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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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子杀人事件-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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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本条直吉摔下去之前,他突然整个人清醒过来,所以才会在空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凶手等大家前往‘弥生’房间探视之际,再爬上顶楼拆掉绳索,便大功告成了,这样一来,凡是在甜蜜之屋里的人都有非常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等等力哑然失声地看着金田一耕助,过了一会儿,他呼吸急促地说道: 
  “你是说这些都是铁也设下的圈套?” 
  “警官,让我们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吧!大部份的恐吓者之所以恐吓别人,不外是想从中捞得一些好处。但是你想想看,凶手如果恐吓铁也的话,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更何况,你别忘了,当时铁也还跟我们一起搭乘电梯下四楼呢!” 
  “这么说来……” 
  “恐吓者的目标另有其人,而且是比铁也更具勒索性的人物。” 
  “难道是法眼由香利?”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需要把这么重要的手稿和照片寄给我了。你再想想看,当时没有跟我们一起下四楼,独自爬上顶楼的人……” 
  “法眼滋?” 
  等等力压低嗓门说出这个名字时,全身竟忍不住地颤抖着。 
  金田一耕助整个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等等力。 
  “法眼滋一直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接到一封恐吓信,为了避免自己的幸福毁于一旦,他只好杀掉那个威胁他的人。” 
  “可是,今天这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担任本条直吉的治丧委员会会长!” 
  金田一耕助无奈地点点头。 
  “那么,寄恐吓信给铁也的人是谁?” 
  “大概是法眼滋吧!除了他以外,我想不出还会有谁。” 
  金田一耕助难过地继续说: 
  “这么多年来,法眼滋一直十分疼爱铁也,却没想到铁也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心中对铁也的憎恨是可想而知的。正如佐川所说,这次杀吉泽平吉的凶手其实不只是要杀吉泽,还想嫁祸给铁也……他让铁也变成杀人犯的同时,也就等于是间接报复了由香利。 
  但是从种种的情况看来,不论恐吓法眼滋的人是谁,他都还不清楚一件事实……” 
  “什么事实?” 
  “警官,这是法眼夫人寄给我的信封。” 
  那是一个长二十公分、宽十五公分的牛皮信封,信封正面写着金田一耕助的地址和名字,字迹非常娟秀。 
  “金田一先生,这个信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你看看信封的背面。” 
  等等力把信封翻转过来,他一看到寄件人的名字,立刻眉头深锁。 
  “山内小雪……这不就是山内敏男的妹妹吗?她还活着?” 
  “警官,琢也先生的情妇所生的山内小雪,和他自己的孙女法眼由香利不仅年纪相仿,两人还长得十分相像,就像一对双胞胎似的。” 
  “所以……” 
  “所以现在扮演由香利的人,就是川内小雪。” 
  要不是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等等力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 
  只见他一脸不高兴地接起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对金田一耕助说: 
  “金田一先生,你的电话,是多门修打来的。” 
  金田一耕助苦笑地接过电话,他听对方说了一阵子之后才应道: 
  “哦,这么残酷?不肖金融业者也牵扯在里面……嗯,原来如此,也是用恐吓的手法,嗯,好的,我知道了。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干等,我们必须尽早吓阻歹徒,以绝后患,即使不采取合法的手段也无所谓。嗯,一切辛苦你了。待会儿我会和等等力警官一块儿赶到……啊!对了,警官现在整个人意志消沉,提不起干劲呢!什么?跟你无关?嗯,好吧!一会儿见。” 
  金田一耕助挂上电话后,朝等等力走过去。 
    
真正的威胁者

  今天兵头房太郎似乎“醉”得不轻呢! 
  尽管如此,他对周遭的一切还是提高警觉,只见他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车子跟踪自己。 
  现在时刻是午夜十二点,街道上虽然还很明亮,附近的住户却早已坠入梦乡了。 
  因为参加本条直吉的葬礼,兵头房太郎穿着黑色西装、系着黑色领带,比以前朴素许多。 
  不过他的左腋下却紧紧夹着一个大型信封,看起来十分神秘。 
  房太郎踏进精品店旁边的空地时,再度不经意地往后看,并喃喃自语道: 
  “混蛋家伙,你在紧张什么?对方到现在都还没发觉呢!你再这么没胆,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空地上有两栋用围墙围起来的相连住宅,在这里往左转就可以看见StudioFusa的霓虹看板。 
  房太郎爬上StudioFusa的水泥台阶,一眼就看到有人站在走廊的灯下等着他。 
  对方一看到房太郎,立刻朝他跑来。 
  “哎呀!兵头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是你啊!宝贝,你在这里做什么?” 
  “讨厌,还不是因为你最近都不来找我,我只好到这里来见你喽!” 
  房太郎口中的“宝贝”身穿迷你短裙,肩上只披了一件红色开襟毛衣,看起来不像是正经女人。 
  “你也知道,我最近去了一趟欧洲,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日本,当然没有办法找你呀!” 
  “可是,我问过你的邻居,他们都说你已经回来四、五天了。我们不是说好,你一回国就跟我联络的吗?” 
  “我们是这么约定没错,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房太郎甩开“宝贝”的手,迳自走上走廊,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开门。 
  “咦?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太晚了,我可没心情工作。” 
  “不工作也无所谓,今天晚上让我使出浑身解数服侍你,好吗?” 
  “谢了,我才参加完丧礼回来,实在一点心情也没有。” 
  “是吗?该不会是房里有其他女人正等着你吧?” 
  “少罗嗦,你快回去吧!对了,宝贝,你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当然冷啦!所以才想请你让我进去坐坐,要是你赶我走的话,今天晚上我就无家可归了。” 
  “是吗?真可怜。但是我刚才说过了,今天晚上我真的没心情理会你。哦!对了,你等一下。” 
  房太郎从口袋里取出皮夹,抽出两张千元大钞递给“宝贝\ 
  “喏,拿去吧!过些天我再去找你。” 
  在他掏钱的时候,“宝贝”趁机往屋里瞧,只见屋内一片寂静,没有看见其他人在,她只好一把抢过房太郎手中的两千元,跳下走廊的台阶,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女人是个裸体模特儿,房太郎也是因为这种女人才得以在摄影界崭露头角,所以他不会随随便便得罪她们。 
  “宝贝”一直跑到转角的精品店才放慢脚步,她心里实在有些纳闷。 
  (奇怪!他说屋里没有其他的女人,可是我明明觉得有人在啊!难道是小偷?) 
  尽管如此,“宝贝”仍不打算再跑回去通知房太郎,她只是缩着肩膀、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明亮的街头。 
  房太郎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后,立刻扭开照明开关。 
  这里是一间三坪大的接待室,接待室的三面都有门,除了房太郎刚才走进来的门之外,正面和左边也各有一扇门。房太郎打开左侧的门,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 
  走廊的后面是厨房、饭厅和寝室,房大郎确认过厨房没有什么异状之后,再检查饭厅和寝室,甚至连壁橱和衣橱也打开来检查。 
  好不容易他终于放心了,这才关掉电灯开关,回到原先的接待室,打开接待室正面的房门。 
  那是一间铺着榻榻米的工作室,大约有六坪大,四面都围着红色天鹅绒的窗帘,地上则铺了一块大红色地毯;此外,工作室的一角还堆放许多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天鹅绒地毯。 
  房太郎曾经是个一流的人体摄影师,但是这个圈子竞争非常激烈,新陈代谢的速度也异常快速。 
  房太郎最近就是被一波波的新人逼得走投无路,处于事业的谷低。 
  他站在工作室的中央,细细浏览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房间。 
  “哼!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再重整旗鼓!” 
  房太郎说着,便拉起工作室后面的窗帘,那里有一扇门,门后就是专门用来处理照片的暗房。 
  他把工作室的照明灯关掉,接着打开暗房的电灯。 
  暗房里具备各种冲洗照片必用的工具,甚至还有一叠旧报纸。 
  房太郎一走进暗房,立刻从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双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手套戴在双手上。 
  接下来,他从刚刚就一直夹在腋下的那个信封里取出一张照片。原来那就是温故知新馆所遗失的照片——山内敏男和法眼由香利的结婚照。 
  房太郎扭开桌上的台灯,把照片放在桌上那部相机的下方,然后一边看着取景镜,一边调整照片的位置,并快速按下快门。 
  紧接着,房太郎把桌上的照片放回信封里,再取出阿敏的人头照片。他同样把照片放在相机的下方,一边看着取景镜,一边按下相机的快门。 
  处理完这两张照片后,房太郎熟练地从相机里取出底片,将底片层层密封,藏在抽屉的最里面。 
  最后,他从衬衫的口袋里取出一本小型记事本,记事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呃……二月二十九日二十三版的下段和十六版的广告。” 
  房太郎一边参照记事本上的记录,一边从旧报纸上剪下自己需要的铅字。这可是一件非常耗体力的工作,当他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看看自己的手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好了,今天晚上就做到这里吧!反正也不必那么急。” 
  他喃喃自语着。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别这么说,再继续做下去啊!” 
  由于房太郎一直背对着门,专心地做他的工作,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进来。 
  侍他听到声音,正想站起来时,却被身后一股庞大的力量揪住了。 
  “金田一先生、警官,你们快进来,这家伙把照片藏在那个抽屉里。” 
  等等力立刻上前搜出这些东西,当他从信封里取出两张照片的时候,心里感到气愤极了。 
  金田一耕助则把散放在桌上的报纸铅字依序排列一下,并回头叫唤等等力。 
  “警官,这是他正准备要制作的文章,请你念一下。” 
  法眼滋啊!你杀错人了,去年秋天寄给你这些信和照片的人并不是本条直吉。你现在是杀人凶手…… 
  被多门修紧紧抓住的兵头房太郎刚开始还拼命挣扎,直到等等力一一念出这些字体大小不一的铅字时,他已经虚脱得站不起来了。 
    
天堂幻灭

  现在的法眼滋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正处于极度沮丧的状态下。躺在他眼前的,是一封用大小不一的铅字排列而成的信,信上的内容着实教他打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意。 
  法眼滋,你杀错人了,去年秋天寄给你这些信和照片的人并不是本条直吉。你现在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杀了两条人命,因此我要求的金额必须加倍。 
  原本我提出一百万的要求,现在我要两百万;之前我并没有指示你交钱的时间和地点,这次我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地点——本条书馆顶楼 
  时间——四月二十三日晚上十一点 
  你目前正忙着处理本条直吉死后的本条会馆,所以即使你在我所指定的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只要你付出这两百万,我保证你一生的安全。还有,绳索的把戏对我一点也不管用,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那么,咱们当天就在指定的地点见面吧!为了慎重起见,我再寄给你两张跟上次相同的照片。 
  法眼滋并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用报纸铅字黏贴而成的信。 
  他永远也忘不了去年十月十二日的傍晚,曾经收到一封非常奇怪的信。那是一个长二十公分、宽十五公分的普通牛皮纸信封,可是摸起来有点硬硬的,里面好像装了照片,信封上面还用红笔写着“请勿招叠”的字样。 
  那天法眼滋正好要去羽田出差,一时没空看这封信的内容,便把信连同其他邮件,一起塞进旅行袋中。 
  飞机起飞后,他悠闲地坐在位子上休息,没一会儿便沈沉入睡。 
  法眼滋是个不太拘小节的人,也没有认床的习惯,只要他想睡,任何地方对他来说都一样。 
  有人觉得他个性豪爽,但也有人认为他这个丈夫做得实在不怎样,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可有可无似的。这些评语传进他的耳里,他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因为由香利的爱已给他足够的信心,他根本无须去理会外人的评价。 
  法眼滋睡醒时,美丽的北九州夜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九州分公司的两名干部到机场迎接他,法眼滋邀两人到饭店一边吃宵夜,一边谈事情;事情谈完之后,便开始商量明天的行程。 
  这两名干部差不多是在十一点左右离去,法眼滋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旅行袋,准备盥洗。 
  待他洗完澡之后,他把旅行袋中的信一封一封拿起来看,发现那些都是不重要的无聊信件。 
  最后,他拿起出门前收到的那封信,用剪刀剪开封口,从信封里取出两张照片,以及一封用报纸上的铅字剪贴而成的信。 
  法眼滋先看了其中的一张照片一眼,便知道那是一张结婚照。只见一扇金质屏风的前面有一对男女,男的身穿黑色图案的丝质和服,看上去非常威严的样子。 
  光是看这男人的脸,法眼滋就可以认定他绝对没有见过对方。 
  接着,他把目光移到新娘子的身上,新娘身穿漂亮的和服,毫无表情地看着相机的镜头,突然之间,法眼滋整个人都震慑住了,因为他发现新娘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钻戒。 
  法眼滋吞了一口口水,慌忙找出一把放大镜,更加仔细地审视那枚戒指。 
  那是一枚在一克拉的钻石旁边镶着小碎钻的心型钻戒,也是距今十年前,法眼滋送给由香利的礼物。由香利到现在都还戴着这枚钻戒。 
  “这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我会非常珍惜它的。” 
  由香利曾经这么说过。 
  法眼滋再次凝视着新娘子,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把照片翻到背面。 
  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那些可怕的字句—— 
  昭和二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夜晚,摄于医院坡上吊之家 
                   摄影师 本条直吉 
  新郎 阿敏(山内敏男)二十六岁 
  新娘 法眼由香利二十二岁 
  附记:拍完结婚照之后,新郎新娘便在隔室行夫妻之礼,此乃本条慎吉亲眼所见,为慎重起见,特此注记 
                            本条德兵卫 
  这些文字激怒了法眼滋,他虽然早就知道由香利在嫁给他之前,曾跟不少男人有过肉体上的接触,但是当这种亲密照片真正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 
  事实上,法眼滋对自己的身材一直颇为自卑。由香利拥有一百六十四公分的苗条身材,他却只有一百六十二公分。 
  当他和由香利鱼水交欢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一头蠢猪似的。法眼滋依稀记得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由香利曾经抱怨过他的表现。 
  “你怎么这么慢吞吞的?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啊?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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