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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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国秘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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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家也算配得上你,是吏部尚书的女儿,而且啊,吏部尚书姚大人就她一个女儿,打小就培养的。”

    我冷淡地应付了一句。我最讨厌那种所谓的大家闺秀,看列女传的那种,想要亲她的时候她还会一本正经告诉我:这样有违妇德,夫君请别这样。这种老婆能要吗?!

    我的抗议自然效果甚微,阻止不了我爹为我娶媳妇儿的决心。这年我生辰那天,父亲为我大摆宴席,而且今年宴请的都是各位官员的千金,我爹还让我改日进宫去见见公主。我这才觉得,我爹一定是有意撮合我和公主,才让我当公主的伴读的

    只有何允晟乐得开心,在我的生日宴会上物色中意的女子,我也不管他,又怕他祸害人家姑娘,就让晚樱看着他点儿。而我意兴阑珊,寻了个由头回卧房。

    “喂,问一下出口在哪里?”走过花园,一个素衣女子把我拦下,“丞相府太大了,这么大的房子是给人住的吗?是养象的吧”

    “你是谁?”我皱眉。

    “噢噢噢,我我是跟着爸爸来送肉的,听说今天丞相儿子生日,丞相大摆宴席,家里人手不够,我来帮忙。”姑娘转转眼珠子,道,“你又是哪个公子哥?”

    “放肆。”我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是相府,由得你撒野?你父亲是哪一个?”

    “这个这个”她眼珠子转得飞快,“有猫!有猫啊!”她瞪着眼睛指向我身后,叫得非常夸张。

    我心里狂笑,小丫头,跟我玩儿这套,我毫不动摇:“你父亲是哪一个?”

    “看,有只黑猫跑过来了!!”她尖叫,“快让开!”

    “你父亲是哪一个?”

    我正逼问她,一只黑猫从我脸边蹿过,猫爪划过我的脸,估计留了一个够何允晟和晚樱嘲笑我三年的痕迹。跳到姑娘脚下,好像在冲我冷笑。

    “你看,我说了有黑猫。”姑娘扁扁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门在哪儿?”

    “你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我气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抱起猫拔腿就跑,东钻西钻不知道哪儿去了。

    恰好何允晟和晚樱跑出来找我,听到我喊立刻赶了过来。晚樱一见我就问:“彧蓝?你脸上怎么了?”

    晚樱眼神太好,吓得我立刻捂住脸:“噢,有点上火牙龈肿了。”

    “牙龈肿了你捂着颧骨干嘛,你牙龈长眼睛下?”晚樱抱着格物致知的精神对我发表疑问。

    “转移了,上火转移了!”

    没等晚樱质疑我“上了火气能不能转移”,何允晟一下子扒开我的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彧蓝你好丑!!哈哈哈哈哈跟个傻子似的!”

    晚樱故作生气道:“你怎么还说风凉话!”然后笑着看着我,温柔地摸摸我,“被谁挠的,好红啊,还是哪个小姑娘用胭脂画上去的?”

    我气急,丢下他们走了,就听见他们在后面笑了好久,估计牙齿都笑掉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爹知道我被猫抓了,赶紧找来太医给我诊治,无奈那黑猫实在太厉害,这个疤一直消不掉,我已经到了会注意自己外表的年纪,心想我这张长得还算好看的脸算是毁了,要是再碰见这个姑娘,我抽死她丫的。

    三。

    多亏了那个姑娘,我的生日宴草草收场,我也没找到一个心仪的姑娘,搞了半天,我的大事还没着落,何允晟倒是又看上了两个在宴会上的姑娘,经常找她们出来喝茶。

    每次我照镜子看见脸上的痕迹,就又想起那个姑娘,想起她转眼珠子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恨还是什么,总是不知不觉浮现出她得意的脸。

    因为脸上有伤,晚樱安排的我和吏部尚书女儿的见面也就搁浅了,不过我对父亲的说辞是,晚樱为我介绍了吏部尚书的女儿,我们见过面了,我瞧着还不错,想相处看看。我爹大为欣喜,也很满意吏部尚书的家世,还给我支招讨女孩子欢心。

    没有了爹的催促,我也算过了段清闲日子,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后来和何允晟外出骑马,居然又碰见了那个姑娘。

第八章·天涯花雕(下)() 
戊城外,辰国的母亲河林钟河缓缓流过,有一大片树林,林间有小道,我和何允晟经常在这小道上赛马,尽管危险,却很刺激。赛得累了,就沿着林钟河散步聊天,今儿走着走着,就看见那个姑娘在河边挖着什么,土边上黑猫安然坐着舔自己的肉爪子。

    “就是她——”我激动道,“就是她!那天在相府我遇见的姑娘!”

    我遭不住何允晟和晚樱的盘问,还是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何允晟对这个姑娘特别有兴趣,这会子他特来劲,一下子就冲上去。

    何允晟整理整理衣服,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道:“喂姑娘。”

    谁知那姑娘转头看了我们一眼,道:“没看见我忙着吗。”

    “哟这姑娘有点意思啊。”何允晟回头看我,我差点以为他要说那句他的口头禅“公子喜欢”,结果他说,“哎,你把我朋友毁容了,要对他负责。”

    姑娘停下工作,看了看我:“是我的猫弄的,我也没办法,要不我把猫送他。”

    黑猫眯起眼,怪叫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啊,我朋友对自己的容貌呢比较在意,这样子呢就比较丑,就没有女人喜欢他了。”何允晟也是眼珠子一转,坏主意上了心头,“你得负负责嫁给他。”

    我一听,刚想阻止,那姑娘就冲我笑笑:“巧了,我家小黑刚好是只母猫。”

    我气不打一处来,走进她,她刚好打开什么东西,一股弄弄的酒香就传了出来。

    “花雕?”我和何允晟同时问。

    “对,不愧侯爷的小公子,纨绔子弟,这鼻子就是不一样啊。”她略带嘲讽地笑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何允晟来了兴趣。

    “不好意思,戊城谁不知道逍遥侯爷的尊名?”姑娘认真道,“每次生日都要坐马车在戊城里狂奔,夸张得不行,想不认识你都难。”

    “逍遥侯,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外号了?还好是叫我逍遥侯,不是好色侯什么的。”何允晟闷闷地转头问我,“彧蓝,我有这么出名吗?”

    那姑娘忍着笑:“太出名了。子夜楼里哪个姑娘不认识你?”

    “你是子夜楼的?”

    “子夜楼送肉的!”她道,“一来二去和老板娘也就熟了,从她那儿知道的。”然后她看看我脸上的痕迹,把满是泥土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摸了摸我脸上的伤,道,“这个不打紧的,自个儿会消的。如果消不掉,你抹些白露膏就行了,寻常药铺子里就有卖的。”

    虽说不是第一次被姑娘摸脸了,但我还是莫名心一跳,胡乱拍掉她的手,转移话题道:“你挖花雕干什么?”

    “这是我的花雕。”

    “你要嫁人了?”我愕然,心说这姑娘也嫁得出去?不过不知为何又有点难过。

    辰国每户人家,若是生了女儿,必在土里埋一坛花雕酒,待到女儿出嫁那天再取出来,所以,花雕也叫女儿红。

    “因为不想嫁,所以取出来,砸了倒好。”那姑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哪里会有女人不想嫁人的?你好奇怪。”何允晟难以理解,在何允晟的世界里,女人都是看到他就扑上来的跪着求他娶她的类型,我和他说了世上女人分好多种,他一概不管,他眼里的女人只有“想嫁他的”和“不想嫁他的”两种。

    “你才脑子有坑呢!我不嫁人关你何事?”姑娘冷哼。

    “她怎么理解到我说她‘脑子有坑’上去的?”何允晟转过来对着我,“彧蓝,这姑娘真的有妖气。”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葵。”她道,“其实也不是不想嫁,是估计嫁不到好人家了,干脆就不嫁了。”

    “喏,这就是个好人家!”何允晟用力地拍我的背,拍得我忍不住咳嗽,“太巧了,我这朋友也愁娶不到好姑娘,正好你就出现了,美得很美得很,这缘分难求,你俩在一起得了。”

    黑猫叫了一声表示对我的不满。

    被何允晟这样一说,冬葵竟也脸红起来,啐了他一口:“你不要脸,嫁人这种话也是轻易说得出口的?”

    何允晟撇撇嘴:“你不懂,有时候,爱上一个人,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就你懂,就你懂。”我道,又对冬葵道,“花雕毕竟是女孩子一辈子的酒啊,还是好好留着吧,总能找到好人家的,只是还没出现罢了。”

    “我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娶我啦。”冬葵吐吐舌头,道。

    “你才活了多少岁,就说什么一辈子一辈子的,他不娶你这不是还有彧蓝么,我们家彧蓝仪表堂堂,家世也不错,凭什么就配不上你一个家里卖猪肉的?”何允晟立刻道,“总是留恋过去,会被过去束缚,傻姑娘。”

    “你才傻呢!!”冬葵说着就放出猫来,吓得何允晟一下子用轻功跳出好几米远,我和冬葵在原地笑得差点岔气。

    后来我和何允晟也在子夜楼见过冬葵,也不知道何允晟出于什么目的,一个劲儿地撮合我和冬葵。彼时我和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就是单纯地在一起听听曲,散散步,把爹给我让我送给吏部尚书女儿的礼物都送给了冬葵,心里还一个劲儿地和吏部尚书的女儿道歉。

    后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和她在一起了。

    晚樱知道我谈恋爱后兴冲冲跑来,说要瞧瞧,她还是对我放了吏部尚书女儿的鸽子这件事耿耿于怀。见到冬葵的那一刻,晚樱顿时愣住:“姚、姚冬葵?!”

    “哎哟喂,这不是晚樱吗。”冬葵明显认识晚樱,立刻笑着打招呼。

    “彧蓝,你不会就是说她吧。”晚樱一脸悲壮地看向我。

    “对。”我老实点头。

    “她啊!她就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啊!我一直想给你们俩牵线,结果你一直放我鸽子!”晚樱悲痛地看向我,“你们俩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啊?!背着我把事儿都做全了?!”

    “啊?”我一愣。

    “他就是丞相的儿子!就是那天宴会的主角!”她又瞪着冬葵,“就是那天你说不想参加宴会,逃出去的那个宴会!”

    “啊?”冬葵一愣。

    “不会吧,你们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对方的家庭背景啊?这样也能谈上?”晚樱道,“我真是不懂你们年轻人了。”说完愤愤走了。

    我和冬葵看了对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四。

    “彧蓝?彧蓝?”

    有人轻轻推我,“呃?”我迷糊醒来,发现眼前不是晚樱的背影,而是端着水果的夫人。

    “怎么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夫人笑我,“梦里还笑呢,做什么梦了?”

    “没什么。”我搪塞,“对了,你看看我脸上的疤还在么?”

    “这都好几年了,早没了,你别想再拿这个抱怨我!”夫人翻了个白眼,“而且当初是你自己不走开的,可怪不得我。”

    “好好好。”我笑道。

    “对了,刚刚何允晟来找你了,你在睡觉,我就让他在正堂等你了。”夫人正色,“他好像又捅娄子了。”

    我揉揉眉心。

    何允晟的篓子,多半和女人有关。

第九章·长乐无极(上)() 
一。

    辰枰王二十年冬,大雪。

    二。

    雪夜,我看折子看得累了,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在我睡着的这段日子,何允晟穿了他那套御赐的紫貂裘,骑着大宛马,风风火火地来了相府。等夫人叫醒我,我身心俱疲,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拍拍自己的脸,去大堂见何允晟。

    刚出了书房,走在长廊里,寒风吹彻,冻得我不禁缩了缩脖子,秋茗见状,道:“到大堂就很暖和啦,相爷,啊,我一会儿让下人来把雪扫了。”

    “没事,这么晚了,又冷,明儿再扫吧,这么落着也蛮好看的。”我拉了拉火狐裘,“侯爷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不太清楚,夫人说是什么姑娘被卖到子夜楼什么的?”秋茗挠挠头,“一会儿您自己问他吧。”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何允晟每次捅娄子,都和女人有关。有的人命犯太岁,何允晟这人,犯女太岁。

    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什么,让秋茗先在大堂把煎茶的工具备好。

    大堂。

    “听说你又强抢民女了?”我煎了茶,倒了一杯给他,“喏,暖暖身子。”

    “来一口热烧酒才暖身子。”何允晟嫌弃地看着茶,抱怨冷,秋茗忙把炉火点得更旺了。

    “夫人不让我沾酒,你知道的。”我道,“而且我最近老头疼,孙雨霁也让我少喝点。”

    “我没有强抢民女,我英雄救美了好吗?你看人的眼光必须与时俱进。”何允晟咽下茶,皱眉,“太苦了。”

    “先苦后甜。”我笑道,“谁啊,居然敢在你的地盘上撒野?”

    “是你四姐的地盘。”何允晟道,“有个男的,要把一个姑娘卖到子夜楼,我恰好去子夜楼瞧软青,回来的时候撞见了,就出手救了下来。”

    “卖到子夜楼有什么不好的?子夜楼有吃有喝有穿,说不定还能像软青那样,被侯爷相中呢。”我揶揄,“话说前阵子你爹不是终于松口了么?你什么时候娶软青?”

    “软青的事儿先不提,我绝对会娶她的。”何允晟神秘兮兮道,“那个男人你绝对有兴趣。”

    “神经病,我对男的能有什么兴趣。”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俗呢周彧蓝?我叫人去查了那个男人,这男人家里倒是一贫如洗,就靠卖点破古董过活,不过这个男人我相信你会想找他的,因为,他叫王溢凉。”

    我正在滤茶的手停住了。

    王溢凉,这名字太熟了。

    王溢凉,当年千里江山图事件,害了伍墨的那个人。我先前和何允晟说过这个人,没曾想他还真放在心上。去年的案子,今年逮到幕后黑手,还真是有趣。

    “他家住哪儿?”

    “西市后面,南柳巷尾。”

    好嘛,和倪酴醚家在一个巷子里。

    我叫人拿了火狐裘:“走,去一趟水牢。”

    “做什么,这种天气水牢都变冰牢了,又在地下,阴冷阴冷的,我才不要去。”何允晟捧起茶杯,又啜了两口,皱眉道。

    我最知道怎么对付何允晟,笑着问道:“那姑娘长得好看吗?”

    何允晟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姑娘的长相:“很漂亮。”

    “喜欢吗?”

    “公子喜欢。”何允晟两只眼睛亮亮的。

    “我帮你娶回来怎么样。”我眨眨眼。

    何允晟来了兴趣,貂裘一披:“策——马——!”

    我和何允晟赶到水牢,亮了身份,又给了些银子,何允晟掌了灯就在前面走了下去,我跟在他后面。虽说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水牢了,这个天气这个点来还是有些打寒战。水牢是一百多年前国师设计的,那时候辰国正值辰王加固王权,灭诸侯的时候,辰国内部有点乱,乱就容易犯罪,国师就设计了这个独一无二的水牢来关押一下罪过严重的犯人。

    水牢造在地下,戊城东城巷外的土地底下,不知是什么原因,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池,国师就命人挖出了更多的水池,并将每个水池都用黑铁造成的笼子关住。在水池中央建了一个不大的圆形小平台,上面就是犯人待的地方。从牢门口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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