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之下,荆恬很快就锁定攻击对象,竟是站在床边,背身对着门,正在穿衣系带的一个妙龄姑娘。
这边的异常响动惊动了姑娘,姑娘回过身,看见张璜被荆恬单手举在空中,正要尖叫,荆恬左手一扬,一支飞镖早已插进姑娘的喉管,使她再也发不出声来。
这个时候,怜香惜玉是万万要不得的。荆恬举着张璜,飞快的检视屋内,确认再无别人,这才把张璜放下。
刚得自由,张璜便要大声呼喊救命,却被荆恬一脚踢在下巴处,直接脱臼,说不出话来。
“爷爷今天找你,是有话问你。问完话,自然放你走!若你不肯配合,那也没事,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荆恬一指倒在血泊中的姑娘,威胁道。
张璜说不出话,只知道拼命点头。荆恬一伸手,咔吧一声,张璜脱臼的下巴再次合上。
这回,张璜机灵多了,满脸堆笑,小声的套近乎:“好汉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荆恬没有马上问正事,而是先问道:“你跟这家道馆,什么关系?”
张璜腆着脸,讨好的笑着,说道:“我家夫人信奉太上老君,我就经常代她来这出道馆上香、许愿、还愿。久而久之,就与道馆的道长相熟。
家里夫人看的紧,去哪里都有人跟着,根本不给我独处的机会。只有在道馆,我与道长座谈,身边没有夫人的人。
我便瞅准这个机会,以金钱贿赂道长,让他把我的相好留在道馆,名义上是道姑,实际上是方便我与相好的幽会。”
荆恬一听,心中暗喜:如此一来,就算张璜在道馆出事,也有他的夫人顶雷,不会有人怀疑到黄顺头上。
“连普通的小道童都知道你的苟且事,你就不怕时间长了,风声传到你夫人耳朵里去?”
张璜说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花钱。这道馆上下,我都使足了银子,不会走漏风声的。”
荆恬沉吟半响,又问道:“你夫人是什么人,为什么管你这么紧,你却不敢反抗?”
这话真是问到张璜的心坎里了,他一下收起笑容,愁眉苦脸道:“那是刘大人的千金小姐,我哪敢得罪!”
荆恬差点笑出来,说道:“这么说,你与郡守大人,还是亲戚关系了?他的事情,你应该全知道吧?”
张璜连连点头:“别看他是一郡之长,人前威风凛凛,其实私底下就是一酒色之徒,每次都还拉上我,让我给他打掩护。每次还不让我沾荤腥!他背地里干的那些坏事,还没我不知道的。”
荆恬点头,一伸手,说道:“起来说话。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会为难你。”
张璜连连说道:“我一定说实话,说实话。”
(本章完)
第658章 封城()
“姓段的什么时候来南阳的?”荆恬盯着张璜的眼睛,厉声问道。
张璜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姓段的?”然后便是恍然大悟,连忙说道:“你说的是段望吧?来南阳快俩月了。”
“他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荆恬紧接着问道。
张璜说道:“他的来头可大了!他是昌平侯的心腹,在昌平侯面前说话分量很重。他来南阳,主要是与刘洋联手,对付夏吟坊的。”
昌平侯曹彰?这个幕后人物着实出乎荆恬意料之外,荆恬顾不上想太多,心里虽然震惊,面上却依然平静如常。
“曹彰与黄顺关系不错,他为什么要对付夏吟坊?”
张璜得意道:“起初我们也是纳闷这事呢,后来与那段望熟悉了,听他说了才知道,那个黄顺,昌平侯早就看他不顺眼,若不是魏王大人器重,他早就对黄顺下手了!”
“喔?说下去。”
“这事牵扯就多了。”张璜开始啰里啰嗦的卖弄他的消息灵通。
按张璜的说法,曹彰对黄顺,有着多方面的不满意。最主要的,就是世子之争中,黄顺看好曹丕,又与曹植相善,在曹彰看来,黄顺这是两头压住,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植谁做世子,黄顺都会继续被器重,被重用。
这让曹彰心理极度不平衡:同样是曹操的儿子,同样具有问鼎世子之位的实力和野心,为什么黄顺就没考虑过他半分?甚至多方押注时都未把他考虑在内!
这让曹彰感到屈辱!在曹彰心中,世子之位,自己的优势最大,也是最有可能当上世子的。
当今天下大乱,能继承曹操的志向,一统天下,问鼎皇位,这个人必须懂兵,在军方具有威望才行。
曹操的儿子中,只有曹彰是武将,而且战功卓著。尤其昌平一役,让曹彰名声大噪。战后,曹彰掌握了曹氏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部队统领权。
仅有这些,当然还不足以支持曹彰登上世子的宝座。不久后,曹彰就向曹操毛遂自荐,希望自己能够出任邺城的守备将军,负责邺城周围的防务。曹操答应了。
只要假以时日,邺城的所有兵马,也都将在曹彰的掌控之下。这时,世子之位就非曹彰莫属。就算曹操有意将世子归于他们,曹彰也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兵权,硬抢过来。
再说,曹操能够答应曹彰出任邺城的守备将军,在曹彰看来,这是曹操属意他为世子的最直接的表示。
但即便如此,事情还是有变数存在,变数之一就是这个黄顺的存在。
从一开始与黄顺认识,黄顺带给曹彰的就是震撼。此后,曹彰一直关注着黄顺,黄顺身边发生的大事,曹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曹彰非常清楚黄顺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在曹彰看来,就算自己掌握了邺城的周边兵马,但只要黄顺站在曹丕或曹植那边,关键时候,黄顺带兵出现在邺城城下,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必须盯紧黄顺,掌握黄顺的一举一动才行。
这样,曹彰就有了安排人手,近距离监视黄顺的强烈动机。以曹彰的地位,小小的郡守,他派个人接洽,就能轻易收买过去,为他所用。
除却世子之争,黄顺在定襄一带的布局,也让曹彰感觉到了难受。为了防止定襄一带出现坚城,曹彰当初不惜得罪黄顺,也要阻止黄顺在定襄一带筑城。
没想到,黄顺是个死心眼的人,曹彰越反对,黄顺就越要在定襄筑城,而且还是一筑就是三座!
正是有了这三座城池,呼延部和俟奴部才敢放手进攻可朱浑氏和无臣氏,无视翼城曹彰兵马的威胁。
曹彰也确实是因为定襄有三座城池在,判断短时间内拿不下来,还会在城下损兵折将,这才移师昌平,从昌平发动进攻的。
虽然曹彰在昌平一带建立了赫赫军功,但他并没有忘记定襄的威胁。他知道,只要呼延部和俟奴部结束关外的跑马圈地,剩下的进攻方向,就只有翼城。
如此一来,翼城的军事压力徒增数倍,他必须常驻翼城数倍于以前的兵马,才能抵御住来自定襄一带的威胁。
这样一来,曹彰就很可能被调往翼城,从而打乱他的部署。曹彰的如意算盘是:自己的军功已经足够,短时间内不需要额外的军功来装点门面。邺城才是曹彰需要重点经营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曹彰只想待在邺城,等待着世子之位归属的最终结果出现。若翼城方面出现什么变故,对翼城最为熟悉的自己,有极大的可能被曹操派往坐镇。这是曹彰所不愿看到的。
这样一来,曹彰就算未对黄顺有恨之入骨的感觉,至少,也是厌恶感日益增加。对黄顺做出相应的措施,就很正常了。
张璜的话,荆恬相信,他没有说谎。但在荆恬看来,这恐怕还不是最终的事实。
若仅仅是曹彰从中作梗,就没必要一定要置黄顺于死地。因为曹彰也知道,黄顺是曹操选中,作为曹氏的最后保障的人物。曹彰就是有十八个胆子,也不敢在曹操尚在世时,就对黄顺下手。
最有可能的,是曹彰的变化,被有心人利用了。这个有心人,最有可能的,便是西域墨门。
这个段望,极有可能是西域墨门的人。鉴于西域墨门在中原的声名狼藉,他未必会在刘洋和张璜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从张璜口中得知曹彰也参与其中,对荆恬来说,已经意外的收获。
荆恬来不及对张璜杂七杂八的说法细细梳理,继续问道:“刘洋在下面布置了哪些人监视夏吟坊,你可知道?”
张璜惊讶的抬头看了眼荆恬,此时他已经能够确认荆恬的身份:他肯定是黄顺的人!
张璜只看了一眼,害怕荆恬起疑心,对自己动杀心,连忙低下头去,说道:“这个,都是刘洋亲自处理,从不假手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荆恬“嗯?”的一声,吓得张璜扑通跪倒,连连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哇!”
荆恬倒没有难为他,又问了几句别的,感觉从张璜这里,已经问不出别个更有价值的情报了,荆恬站起身,看张璜警惕的看着自己,荆恬笑道:“你别担心,我不杀你,为保险起见,我要打晕你。等你醒过来,我早已经走远了。”
说完,不等张璜说话,荆恬就一刀柄撞在张璜的后脑勺上,张璜噗通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荆恬蹲下来,看看张璜,自言自语道:“别怪我心狠,我今天找你问话这事,不能外传。你不是有个好丈人吗,让他养你一辈子,不是什么问题吧。”
说着,荆恬取出一根银针,在张璜头上找准穴位刺了下去。这样,即使张璜醒过来,也是一个痴痴傻傻的人,发生过什么事,他根本不会记得,更不会对别人说了。
(本章完)
第659章 五封密信()
荆恬做好这一切,又起身简单把房间内布置了一下,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身在墙上留下一行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写完,荆恬拍拍手,端详了一番,满意的走了。出门往地下一看,那个小道童还倒在那里呢。
荆恬摇了摇头,径直走了。
从张璜那里,虽然收获不少,但最为重要的刘洋在各县的布置,还未弄到手。这让荆恬感觉有些美中不足,他不甘心就此回去。
与手下一商量,一致认为,若想拿到这个情报,只有找上刘洋才行。而且,还不能让刘洋发觉。
要做到这点,就必须偷摸进入郡守府,找出准确的情报。而且,还有一系列的前提:得知道刘洋的机密藏在什么地方,还得刘洋留下过文字记录,否则,不是大海捞针,就是无用功。
常理,做这种机密,都会留下文书,至少,也得有个花名册。只要找到这,临摹一份,就算大功告成。但刘洋会把它藏在什么地方,就不好说了。
郡守府那么大,有太多藏东西的地方。贸然进去,就是堂而皇之的找,十天半个月,也未必就能找得到。
荆恬不愧是荆恬,很快就想好了对策。荆恬立即回城,偷偷潜入郡守府,在刘洋的书桌上,留下一封书信:三天之内,前来盗取金佛像。留名侠盗上官虹。
荆恬的本意,是刘洋看到这封信后,肯定慌神,第一时间就会去查看金佛是否还存在。
这个金佛,是张璜告诉荆恬,段望送给刘洋的重礼。刘洋当做宝贝收藏,肯定会藏在最为隐秘的地方。
到时候,只要荆恬悄悄跟在后面,就能得知刘洋的机密藏窖在什么地方。
谁知,此时的郡守府,上下一片混乱。因为张家传来消息,张璜外出上香出事了,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谁也不认识,就知道傻笑。
刘洋作为老丈人,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探望,安慰自己的女儿。同时询问跟随张璜出门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一来,刘洋就没有及时发现这封信的存在,荆恬的算盘落空。
荆恬没有灰心,派人盯紧刘洋的举动,自己则回旅馆养精蓄锐。
刘洋在张家,一直张罗到大半夜,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女儿悲痛欲绝的样子,仍在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悠,同时伴随着张璜的傻样。
这是什么人干的?刘洋完全没有头绪。墙上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张璜在道馆颠鸾倒凤被人发现,被认为玷污了道教圣地,所以才被人下手制裁吗?
问题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刘洋隐隐感觉,这事的背后,水很深。
刘洋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安慰了内人几句,便独自一人来到书房,他要静一静,好好想想这件事。
他的书房,没有他的吩咐,无人敢进。所以,荆恬那封信虽然放的显眼,却无人发现。
刘洋进入书房,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封红彤彤的书信。他毫无意识的拿在手,随手撕开,只看一眼,就蹦了起来。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刘洋脑筋转的很快,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与张璜白天里被袭击,是一体的。
肯定是有人盯上了自己,先找上张璜,了解底细后,才开始对自己下手。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特意留书提醒,刘洋还没来得及考虑,就下意识的冲出书房,来到卧房,根本不管不顾别人的招呼,找到机关扭开,墙壁开了一道缝,刘洋一闪身进入,又连开三道机关,这才打开盛放金佛的柜子。金佛正好端端的放在里面呢。
刘洋松了口气,把机关恢复原状,抹了一把冷汗,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刘洋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对手为什么会留书提醒自己呢?
刘洋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加强了府里的守卫,从外面调集大批人马进驻府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备。
刘洋自己,则整日留在卧房,吃喝拉撒睡全在房间里。他的身边,是他的六大护卫,都是武功高强之辈。
如此防御,刘洋相信,就算那个上官虹有三头六臂,也休想盗走金佛。即使他得手,也休想逃走。
不说刘洋全神戒备,就说荆恬,看到刘洋进屋卧房,打开机关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严格说,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这些有钱人家,往往设有机关,保护他们最为宝贝的东西。
荆恬可以设计知道刘洋的藏宝地点,但是打不开机关,荆恬照样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荆恬可以使用蛮力打开,但这样一来,刘洋就知道自己的机密被人发现,他完全可以调换一批人,这样一来,荆恬得到的名单,就是一张废纸。
如何绕过刘洋的机关,获取自己需要的情报,就成为摆在荆恬面前的首要难题。
荆恬自己面对机关束手无策,召集大家一起群策群力,还是没招。因为大家都是粗人,没人会摆弄像机关这样的玩意。除非像马钧那样的工匠,面对这种机关,才会有得心应手的感觉。
既然摆弄不了机关,那就只好让机关失去作用。荆恬他们开始商议着调整方案。在多方权衡后,他们终于拿定主意,准备冒险一试了。
第一晚,第二晚,郡守府风平浪静,那时候,荆恬还在为机关犯愁呢,当然不可能付诸行动。
第三晚上,也就是荆恬留书的最后时限。郡守府上下,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一只苍蝇飞过,都会引起人群中一阵躁动。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渐渐的月至头顶,人们精神逐渐开始懈怠之时,一个矫捷的身影嗖的一声从刘洋的卧房冲出,一个起纵,就轻松上的房顶。那人当真是艺高人胆大,房顶站定后,还不忘回身耍酷。
“金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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