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替它们再检查一下吧。”吕曼儿笑了笑,“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再骑它们了。”
说完,她等唐英走后,就把刚才那位回报情报的探子马拉到一边去,准备找一些马料喂它。
第9章 背后偷袭
这时,帐内走出一位胡子探子大哥,笑着问:“要找马料吗?就在帐营后面,还有,也可以去伙头帐篷那里向他们讨要的。”
说完,还亲自到帐营后面,抱来干爽的马料,吕曼儿笑了笑,也开始检查起那匹马,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她知道,这胡子大哥姓殷。
“我想要替它洗刷,殷大哥知道哪里有水吗?”吕曼儿忽然问。
“有,我这就去山沟里接水回来。”殷大哥说着,就匆匆地提起木桶,朝山边跑去。吕曼儿也想去看一下地点,便随后面跟着去。
不料,后面忽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曼儿?”
她回头一瞥,看见瞎子歌已经拄着枪,一脸噙着两只小酒涡,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的帐篷旁。
“瞎子歌?你怎么来了?”她内心也欢喜地走了过去。
瞎子歌轻轻一笑,“我听一些兄弟都在议论着一位碧影女将军,所以就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吕曼儿呵呵一笑,说:“我也是刚到。”
瞎子歌笑容一凝,“是他要求你进来的吗?”
“嗯,”吕曼儿点了点头,“驿站一半的马,都被他征召了进来,我不进来,谁来看着它们呀?”
瞎子歌担心地问:“你不怕他别有用心吗?”
吕曼儿仰天一笑,摇了摇头,“不怕,咱有罗大哥看着,还有你保护着我呢。”
瞎子歌听了,微微一叹,“这家伙还真的厉害,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势,还能够假公济情。”
吕曼儿的眸光飞快地在瞎子歌肃穆的神情上瞟了一下,又收了回来,笑说:“放心好了,我在这里,只管喂马医马,其他什么也不管。”
瞎子歌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那我走了,我中午才过来探望你。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吧。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大声喊叫吧,我们会来救你的。”
吕曼儿笑看着瞎子歌的背影转了过去,踽踽地消失在帐篷外,心里也跟着泛起一丝失落的感觉。他们这次的重遇很特别,接下来的日子,可能是一起去死,也可能是一起重生,但无论怎样,三人又能够挤在这兵营里,总算是一桩青春无敌的美事。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过身朝那位殷大哥的方向追了过去。跑不了多远,就看到殷大哥正在山溪里汲水了。
她扫了一眼满山的翠绿,心想,罗龙打伤了唐英,自己采些草药给他也是很应该的事情吧。
回到了探子营,把马儿洗刷了一番后,也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她看见有几个伙头军模样的人飞快地到各个营帐前放下了食物。不一会儿,各营的士兵都纷纷回来领取。
殷大哥却要进营帐里睡觉,“嘿嘿,我们这里吃喝不用准时的,俺先去睡了。”
吕曼儿还想问他,那我也要回帐篷里领食物吗?但见殷大哥的身影已经没入了帐篷里去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眼前罗龙的影子一晃,在她的营帐前一闪而没。不一会儿,他嘻嘻笑地捧着两份午餐过来。
“曼儿,看,俺把你那份儿也捎来了。”
吕曼儿微微一笑,接了过来,“你咋知道我的营帐就在哪里?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干活了?”
罗龙嘻嘻一笑,指了指外面的营道,“你没看那走来走去的游动哨吗?一问他们就知道了;况且,你来了这里啊,现在都是他们的大新闻了。”
“哦。”吕曼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凉风顿时从山上掠了下来,青丝凌然,心头顿时一爽。
打开食物,是一份肉末葱花烙饼和两根香蕉。
“你没事干嘛进来替他们照料马匹了?”罗龙也在她的身边坐下,嘴里已经咀嚼着食物。
“我把‘黑云’它们送来兵营了。”吕曼儿轻咬了一口烙饼笑说。
“送来兵营?”罗龙一怔,那马儿不是曼儿最喜欢的吗?“你舍得了吗?”
吕曼儿说:“为了支持探子营的兄弟,不舍得也要舍了。”
“这倒也是,探子营这里七八个人共用一匹马,不把它累死也把它折磨死了。”罗龙也并非不通人情的人。“但就是那家伙,俺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你了。”
吕曼儿微微一怔,“人家不是说了吗?这桃英镇就只有我和老张会喂养和医治马匹,但老张太老了。”
“总之,俺觉得他好像对你特别好的样子。”罗龙仍然不满地说。
吕曼儿却说,“一个人对别人好,那是他的性格,咱管不了,他不仅对我好,对你也好吧?”
罗龙想了一想,“也不坏。”
“那就是了。”吕曼儿轻轻地迎风一笑,风儿把她额前的青丝撩起,这才看见她瞳孔里充满了憧憬,“总之,咱以后除了在这里喂马,就去你的营帐找你吧。”
“嗯,”罗龙听了,嘴里含着食物也忙不迭地应了下来,说:“这当然了,俺也是一换哨,或者一训练完,就来找你。”
“瞧你开心的样子,把饼屑也乱喷了。”吕曼儿嗔怪地掸了掸溅落她衣裙的饼屑。
“呵呵。”罗龙仰天一笑,发觉今天的天空是那么特别的蓝,特别的深远。
躲在营帐外的瞎子歌,也轻咬着食物,仰天微笑起来。
午后,唐英又来带她去熟络一下杂役营的环境,方便日后向他们讨要马草和工具。在那里,遇到了瞎子歌在铁匠面前试穿为他度身订造的那个十支短枪架。
吕曼儿远远看去,十二支明晃晃地短樱枪在瞎子歌的头顶上迎风飘扬,显得即威武又霸气。
唐英走过去,忧虑地说:“可惜你行动过慢,长枪营需要阵法配合,神弓营又行动快捷,牌刀营又不适合你的枪法,还真的难以把你收编其他营。”
“那,把他放回镇上吧。”吕曼儿连忙趁机插口说,她对瞎子哥的出征还不死心。
唐英冷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不,如果把他用得适当,放到适合他的位置,他还是可以为这个兵营出一分力的。”
“你刚才不是说哪里都不适合他吗?”吕曼儿眸光一转。
唐英却说:“不,还有一个位置。他可以跟在我的身边,做我的贴身护卫,由我来发令他攻击。”
吕曼儿见他还有这样的决定,便只好微微一叹。
“但是,目前的新铠甲还没有运到,你就先挂着这个吧。”唐英又扭头对瞎子歌说。
瞎子歌抱拳揖道:“是,将军。”
接着,他们两人把吕曼儿送回了探子营帐,才放心地离去。
整个下午,吕曼儿都把那四匹马洗刷,喂养好,再把新采的马料在阳光下摊开晒干;还把马鞍,马蹬等用具一一到山溪边洗净,凉干。
那些回来的探子看了,不由得赞叹不已,都说唐将军真的找对人了,他们骑着吕曼儿洗刷好的马具和马匹,一点也不觉得累,还觉得很幸福呢。从此,他们都习惯亲昵地叫吕曼儿为小妹。
吕曼儿这才舒心一笑,摘下头上的布帕,擦着额前的汗渍,在草地上坐下来歇一歇。
傍晚,夕阳西下,晚风掠过草头,在兵营的上空打着旋儿,呼哨而去。营帐过道处,罗龙的影子准时地出现。
“曼儿,俺们又可以在一起用膳了。”罗龙把两手的铁兜高举过头地扬了扬,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今晚有饭,有肉有白菜的。”
罗龙把其中一个朱红铁兜放到她的面前,“这是在你营帐前捧的,另外一个挺漂亮的镂花边铁兜,俺想是那个黄副将的,而这个一定是你的了。”
吕曼儿白了她一眼,说:“太阳才刚下山,我还要收马料呢。这么快就用膳了?”
“嘿嘿,这当兵也有当兵的好,不用自己做,太阳一下山准时放饭。”罗龙笑了笑,独个儿就先吃起来。“有什么活儿,先吃饭,俺待会儿帮你收。”
“就你嘴馋。”吕曼儿微叹了一口气,这才接了过去。
忽然,罗龙一指着她旁边的一包用蕉叶包着的草药,问:“这是什么?”
吕曼儿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这可是她下午采来,准备用来治疗唐英脸上的肿伤的草药,现在被罗龙发现了,他会不会又误会她呢?
“这是,准备给将军消肿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罗龙先是一怔,不解地望着她,“给他消肿?”
吕曼儿连忙喝醒他,“你忘了,上午把他的脸也给打肿了,不应该找些草药,给人家赔罪吗?”
“这……”罗龙想起早上的误会,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呀,老是这样冲动,连将军也敢打,要不是人家大量,早把你绑到辕门砍头了。”吕曼儿趁机骂醒他。
“谁叫他老是怪怪的,特别是对你。”罗龙扒了口饭咀嚼着说:“最是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家伙。”
“人家这叫做亲力亲为,爱兵如子,智勇双全,是大将应有的风度。”吕曼儿连忙指出他的谬误。
罗龙仰头想了想,忽然笑说:“那,俺往后也给你弄个大将来做做,让你做将军夫人。”
“我不希罕!”吕曼儿绯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说,“我只要和你活着回桃英镇就行了。”
“这个太简单了,凭俺这身一拳打死老虎的力气,十几个兵也近不了身边。”罗龙听了不由得拍着胸口地保证。
夕阳没落了西山,夜幕悄然降下,流动哨兵开始在营帐角柱上挂起了灯笼,他们两人还在聊得欢快,一顿晚膳也用了半个时辰。
旁边一个营帐外,瞎子歌在那里望着天空微弱的星辰,也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我要把这拿给他,你该不会误会我们吧?”吕曼儿见他还要说得有完没完,便拿起来了草药,站了起来,却又询问了罗龙一下。心想,这时候唐英应该也会中军帐里用膳了吧?
“这……”罗龙沉吟了一会儿,说:“你直接在帐外叫卫兵送进去好了,他自己会敷上的。”
“好。”吕曼儿转过了身,迳自朝中军帐走去。拄着枪的瞎子歌顿时站直了身子,在漆黑的夜色中,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哨兵,让她在面前走过了也不知。
中军帐其实离探子营只有三个营帐之隔,她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有卫兵站哨的中军帐。在离帐前的过道里,她减慢了步伐。心里在盘算着,还是照罗龙的方法,叫卫兵送进去吧,免得两人日后都诸多猜忌。
可就在她快要走到中军帐前,忽然一只大手从暗角里伸了出来,一把她拽了过去!
第10章 杖责杨宝
中军帐前,有数盏一串的灯笼在照耀着,却照不到这一个暗角。
吕曼儿忽然被人从旁一把拉了进去,背后一只手悄然捂上她的嘴。
“嘿嘿——”
背后那声奸笑还没有笑完,吕曼儿就一个肘击,把背后那人顶得痛得眼泪直飙,吕曼儿还要一个转身,想再给他一拳。
不料,忽然小腿中了一记扫堂腿,整个人顿时仰脸朝天地翻倒在地,她也痛得正想惨叫,那人却及时扑上来,再捂住了她的嘴,并把整个身子也压在她的身上。
那人邪邪一笑说:“你这臭婊子,竟然让唐英那家伙藏到兵营来,那就让咱也尝一尝鲜呗。”
吕曼儿一惊,连忙用腿往他的背部踢去,无奈腿部没有拉过筋,老踢他不着。
“你踢吧,这里不是你的马场,不是你随便踢就能踢走的。”那人恶狠狠地说着,便要去解她的铠甲,“奶奶的,唐英那家伙办事还挺快的,这么快就给你披上了贞操衣了。”
吕曼儿一听,顿时又羞又怒。在这铠甲下衣裳下的贞操,是她打算在洞房之夜,奉献给她未来夫君的,而她的夫君也应该温柔深情地去解禁;绝对不会像这家伙这么粗暴蛮横,她也绝对没有想过要把贞操献给这么一个仓促草率的家伙!
忽然,那人感觉颈后一凉,一股森冷的寒气顿时由脖子窜到了脊梁上。他知道这是类似剑尖的利器在顶着他的颈部,不由得微惊了一声,顿时僵住了手中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不想突然暴毙的,就放了她!”背后缓缓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
吕曼儿一听是瞎子歌的声音,顿时趁机推开了他,迅速地跑到他的面前。
“瞎子歌?”她心有余悸地确认了一下。
瞎子歌也迅速地一手把她拉到身后,却像夺过一枝经受狂风暴雨摧残的小花一般,从身体到双手,全是不听话地惊栗颤抖,他的另外一只手即时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臂,让吕曼儿慢慢地镇定下来。
而他的枪尖在那人一翻身之际,却始终不离他的胸前,那人从暗光中看到瞎子歌模糊的轮廓,也颤声地问:“你,你是那个瞎子?”
“给我站起来!”瞎子歌顾不上回答吕曼儿的话,忽然厉声一喝,再把枪尖挺到了他咽喉半寸的地方,吓得那人顿时脸色刷白,冷汗禁不住地涔涔而流。
瞎子的枪法,谁敢保证他不会失手?
“我……”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很艰难才从地上撑了起来,却又横眼怒视着瞎子歌和吕曼儿。但瞎子歌的枪尖随着他身体的挪动,不偏不倚地指着他的咽喉,就像会自动跟踪一样。
这时,有些士兵发现了这边的异常,都纷纷跑了过来,连中军帐的其中一个卫兵也过来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给我去中军帐!”瞎子歌的枪尖忽然触到了那人的脊梁,喝令着他前行。
那人的脊梁又颤了一下,一股滑溜如蛇的冰凉倏地顺浃而下。他咬了咬牙,不得不迈步走出了过道上。
“杨宝?”走到灯笼下,昏黄的灯光足以映出他那猥琐的脸庞,大家看见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时,卫兵通知了帐内的唐英,他顿时涨红着脸匆匆地赶了出来,扫了一眼憎恨的杨宝、冷面的瞎子歌及青丝散发,铠甲凌乱的吕曼儿,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回事。
但他还是厉喝了一声,“杨宝,这是怎么回事?”
杨宝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轻轻一笑,“没事,只是个误会。”
唐英瞟了一眼扶着瞎子歌肩膀的吕曼儿,吕曼儿却杏眉倒竖,正要说话,却被瞎子歌抢先说了。
他收起了铁枪,冷哼了一声,“就让将军判断一下,如果你娘让别人压在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一听,一种不言而喻的男女行为顿时呼之欲出。唐英也当然猜想得到是怎么一回事。
他双眼微缩到最小,忽然怒不可遏地从喉咙叱喝一声:“来人!把杨宝拿下!重杖二十军杖!”
顿时,有几个士兵冲上去,自告奋勇地一把杨宝按在地上,脱下他的裤子,吕曼儿羞得连忙躲到瞎子歌的身后去。杨宝却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唐英,你敢收藏女人在营里,老子就敢玩!”
“她是这方圆二十里内唯一一个年轻的马郎中,如果有男的,我也不会请她进营!”唐英正色说完,下巴微微一扬,执法吏便开始“噼哩啪啦”地往他的身上重打,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但杨宝仍然忿忿不服地骂道:“他妈的唐英,你敢为了一个婊子打我?看我哥怎样收拾你?”
“你罪犯猥亵,证据确凿!给我重重地打!”唐英也轻蔑一笑。
这时,罗龙也遁声赶来,上前询问吕曼儿,她摇头不语,问瞎子歌也不说,问了其他士兵这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碎末。
他听了之后,不由得顿时火冒三丈,呼喝着杨宝的名字,便要冲将过去,却被瞎子歌一枪拦住了,“罗大哥,请不要冲动。”
“我……你,我,”罗龙但见眼前一花,铁枪已经横挡在自己面前,不知哪来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狂牛般的身形也煞住了;他不由得一怔,瞪着眼遁枪看去,原来是瞎子歌的铁枪,便又惊又怒,“我没有冲动,我要揍死这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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