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洪七公是没了心气再去夺什么天下第一,那黄药师则是还在领悟刚才沈图说的五行阴阳奇门之术,欧阳锋则是将其中不少理论结合到了自己的武学修为中,那乾坤大挪移和蛤蟆功中,不少地方也是涉及到了阴阳之理。
郭靖站在自己师傅沈图身后,看着沈图的样子,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了一丝的难过,小声道:“师傅,你这是……那飞升可是真的?”
沈图摇了摇头,抬头看天说道:“只是有所感而已。”
“那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郭靖问道。
“随缘吧。”沈图呵呵一笑,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来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以后就算是到了那《神雕》中,看到的还不是今日眼前这个郭靖,甚至他感觉自己应该不会去神雕这样的世界了,所以也只能说个随缘二字。
两人还在说着话,那场中竟然已经有人动上了手,沈图回头一看,那动手的二人竟是裘千仞和周念通!
周念通一手作爪,一手伸拳俨然是用双手互搏术使出九阴白骨爪和大伏魔拳,身法用的是蛇行狸翻螺旋九影之术,也不知道在外面看了多少的蛇狸样子,如今周念通的身形在沈图看来,便活脱脱是个狐狸的模样,身体柔韧,脚步轻灵,看来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一边的裘千仞一双铁掌也是挥舞的煞是凶狠,掌影翻飞,更是犹如一片光幕,可却是无心对战一般,连连后退,口中喝道:“你这小娃,老夫与你恕不相识,为何如此相逼不舍?”
周念通哼哼冷笑,问道:“你是裘千仞不是?”
“正是老夫!”裘千仞说道。
那周念通也不收手,直接抢身近前,一边抢攻,一边喝道:“既然是你,那就没错!”
“小娃娃,若不说个清楚明白,老夫就算是拼的论剑落败,也要一掌毙了你!”裘千仞也是喝道。
周念头道:“既然如此,小爷也让你死个明白,你可还记得当年大理皇宫内的那个婴儿吗?!”
“什么?”裘千仞心中一凛,当下强笑道:“什么婴儿,跟我有甚相干?”
“那日的婴儿,便是今日的小爷!”周念通喝道,“你当年为了要夺天下第一的名头,夜入大理皇宫,想要将小爷打伤,要段皇爷耗费功力,可惜,你千算万算算不得小爷命大,我娘有一枚沈道长给的护身符,保了我一命,可是,这一掌之仇,今日小爷便要给你算个清楚!”
裘千仞被周念通当众喝破了陈年旧事,脸上也是无光,心中突起了恶念,对周念通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知道往日的事情?”
“小爷便是知道,你能如何?”周念通一边说着,手中也不停留,拳爪相合,都是用的九阴真经上的上等武学,直将那裘千仞逼迫到了悬崖边上,这才收手,道:“你老实站着,让我打你一掌,便两不赊欠!”
裘千仞怎肯如此就范,急中生智道:“当年一掌,我可没要你命,可是,此时此刻你要打我,便是害了我的身家性命,你也心安?”
被裘千仞如此一说,那周念通也是少年心性,便有些犹豫。
裘千仞见此,又道:“江湖中人,哪一位生平没杀过人、没犯过恶行的,要是皆像你你一样一一去讨,江湖中哪里还有活人?”
裘千仞几句话将周念通说得有些迷糊,正天人交战之时,他便大踏步向一边走去。眼见就要寻了路下山而去,裘千仞足上使劲,正要窜出,突然山石后飞出一根竹棒,迎面劈到。这一棒来得突兀之极,裘千仞左掌飞起,正待翻腕带住棒端,哪知这棒连戳三下,竟在霎时之间分点他胸口三处大穴。
裘千仞大惊,但见竹棒来势如风,挡无可挡,闪无可闪,只得又退回崖边。山石后一条黑影身随棒至,站在当地,不是旁人,正是洪七。
裘千仞骂道:“臭叫化,你也来多事。论剑之期还没到啊。”
洪七公道:“我是来锄奸,谁跟你论剑?”
裘千仞道:“好,大英雄大侠士,我是奸徒,你是从来没作过坏事的大大好人。”
洪七公道:“不错。老叫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若非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辈。老叫化贪饮贪食,可是生平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裘千仞,你是第二百三十二人!老叫花忍得你听了道,还能忍得了让你论剑不成?!裘千仞,你铁掌帮上代帮主上官剑南何等英雄,一生尽忠报国,死而后已。你师父又何尝不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子?你接你师父当了帮主,却去与金人勾结,通敌卖国,死了有何面目去见上官帮主和你师父?你上得华山来,妄想争那武功天下第一的荣号,莫说你武功未必能独魁群雄,纵然是当世无敌,天下英雄能服你这卖国奸徒么?”
这番话只把裘千仞听得如痴如呆,数十年来往事,一一涌向心头,想起师父素日的教诲,后来自己接任铁掌帮帮主,师父在病榻上传授帮规遗训,谆谆告诫该当如何为民,哪知自己年岁渐长,武功渐强,越来越与本帮当日忠义报国、杀敌御侮的宗旨相违。陷溺渐深,帮众流品日滥,忠义之辈洁身引去,奸恶之徒螽聚群集,竟把大好一个铁掌帮变成了藏垢纳污、为非作歹的盗窟邪薮。一抬头,只见明月在天,低下头来,猛然间天良发现,但觉一生行事,无一而非伤天害理,不禁全身冷汗如雨,正要开口说话时,只见一人站在自己眼前,帮自己挡住了洪七的眼神,却是那金国太子杨康。
杨康拱手说道:“洪帮主此话说的差了,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孟子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今,那宋国朝廷待天下百姓,不就是视如土芥一般吗?裘帮主弃暗投明,又有什么不对?可那金国是蛮族!对我百姓也不见的好的了多少!”黄蓉嗔怒道。
“可我是汉人!”杨康直视黄蓉,道,“我乃是金国太子,未来的金国皇帝,我是汉人,那金国便是汉家江山!裘帮主为汉人出力,这回总归没错了吧?”
“巧言令色之徒!”黄蓉心中担忧的便是如此,这样一来,她和郭靖所做的事情,便失了大义,没有大义傍身,这以后,又将何去何从?她眼神一转,看向了沈图,道:“沈道长,今日不是华山论剑,而是华山讲道,您是这里的主人,您说,该如何处理?”
沈图这时开口笑道:“你等两边如何做,贫道也不去过问,只要你等问心无愧便是,裘帮主,你抚心自问,你可能吗?杨康,你可真能改那金国上下之气?”
第471章 第四七〇章 射雕落幕()
裘千仞愣愣出神,忽地放声大哭,向沈图跪倒,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杨康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也知道自己说的皆是空话,那金国上下全是女真人打理,他便是登基,多半也是和如今的完颜洪烈一般当个傀儡而已,那里能说上什么话?被裘千仞的哭声所扰,心中也是一阵悲苦,转身跑下山去,只听山道之中,也是忽地响起一阵撕心般的哀嚎!听得众人无不心有戚戚。
沈图走到了裘千仞的面前,将他扶起,说道:“亡羊补牢,时犹未晚,若你信得过贫道,那边随我这徒儿郭靖去吧,他那魏地如今也是缺人打理,你虽有错,但也将铁掌帮打理的兴盛,相信在你手下,那魏地应该也会好些。”
裘千仞走到郭靖身边,拱手一礼,道:“老夫愿以此残躯,相助与你,不知,你可敢用?”
郭靖也是顿生豪气,道:“有何不敢!”
沈图见他们如此心中也就轻松了一些,那郭靖从小跟着自己长大,也没少教他后世的一些道理和东西,有那些知识和黄蓉等人的相助,应该不至于如原著中那样坐守孤城悲剧收尾。
这边刚刚消停,那周念通也被众人吵闹着醒过神来,对裘千仞道:“既然你帮了靖哥,那就是一家人,小爷那一掌便不讨了!”
众人听了他这话,直道不愧是老顽童的儿子,口气与当年那人一般无二。
沈图见黄药师和欧阳锋还未醒来,便示意众人安静些,他则是坐在一边,为他们二人护法,名为护法,实际上则是用元神打量二人的行功路线。
那黄药师气息平稳,只是脑海纷乱不堪,各种阵法理念层出不穷,而另一边的欧阳锋则是脑海平静无波,一切都有着条理,但是,体内真气却越发的混乱,相互纠缠一起,仿佛是一团乱麻一样!
沈图看了一下之后,忍不住就要出手相助,但一息之后,便停了手,若是他们自己想通了,那以后必定会更进一步,但是如果自己出手,没事还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反倒是沾了因果,以后难免纠缠。
一夜时间转瞬即逝,当此日清晨来临,拿黄药师也睁开了眼睛,只见他长叹了一声之后,对沈图拱手施礼,道:“沈道长道法高妙,老夫不及啊!”
“药兄说笑了,跟沈道长比道法?那你还不如跟老叫化子比吃来的痛快!”洪七在一边哈哈笑道,“来来来,你女儿今日可是难得做了一道小菜,平日里军务政务忙的要死,以后再想这么吃可是难了啊!”
黄药师听人夸他女儿厨艺,心中也是自得的很,坐了过去,笑道:“七兄说笑了,你是他师傅,若是想吃,直接去找她便是!”
“唉,你真当老叫花子不长眼睛啊,她这般忙碌,老叫花子看了那里还能狠得下心?”
黄药师摇头笑笑,对一边的郭靖问道:“那裘千仞呢?”
郭靖道:“回岳父,小婿给了他任命文书,加了蓉儿和我的印信,他星夜赶去颍州上任去了。”
黄药师点了点头,“那也好,我这也走,那边军卒还要训练熟悉,我若不在,那些新上任的将官哪里知道阵法的奥妙?”
洪七惊讶道:“你怎么也不等论剑了?”
黄药师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哈气说道:“华山论剑?天下第一?呵呵,老夫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里还管得了这个,天下第一,谁爱要谁要去吧!老夫如今不要这个第一了,只要帮我女婿要了这个天下!”
郭靖听了之后,汗颜无比,却也是将杯中酒喝了,跪在沈图面前说道:“师傅,如今天下多难,徒儿……徒儿……”
沈图摸了摸郭靖的脑袋,就像是当年郭靖儿时放羊归来一样,眼中泛出慈爱,笑道:“去吧,去吧,记得善待百姓,莫要多造杀孽,万事问心无愧,便好。”
郭靖给沈图磕了三个头后,拉住黄蓉的手,与黄药师一起,头也不回的下了山去。
洪七一个人看着眼前的小菜,原本还美味无比,如今却感觉味同嚼蜡,没了再吃一口的心情,摇头苦笑道:“算了,人人都有事要做,老叫花子也要去找点事情做了,沈道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他日江湖再见!老叫化走了!”
沈图摇了摇头,青山绿水依旧,可是看山望水的人不同,江湖再见,但江湖中的人,今日一别,便再难相见了……
望着洪七离去的背影,沈图长叹了一声,对一直不肯露面的白玉蟾说道:“我要走了,没想到最后陪我一程的,居然只有你,也是,也是,好了,贫道要走了,你且保重吧!”
白玉蟾张了张口,最后说道:“师傅!若是……若是他日我也飞升……便还做你的徒弟吧!”
沈图笑了笑,没有应声,只是望了一下天边的云霞,道:“随缘吧!”
说着话的时候,沈图口中吐出了一口飞剑,踏足上去之后,伸出手指在嘴边打了一个呼哨,将山中嬉闹的两只白雕引到身边,用了个袖里乾坤,将他们收纳好了之后,看了一眼白玉蟾,随后飞入天际之上,一道霞光过后,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白玉蟾呆愣愣的驻足那里,叩首伏地不起。
半晌,欧阳锋猛地睁开眼睛,哈哈笑道:“我懂了!我懂了!我才是天下第一!”
欧阳锋仰天长笑,双臂在半空乱舞,向一处大石吼道:“段皇爷,我们且来比过,老叫花子,你也等着,还有谁……还有谁……还有……我是谁?”
一边伤心的白玉蟾平静的看着欧阳锋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看着这空荡荡的华山之巅上,只有那疯癫的欧阳锋在那里胡言乱语,只念着一个天下第一,却连自己都忘了的样子,猛地想起了沈图当年唱过的一首道歌,口中不禁吟了出来:“尘红浪白正茫茫,未必蓬莱即我乡。说士空争三寸舌,草无徒转九回肠。梦来谁见身为蝶?仙去人传石是羊。识得浮生原暂寄,笑看傀儡各登场。”
第472章 倒流()
回到了现实世界中的沈图现在很是惊慌,在之前修炼出的那种古井无波的状态也难以让他平静下来,他双手掐着印,闭目内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可是,越是看到的清楚,他便越是感觉到苦涩。
自己的修为,体内的元气,居然在一点点的往外渗漏?!沈图自从在《射雕》中回来之后,便感觉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吸力,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功力深了,难以控制所致,可是,在检查了一边经脉和元气全然无恙之后,沈图便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原因!
沈图皱眉,努力的控制自己丹田中的元气聚拢凝结,可越是这样,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吸力便越大,逸散掉的元气也就越多,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在拔河一样,不过一边是个大汉,一边是个二岁的孩子。
沈图从未受过这种被欺压的感觉,哪怕是再难得时候,他都有心度过难关,但如今不同,这些元气可是他以后合丹的根基,根基被夺,还不知道是被谁怎么夺走的,他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沈图尝试了各种自己知道的法门,可是对这元气逸散根本一点法子没有,不管如何去堵截,却依然无功,那种逸散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黄河泛滥,而自己所有的手段,相对这逸散而言,就如同是只用一个沙包去堵一样,这哪里能堵得过来?
可是原因是什么?
想到了这里,沈图停下了手脚,冷静的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这种情形的发生,是由自己从射雕归来引起的,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形?
是射雕等级高吗?不可能,论等级高的话,那仙剑还有剑仙和妖魔在,也没见自己出来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自己进步了?可是按照道理来说,自己进步的话,这元气根本不可能消散,而是更加的凝结才对!
就在沈图这边抓瞎的时候,他体内的元气停止了这种异常的逸散,平稳了起来,沈图感受了一下自己这几天损失的元气,苦笑道:“这一趟射雕,真是白去了!”
原本凝结成胶状的元气,如今已经变成了稀粥,尽管还是可以充盈身体,可是以这样的元气浓度来凝丹,那是想都不用去想!
沈图一脸郁气的出了山洞,依照记忆中的路往山下走去,走了段之后,沈图的注意力被那山溪水声吸引,他如今尽管元气消散大半,可是功夫还在,运起了轻功,几个腾挪不到,便站在了山溪处,他依着溪水而行,脑中却依旧在想着元气逸散的事情。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沈图顿住了脚步,见山溪尽头是一高一矮一小一大两个水潭,这两个水潭被一条小瀑布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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