“怎么了?”

郝春见潘良文被自己喝得紧张,“咯咯”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饿得要命。”

“哦,那令她们上饭吧,我和你在这处吃,你和我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苦?”

潘良文零阿珠将饭端到这屋,就和郝春坐在了厅中的方桌边听着郝春进方家的经历。

郝春自然是不会老实相告自己是穿来的,依然说自己醒来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后来被张嬷带回方家,开始做方家的丫头,然后又说了在方家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大概也就是在方家生活的琐事,最后总结道:“除了那三少爷比较讨厌,其他人都还好,生活不算辛苦,但很多事都要小心,有时心比较累。”

潘良文对自己妹妹由痴到如此聪慧,而又通晓事理,感到了万分啧啧称奇,任他与士大夫辩论满腹经纶,但此时看着郝春半饷竟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心情,就握住郝春一边肩头,温柔道:“妹妹回来了,哥哥不会再让你吃苦。”

有哥哥真好。

郝春看着潘良文,已能想象到今后要过上穿前所向往的大家闺秀生活,虽然迟来了八年,但终归来了,她还是很感动。

“少爷,姑娘。”阿珠和几个小丫头端饭而来,打破了他们兄妹相聚的美好气氛。

潘良文带着些不满意道:“往后要称二小姐。”

那些不明事理的丫头面面相觑了眼皆才轻声回应:“是。”

郝春突然想起来:“对了,说了半天,我叫什么?”

“哎,连这个你也忘了。”潘良文轻轻叹下道:“你叫潘玉珍,大姐叫潘玉琴。”

“哦。”郝春应下,想了下问:“这样说我还有个大姐,她现在在哪里?”

潘良文浅笑了下道:“她两年前出嫁了,去年姐夫出任齐州知州她跟着去了。”

“这样……”郝春想着,又问:“哥哥,和我说说家里的事吧。”

潘良文把一只烧鸡腿夹到郝春碗里道下:“边吃边说。”便开始说起了潘家的事:“我们家以前算有些薄产,但祖父喜欢与人斗酒做诗,散去了不少钱财,后来祖父病故,家里的钱财也就散尽了,我们就从大屋搬到市井,那时还没你,我才两岁,爹为了振兴家业只顾科举不顾家计,生活只能靠娘与祖母变卖嫁妆和做些缝补的活贴补家用,后来有了你家里就更拮据,爹娘常因小事吵架,后来你大病一场就痴了。”

哎!真是每个被穿的身躯都有个悲惨的故事。

郝春默默扒了几口饭,又问:“那我离家前发生了什么?”

潘良文微拢起眉头,缓缓吃了两口饭,才开口:“那是爹上京赶考两日前的事,你离家前日爹和娘还为盘缠的事争执过,隔日黄昏娘给你换上了新衣裳,和爹说要带你出去玩,我还想跟去,可是爹不让,还骂了我一顿,结果他们回来后就说你丢了,从那日起我就见娘常常看着你的小衣服拭泪。”

郝春听着潘良文的讲述,心里发闷发酸,满腹的不舒服,有种被抛弃的痛苦纠缠在她心底,嘴里的饭也食不知味起来。

潘良文见郝春顿然不发一语,关心问:“妹妹,怎么了?”

“没,没什么。”郝春浅声回应,拿着汤匙舀起一匙摆在桌中的香菇鸡汤喝了两口,压了压心头的不爽快。

正文 第六十八回 家事累

吃过中午饭,潘良文和郝春浅浅聊了几句就让出房要她歇息。

郝春吃完饭就特别的显累,心想大概是因为赶了大半个早上的路所以身体才太累,便要了些热水泡了泡脚,宽了衣就歇在铺着厚厚缎面棉褥的床上,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席梦思,但比起方家下人房里只铺了席子和旧棉被的硬床板可舒服得多,她躺下没多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了约莫一个时辰才醒来,起身梳理过就很是无趣地坐在了房里,在这所谓的家中除了潘良文,她一个人也不熟悉,房里唯一两只能说话的活物,皆老实地候在一边,除了上前帮忙穿衣裳,说起话,只有问有答,每次莺莺话声落下,便是把房里承托得更安静,她收集够这家人的信息,索性也就不和她们说话了。

由阿珠阿花她们嘴里郝春知道,这侍郎大叔后院有正室和妾室两人,正室久病卧榻,后院的杂事便由妾室打理,府里除正室的三个孩子外——当然这还得算上她一个,还有妾氏的两个儿子,她们称为二少爷和三少爷。

郝春将潘玉珍的身世结合侍郎府的状况,又由那位侍郎大叔在房里的态度敏感地觉察,那位侍郎大叔是不想要潘玉珍。准确的说,是一开始他们就抛弃了潘玉珍,很明显,在那种拮据又常引发纠纷下,他们突然将潘玉珍打扮一番带出门去,就此丢了,由侍郎大叔那番话很明显他们两夫妇是知道潘玉珍怎么不见的,从侍郎夫人的态度看她是抱着赎罪的心理,而侍郎则不愿面对——

嗯!当然是如此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现在有了功名利禄,又有了更年轻的女人,也不愁子嗣问题,一个痴傻的女儿对他来说根本轻如浮云,而若他们夫妇两丢弃女儿是真,这还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他应该是极为不愿面对此事。

郝春越想越觉得这侍郎府根本不是个好归处,但又想潘良文对自己还不错,而且看来他是极在乎自己这个妹妹,事隔多年还这样念念不忘,千里迢迢的寻找。

哎!

郝春为自己身体坎坷的身世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有些怀念起在方家的日子,特别是那里的某些人,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又是自由之身,她也不想再回去当小丫头,便打算将就的住下来,等适应了京城生活再另做盘算。

是夜,她方用过晚饭,潘良文走进了房门,瞧见坐在方桌边擦嘴的她,瞧了眼桌上的残羹问:“妹妹,吃得还习惯吗?府里的厨子是京里人,不会做家乡菜。”

郝春回味了下,笑道:“可以的,味道很好。”今夜的菜色,可谓是她在方家过小节才能吃到的丰盛,且她南北风味都喜欢,胃口极佳,身体特好。

潘良文很高兴她吃得习惯,落坐在他对面的一只小凳上道:“明日我带你逛逛花园,你看看喜欢住哪一处,我让她们把房子打扫出来。”

郝春偏头疑惑,潘良文解释:“这是客人女眷住的地方,现在已经确定你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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