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泷笑道,“放心,出了事有我马三担着,这襄樊谁人不敢给我大哥一个面子。”
可当徐司尉再让其他人抓住这小子时,二人的下巴差点没掉到了地上。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手拿折扇的小子,双拳残影如风,攻势如龙,拳风中隐约有虎豹之声。身手比起那持剑少年,还要高出不少。
收拾完抓捕的府兵,折扇小子继续挥动折扇,口中还说着,“喂,还有没有人上来领赏啊!小爷我还没打够呢!来来来!继续!”
马泷和徐司尉一脸尴尬,这真是赤裸裸地嘲讽啊。看到被打到在地发出呻吟的府兵,徐司尉这脸上是火辣辣的烫,堂堂襄樊府兵司尉,居然被一个小子如此无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司尉此时气昏了头,指向李玄晟,“聚众斗殴拒捕且袭击府兵者,按律是要砍头的大罪。小子,你要是不想死,最好识趣地投降。不然我上报朝廷,当时候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将你缉捕归案。”
李玄晟合起纸扇,故作惊吓道,“啊?大人,我真是好害怕啊!我也是初到此地,并不懂你们的规矩。不如这样,我将这东西送给您,大人您看可否轻判啊!”
徐司尉见这小子服软,心中大喜,说道,“哼,小子,算你懂事!”
“唰”一声,徐司尉接到李玄晟扔来大东西,反手一看,双手抖了起来,忽然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阿,不知道是大人身份,还望大人恕罪啊!”
看到徐司尉手中捧着的手令,马泷如遭雷劈,这虎纹他可是见过数次,在这荆州谁人并不晓得这虎纹代表着什么。马泷瘫软在地欲哭无泪,趴在地上大气不敢一下。
李玄晟走上前,取回手令,“算啦,看在你们陪我活动筋骨的份上,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然你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徐司尉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
李玄晟看向趴在地上马泷,冷声道,“至于你,哼,是留下条腿还是条胳膊,自己选吧!”
马泷吓得身上肥肉晃动,让人拿来铁棍,一棍砸向自己的手臂,马泷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声音,左手臂直接变成直角。
李玄晟暗自赞道,真是狠角色,居然能如此对待自己。没准可以为自己所用。
李玄晟口哨响起,追风出现在众人眼前,马泷看到此等神骏的坐骑,便知道他得罪了自己这辈子最不能得罪的人物。
翻身上马,李玄晟冲马泷轻声道,“小肥猪,如若活命,明日酉时来官驿!”说完策马远去。
徐司尉向马泷祝贺道,“恭喜马兄弟!不,马大人!”
马泷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道,“徐司尉,您这是何意?”
徐司尉解释道,“我以为他是宇文都督的心腹,可方才他的话,让我想起住在官驿的一个大人物!洛阳王世子殿下!”
马泷呆若木鸡,心道,“卧槽!我居然敢向世子动手!”
(本章完)
第200章 流莺琴秀()
拢月阁中的湖心亭内,一绯色素衣袍衫二十岁女子正在坐于亭中,抚琴而奏起。琴声松沉旷远,手指下琴音细微悠长,如同人语。未了琴声汇聚似天籁之音,缥缈多变。
“啪!啪!啪!”听到掌声,女子回头看向鼓掌之人,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女子起身向故障之人行礼道,“小女苏沐鱼见过李公子!”这位李公子便是前文提到的襄亲王李弘基的外孙李恒。
李恒扶起眼前绝代风华的美人,轻笑道,“几日不见,苏姑娘琴艺又增进几分。我突然希望月满之日赶快到来,好再听一下苏姑娘方才的琴曲。”
苏沐鱼此时发现自己与李恒双手握住,赶忙收回,脸色羞红道,“如果李公子还想在听,小女再为李公子弹上一曲便是,”
李恒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将一份礼物送上,“李某,前些时日偶得京畿乐坊造琴大家令狐金铭成名之作,知苏姑娘求良琴已久,今日特意前来赠于苏姑娘。”
听到令狐金铭这四个字,苏沐鱼眼中露出崇拜之色,那可是汉唐最为有名造琴师,对于痴迷琴艺的琴师而言,能得到令狐金铭其中一作,堪称无上的荣耀。但令狐金铭有一个怪癖,那便是必须得到他的认可才会将自己的作品送出。自己并未与其见面,岂能接受!
见苏沐鱼犹豫不决,李恒解释道,“苏姑娘,你莫不是忘了李某也会琴艺!虽不如苏姑娘功力炉火纯青,可至少能奏出十之八九。令狐先生,听过李某所奏之去,对词曲甚是欣赏。还说今月月满之日,会亲自来襄樊听苏姑娘奏出佳作。”
说着,将琴匣放在石桌上,对苏沐鱼摆出一个请势。苏沐鱼打开琴匣,见到躺在琴匣中的玉琴,琴为灵机式,桐木胎,鹿角沙漆灰,色紫如栗壳,金徽玉轸,圆形龙池,扁圆形凤沼。七徽以下弦露黑色,圆池上刻有梵音二字。
“梵音求道,凤鸣空桑。”
苏沐鱼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之物,鱼惊喜道,“这是当年京畿第一琴师雨桑使用过的梵音。”
李恒微微一笑,说道,“不错,正是当年太常寺卿雨桑的梵音。既有良琴在此,苏姑娘不如奏上一曲如何?”
苏沐鱼向李恒行礼,随后请求道,“李公子亦是懂琴之人,琴艺更是冠绝荆州,不如移驾拢月阁蒂莲台,与小女子合奏一曲如何?”
“既然是苏姑娘盛情相邀,那李某恭敬不如从命。”
蒂莲台上,苏沐鱼手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琴声响起。李恒随即抚过琴弦,清澈琴音潺潺流动,似来自深谷幽山。忽然琴音变换如振翅,一凤一凰自深谷飞起,结伴起舞翱翔于天际。
二人合奏琴音从蒂莲台传出,又回响其中。不一会儿居然引得周围树林中的飞禽接二连三的前来,盘旋于空中,汇聚成百鸟朝凤之景。
宫秀公孙苓坐在蒂莲台不远处的八卦柱阵的石柱上,闭目聆听二人所奏琴曲。而其余石柱上也站着五位绝世芳华的妙龄女子,分别是麟秀步非烟,徽秀时未菡,羽秀叶蝶衣,文秀杨晴川,舞秀单秋歌。
麟秀步非烟称赞道,“一曲凤求凰,当真是举世无双!没想到数百年来无人可奏出的琴曲,被他们二人奏出。大师姐,您常说这李恒心术不正,焉能能奏出此等佳作?”
文秀杨晴川插嘴道,“是啊。大师姐。如此青年才俊怎么会是伪面君子呢?”
舞秀单秋歌不同意两位师姐所讲,沉声道,“因为他的琴声中有一股暗藏的肃杀,让我想到了隐藏在潮湿地穴中的蟒蛇!”
徽秀时未菡轻淡地说了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如同天书,能有几人看懂。咱们七人之中,就属小七武艺最高,她对危险的感知敏于常人。二师姐,六师妹,我相信小七所言。”
步非烟见到叶蝶衣一直看向天空浮云,说道,“蝶衣,你别只发呆啊。说说你的看法?”
叶蝶衣相当冷漠地回应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我如何给你们评理?反正我是不喜欢这位李公子。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真担心苏师姐被骗。
步师姐,你也要当心啊。我听人说那襄樊骁骑营校尉杨南在荆州是有妻室的!你好歹也是咱们潇湘七秀的次席,怎能自降身份做人妾室呢?”
被叶蝶衣这么一堵,步非烟顿时愣住,这叶蝶衣一句话把这天直接聊死了。
单秋歌偷笑道,“还是叶师姐霸气!”
公孙苓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咱们来是听曲的,你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蝶衣,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不要说出来。你步师姐岂会是那种胸大无脑之流?”
被公孙苓调侃,步非烟脸颊羞红,嗔怪道,“大师姐!”
单秋歌捂嘴笑了起来,步非烟怒视单秋歌,“小七,你在笑,信不信师姐以后出门,不再给你买胭脂。”
时未菡轻笑道,“小七别怕,你步师姐不给你买,师姐我给你买。”
单秋歌嗯声道,“多谢未菡师姐!”
只见公孙苓率先从石柱上跃下,那轻功身法颇为俊俏。
“曲也听完啦!想来师傅她老人家此时应快到襄樊渡口,咱们赶紧去迎接吧。”
五女应声,一同从石柱上跃下,与公孙苓离开石柱阵。
曲毕,李恒与苏沐鱼对视一笑,只听苏沐鱼说道,“小女真是羞愧!未曾想到李公子棋艺居然如此高超。”
李恒起身谢道,“哈哈,能流莺琴秀苏姑娘盛赞,李某当是三生有幸!”
苏沐鱼心生愧意,“高山流水遇知音,子心与吾心同。倒是小女眼拙!以后若有空,还望李公子能拢月阁与小女弹琴论道。”
李恒让属下收起苏沐鱼送给自己的玉琴,对苏沐鱼笑道,“既然苏姑娘认为李某是知音,那以后,苏姑娘直呼李某名讳既可!”
苏沐鱼猛然想到什么,“啊!坏了!我忘记师傅今日会到襄樊!李恒,沐鱼还有要事去做,不便久留。”
“你若有要事,尽去便是!”
“那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望着苏沐鱼远去的背影,李恒脸上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属下赞道,“恭喜少主,得此佳人!”
李恒瞅了一眼自己属下,冷声道,“佳人?不过是我手中一颗棋子而已!”
(本章完)
第201章 襄樊之主(一)()
回到官驿之后,李玄晟便将自己被蝶衣拒之门外的事情告诉叶秋烽。好在蝶衣收了落霞,叶秋烽的脸色才不算难看。谢过李玄晟后,叶秋烽将一书册交于李玄晟。
回到自己厢房,李玄晟翻书看起。书中尽是荆州各大州府详尽介绍,其中包含大族世家。说起荆州,那要从其涵盖的州府谈起。
荆州分为江南,山南和淮南。山南包括襄樊,邓州,唐州。山南包括荆州府,归峡,鄂州。淮南包括安州,隋申。其中某些州府有大族世家存在,分别是邓州徐家,唐州尉迟家,归峡甘家。鄂州孟家,安州南宫家。至于剩余州府,多是皇族分封之地。
李玄晟最关心的是襄樊,其他州府只是一闪而过。翻到襄樊,看到其中记载,李玄晟方才知道襄樊原来有如此多的皇亲国戚。
虽说这些皇亲国戚并非嫡系,但还是跟安京皇宫之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皇亲国戚中距离最近的是襄亲王,他是文帝李崇言的同父异母的胞弟。因为战功卓越才有了亲王的封号。
稍微远点的是高宗时期的安王李恪,梁王李孝,荆王李元,这四位王爷的后人,如今都已不再王爵之人。好歹是李氏族人,自然会互相照应。导致他们在襄樊的势力根深蒂固,绝非寻常世家可比。甚至襄樊州府官员任职都需他们一致同意,方可任免。
李玄晟看到这里,摸了摸额头,看来陛下是把李逸扔进了狼窝里,心性纯良憨厚的李逸如何是这些伪面士子的对手。
继续翻阅,四家主子出现在李玄晟的眼前,襄亲王只有三个女儿,长女继承郡主之位,长婿入赘襄亲王府,而他们唯一的儿子李恒成年及冠受封为君侯。
安王之后到这一代只有一个被封为县主的女儿李蓉,梁王和荆王之后是受封县侯的李仁和李荣。在这四位之中,以李恒为尊,其余三位辅之,襄樊一半的商会全部由其四家把持。
这金银财富多了确实是些好事,但当某些世家势力过于庞大之时,对于朝廷里的人来说,却并非一件好事。说到底这四家有深厚的皇家背景在,他们的意思几乎代表朝廷中一些大人物的想法。
李旻未继承大统之前,对这些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清楚自从太宗中期,委任地方世家共同经营州府地域这扇大门打开后,朝廷对于地方的控制越来越松动,不然也不会接连爆发封王叛乱。哪怕是后来文宗耗尽一生治理,也无法彻底整治让形成的风气。
荆州与江州乃是汉唐赋税与盐粮的大本营,绝不允许哪方势力掌控。尤其是某些大商会私自将中原物资,运往漠北西域吐蕃等地。让楚王来襄樊无疑是李旻的第二步棋,再配合出征贺兰,意图敲打某些只顾贪图享乐不知国仇家恨的人。
思来想去,倦意袭来,李玄晟趴在案台前睡了过去,手中手册掉在地上。
荀雯来到李玄晟的别院,见厢房灯火未灭,走入别院敲门正打算进入,不想房门未关。
荀雯看到趴在案台上熟睡的李玄晟,对门外轻声喊道,“顾北?顾北?”
未见到顾北出现,荀雯只好将李玄晟搀扶起来。没想到李玄晟身体过重,荀雯扶了好几次都没将李玄晟扶起,反倒是自己出身一身汗。
荀雯无奈之下,只好将锦被报来铺盖在李玄晟的身上。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册,荀雯看到了书册中的批注。她出身书香世家,自然明白这些批注的含义,在看向李玄晟,荀雯将书册收起放在案台之上。
蹲下注视这李玄晟,这是荀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李玄晟。几年前那个还有些婴儿肥的少年,如今已是棱角分明,五官越发俊朗,颇有洛阳王年轻时候的风采。
荀雯不知道为何,看到此时安然睡下的李玄晟,心中会有些心满意足。
翌日清晨醒来,李玄晟双眼朦胧起身,发觉自己的身上陪着锦被,顾北正在端坐于自己眼前,手中捧着一碗热粥,饶有兴致的喝着。
李玄晟起身,伸了伸懒腰,对顾北说道,“谢谢昨夜为我该上。”
顾北挥动手中瓷勺,说道,“你谢错人啦。不是我给你盖得!昨晚回来时候,你身上就盖着锦被。倒是回来之前见到有个人红着脸从你这里跑了出去。”
李玄晟好奇地问道,“谁?”
此时,荀雯与侍女捧着李玄晟的衣服走进,“世子,这是换洗的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放在那吧。”
李玄晟走到顾北跟前,悄声道,“说,那个人是谁?”
顾北摇头坏笑道,“嘻嘻,不告诉你!反正我是看到了十分精彩的画面。哎呀,真是赏心悦目啊!”
荀雯插嘴道,“世子,您方才睡醒,请先去洗簌,而后我让人将早膳端来。”
“也好!”
李玄晟走后,荀雯看向顾北,顾北冲其笑道,“你放心你好啦。我是不会告诉世子,你轻薄世子哒!”
荀雯顿时俏脸一红,指着顾北激动地说道,“谁轻薄世子?你要是告诉他,我就告诉他你昨夜擅离职守,偷偷出去喝酒。”
顾北喝完粥,将碗放在荀雯手中,嬉笑道,“别这样嘛?荀姐姐!我不过是跟你说笑的,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呢?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对了,味道如何啊!”
听到顾北如此**自己,荀雯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厢房,正好跟洗漱回来的李玄晟撞了个满怀。顾北捂嘴偷偷笑了起来,听到顾北的笑声,荀雯耳根一红,踱步远离此地。
李玄晟一脸莫名,看向还在笑的顾北,“怎么了?这是?”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顾北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来回转动。
襄樊官驿叶秋烽的别院中,李玄晟正与叶秋烽端坐在厢房南廊上,看着满园冬景。
“这么说来,世子你是真打算与襄樊世家开战?”
李玄晟伸手接住从院外飘来的枯叶,说道,“不开战能行吗?逸弟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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