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抢回吸管,插进牛奶盒里,才将牛奶塞到她手中。
她苦闷的叹息,不肯答话。
见她仍是这幅有气无力的倒霉模样,我咬了咬牙,拿过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信用卡在她眼前晃了晃“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我就把这卡送给你。”
她双眸一亮,但是,很快就掩饰住了那狼性的光芒“你先把卡给我,我就告诉你。”
“不行,万一你拿了卡……诶,又抢,你是土匪啊?”
“拿来吧你。”她美滋滋的吻了吻信用卡,也不嫌上面有细菌。
“我先出去溜溜,你自己玩吧。”说完便屁颠屁颠的拎包去了。
我苦笑不止,就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肉包子打狗,可是,除此之外,我没别的办法让她恢复正常。
再咬一口三明治,无力的咀嚼,烤过的面包片干巴巴的,自己调制的千岛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无味了?
我叹了口气,遗弃了三明治,窝在沙发里咬吸管。今天是周日,不必上班。胡兮一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闷了个把小时,我决定去超市采购,和阿姨叔叔们抢打折商品比在家里闷着好过一些。
但是,到了超市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那些叔叔阿姨简直太勇猛了,凡是有打折商品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我根本凑不上前。
一番拼杀之后,我举了白旗。
拎着几包随手放进购物车的零食结了帐,开车回家了。下车时才注意到,采购的这点东西在街口的小超市也能买,虽然贵了几毛钱,可远比这一趟的油费便宜。
真是猪一般的脑袋,猪一般的行为啊!
我长吁短叹着走进电梯,无意识的凝着电梯壁上映出的自己,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司徒熠第一次吻我,我就站在这个角落里,他站在半米之外,脸上的笑容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璀璨。
思及此时,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嘀嘀咕咕的骂自己神经病,想那种没心肝的人干嘛?!我都回来两周了,也不见他打通电话,白痴,别想了!
“叮~”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的滑开,一个垂头丧气的高瘦男人头也不抬的走了进来,眼看就要撞到电梯壁了还没有止步的倾向。
“先生,撞墙了。”我好言提醒,心想,这人比胡兮拿到信用卡之前还要颓丧。
他倏地的抬起了脑袋,眼底被一种诡异的光芒笼罩着。
我心生警戒,立刻出了电梯。
“小野猫,你给我站住!”他低吼着追出了电梯。
我拔腿就跑,他疾步紧追,我刚把钥匙插进大门,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还跑?你跑的掉嘛?!”他很激动,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有怒火也像兴奋所致。
“放开我!”我惊惧的挣扎,心中懊悔不已,这人肯定是受刺激了,我惹他干嘛呀?这不是吃饱撑的嘛?
“放了你就跑了!”他恶狠狠的说。
“救命啊!”我扯开嗓子大喊。
“又玩这招,忘记我怎么堵你嘴了吧?”他将我转了过来,冷笑着睨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鹰,确切的说是鹰见到兔子时的犀利。
我立刻捂住了自己嘴,就算他不丑,甚至称得上有型,可我没有被陌生人堵嘴的习惯。
他笑盈盈的贴上我的耳朵,低语道“看来你挺有记心的。”
☆、半个老公?!
他的呼吸拂过了我的耳朵,我浑身发毛,又不敢大声呼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就在此时,对面的门忽然开了,离家多日的男人一见我被人抱在怀里,立刻蹙起了眉毛。钳制我的男人愣了一下,我趁机脱离,一头扑进了司徒熠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我差点喜极而泣。
“认错人了吧?”怀抱着我的男人揶揄的挑眉。
我唰的红了脸,立刻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他不是司徒熠。
一旁那个冒冒失失的男人愣了愣,作势要抓我手臂“你过来一下。”
司徒上前一步,将我俩隔开了“把你的爪子拿开。”
“你误会了,我只是认错人了。”男人解释。
我如梦初醒,从司徒燚的身后探出了脑袋“你是来找胡兮的?”
男人连忙点头“对不起,我刚刚认错了,你是她妹妹吧?”
“是姐姐!”见对方的目标不是我,我便从司徒燚的身后转了出来,偏头打量着这个冒失鬼,他大概三十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皮肤偏黑,五官端正,衣着讲究,嗯,是胡兮的菜。难道,胡兮唉声叹气就是因为他?!
“我叫华雨安,是胡兮的男朋友,抱歉,刚刚吓到你了。”他歉然道。
我沉吟不语,觉的这名字有点耳熟,啊!想起来了,华雨安就是那个因为家世太好被胡兮拉进黑名单的男人,他是唯一一个敢叫胡兮小野猫的人。
“连女朋友都能认错,你还真够资格当人家男朋友。”司徒燚讥讽他,我却很心虚,我连老公都能认错,岂不是比他还糟糕?
“你是?”华雨安倒不在意,只狐疑的盯着司徒燚。
司徒燚戏虐的扯起唇角,抬手圈住了我的肩膀“我算她半个老公。”
我悚然一惊,全身的寒毛唰唰唰的立了起来。
“别胡说八道。谁要你这种土匪头子做老公,谁就是脑袋被雷劈了。”
司徒燚眸光一寒“你说什么?”
“我…。”我张了张嘴,却没胆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嗯?”他咄咄逼人。
我欲哭无泪“有你们这样的嘛?谈恋爱还带附属品。”
司徒燚咯吱咯吱的咬牙“附属品有点不太高兴。”说完,就把我扯进了对门,哐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看着他阴恻恻的笑容,我忽然觉的,和华雨安在一起比现在的处境安全多了。
“你不是附属品,我说错话了还不成麽?”我带着哭腔讨饶。
“不成!”他抓小鸡似的抓住我,一字一顿的道“你是不是没和熠谈好啊?”
“什么?”
“从我出现开始,我和熠所有的东西都是共享的,包括,时间,金钱,以及……”
“别说了!”我急切的打断了他的叙述,恼羞成怒道“你们还想我一女侍二夫嘛?”
他忽地的笑了“你不是说,我是熠的叛逆心理塑造的,也是女巫的儿子嘛?照你的说法,我也是你老公,这怎么能算一女二夫啊?”
我如遭雷击,一下被劈傻了。原来很多事,说别人只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可真轮到自己头上,就完全没不是那回事儿了。我怎么可能把这个恶魔当丈夫看?!我做不到,打死我都做不到。
“笨蛋。算了,不吓唬你了,等下晕了,熠该找我麻烦了。”他不屑的瞥我一眼,晃进了精致的小吧台里。
我如坐针毡的瞄了他一会,怯生生的道“我能不能和司徒熠谈谈?”
他眉毛一挑“干嘛?想告状?”
“不是。”
“那就是想离婚?”
我无措的摇头“只是谈谈。”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肚子饿了,去帮我准备点吃的。”
“你不会自己做嘛?”
“会还叫你去?”
我哑口无言,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晌,我认命的进了厨房,他们应该刚回来,冰箱里的东西都是回意大利之前的,此时,馊的馊,坏的坏,全都不能要了。
我将坏掉的东西扔进垃圾箱里,回到客厅,对某悍匪道“没有原材料了。”
“去你家吃。”他起身就往外走,见我没动地,又是那句“等雷呢?”
我对着他背影做了个门前一脚的动作,气鼓鼓的出了他家,这才发现,华雨安像只看家护院的大狗一样守在我家门前。
“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我讪讪的笑。
华雨安也不在意,态度友好的笑道“我可以进去等嘛?”
“当然可以。”我打开房门,将两人让进家中。
大概是和司徒燚那种很外星的生物无法沟通,我做饭的时候,华雨安便跟进了厨房,对我说,他已经找了胡兮一个多月了。前两天才查到胡兮来了我这,便追过来了,但是,胡兮避而不见,他只好来这等。
“她一句话都没留就失踪了,电话关机,邮件不回,我急坏了,才会把你当成她,真抱歉,第一次见面就吓到你了。”他为刚刚的冲动行为做解释。
“可以理解。”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甭装可怜,就凭你刚刚的举动和胡兮这两天的反应看来,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不嫁有钱人嘛?”这个问题应该困扰他很久了。
不过,兮兮才是当事人,她不想说,就说明这个男人没有掳获小魔女的心,我才不会在此多事呢。
我敷衍了华雨安几句,便让他去客厅坐了,给司徒燚料理好吃食,就躲到卧室给胡小魔女通风报信去了。
电话刚刚接通,房门轻响了两声,不等我回应就被推开了,华雨安笑盈盈的站在门前,做了个让我挂电话的手势。
“喂~”电话通了,胡兮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她不回来,我就只能长期留守了,你家还有空房嘛?”华雨安轻笑低语。
我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把胡兮给卖了“兮兮,晚饭想吃什么?”
彼端的小魔女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如数家珍的报了串菜名出来,我暗暗叹息,心道:还吃糖醋排骨呢,小心自己被糖醋了。
☆、本末倒置
胡兮回来了,我被当成一号叛徒数落了一顿,赖在我家吃蹭饭的司徒燚是二号。
胡兮并不知道我和司徒熠结婚了,也不知道,司徒燚和司徒熠就是一个人,她的眼里只有叛徒,叛徒,和让我戴上叛徒帽子的华雨安。
其实,她并不想看华雨安,但是,架不住人家要和她算账,所以,一通鸡飞狗跳之后,他和气鼓鼓的胡兮出去谈判了。
“司徒,你吃饱了吧?”胡兮和华雨安一走,被骂了个灰头土脸的我立刻转移了心思。
某悍匪的胃口相当不错,将两菜一汤扫了干干净净,这才撂下碗筷。
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我想吃西米露。”
“你还吃的下?”我错愕的撑眸,眼睛往他平坦的腹部溜。
“熠很久没正经吃东西了,整天瞪着电话发功,你没发现,我瘦了嘛?”
似乎是瘦了一点,不对,他瘦不瘦关我什么事儿啊?
“他干嘛对电话发功?”
他眉梢一挑“你猜?”
我赧然的垂眸对手指,声如细蚊的嘟囔“不会是等我打过去吧?”
他轻哼了一声,我以为他会嘲笑我自作多情,但是,他没这么说,反而骂我没心没肺,还说司徒熠那么在乎我,我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结果,没通过某女巫的测试,害他们在意大利苦等了两周。
“什么测试?”我莫名其妙的问。
“回国那天的测试。”司徒燚瞪了我一眼,而后极轻的叹了口气,真的是很轻,如果不是房间太静,那声轻轻的叹息会淹没在空气当中。
我忽然想起,欧毕华问我爱不爱司徒熠时的情景,他看我的眼神很专注也很复杂,我当时并没看懂,现在想想,那是希翼和淡淡的恳求,他希望我给与肯定答案,那样,他就能和我一起回国了。可是,我却沉默以对,直到他走如人潮,都没说一个字。
忽然觉的自己很过份,很对不住他付出的感情。还有些茫然,回国之后我经常想起他,想到他的温柔细心,想到他在叫我小狐狸时的目光,我惦念他,也可以说想念他,可是,这算的上爱嘛?如果我真的爱他,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为什么不让他快点回来?!是不是因为积累的爱太少?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爱呢?!
“小狐狸。”一声轻唤将神游太虚的我拉回了现实。
我定定的望着餐桌对面的男人,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司徒熠。”
他抿了抿唇角,似乎是在忍笑“我想吃西米露。”
我眉峰微蹙,恨不得给他个大嘴巴“干嘛学司徒熠说话?”
恶作剧成功的某人噗的笑了出来“我不是说了嘛?我想吃西米露。”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吃货!”
他眸光一敛“你做不做?”
“不做!”我凭嘛做甜品给个混账吃啊?
他冷笑“那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吧?做ai怎么样?既能愉悦心又能愉悦身!”
我倏地的弹了起来,落荒而逃的奔进了厨房,不就是西米露嘛?我做一锅,我撑死你!
这天,我没能见到司徒熠,还被气的奄奄一息的,司徒走了之后,我给胡兮打了电话,结果是华雨安接的,他说,他和胡兮住酒店,就不来家里打扰了。
我一听就急了“你敢碰我妹妹,我就宰了你!”
华雨安愣了须臾,低笑道“看不出你姐姐这么厉害。”
“是妹妹。”胡兮抢过电话,安抚道“别怕,我马上就回家,不过,他死赖着不走,你得收拾一间客房。”
“又一个赖皮鬼。”我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快回来吧,我自己很无聊。”
其实,是怕胡兮吃亏,我已经迷迷糊糊的吃过亏了,可不想胡兮重蹈覆辙。
华雨安就这么死皮赖脸的住进了我家,胡兮口里口外的说我害惨她了。
我见华雨安跟贴狗皮膏药似的,便把胡兮拉进我的卧室,胡兮唉声叹气的揍我的趴趴熊。
“再打脑袋就掉了。”我抢过趴趴熊…。唉~从今天开始,改名叫倒霉熊得了,明明谁都没惹,却沦为出气包了,真可怜。
“我郁闷!郁闷死了!”胡兮苦闷的扎进枕头里,继续唉声叹息。
“你喜欢上他了吧?”
胡兮背脊一僵,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我道“再胡说八道,我剪了你的舌头!”
我嗤嗤的笑“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胡兮烦躁的抓抓短发,闷了好一会,才道“他是个小开。”
“穷光蛋养的起你麽?”
“你别说风凉话了。”胡兮忽的坐了起来,认真道“我们说好的,小富即安,我绝对不会违背誓言的,你也不许,听到没?”
我心虚的瞅着倒霉熊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胡黎!”小魔女一旦这么叫我,就代表她真的很认真“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哪有?”我抠抠倒霉熊的眼睛,戳戳它的鼻子,就是不肯与胡兮对视。
“还说没有,你一撒谎就手碎。”胡兮揪着我的衣领,冷涔涔的道“我一直没问你,你前段时间和陆函去度假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无法自控的结巴了“谁…。谁说我和陆函出去了?”这件事我明明没提起过。
“你猜呢?”她狞笑。
“司徒熠?”我皱眉。
“哈~不打自招了吧?司徒熠嘴可严了,也没你那么笨。”
“……!”我嘴欠,我猪头,我欠拖出去毙了。
“和陆函没关系对吧?从你回来之后,他就没出现过,你哭哭啼啼,是不是因为司徒熠?”
我闭紧惹祸的嘴,摇头。
“快说!”
我眼珠转了转,朝着门外喊道“华雨安,咱仨斗地主吧?”
“胡黎!”胡兮恶狠狠的磨牙。但是,木有用,华雨安的耳朵比兔子还好使,动作比猫还矫健,我话音刚落,他就推门进来了。
“我喜欢斗地主。”他安之若素的说。
“我不喜欢,你给我出去!”胡兮指着他的鼻子大叫。
华雨安勾起她的脖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她的脸。
胡兮脸不红心不跳,挥手就拍,华雨安也不含糊,一见巴掌袭来,调头就走,这绝对是诱敌之计。无奈的是,有那头脑发热的人就敢去追。
我却放心了许多,才一个颊吻就把胡小魔女惹毛了,可见华雨安让她闭嘴时应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躲避
时间如流水般一刻不停,我家永远不消停——
华雨安最近很忙,貌似是想在我市开家分公司,看来他是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了。虽然他已经搬出了我家,但是,经常上门堵人。胡兮也很忙,为了躲华雨安,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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