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缺月梧桐
作品相关
作者简介
缺月梧桐,男,1979年生人,但本人向来希望自己是90后。年轻时南开、北大混过几年,随后南北浪迹若干年。写小说纯属偶然,因为太偶然就认为是命中注定的了。做为下蛋的母鸡,对自我介绍很羞怯,总认为鸡蛋的质量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我这母鸡是科幻的还是有碍市容的并不重要。最后祈祷读者喜欢我的作品,那样将满足我无可救药的虚荣并会让我感到无比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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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是什么?是刀,是武,是侠义,是帮派,是杀人与被杀!
睚眦必报、弱肉强食,是行走江湖的生存铁则!
江湖中没有绝对的赢家,任何收获必定来自付出,然而收获的同时又必定种下灭亡的种子!在这样的江湖中,谁能笑到最后?
王天逸,一个三流门派的五流人物,现实的江湖将告诉他:一切的善良在利益面前都没有意义,只要与利益冲突,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都得让路--让出一条以性命铺成的血路。他能否在黑暗的深渊里,找回他迷失的光明?
王天逸虽然是主角,但《缺月梧桐》并非描述他在一连串奇遇后成为一代大侠的故事,而是透过王天逸的遭遇揭露名门大派之间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事实。
且看总是遭师长同侪唾骂嘲笑的王天逸,如何结识三大世家少主与天下第一高手?出身低微的他初入江湖,如何引发武林的腥风血雨?各大武林势力之间,又如何暗施奇计、吞彼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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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破灭的江湖经验
张川秀和王天逸把官道附近的尸体都拖到河边,于叔和小厮侍剑帮着他们把那匹死马也拖了过来。王天逸在河岸上吐了第三次,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干呕,以前听说自己的师兄杀了哪个恶霸,都是很羡慕的,想着自己哪一天也能如此风光一次,但是现在他在路上拖着冷冰冰硬梆梆的尸体,而这个尸体一个时辰以前还是个活人。想到这里他就要吐,他自己左手提着徐君致的头,右手拽着徐君致的衣服把他拖来的时候,才短短几步路,在半路上又吐得一塌糊涂。
想当大侠就要有力量、有金钱
唐权海对唐博说道:“侠义的基础也是力量。拿我们唐门的权力来举例子,我们的权力基础也是力量,侠义和我们的威权的基础都是同样的,关键是对力量的运用不同而已。侠者以道德约束自己,讲不求回报的去帮助别人;我们则以利益为规则,讲究有劳有得……大侠呢?不要吃饭吗?不要穿衣吗?不要美女吗?这些不需要钱吗?难道他们行侠仗义就有人给他们吗?一个侠客能帮多少人?天下这么大他帮得过来吗?我们家雇佣的工匠和下属加进来上千人,我们给多少人饭吃?还不算每到节日,我们就开斋施粥,救活多少人!几个大侠能像我们救的人多?”
“经济力量”是各门各派的基础
慕容秋水音调一转说道:“一个武林好手可以来自于穷乡僻壤,但是一个武林帮派只能扎根于城镇都市。城镇都市有多大、有多富,就决定了一个帮派可以发展到多大的规模;只有城镇里才可以赚到养活帮派的钱,凡是强大的势力手里最少也要控制一个大城市。……现在不是凭一个人的武功就能改变江湖的年代了,你手里没有人、没有银子,单靠一把刀就想为所欲为?呵呵,不可能的。”
武林高手的“新”出路
若你在武林中混到四十岁了,少说也在江湖里打滚二十年,一个可能就是你已经变成了高层人物,非常有权力,手下一大票部下。这样的人,武功对他的作用就很小了,最关键是看他的领导能力,从肉搏战变成领导战了。长乐五老都六十多了,一来年龄已大,二来事务繁忙,没有多少时间练武,武功肯定退步很多,但他们身边侍卫林立、高手如云,你连接近他们的机会都没有。到了他们这种地位,武功已经成了一种摆设了,不要都行了!
若你没有手下,有特长也行。你不管别的,就苦练武功,便可以去当保镖,那收入可高得很。比如厉老的那个贴身保镖荆无命原来是武当派的高手,他一年的酬劳对我而言如同银山了。不过当保镖可真的是拿命换钱,他们的责任不是攻击,而是防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钢刀、挡弩箭。
再不然你可以专门研究武功本身,改良、发明新的武功,比如少林达摩堂那帮老和尚,他们如果想进其它帮派,不管开价多少钱都会有人请他们的,这样的人也是千金难求啊。
如果年纪大了,没有地位、也没有特长、武功还在退步,识相的就赶紧拿点养老费退休,回老家抱孙子去吧。武林中卖武功心法的都是什么人?有的是自己不会武功,把祖辈的武功卖了;有的是不适合练武,放在手里也是浪费,就卖掉了;但更多的是年纪一大把了,还没有功成名就,混得很惨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的武功卖了换点银子养老。
第一部 卷一 青山朝阳
引子
夜已深。
但青城戊组寝室里仍然热闹。
弟子们躺在通铺上兴高采烈的说着。
他们都是未出山的弟子,从未去过江湖,却早已知道了江湖的传闻。
“江湖里有什么?”
“还用说吗?!有的是快意恩仇的痛快,有的是黄金为屋的富贵,有的是美人如玉的如意,有的是青云直上的得意……”
第一节 青城弟子
青州,一个地处燕赵大地的古城,东依青城山和龟山而建,西望未济河,因此城市虽不大,但地气蔚然、风景秀丽,出过不少名人骚客;更加其位于京城附近,扼住中原北上的要道,城中商过路旅辐辏,骡马相接,一片繁荣景象。
而武林中排名第十六的青城派的总部就位于这风光壮丽的青城山上。
那里原有一个荒废已久的大道观,后来被青城派的开山祖师──“流风剑客”韦天笑买下翻修重建,经过青城后来者历代的殚精竭虑、苦苦经营,终于将青城一派发扬光大,成就了此刻在江湖中的地位。
到如今,青城已经是生意已经遍布青州,镖局、布局、木材行、酒楼还有收徒授武这些生意无一不红红火火,获利巨丰。
就是单从人数而言,不连经营生意的雇工、高手、闲杂人等,仅仅各地慕名而来在青城学艺的学徒就有二百人之多。
韦天笑如能看到此时青城盛景,当可含笑于九泉之下。他肯定会很满意现在青城的掌门韦希冲没有辱没他的血脉。
今夜大雪纷飞,从青州城中朝上看去,明而不亮的雪光在黑色山体之间泛着,清楚无误的在漆黑的夜空中标示出青城山的飘飘然的存在;不过,却没多少人有雅致欣赏这美景,寒冬大雪中,躲进屋子中,手捧火盆才是人人的心愿,青州城外边哪里还见得行人?
山下如此,刺骨寒风呼啸的山上更是如此,青城派早已经静寂无声,诺大的门派中,连大雪沙沙落下的声音清晰无比。
雪落有声,这有声带来的却是静寂。
然而不久后,一双靴子踩碎了这静寂的雪落声,他们沉重的踏进雪里,伴随着一个人疲顿的喘气声,一路咯吱作响从后山响到了青城派里。
这个人叫王天逸,他在雪地里一路的小跑,雪光的让周围很亮,也让人感觉更冷;特别是脚,粗劣廉价的猪皮靴子并不能抵抗雪的侵蚀,因为在雪里踩了很长时间,现在那里里又湿又粘又凉的,寒气一直顺着冰冷到麻木的脚往上蔓延到小腿,让他不得不在跑动中不时停下来,用手勒紧裤管,只有织物的柔软才能给冰冷如雪的小腿带来一瞬温暖的假象,而他暴露在外的手早已红肿,十根指头此刻看起来像十根红萝卜矗在外边,这样一个被冻得半死的倒霉蛋自然满心里想的都是赶紧回屋里钻进被窝暖和回来。
终于到了,青城派第五代弟子戊组的寝处就在前面,窗户里透出淡黄的烛光,在明亮的雪光里并不显眼,但只看那颜色就给人一种温暖。
王天逸死盯着那黄色的光,跑上台阶,在棉布帘子前停住,抬起木夯一样僵硬的腿,又僵硬的扔下去,这样跺跺脚才能把雪泥留在门前。
掀开门帘进去,这屋子看起来像极了财主给下人住的房子,大而简陋,对着门是个过道,过道里放着两个桌子,两边是很大很长的火炕通铺,每边睡八个人,除了他现在同门们都在。
现在他们做的才是一个人在这冷雪夜该做的那样,全都脱了衣服缩在被窝里,但没人对浑身带着一股湿冷半夜回来的王天逸表示一点惊奇,依旧是谈天的谈天,嬉闹的嬉闹,看来早已习以为常了。
“哈,天逸真勤奋啊,天天晚上去加班练剑,风雨无阻啊,连今天这种鬼天气都不歇息!是不是打算在比武大会上拿第一啊?”说话的是个大个子,红脸,他是这个屋里年纪最大的弟子张川秀,此刻他正一脸的笑容看着换衣服的王天逸。
他的话激起了一片笑声,“小心得了第一,掌门招你入赘啊!”
“得了,掌门的那个,天逸才看不上呢……最少也得是七雄的千金啊!”
“你们说什么?掌门不是只有个儿子吗?”
“哈哈哈,所以才把好事留给天逸啊。”
“你们不要开大师兄的玩笑,我要去告密!”
“打死你小子!哈哈哈。”
王天逸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钻到被窝里躺下,习惯了兄弟们打打闹闹开玩笑。含笑看着他们。
“天逸,你自从入青城来以后,三年来每天这么努力,我真佩服你。”说话的是赵乾捷,他坐在王天逸旁边的床上看书,他和天逸同岁又是同时入的青城练武,是天逸最好的朋友。
“我领悟力太差,怎么努力也不行,我只是尽力不落在你们后面罢了。”王天逸叹了口气。
“天逸哥,我觉的你挺聪明的,怎么每次……”睡在对面的老十六范德远问了一半就觉的失言了。王天逸现在十九岁,十六岁入了青城派学习青城武功,他是第五代弟子里最勤奋的人之一,每天在白天一天辛苦的修行之后,还要自己去山后树林里练剑,可惜的是他的武功总是不行,每次他们的剑术师傅都要训他,不是姿势不到家,就是收剑太快要不就是没有节奏感。
青城派的最有名的剑法是流风剑法,是武林公认的漂亮剑法之一,舞起来宛如清风抚过水面般的潇洒自如。后来又经过各代研究,创出了青城剑法,一样的飘逸潇洒。
但是王天逸学了三年,第一年还是第五代弟子里排名比较靠前的潜力弟子,但是越往后越差,每次舞起来不是像喝醉了就是太快,他们的师傅杨月海评价他的剑法是“简直就是糟蹋我们的青城派的形象,我们的高手都像翩翩公子,你简直像恶狗抢食。”
这个评语是当着所有弟子的面给他说的,当时王天逸的脸好象要滴出血来。从此以后王天逸更勤奋了,但是剑法却越来越差,杨月海每次提到天逸都摇着头说:“刚教他的时候觉的他是块料子,现在看来他不适合练剑,没有学武的天赋。”
杨月海四十岁,二十七岁学成出山,当上了富威镖局的总镖头,三十五岁的时候,掌门韦希冲又重金把他聘回来当一个教头。青城二百名弟子分为甲、乙、丙、丁、戊五组,每一组都有几个教头,杨月海是戊组的总教头,负责剑法。管理教给他们掌法、内功的其他教头。
甲组的总教头,却不是教官,而是掌门本人。
甲组,顾名思义是最有潜力的一组弟子。每年青城举行一次弟子间的比武,每组出最好的十个弟子,在这种比武中,各个师傅挑选精英分子,有潜力的跳入更好的组,而学的不好的弟子就被贬入下面的组。
入青城的时候,王天逸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戊组通铺上,他一入门就是在甲组,第二年他没有经过比武被直接踢入丙组,一年前他努力击败了同组的弟子,排名乙组剑法第三,进入了比武,但是比武结束之后,却被训斥,结果现在他已经在戊组了。
当年掌门看了他的一场对乙组的比武之后,问旁边的人:“这个弟子是我们青城派的吗?”
因为王天逸他打法太凶悍,毫无青城派的烙印可言。
比如青城剑法的“弱水三千”是攻击着数,佯攻是一个自腰的横切,中间敌人变招防守之后,变横切为快速的对面门的三刺,这时候应该以“春风又度”这个防守着数来回应。
王天逸的乙组对手用了“弱水三千”这个着数,但是王天逸太快了,他没有横剑防守也没有用“春风又度”从下往上攻击,而是直接一剑砸在对手的剑上,两把剑同时折断了。
如果剑是像甲组弟子佩戴的那种好剑的话,就不会断,剑不断,王天逸的拳头就会抡在对手脸上。
谁也没想到剑同时断裂,于是乎,一脸茫然的王天逸手握断剑,还提着拳作势欲打,而对手也一脸的茫然,看着这本不属于青城剑法的拳头愣在那里。
本来要换剑继续比武的,在这个间隙了,丙组的剑法教头,已经被掌门旁边第二高手张五魁吐了一脸口水,大骂你这就教这种斗殴吗?还扣了一月花红,黑着脸回来的教官直接对王天逸说你不要再上台了,你明天去戊组训练吧。
这样王天逸又到了戊组,他的勤奋和他的白痴如此显明的对比,使他自己感觉抬不起头来。
第二节 市井之痛
“我怎么会从甲组掉到戊组?我真是笨蛋吗?”耳边全是同屋的师兄弟热闹的嬉笑,王天逸呆呆的看着屋梁,喃喃的自言自语起来。
思绪飞到了三年前,他刚入青城的时候。
那时候是父母大半辈子的积蓄都交了青城当他的学费,他从小就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又跟一个当地少林出来的老武师练过基本功,所以很轻松的通过了入门测试。刚进入青城半年,他刻苦的练习青城剑法,修行内力。
甲组的第一次比武选拔中暂露头角,剑术排名第五,顺利的获得了参加比武的资格。
在比武前放假三天的时候,春风得意的王天逸自然要庆祝一下。
暂时远离枯燥艰苦的武功训练,下山游玩无疑是少年们的最好选择,
就这样,他和另外两个师兄罗天和刘元三跑到了山下青州城去玩。
青州城并不大,也不如京师或者江南名城的繁华,但每个青城弟子都喜欢这里,不仅因为这里好像是他们的半个家,也有这样的原因:在青州城里,青城弟子有着横着走的特权,这是因为青州城周围一千亩良田的大地主就是青城派,城里的当铺、镖局都是青城派的产业,因为只有青城派罩得住啊,城里的店铺每到逢年过节都要给青城交一笔过节费,这是奖励他们帮助他们维持了治安。
穿着青城墨绿的武士服,招摇过市,高高抬起头故意装作看不见路人敬畏羡慕的眼光,王天逸觉的脚下每一步都是踩在了飞翔的龙脊背上。
施施然走进酒馆,被识趣的店小二二话不说引到了最好的靠窗位置,三个青年才俊会心一笑,要了山上吃不到的好酒好菜大块朵颐。
饭菜其实很平常,但三个人吃起来却好像看到了若干年后,几个满身华服的江湖才俊在最好的酒楼吃着山珍海味,那仅仅是吃饭吗?不,那是成功和荣耀。
于是,连他们彼此敬酒的姿势都越发的规矩起来。
王天逸亲自站起来朝两位师兄敬酒,微醉中,对面两人却不是了小小的青城弟子,而化作了某大商会的掌柜、某豪强的教官,而他自己,也许是青城年轻有为的镖头,也许是木行青云直上的司职,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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