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寻看着低三下四的赖四,心里一阵暗喜。
敢和老子斗,老子好歹是个大少爷,只是不爱计较而已,老子不发威,真当我是傻大个。
“呵呵,大公子生性调皮,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你做的不错,赏你一盒庆年坊的桃花糕。”
周二娘捏着兰花指从翠翠手中高高的货堆上拿下一盒糕点递给赖四,扭着屁股,笑呵呵地走出荷花池。
赖四当宝贝一样接了过去,塞进了自己怀里,嘴里嘟囔着:“谢谢二夫人,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张寻站在一旁,傻了眼,周二娘竟是如此解决这件事。
本以为古代三妻四妾、妻妾成群,至少能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其中的水这么深。
“大傻子,这就不能怪我了。”
赖四咧开嘴阴险的笑着,两撇胡子差点和两鬓连在一起,活像一个扑克里的大小王。
“来啊。来啊。”
张寻伸出食指做出挑衅的动作,一脸不屑地说道。
在现代的时候,他刚入学不久就被一个软萌学姐骗到了跆拳道协会,交了十块入会费和三百块教学费,说好是去摔别人,却被狠狠摔了两个学期。两个学期下来,他也算有所收获,学会了一招无敌过肩摔。瘦弱的他,凭借着这招还可以打上一两个。何况,这具强健的体魄,说打十个是有点夸张,但对付这个狗奴才还是绰绰有余的。
赖四一脸怒气地冲了上去,像一颗脱了弹口的人肉炸弹。
没有闪躲,只是等待着时机。
张寻注视着前方,看准了时机,抓着赖四的手臂,一个华丽的过肩摔诞生了。
“扑通”一声。
赖四的头就栽进了荷花池里。
等赖四反应过来,心中的怒火顿时被打压的一干二净,反而有些惧怕。他扒了扒眼前的泥,看着站在假山旁的张寻,似乎变了一个人。
。。
“午饭烧好了,少爷。”雀儿一路小跑到张寻身边,音准有些微颤。
“扑通、扑通”雀儿随着荷花池里的声音,发现了赖四在荷花池里狼狈不堪,满脸疑问道:“赖四怎么会掉到这荷花池?”
“恩”
张寻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要说个实情呢?还是编个故事呢?
还没等他开始解释,赖四抢着回答:“我。我是不小心被风吹下来的。”
“哈哈,哪来的风,真是搞笑。别管了,少爷我们先去吃饭吧。”
雀儿左顾右盼也没感受到哪有如此大的风,当成一个笑话。赖四的事,她也不想多管,一笔带过就算了。
相比之下,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
两人走出荷花池,赖四才敢上岸,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第五章 夫子被吓跑()
午饭过后,张寻被雀儿带进书房。
书房里,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叟,手里持着一本诗经,像极了一个大智慧家。
“来了。”
老叟一个浑厚的声音,犹如千里传音,相当有震慑力。
张寻不禁地点点头。
“刘夫子、少爷,那我先下去了。”雀儿细声细语的说道,然后离去。
“刘夫子?”
张寻并非往日的张寻,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对刘夫子一点都不了解,但大概可以猜出是个私人家教。
对于,张府请一个家教,那必须要有品质。刘夫子,曾是长安第一学府的大学士。年老退休后,在家颐养天年,带带孙子、养养鸟。杜清清三顾茅庐,打了几把亲情牌,才请他出山。
“来来来,坐这。”刘夫子亲切地说道,拍着旁边的椅子,示意让他坐到身边。
张寻无法抗拒,刘夫子的一字一句似乎带着魔性,这不是辅导员的影子吗?
现代的理工男,和古代的文科男坐在了一起。
好在初高中的硬性要求,诗经都得死记硬背,不知文章是何意思,但背上几句还是轻而易举的。
“跟着我念,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刘夫子慢条斯理地念着,右手还在空中有旋律的摆动。
这贯彻了孔子的教育精神,因材施教,刘夫子还把他当做智力不高的黄毛小儿来教。
这结果,刘夫子出乎意料。
张寻一口气把诗经背了个遍,如云流水。
毕竟是被天chao教育虐过千百遍的人,这点基础技能早就点满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无愧了我和你娘对你的栽培。”
刘夫子很是满意这个结果,满脸欢喜地说道。
本来就该安享天年的老夫子,碍于情面才来辅导张寻,这次看来离功成身退不远了,甚是大喜。
“夫子,请问你是否知道李白、杜甫?”
张寻本想炫耀一下自己所记得唐诗三百首和一些宋词,满脸得意地问道。
“这两位是公子的朋友吗?”
刘夫子面露难色,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额,就是诗仙和诗圣啊?”张寻也有些困惑地说道。
这老匹夫不会是家里请来的文盲吧!连李白、杜甫都不认识。
在现代,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背一句床前明月光之类的。
“诗仙?诗圣?闻所未闻,公子。。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刘夫子支支吾吾地说道,特意把椅子一挪,离张寻远一点点,心里有些害怕。
今天的这个学生好像比前几天还要疯癫,问得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都听不懂。
难道是失心疯?会不会从背后抽出一把刀?老朽好不容易熬到这个年纪不会葬送在这里吧?
。。
张寻楞了一下,他这一问,真忘了自己要说说些什么。
来到古代三天,慢慢适应了这具身体,了解了张府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却还不知现身处那个朝代呢。
“不好意思,夫子。现在到底是何朝何代?皇帝又是哪位?”
张寻认真地问道,表情十分严肃,两眼盯着刘夫子。
这寂静的一分钟,在刘夫子心中过得有些漫长,不知如何回答,到底是真疯还是假傻。
刚才还让人眼前一亮,现在让人心惊胆战,刘夫子完全摸不着头脑。
“贞观。贞观十年,吾皇李世民。”
刘夫子颤颤巍巍地说出,气色和刚进门的时候差了一大截。
“贞观十年,贞观十年。”
张寻重复了两遍,心里十分惊喜。
虽是一个理工男,但高中历史还是学得不错,平时也爱看些野史什么的。
他数着手指头,推算着时间,李白、杜甫得几十年之后才能落地成人。
在这古代,没版权的限制。而且文化这种东西,先到先得。可以靠着先人的大智慧,给自己用用,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片天地呢。
想想,还有些对不起李白、杜甫。
“夫子,我。”
张寻回过神说道,却不见旁边的刘夫子,桌上只留下两册书卷和一滩冷汗。
本想和夫子分享一下,从现代带来的知识,没想到一溜烟就消失无踪了。
其实,刘夫子过于害怕反常的张寻,趁着他思考的时候,迈着六十多岁的老腿跑了出去,步伐可以赛过一二十岁的少年。
一阵脚步声传来。
“刘夫子怎么跑了?少爷你没事吧?”
雀儿一进门就开始囔囔,三两步从门外踏进了屋内,放下了手里的茶点,两手扒拉着张寻的脖子、脸蛋,粗略地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生怕会出一点半点的事。
“没事,好得很,我也不知刘夫子怎么跑了。”
张寻如实回答,他也费解的很,只是问了几个问题罢了。
可能是年纪老了,需要按时吃药,有些着急而已。
“没事就好,要不要吃些茶点?”雀儿端过茶点,放在张寻面前。
这个茶点让张寻眼前一亮,是他最爱的栗子饼。以前,每个两三天都会买个几斤栗子饼回宿舍,当做饭后甜点或者零食,都喜欢得不得了。
能在古代看见,简直是一件值得祷告的事情。
张寻拿起了栗子饼,就往嘴里送,一口一个。注意到在一旁伺候的雀儿,不怎么好意思吃独食,嘴里喷着碎屑说道:“吃啊,一起吃。”
现代养成的习惯,见者有份,只要边上是认识的的人都会礼貌地问上一句,要吗?
“恩。雀儿不想吃。”雀儿的吞口水的声音,给这个句子做了断句,眼神转移到了桌角上。
古代,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就算两人是好朋友。但在封建社会里,给人发现从少爷盘里拿走一块饼,足足够她挨上几板子或者会听见一些风言风语。
张寻注意到这个细节,拿到一块饼,塞到她的嘴里。张寻笑说道:“沾了口水的,我可不要哦。”
“恩。”
雀儿笑着答应道,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这块栗子饼,其中滋味,甜在心里,不言而喻。
同时,她潜意思里也发现张寻的逻辑变得清晰明朗,对话里还有几分聪明劲。
想问问现如今的张寻是怎么?又不知从何问起。
还在遐想之际。
门外,却传来了一片欢呼雀跃的声音。
第六章 轩言阁大游行()
长安街道,水泄不通,两边站满了男女老少。
府里的丫鬟、家丁们也都挤到路边,观望路径此地的游行队伍。
张寻、雀儿闻声而去,眼前景象好是气派。
人声鼎沸,夹杂着西域风情的乐声。
五辆木制推车在大道中间,每辆都得站上四五十个人,车上的女子穿着异域服装,搔首弄姿,跳着肚皮舞,魅力十足。
成年男子一个个哈喇子掉一地,有种想扑上去的念头。
两三只马儿,拉着一个推车慢慢移动,显的十分吃力,铁蹄都快磨没了。
车轱辘的两边还有数十个戴着纱巾的曼妙女子手提花篮,分发给路人花生酥。
小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讨要糖果,妄想着装满整个袖口袋。
硬生生地把长安城里最宽的一条道路,变成了最拥挤的地方。
“好家伙,这是怎么回事?”
张寻问着身边的雀儿,两眼上下打量远处艳丽的舞娘。
血气方刚、年少无知,多看几眼只是身体诚实的表现。
虽然,一个个舞娘都蒙着面纱,但眼耳口鼻的轮廓还是依稀可以看清。
每个舞娘都有着自己的特色,各个都是美人尖。
和现代网红如出一辙的大锥子脸相比,足足可以甩八百条大街。
“喏,应该就是前面的轩言阁开业,装潢了足足有一年多了,没想到今天开业。”
雀儿瞄到他不单纯的眼神,话里带着醋意。
男人都好色?一个个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轩言阁,好名字好名字。”
张寻站在门槛上,看着渐渐离去的游行大队,由心地赞扬着。
与其说名字好,不如说是姑娘的品质高,看上了某个姑娘。
说起这轩言阁,还没落好之前,就打着长安第一酒楼的称号。引得许多上档次的酒楼都笑话轩言阁只会吹牛,装潢一年多,屁都没一个。
没想到,提前没有试营业,没有透漏过开业时间,说开就开,还来了一场这么诱惑的游行秀。
成了长安城里时下最热门的话题。
。。。
游行队伍一路宣传,姑娘们卖力的舞姿,引得路边大爷都跟着一起游走。
赖四这老色胚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看着发糖的姑娘,也想揩揩油,。
“小姐姐,给我两颗糖呗。”
赖四见着一个正在发糖的少女调戏道,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重要部位,舌头不自主地舔了舔上嘴唇。
满脑子想着邪恶的事情,眼睛里闪烁着淫光,招人嫌弃。
“给。”
少女麻溜地丢了两块糖给他,想赶走这个老****。
本想破口大骂,为了新店的开业宣传,为了店里的形象和服务态度,忍了下来。
一忍二忍,三就忍无再忍,无需再忍。
“再给两颗呗。”
赖四主动伸出咸猪蹄,装作拿糖的样子,摸了摸少女在花篮里的手。
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哎呦呦,花季少女的手果然不一样,一摸滑溜溜的,掐一下指不定会出多少水。
色心大起,手慢慢地滑了上去。
等快摸到少女手肘的时候。
“啊!”赖四惨叫一声。
“老娘是你说摸就摸的?给我小心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少女凶残了起来,变身成女汉子。
少女纤细的手臂使出了巨大的力量,抓着赖四的臭手“咔嚓”一声,就是一个脱臼。
赖四那只脱臼的手,无法控制,恰巧又落在了少女的屁股上。心里有些害怕,死定了。
“还敢吃老娘豆腐,活腻了?”
少女的咬着牙说道,眼神变得和鹰隼一般凶狠,看来差不多该送这人渣上路了。
两人眼神相交,互相凝视了零点几秒。
赖四晃了晃脑袋在尝试着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的。可惜太晚了,他从少女的眼神里看见了死神的微笑。
少女秒放一个旋风腿,把赖四踢飞了好几米。
“哎呀”又是一声惨叫。
别看这少女的手脚细嫩,一拳一脚都带着力道,一看从小就是习武的人才。
杀鸡儆猴,赖四的惨况,让想上前摸一把的男人们,心里一惊,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美娇娘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硬汉子的心。
惹不得。惹不得。
男人们摇摇头,撤了几个。
这过程,张寻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对这轩言阁起了几分兴趣。
游行队伍前脚一走,大娘们后脚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光天化日,露腿露屁股,要死啊,还好今天没带我宝贝孙子出来。这到底是酒楼还是青楼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一个胖大娘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一手勾着满当当的菜篮子,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没错,没错。挂着羊头卖狗肉,不知又要祸害多少人。时代还真是变了,要俺们年轻那会儿,要是这样出门,还不招鸡蛋砸啊!世风日下哟。”
另一个瘦小的大娘说道,两手空空交叉在胸前,似乎跟胖大娘是好朋友。
两人站在一起,一大一小,跟俄罗斯套娃一样。
“你看看这群臭男人,口水都留下来了,都是些老色狼,还是我家相公最老实,做做木匠,读读书,劳逸结合,还最爱我。”
胖大娘炫耀道,脸上写着自豪两个字,教夫有道,得意洋洋。
“对啊,姐姐的相公,在俺们村最老实的男人了,怎么会和前面。。”瘦大娘欲言又止,指向前方的游行大队,人堆里似乎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又吞吐地说道:“姐。姐。。”
“怎么了?”
“那。是俺大哥吗?”
瘦大娘也不敢确定,那可是村里最老实巴交的男人,一进城就变坏了?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又担心暴躁的胖大娘会不会杀人灭口,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胖大娘一眼就认出这个日夜躺在身边的男人,嘴角苦笑了一下。
两个无形的巴掌俨然啪啪地打在胖大娘的脸上。
“死鬼!”
胖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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