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领命出战,带着神机营兵卒开始列阵,下令兵卒举起手中铁管。李得一在朱禄臣旁,看到神机营兵卒仅仅手举铁管,列成一排薄薄的阵列,不知怎么,忽然识海中就跳出一副画面。
李得一对朱禄臣说道:“将军,俺有一招,能使你这神机营战力倍增!让俺上前试试!”
朱禄臣略一寻思,这位副团长乃是当今名将(这绝对是以讹传讹,典型的唯结果论。光听说守备团杀死五万金狼骑兵,就下意识认为他们的副团长是能将),不妨让他一试。
李得一骑着悍马快步上前,来到沐英旁,简单耳语一番。
沐英也是久经战阵,一听李得一这话,顿时有种拨云见日之感!他当即大喜过望,朗声道:“还请李副团长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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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五章 言而有信,创敌军破巨城大礼奉送()
“好说,暂且借你的将军令牌一用。不然俺怕指挥不动这些精锐。”李得一伸手要过沐英的将军令牌,立即上前指挥神机营兵卒开始重新列阵。
李得一迅速把沐英原本列成一排的兵卒重新列为三排,让其中一排人半蹲在最前排,手举铁管,第二排人站在第一排人身后,第三排兵卒则站在第二排身后侧方,与第二排兵卒错开身形,方便射击。
此时,突辽精锐骑兵已经冲进百步以内,开始放箭射击。朱禄臣军中的步弓手立即予以还击。突辽精锐骑兵不得不加快马速,以求避开射来的弓箭,减少己方伤亡。
如此一来,仅仅熬过一轮骑射,神机营已经与突辽精锐骑兵接近到五十步以内。
“放!”李得一高声下令。随即,第一排半蹲的兵卒射出铁管中的爆箭,迅速猫着腰往后撤,撤到阵后,站在第三排兵卒侧后,开始重新装填“爆箭”。此时第二排神机营兵卒已经开始射击,然后同样迅速撤往后排列阵重新列阵装填,第三排又开始射击。当第三排射击完,第一排兵卒已经装填完毕,继续循环射击。
虽然是头次使用这种战术,不少兵士慌乱中跑错了位置,但爆箭还是连续不断射向急冲而来的突辽骑兵,给他们以持续的打击。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轮射击结束,神机营就必须立即后撤。
突辽精锐骑兵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快马急冲,这爆箭只需扛过一轮就行了。但今天却邪了门,居然连续吃了三轮爆箭,还有第四轮!这是怎么回事?这铁管爆箭怎么忽然这么厉害!?比弓箭射速都快?!
如此一来,神机营在突辽骑兵正面,迎头给予突辽骑兵以连续不断的密集打击,一举重创突辽骑兵。第一轮三排兵卒射击结束,突辽精锐骑兵头阵已经没掉三分之一!此时双方尚有二十步距离!
李得一把神机营的阵列简单一变换,从一排换成三排,简直是点石成金!把神机营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原本五十步内,神机营仅能射击突辽骑兵一轮,说实话给突辽骑兵造不成多大杀伤,仅能扰乱他们的骑兵阵列,然后让己方骑兵能够在交手中占得先机。
神机营起到的作用,就是轻微杀伤突辽骑兵,扰乱阵势,为己方骑兵抢占先机。说是朱禄臣手里的王牌兵,但那不过是靠着“爆箭”诺大的名头得来。实际对上速度极快的突辽骑兵,神机营只能起到辅助己方骑兵的作用,根本无法发挥决定性作用。
可李得一这样安排神机营兵卒分成三排轮射,使得神机营兵卒能够在突辽骑兵冲上来之前,手持铁管各自射击两轮,而且火力持续不断,顿时就给突辽骑兵造成巨大杀伤!
这一次,神机营的作用不再是辅助己方骑兵,而是正面重创突辽骑兵!
沐英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再是想不到,同样的兵器,同样的兵,到了守备团副团长手里,就能发挥出天翻地覆的威力!
沐英忍不住就赞叹道:“李将军真乃神人也!”
李得一哈哈一笑:“拾人牙慧,当不得沐将军如此夸奖。”可不是咋地,都是起点科普大神教的。
朱禄臣在后面看到这一战况,也是大为惊讶,心道:“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这守备团果然非同一般,李副团长确实厉害。”
朱禄臣久经沙场,非常善于捕捉战机。他看到突辽精锐骑兵被重创,阵势大乱,立即决定主动发起攻击!
趁着突辽精锐骑兵被重创之际,朱禄臣立即下令,指挥自家骑兵从侧翼杀出!
李得一看到朱禄臣派出骑兵作战,顿时也有些技痒,对着李无敌招呼一声,“走!咱俩也上去耍两下子。”
李无敌大笑一声:“好!”翻身骑上大黑牛,倒拖黑钢大铁棍就来到李得一旁边。
李得一对着朱禄臣遥遥喊道:“朱将军,且看俺帮你打垮这突辽骑兵!”说着话,李得一吹了个口哨。悍马听到这声口哨,立即弃了赤云胭脂驹,赶到李得一旁边。
李得一翻身上骡,对着长乐大喊一声:“长乐!待会儿俺冲垮这支精锐骑兵之后,你再跟着刘安一起上阵厮杀!切记不可莽撞!”
一骡绝尘,李得一率先冲着已经被重创的突辽精锐骑兵冲了过去。悍马速度极快,虽然朱禄臣的骑兵先冲起来,但很快就被李得一甩在了后面。
李无敌依旧在等李得一冲出去五十步之后,才骑着大黑牛往上冲杀。
朱禄臣看到这幕,还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两人会一起冲上去,并肩杀敌。
李得一单人匹骡冲到突辽精锐骑兵阵中,悍马忽然人立而起,努力扯着脖子,吼出一声难听刺耳的嘶鸣,一身威势随之倾泻而出!
以悍马为中心,方圆五十步内,一瞬间,所有突辽骑兵就跟彩排过一样,整整齐齐一起摔倒在地!李得一仰天大笑,开始纵骡在突辽骑兵阵中来回冲刺!
就这一下,近四百突辽骑兵就此失去战力,摔倒在地,被乱马踏死!
朱禄臣在中军坐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这头骡子不愧是龙驹火眼狻猊的后代!一吼之威,万马跪伏!”古人就是喜欢吹,明明只有不到五百骑兵。
朱禄臣的骑兵看到突辽骑兵又受此重创,顿时士气更振,快马加鞭赶上来厮杀。朱禄臣中军的骑兵统帅,正是蓝援,他也是沙场宿将,自然懂得把握战机。
这一阵,李得一与李无敌俩人在突辽军中肆意冲杀,打乱阵势。蓝援率领骑兵随后掩杀,将冲上来的三万突辽骑兵打得大败!
三万突辽精锐骑兵,连招架都招架不住,甚至开始溃退!这在阿史那狼青率领东路骑兵入侵平周朝以来,可是头一次!
后面阿史那狼青看到自家骑兵初一交手就吃了大亏,大惊失色,怎么今天朱禄臣忽然变得这么能打?惊疑之下,阿史那狼青立即吹响撤兵的号角。
突辽骑兵开始迅速后撤,但阵型却不慌乱。
朱禄臣看到阿史那狼青率领突辽骑兵亲自殿后,从容撤退,他也未追击。
一来阿史那狼青走的如此从容,恐怕还留有后手伏兵。
二来,击溃了突辽精锐骑兵,石康城已经摆在他眼前,攻城为先,哪能再去追杀这些突辽骑兵浪费时间。
长乐看到突辽骑兵要逃,再也等不得,立即拽着刘安,骑着赤云兔冲了上去。长乐来晚一步,只好抽刀砍了两个倒在地上呻吟哀嚎的突辽伤兵,表示自己终于也上过战场,动手砍过人。“我李长乐,终于是上过阵,见过血的精锐兵卒拉,哈哈哈。”
大胜归来,李得一对着长乐笑道:“俺瞅着你的刀也见血了?”
长乐还是头次真正参加这种大战,虽然没捞着冲阵,但她这会儿也是兴奋不已,抽出腰间的横刀,拿手指着上面的血迹,兴匆匆让李得一看看。你爹没教给你,战后要把刀上的血迹擦干,防止生锈?
朱禄臣走上前来,对着李得一高兴道:“李副团长果然是当世名将,本帅今日大开眼界!大开眼界!李副团长真是悍勇难当啊!”
李得一脸一点也不红,拱手道:“朱将军客气!如今石康城近在眼前,就要成为将军囊中之物。俺在这里先给你道喜。”
朱禄臣忙道:“到时还要仰仗李副团长神威!”
这一仗结束之后,李得一的威名也被朱禄臣麾下大小将军们知晓,他们纷纷赞叹李副团长本领高强,悍勇无双。
但有一人,听了这些对李得一赞美的话,却颇为不屑。就是常逢春的儿子,常冒。
在李得一没来之前,常冒一直是朱禄臣麾下头一号猛将,冲阵厮杀无人能挡。李得一这一来,把他的风头全给抢了去,他自然不会高兴。
常冒开始暗中憋着劲儿,打算什么时候跟李得一比试一番。
这一阵打退阿史那狼青的精锐骑兵,石康城就彻底摆在了朱禄臣面前。
李得一让朱禄臣派兵卒日夜不停攻城,填护城河,大量消耗城头的守城器械。两天后,李得一看着石康城几乎不再砸下滚木礌石,知道消耗得差不多了,城头守将开始节省使用这些守城器械。
这天晚上,李得一对朱禄臣道:“将军,明日俺就要炸开石康城。你需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朱禄臣闻言大喜,道:“李副团长且放心,本帅一定办好!”
天亮之后,李得一换上一身朱禄臣骑兵的铠甲军服,把悍马也拾掇一番,使他看起来像是朱禄臣的骑兵。
朱禄臣今天提早一个时辰吃饭,然后就立即发动攻城。先是步卒,同时派出骑兵在侧翼掩护。骑兵在步卒旁边来回驰骋,掩护攻城步卒,防备突辽骑兵侵扰。
当步卒正在架着云梯,井栏等攻城器械勇猛攻城时。李得一看着石康城头全部精神都在应付爬城墙的步卒,立即脱离骑兵队列,一个人悄悄溜到一段事先选定的城墙脚下,掏出铁锨开始挖坑。
五颗铁蛋全部埋好,李得一迅速撤回,同时从腰间摸出朱禄臣给的军号,大声吹响。朱禄臣的兵卒听到这声号响,立即从城墙往下撤。
瞅瞅兵卒撤的差不多了,李得一猛就一拉手中拉线!
巨响传来,朱禄臣梦寐以求的石康城,终于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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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六章 憨小子泄露机密,急走狗也敢巷战()
石康城雄浑高大,最厚处城墙厚达数丈,李得一能炸塌这段西北角的城墙,其实也有朱禄臣一半的功劳。朱禄臣先前曾多次攻打石康城,他为了对付石康城这高大的城墙,数种手段并用。早在数个月钱,朱禄臣就已经在这段城墙下面挖开一段隧道,将城墙地基破坏。
朱禄臣原打算在战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悄悄把这条地道挖通城内,然后派兵潜入城中,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攻破石康城。
这些事是朱禄臣的军事绝密,按说李得一不会知道,但架不住他有个老实憨厚的长子,朱标。
朱禄臣绝对是个合格的好父亲,他一心想打下大大的一片疆土,成就帝业,把江山平安传到自己长子手中。朱禄臣在外面浴血厮杀,同时也没忘记请名儒来教导自己的儿子。宋连这位名满西南的大儒,正是朱标的老师。徐真,王毅等有德之士,更是常伴朱标左右。
朱禄臣曾对着宋连说过,希望他把自己的长子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宽厚仁德,正是守成之君的必要品质。
故此宋连教导朱标,上来不教别的,先教:“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此为八德。”又教:“国之四维,礼義廉耻。”朱标确实是个好学生,在日常生活中,一举一动都严格遵循老师的教导。至于什么帝王心术,权谋手段,识人断事,十二岁的朱标,还没来得及学习。
故此,在迎接李得一来的路上,跟李得一讲话,朱标句句都是实话,凡是他知道的,只要不算机密,李得一问起,他就会老实说出来。
李得一是谁,浑身都是心眼儿,他略说了两句,发现朱标很实在,立即就开始掏朱标的底。李得一问话的方式当然不会那么直接,毕竟朱标虽然老实忠厚,但并不傻,傻子也当不了好学生。
比如,李得一会先说,“宋连,俺知道,那是了不起的大儒!”(朱标之前曾说过自己老师是东南大儒,李得一现学现卖)。
朱标十二岁一个少年,老师教的再好,也还处在很喜欢听别人夸赞的年龄段,尤其李得一开口夸赞他的授业恩师。
接着,李得一又会开口道:“俺知道这些名儒教学都很严格,你的老师每天给你布置不少作业吧?”朱标想起老师每天布置的大量作业,忍不住就眼角一抽抽,但他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点头道:“老师对我甚为照顾,为了我这个不屑的学生,老师每天都煞费苦心。”
“那你每天不是要学习到很晚?没多少时间跟你爹常见面吧?”
朱标老实点点头,“家父征战沙场,诸事繁杂。我实不该再去打扰家父,只盼能快快长大,好早日为家父分忧。”
“嘿嘿,当着俺的面说好话,你还嫩点儿。肯定是你的老师说过,你早些学好本事,长大了就能帮你父亲一把,到那时父子自然能够天天相见。”李得一心里这么想着,随口说道:“哎,俺两岁的时候,就没了爹,八岁没了娘。你比俺可好多了。”
感情牌,尤其是家庭亲情,永远是大杀手锏。美国大片玩烂了的段子。
朱标忙道:“吾实不知李副团长幼年时如此坎坷”然后朱标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还没学过安慰人。
李得一瞅着跟朱标成功拉近了心灵的距离,就开始更进一步加深话题。
“你爹这么忙,没工夫检查你的作业吧?”
“啊,家父时常考校我。”
李得一点点头:“你爹可真好,俺打小没了爹哎。”
“其实最近家父为了攻打石康城,消耗大量心神,故此已经好久不曾考校于我。”朱标半大小子,说起许久不曾见过父亲,也是一脸落寞。
李得一心道:“果然,朱禄臣最近把心思都放在石康城上了!”
“俺久经沙场,颇为懂得攻城之法。你放心,俺这次来,定然帮你爹解决这个大麻烦。”李得一开始进一步引诱朱标,抛出一粒极具诱惑力的糖果。
朱标一定,立即表示十分感兴趣。他爹在沙场上鏖战,纵横天下,当儿子的不想上沙场为父分忧,怎么可能。朱标只是人比较老实,这才耐心跟着老师宋连学习文治,也不催师父教自己兵事。要是换成李无敌这样的,肯定早就闹翻了天。
李得一看到朱标对兵事感兴趣,立即就开始卖弄起来。李得一可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砍死的人估计比朱标见过的活人都多。这一说起战事,李得一是张嘴就来,把一场场战事说的紧张刺激,让朱标仿佛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朱标被李得一撩拨的,按耐不住,就跟李得一说起自己听说过的寥寥几场战事。
李得一可是战场上的老油子,朱标一说起他爹调兵遣将的一鳞半爪,李得一就能完全知道朱禄臣是想怎么打仗。这一来二去,从朱标口中,李得一就把朱禄臣前几次攻打石康城的情况给摸了个差不多。
李得一听说朱禄臣数次水路配合,齐攻石康城,就在心里有了数。朱禄臣多半是在主攻石康城的西北角,水路配合攻城,就数西北角最容易攻打。
等到了战场上,李得一用头两天的时间,在战场各处游走,发现石康城西北角这段城墙果然有所受损,而且看着还略微有些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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