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是今天刚从县城回来;还没来得及进自家的门;就了老宅。现在回到自家;就忙着收拾东西;一边和小七你一句说一句地说新庄子的事给张氏和连枝儿听。
“……那庄院子靠着山;没咱家这屋子好;不过估计到夏天应该挺凉快的。到时候咱没事;就上那赘天。”连蔓儿笑着道。
“那敢情好。”买了那么大一个庄子;张氏和连枝儿也很高兴。
“不用看;听你们这么一说;就知道那庄子好。庄子好;那钱也好。”张氏又道。一下子花出两千多两银子啊;这还是他们家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开销。“你爹回家来取银子;我这担心的两宿都没睡好;直到家兴回来;告诉我啥啥都办好了;我这心才放下。”
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都不禁莞尔。
连蔓儿这边收拾完了;又帮着张氏一起定了晚上席面的菜单;然后;张氏就带着人准备饭菜了。这一次;她没让连枝儿和连蔓儿一起。
“蔓儿刚回来;好好歇歇。枝儿;你陪着蔓儿;小七;你也别又跑出玩;跟你姐好好待着。”
“蔓儿;咱娘这是担心你。”等张氏走了;屋里只剩下姊妹三人;连枝儿就对连蔓儿道;“咱爹和咱娘也为难;哎……”
“我知道。”连蔓儿就点头道;“姐;我不是记仇。是这个事;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对谁都有好处。”
“那;蔓儿;今天请人;你想要唠出啥结果来?”连枝儿就问。
“……结果不重要;这个过程才是要紧的。”连蔓儿笑了笑;就道。这就是为什么;她根本就没打发人老宅探听消息的缘故。
说结果不重要;是因为情势。而这个过程;如果不是连老爷子中风了;他会同意请人来唠这件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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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并未到晚间;连守信和五郎就回来了;随同而来的;自然还有吴玉贵、吴玉昌、连家老宅的左右邻居;还有里正和几位村老。
“……人都请齐了;就在咱爷那个屋唠的。问咱爷的意思;你们没看见把咱爷给急的那样;咱爷还哭了。”五郎抽了个空;过来告诉连蔓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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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惩罚()
连老爷子哭了,连蔓儿默然。
“……啊啊地想说啥,又说不出来。最后就朝咱奶又瞪眼睛又眨眼睛的,哎。”五郎说到这,也叹了口气。连老爷子这辈子,极爱体面。他做到这一步,让人只能无语叹息。“还是咱奶发了话,说是这事得等咱爷能说话了再定。咱爷这个时候,才嗯嗯的,也不哭了。”
最了解连老爷子的心意的,当然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周氏。
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连老爷子还这样,不过是担心,不想让连守仁和连守义的命运落到他们手里来决策。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那样,这两个人的下场肯定不妙。
这么多人在这,都不让管,等连老爷子能说话了,又能怎么样那?!
“那后来那,就这么算了?”连蔓儿就问。
“哪能就这么算了,人都请来了。”五郎就道。就那样算了,那他们不就是做了徒劳的事吗。“大家伙还是唠了。”
“咋唠的?”
“大家伙都说,这不管是哪一族,哪一户,出了这样的忤逆不孝、丧失人伦的事,这人啊,就算留一条命,那也应该在族里、家里除名,光身赶出去。就是村子里,也不能留这样的人,对村子的名声都有影响。就应该赶到大北边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所谓的大北边,是辽东府的极北、与蛮人接壤的地方,那里多荒漠。生存条件非常的恶劣。两国之间略有风吹草动,那里也是最先被波及的地区。那里本来是无人区,后来就有些无路可走的人,比如逃犯之类的亡命徒。在那里落了脚,也算有了人烟。不过,去那里的人。依旧是九死一生。
“最后就这么定下来了?”小七和连枝儿凑过来,问道。
五郎摇了摇头。
“咱爷不能说话,手脚不能动,就在旁边啊啊的叫,急的头上都冒汗了,还使劲看我和咱爹……”
“那……”
“我就说了几句话。”五郎就道。
“哥,你咋说的?”连蔓儿问。
“我对咱爷说的。我说爷你别着急,我知道你心疼我大伯和二伯。他们卖蔓儿的事,这要是换了别人,不管他是谁,我们绝不会放过他。倾家荡产、豁出命去。我们也得报这个仇。……这个事,不用赵秀娥说,我们早就猜逢了。可这么长时间,我们从没对这两股人做啥。”
“不仅没做啥,我们还就当没这回事一样,对他们向对一般长辈那样尊敬,还能帮的我们都帮了。这老宅有啥事,我们没来?不说远的,就赵秀娥这件事。爷你老,还有大家伙都看见了,我们是怎么做的。”
“这还包括我娘小月差点死了那件事,我们都是一样处理的。我们敢说一句,我们对老连家仁至义尽,没一点对不住任何人的地方。只有人对不住我们。没有我们对不住人。我们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我妹子。”
“这些苦,我们自己吃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就是他们卖蔓儿这件事,我们不追究。不是看他们俩,是看爷还有奶,你们两位老人。不追究是不追究,可他们的人品我们都看透了,往后,也不能把他们当一般好人看待了。”
不说具体会怎样看待,只说不当好人看待,这样,以后他们行动,到可以进退自如。五郎这样说,很不错。连蔓儿想。
“这错事也分是啥错事。他们还不是就错了一次,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先是亲侄女,再就是亲妹子,最后连亲爹都不放过。总这么姑息下去,把咱自家人害完了,那下一个轮到谁了?”五郎学着当时说着话,“我就跟咱爷说,咱不能只考虑自己个,得为别人,尤其是咱这一村的乡亲们想想。”
“这话说的好。”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就都道。
“咱爷听我这么说,更着急了,又是眨眼睛,又是啊啊地叫。”五郎又接着道,“我就说爷你的意思我明白,出族的事就等你老好了咱再定,可眼下,咱不能啥也不做。这影响不好,让人看了,都说原来做这样的坏事,连亲爹娘都坑害,啥惩罚、报应也没有,以后要都学了样,那咋办?”
简单地说,五郎就是告诉连老爷子,如果想要把连守仁和连守义逐出家门的事情缓一缓,那么现在必须要给这两个人一些教训、惩罚。
“不这么做,不能服众。”五郎道。
连蔓儿、小七和连枝儿都点头。
“哥,那定是啥惩罚?”连蔓儿就问。
“还能是啥,打板子呗。”五郎就道,“是我们大家伙商量出来的,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天十板子,直打到咱爷好了,能说话的时候为止。”
“好!”连蔓儿不禁拍手叫好。根据连老爷子历来的做法,已经可以猜到,他即便是好了,也怕是舍不得将连守仁和连守义给逐出家门的。而语言上的教训对这两个人,也是不疼不痒。打板子这个法子,简单又有效。“哥,这个法子你咋想出来的,太好了。”
打板子这招极妙,但更妙的是那“一天十板子,直打到连老爷子好了,能说话为止”。
连老爷子好了,能说话了,就要决定对连守仁和连守义的最终惩罚。就算连老爷子心里偏爱这两个儿子,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要袒护他们,还要堵住悠悠众口,只怕也不容易吧。
有了这一桩事,连守仁和连守义是希望连老爷子早点好那,还是晚点好那?连老爷子自己,是希望早点好那,还是晚点好那?
而每天十板子,可以让连守仁和连守义受皮肉之苦,却又不会剥夺了两个人劳作的能力。
妙,实在是妙。
连蔓儿和小七就都星星眼地看着五郎。
“……都是被逼出来的……”五郎干咳了一声说道。
“可不是。”连蔓儿就点头,五郎想收拾这两个人的心,恐怕一点不比她少。所以,今天她这么稍微一提,五郎就领会了,而且还做的这么绝妙。
“这么每天十板子打下去,一天天地,希望能让他们长点记性。”连蔓儿就道。
“哥,到时候在哪打板子啊?”小七就问。
“就在咱村公用的场院上。打板子的时候,要敲锣,大家伙都能过去看。也有个警示作用。”五郎就道。
“对了,这样做,咱爷那也同意了吧?”连蔓儿又问。
“这事是大家伙唠出来的,最后也问咱爷了。咱爷这回没啥表示。”五郎就道。
连老爷子还能有什么表示,这已经处理的很宽大了。真的一根手指头都不碰连守仁和连守义,让这两个逍遥自在。你连老爷子不计较两个儿子不孝,那村里的人害怕自家的子孙学了他俩的坏样子那。
而且,他们这样却一点惩罚也没有,以后胆子更大了,琢磨起村里的人来,那怎么办?
连老爷子根本就没有阻拦的理由。
“哥,那今天的份打了吗?”小七就问。
“打了,刚才你们没听见敲锣声吗?”五郎就道。
小七扼腕,表情非常的遗憾。
“听见了,没咋在意,就顾着陪我姐说话了。”小七道。
“小喜。”连蔓儿就将丫头小喜叫进来,“你去厨房,跟你娘说一声,让她再加一个好菜,今晚上的酒也要好酒。”
小喜答应了一声,跑去前院传话去了。
“哥,咱爷这么维护他们俩。现在咱爷不能动了,正该是他们俩尽孝、赎罪的时候啊。”连蔓儿就和五郎道。
“蔓儿,你是要……把咱留在老宅的人再撤回来?”五郎就问。
“当然不能撤回来。”连蔓儿马上道,“就是吧,一会最好打发韩忠过去嘱咐他们几句……”
五郎就了然,笑着点头。
当晚,那两个人回来吃饭的时候(这两个人虽然是去伺候连老爷子的,但是吃饭的时候,依旧是回来吃),韩忠果然就嘱咐了他们两句。
“……让你们去伺候老爷子,你们俩就是咱们老爷和大爷的脸面,这殷勤周到啥的,不用我嘱咐你们。你们务必尽心尽力,别忘了你们端的是谁的碗,不能丢老爷和大爷的脸。……但有一样,你们不能抢那边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尽孝的风头。要是再能给他们多寻找点尽孝的地方……就更好了……”
从那天起,连守仁和连守义两个每天晌午就要到村里的场院上,受十板子,然后才在村里顽童的簇拥下回家。回家之后,两人主要就是伺候连老爷子。端屎端尿这样最显孝道的事情,自然就都落到两个人的身上。到晚间,这两个就歇在连老爷子的屋子,自然是不能脱衣睡安稳觉的,连蔓儿家留下的两个人可在旁边看着他们。
这自然是后话了。
当晚,里正等人在连蔓儿家吃了饭散去,掌灯时分,一家人正准备睡下,大门外却来了一伙人。
那姓赵的商人上门来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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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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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倒是快,连蔓儿心想。按照时辰估计起来,这姓赵的商人应该是知道了消息之后,马上就赶过来的。
不过,想一想,这一点也不奇怪。一个走南闯北,将生意做的还不错的商人,本就不应该是个蠢人。不管是为了救赵秀娥也好,还是想要挽回,不想得罪连家也好,这件事都不能拖。来的越早,也就越显示了他的诚意。
掌灯了能怎么样,时辰再晚,他都要来。如果他还想要赵秀娥,就不能让赵秀娥在衙门过夜。如果他不想得罪五郎,那也不能让这件事情过夜。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五郎和连守信就出去见客,连蔓儿、张氏等都没出去,只打发了丫头小喜来回传递消息。
“那姓赵的商人带了许多礼物来,说是赔罪的。”
“……他说本来不知道赵秀娥没跟原来的夫家断了。要是知道,他肯定不能收留赵秀娥,还大大方方带在身边,让人管她叫奶奶。……他收留赵秀娥的时候,赵秀娥说是已经和离了,两下说好了,以后各不相干。……赵秀娥回青阳镇来,是和他商量了,要接娘家的人以后一起住,另外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二妞妞也给接走。”
“他说为了这个,他还给了赵秀娥一笔银子,实在没有想到,赵秀娥这都是骗他的。”
连蔓儿让小喜去倒茶,一会的工夫,小喜回来,就将听到的话跟连蔓儿学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张氏就先信了。
连蔓儿想了想,就也信了**分。据打听来的消息,说是这姓赵的商人是很会办事的,素行也不怎么霸道。就算他有几个钱,这锦阳县对于他来说是外县,他怎么会不了解强龙还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在明显不占理的情况下。来大闹连家老宅,他没有那么大的底气。
还有收留赵秀娥一说,这赵姓商人的说法也能让人信服。就算赵秀娥是天仙下凡,一个男人也没必要冒这样的干系。
不过。即便他说的怎样令人信服,他色令智昏,被赵秀娥握在手心里摆弄这一点,也是无需置疑的。
“不知道经过这一出,这人还肯不肯要赵秀娥?”张氏有些自言自语地道。“如果他不要赵秀娥了,这赵秀娥可就糟了。鸡飞蛋打,两边都秃噜了。”
“那她也怨不了谁。还不都是她自己个作的。”连蔓儿就道。
“你快去听听,看那人的意思,还要不要赵秀娥。”张氏就吩咐小喜道。
小喜遵命出去,一会又走了回来。
“咋样?”张氏就问。
“那姓赵的商人给老爷和大爷打躬作揖的,说是请罪。说他事先不知道,听凭老爷和大爷发落。赵秀娥还是连家的媳妇,他愿意赔偿。还说要是连家不要赵秀娥了,还请老爷和大老爷开恩。要他咋样都行。要是老爷和大老爷不准,那他也没啥别的说的。”小喜就答道。
也就是说,这姓赵的商人还是舍不得赵秀娥。不过。如果五郎这边有话,他也不会坚持要赵秀娥。
一个女人,和可能得罪御赐牌楼连家相比,谁轻谁重,这姓赵的商人还是很拎得清的。
不知道赵秀娥如果知道了,她的命运就在五郎一句话之间,她会怎样想。
“那五郎怎么说?”张氏就问。
“大爷还没说个一定,让我问问太太和姑娘的意思。”小喜就道。
“随她去吧,就当放生了。”没等连蔓儿说话,张氏就道。“只要她以后别再往三十里营子来,互不相扰就行。”
这么说完了,张氏才扭头看向连蔓儿。
“蔓儿,你说那?”张氏问连蔓儿,“这赵秀娥就是个破落户,要是这姓赵的商人这头秃噜了。还不知道她咋闹腾那。二郎那边肯定也不能再要她了。就她,搁谁家都是搅家精。让她远远的离了咱,就当做件好事了。”
张氏对连蔓儿用的是商量的口气,还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怕连蔓儿不肯答应。
连蔓儿想了想,也就点了头。
“娘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连蔓儿淡淡地道。
赵秀娥怎样,其实都无关紧要。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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