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媒婆眼力甚好,刚说完话就看见一个男子站在不远处观望,一身富贵装扮,就晓得了是张寻。
“大公子,来呀,快来呀。”
媒婆连连挥手,脸上的热情和挥舞的红袖布一起飘去,十米之外都可以感觉到。
张寻不经意的脸上也洋溢出来笑容,总感觉这女人带着天生的喜庆。
富态的身材,宽广的肩背,两颊红扑扑的腮红,********,都是好生养的典型模样。
“哎呦呦,你看公子貌若潘安,体型壮硕,再加上您家的条件,哪家的姑娘会拒绝啊?”
媒婆大步走到张寻身边,又朝着张母忘了几眼开始一顿海夸,眼睛里冒着一股职业女性的自信,这笔生意能做成!
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似乎连摘星揽月的功夫都有,更别说一桩小小的婚事。在她眼里只要是个五官端正的人,都能找到王八看绿豆对眼的人,更何况张寻要相貌有相貌,家里条件更是在长安城里屈指可数,要是公开招亲,那不得从城门排到这?
不过,每个媒婆都会把事情说的很简单,让主人家更加信任自己,否则会给主人家留下没能力的印象,把机会让给了别的媒婆,那样迟早会丢了饭碗。所以,说大话成了他们的职业毛病。
“温四娘,咱们都这么熟,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快给我看看最近要出嫁的姑娘吧。”
张母笑道,两手搭在温四娘的手上,像是似曾相识的老姐妹。
温四娘的年龄其实五十出头,可是看上去不显老,最多三十七八。至于,张母为何跟他这么熟悉,是因为张母的婚事也是她经手的,现在过得也算圆满。而且,还是城中炙手可热的媒婆经过她手里人家最多,手里攥着长安一大半大家闺秀的红线。
突然,一个丫鬟端着三杯茶水、两样点心端到桌上,默默地撤了下去。
“我们坐下说吧。”
张母侧身体坐下,一手扯了扯温四娘的衣角,一边压低手掌示意张寻坐下,一副不缓不急的样子。
三人坐在小圆桌上,你看我我看你,大眼对小眼,有些尴尬。
温四娘直入主题,从一个碎花的小包裹里拿出了一摞画像摊在桌上:“你们看看这些姑娘,那个比较满意?我还是觉得这个潘家的三小姐不错,长得还好,品性温顺,身材丰满是好生养的女子。”
张母点点头,似乎对这潘家三小姐有所了解,是城西绸缎庄的女儿,也和张家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只能纳入考虑的范围。
画像倒着对着张寻看得不是很清楚,忍不住扭过头去瞥了一眼。卧槽,这尼玛长得还好,整个猪头三,这画师是教体育的吧!在现代的信息时代随手一p就是一张照骗,古代没那种条件,找个画功了得的画师才是关键。
草草的翻了几张,前面几张上面的女子不是长得像猪头三就是米老鼠,没有一个像人类的。
说好的东方美女、水彩墨画,这丫是坑爹呢?
张寻耐不住性子,自己开始翻阅起了这些画像,表情变得丰富起来,可以当一个很好的表情包了。
“公子,有没看上的?”
“再让我看看。”
又连续翻了十好几张,终于找到人模人样的画像,只是觉得画上的女子有些眼熟。
尼玛,这不是美少女战士吗?
张寻对类似这张美少女战士的画像暂停往下翻的动作,露出挺感兴趣的模样,毕竟经过审美对比,还是这张比较靠谱。
“公子还真有眼光,真可是号称长安小王昭君的宁府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刺绣做的也不赖。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提亲的人都踏平了门槛,都没有成功。不过,凭着公子这条件,这事八成能行。”
媒婆扬起兰花指,指着这画中姑娘,说得好的合不上嘴,又不忘夸上几句张寻。
“好,就她了!您赶紧给我上门去提亲吧。”
张母一听这宁府不知为何激动了起来,有种迫不及待迎娶这个八字没一撇的儿媳妇回家。
不是吧?只是看了张画像而已,这么急?
“好歹得见上一面吧?我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张寻激动道,满脸郁闷,愣是被这超快的进度吓到奔溃,闪婚都没这快。
在这个年代二十一岁没有结婚的少年,已经算的上是晚婚剩男,张母着急的也并无道理,只是对于一个21世纪少年老说,婚姻来得太快。
爱情是婚姻的坟墓,那没有爱情的婚姻那就是火葬场,想把老子送到火葬场,没门!
温四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样的要求还算是少见,包办婚姻哪来的那么多的自由,多少配偶都是面都没见就成为了夫妻。
“您就去问问吧?姻缘也得要着脾气相和,强扭的瓜不甜,不适合就换一个。”
张母应和道,双手握着温四娘的手,脸上强挤出笑容,也觉得张寻的话有些道理,相处融洽才最重要,终究是一辈子的事。
沉寂一会儿后,温四娘头仰四十五度,顺势落下朝着张母说道:“那行,那我去问问。”
说完便站起准备出门办正事去,只是脚部有点缓慢在等着主人家付点押金。
“好好好,绿竹快拿二十两银子。”
张母笑道,毫不犹豫得吩咐下人去取银子。
张寻却是一脸不乐意,还要应付这种难事。
一旦,银子到手。温四娘像脚底抹油一般,走得很快,离门之前还说了一句:“等我的好消息!”
第二十五章 城西绸缎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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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饭厅里坐着正在吃饭的张家人,唯独缺了周二娘在房里面壁思过。
昨日的糟心事没有人提及,四口人一言不发,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夹着,吃到一半就有人没有了胃口。
张吉又打着做古董生意的幌子早早出去,只和张通说了句:“先去店里了。”
临走之前还瞟了眼张寻母子,脸上拂过一丝憎恨,非人哉!
憎恨的眼神在张寻的眼球里闪现过去,卡在喉咙里的饭都难以下咽,心底的不爽丝丝而生。
终归,是你老娘先想害人,我还替她求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咳咳咳。”
张寻心思不宁,忘记了自己在吃饭,被一口米粒呛得狂咳起来。
饭粒被喷到桌上,还有一些在鼻腔里,脸色变得通红,看上去难受极了。
张母放下筷子,神色慌张地站了起来,一手轻缓地在帮张寻捋背:“好好吃着饭,怎么会被呛着了?”
几番调试呼吸后,俊秀的脸上方才回归正常。
“没事了,没事了,娘继续吃吧。”张寻说道,装作镇定的样子。等他双眼望到桌上的时候发现菜肴沾着喷出的饭粒,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黏着饭的菜,还是我自己吃掉吧。”
筷子灵动地夹起来那些被自己污染的菜,一块块地送到碗里,堆成了一座小菜山,硬着头皮的往嘴里送。
呵呵,要撑死了。
“娘那会嫌弃自己孩子,倒是你最近也没什么事做?要不趁着你爹在这里,安排份差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张母的视野从张寻转到张通身上,微微笑道,眼里露出极其坚定的眼神。
即使,这件事张母没有提,张通也准备和他商量,只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趁着三人都在,讨论起来也比较方便。
“这次回来想了很久,祖上三代都是从商,到我这里可以说是一代不如一代。吉儿每天都说忙生意,投进去的只出不进,实在不是一块当家的好材料。所以,我才没敢把生意交给他。或许,你的傻病好了,是祖上积德特意派来接手的。等会儿,我就带你到咱们的绸缎庄里熟悉熟悉。”
张通语重心长的说道,双眉一蹙,似乎是对张吉的惋惜。
“好吧,我也不是很懂得这些生意的门门道道,也不一定能胜任,以后还需要多靠爹的指点。”
张寻谦虚的回答道,对于接手家族生意的任务,陌生程度达到百分百。虽说学过几年会计知识,但也基本在可以加减乘除的账本上用不到。
可是思绪又一转弯,生出了一个念头:说不定也能靠着未来的知识,好好在商业上大展宏图,做到富可敌国的资产招兵买马,夺得天下也是有一点几率的。
话一出口,引得两个老夫妻笑得合不拢嘴:“等你吃完歇会儿,我就带你去咱们的绸缎庄瞅瞅。”
不管怎么说,话都说出口了,要收回也是件扫兴的事。
“好,爹说得算。”
“好好好。”
。。
饭后一刻后。
张寻跟着张通出了门,后头还跟着一个家丁绿萝卜。
萝卜十七八岁,性格耿直,身材壮得似一根圆嘟嘟的萝卜,又加以姓氏吕。所以大家都叫他绿萝卜。他身上扛着七八匹从家里拿出来的丝绸,是张通从洛阳的一个商人手里买回的上好的绣花丝绸,分别绣着代表春夏秋冬四季的花卉:桃花、荷花、菊花和梅花。手艺之好,绣花栩栩如生,引得街边老少妇女都多看了几眼,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这丝绸的手艺真是不错。”
张寻观察到周围女子脸上对丝绸的满怀兴趣的眼神,又自己侧目过后所得出的结论。
“这绣花丝绸不仅是好那么简单,这可谓是千匹挑一,在这匹丝绸稍稍绣错一针一线,整匹丝绸都得报废。这都是绣龄在十年以上的绣娘才能做得到,再加上
材质上乘,更可以说是珍品中的珍品!这也得好好学习,改天我再慢慢教你。”
张通指了一手指丝绸专业的分析道,滔滔不绝犹如江河。
“好的,爹快到了吗?咱家的绸缎庄长这么样的?”
张寻问道,他不想再听一些没有兴趣的理论,只想知道走了许久还没有到店铺在哪。
走过七八里街道,脚底有些酸麻。但看着张通都没喊累,自己也不好开口,只有忍着,忍着。
“差不多还有二里路,我们去的是城西的店铺。我们在城南城北都还各有一家分店,只是最近几日还没去过城西视察过,顺便带你去吃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张姐豆腐花。”
张通说起豆腐花,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神情,很暖很暖。
说是两里路,实际上走了四五里路才到。
附近的环境是个闹市,周围还有客栈、青楼。进出的人口很杂,可是穿着打扮都算得上富贵,有一定的消费能力。
“到了。”
张通走到门口说道。
“这就是我们的店?”
张寻抬头看了看招牌,张福锦绸缎庄,古朴的木匾上那几个字旧的很好看。
门外的墙壁显得有些年头,屋内的木头架子散发着檀木香,一批批亮闪闪的丝绸、一堆堆五彩斑斓的布匹,都流露出奢华低调的感觉。
祖上的基业原来长这样。
两人进门,店内客人很多,都在询问着掌柜的价钱,忙得腾不开手脚。
张寻特别注意到一个青楼女子和他的客人,青楼女子缠着人叫他帮买最新款的丝绸布匹。
“你就帮人家买嘛!人家穿得漂漂亮亮的和你出来,还不是给你长脸”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买都买。掌柜的帮我把这匹这匹这匹还有那几匹帮我包起来,等会给送到潇湘阁去。”
。
这坑爹的青楼女子,卖的一手好骚,这钱也忒好骗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通已经命令绿萝卜把绣花丝绸送到了货仓。
这时屋内的沙掌柜才发现许久未见的老板到了店里。
“老爷,好久没来了,刚太忙了没有注意到,见谅见谅。”
沙掌柜点头哈腰道,脸上时不时地笑出几颗大牙。
沙掌柜的身高比张通高上半个头,生得一副凶残的嘴脸,但面对张通的时候,背一弯比他矮上半个头。
“这是犬子张寻,小时候你还见过他。”
张通介绍道,昨日的晚宴并未邀请他,所以他两见面的时间还是张寻小时候,傻症被诊断之前。
“叔叔好。”
张寻打了一声招呼。
“好好好,真有礼貌。这张大公子,长得和老爷年轻时候一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看上去也才智过人,真是有福气有福气。”
沙掌柜听到这声称呼感到受宠若惊,不断的夸着张寻。
做下人就是这样要看人脸色,虽然活得累,但是还是要活下去。
聊着聊着,天色又转暗的趋势。
张通便让绿萝卜先回府,带着张寻去小时候常去的豆花店。
第二十七章 林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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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寻由着声源,视线集中到店内的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身上在打着招手,面容姣好,身着黑金绣花相间的纱衣,头上戴着一只牡丹花形状的银钗子,简单而不失大雅,两只眼角笑起来的细纹都成了优雅的铺垫,可以说是淑女中的淑女。
可惜淑女变老了。
片刻之后。
张通见到老相识没有顾及后面排队的顾客,连连扒开好几个排队的男女迫不及待的小步快走进了店内。
四顾之下。
张寻顿时无奈,只能跟在他身后,步步踏进店内。
被挤到的几人也准备往里走,却被店小二阻扰了在后面,仍被要求按照序号一个个来。
门外的顾客有一些顾客开始议论不满,脸上出现不悦的表情程度不一,甚至有几个人在队伍中间丢下号码牌,愤愤离场。
一个秀气的小辫子姑娘抱怨道:“两个大男人还一直插队,店家说好的按顺序来呢?熟人就往里放,我都快等了小半个时辰了。”说完,也从队伍中离开。
门外剩下寥寥无几的队伍,大多是站在后排的人,不知道是捡到了便宜还是受到了伤害。
张寻到了店内,店内的地方比外面看起来大很多,一楼二十来张桌子,桌子的划痕和擦拭不掉的菌斑是多年留下来的痕迹,但是大致看上去很干净,没有油腻腻的感觉。不像现代小吃店里的桌子,袖子一沾桌总是会有油斑。
顾客男女老少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大多都在伏案品味,一小口一小口嫩白清甜的送进嘴里,很是美味。
张寻在一边看着张通和那妇女一番寒暄后。
妇女吩咐她的店小二道:“小童,把这两位带到楼上的雅间去。”
“你们先上去等我,我一会儿就上来。”
妇女婉婉地笑道,脸上出现了一副少女的神情,好似别有一番小心思。
“好好好。”
名叫小童的店小二恭敬的躬身比手:“二位客官往这里请。”
张通微微点头,店小二扳直了腰在前方带路。
店内的桌子与桌子间空隙还算得上大,三个人并排走都可以。
张寻父子跟着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这段木制楼梯道路有些幽暗,踩过的楼梯板,有几块还回咔吱咔吱作响。
会不会一步踩空,掉下去啊?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好在这段楼梯只有三十个左右的阶梯,很快就到了二楼。
经过小道的幽闭,二楼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环境明显比一楼好上太多,相对明亮的蜡烛灯饰,光滑打亮的木制地板,走廊两边还用木架子栽种着几盆小青竹,直径走去有六个雅间,每个雅间都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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