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祖赤仁之前在这定北守备团手里吃过大亏的。
正犹豫间,定北守备团有了动静。隆隆军鼓响起!定北守备团步阵开始向前移动!定北守备团,悍然率先发起进攻!
同时,侧翼李得一带领着骑兵向着这支撞令军冲了过去!尚可廉也略知祖赤仁那一场败仗的细节,知道这定北守备团有一个骑着骡子的少年,端得是厉害。此时一见李得一胯下那头骡子,顿时大惊,拨马就想走。
想走,往哪儿走!定北守备团的战兵可是守候多时了,本来以为突辽金狼骑会过来,大伙都憋着劲儿要狠打一仗。结果左等右等,金狼没来,来了条走狗。得了,今天算你倒霉,先打死你这条走狗,炖熟了解解馋再说!
李得一这回却没带着骑兵冲击尚可廉的骑兵,而是兜了个圈子,直接从侧面包向对手的步兵阵列。这一仗,定北守备团显然不仅仅打算打跑敌人,而是要直接灭掉撞令军这些先锋兵马!最起码,也要全吃掉这支步卒!
李得一骑着“悍马”一骡当先冲了出去,步阵那边,王壮彪也扒拉开阵列,从中猛冲杀出。
这次出击,由于是冲击步卒阵列,因此并不需要“悍马”使出威势,所以李得一也没冲太快,好让身后的二十四个学生能跟上自己,从而对撞令军步阵形成持续不断的冲击。将要冲到撞令军步卒时,“悍马”运转起一身原气,浑身逆长的硬毛瞬间根根直立,全身忽如长出一片片龙鳞般,在体表形成刀枪不入的一层天然盔甲。
紧跟着“悍马”长啸一声,这一声居然有若龙吟!李得一手舞军刀,合身从侧面杀入了撞令军步阵当中。撞令军外围的刀盾手被“悍马”直接撞开一个口子,李得一趁势杀了进去。紧随其后,是二十四个学生组成的两列骑兵墙,顺着这道不小的口子,仅用一个冲锋,就把这道伤口撕开,顺利杀了进来。
十几息过后,守备团骑兵杀到,开始继续扩大伤口。这道伤口,终于成了撞令军步阵的一道致命伤。直到此时,撞令军骑兵才赶过来,想要帮自己步卒一把,可惜为时已晚。
因为王壮彪此时已经冲了上来。这一战,小刘团长为了全灭来袭的兵马,战前已经做好万全安排。让骑兵冲击步阵,随后派出王壮彪,带领守备团天下无敌的长枪军阵,拦住敌人的骑兵。
这一刻,小刘团长战前的安排,得到了完美发挥。匆忙从后头赶来支援自家步阵的撞令军骑兵,正撞在王壮彪怀里。这下王壮彪可摸着了,虎吼一声,直接显出白虎本相,运起护体白虎原气,一举大铁盾,合身向着撞令军骑兵撞去。
接下来,完全就是王壮彪个人表演时间。身后一干守备团的精锐战兵,更像是给老大压场子的小弟。王壮彪一人杀入撞令军骑兵当中,根本势不可挡,只管扛着大盾猛冲,什么时候觉得身前一轻,那就是冲到头了,调过头来,继续再犁开一趟血沟。
若搁现代看,哪里会认为他这是在打仗,完全就是一台人形收割机,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撞令军骑兵就跟麦子一样,成片的倒下。哪个要是倒慢了,王壮彪一使劲,那就得连人带马横飞出去。
尚可廉在阵后瞅见这一幕,眼角忍不住就直抽抽!“之前谁他酿告诉老子来着,说什么这定北守备团原属威北营,是在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里爬出来的丁点儿大的兵马。兵不满万,将不过数人。你站出来!老子要打死你!哪个穷乡僻壤能找到这样的猛将,你告诉我,我也去!老子征战半生,什么样的猛将没见过。这人,他根本就不能算人啊!你瞅瞅他,一连撞翻多少骑兵,居然速度丝毫不减。”尚可廉仰天长叹:“祖大帅,遇上这号猛将,您输的不冤枉。”
王壮彪猛,守备团的长枪兵阵,也丝毫不落下风。这长枪兵阵不愧是当年平周开国太祖传下来的绝技,一旦接敌之后,杀伤力真是惊人。双方交锋至今,不到半个时辰,撞令军的一万骑兵已经损伤超过两成!步兵就更不用说了,被守备团骑兵彻底冲垮了阵势,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抗,大溃败眼瞅着就要发生。
当尚可廉发现局势不对,调头想走时,已经来不及了。李得一杀透撞令军步阵,遥遥看到了他的将旗所在!
“敌将在那儿!”李得一高喊一声,给王壮彪发去信号,随即双腿用力一夹“悍马”的腹部,奔着尚可廉就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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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章 主角终于有绝招了()
这尚可廉也真是可怜,他早就发现战况不对,想要调头走的。无奈何,他不是一军主帅,而仅仅是个撞令军四品扬威将军。他要是就这么跑了,回去之后少不得一个临阵脱逃之罪,肯定是要掉脑袋的。祖赤仁自己跑了没人敢说,他毕竟是一军最高统帅,尚可廉可是有人管着,想走也走不了。
说到这儿,就顺嘴提提尚可廉这军衔。这军衔,是当初范国师为了收拢平周降将,特意上奏突辽皇帝,所采取的平周朝末期武将军衔体系。范国师本身原是平周朝人,采用这套平周朝的军职也是自然。突辽国自有一套体系,但为了显示突辽将领高过这些平周朝降将一等,所以突辽皇帝并未采取相同称呼。范国师体会圣意,及时上本为皇帝分忧,对降将采取了平周朝这套旧军职,使得两边皆可相安。
尚可廉几次想抽身而走,无奈想起军法森严,只得又强忍下来,心里不住期盼着:“那个彪形大汉,那位猛将,你倒是歇歇啊,不累么?你绊一跤也行啊。那位骑骡子的少年,你那骡子不累么?那么瘦小的一头骡子,骑了这么久,累了吧?躺下歇歇?”“悍马”要是知道尚可廉心中这么想,非给他一蹄子不可。
可怜的尚可廉,居然把大军获胜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失误上。自然的,这希望很快就变成失望,接下来,失望马上就要变成了绝望,因为李得一已经骑着“悍马”冲他来了。
尚可廉猛然回神,发现那头骡子直冲他来了,这下再也顾不得什么军法森严,什么逃回去也要被问罪,直接调头就跑。顾不得那许多,眼下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至于身边那些亲兵护卫,也被他毫不犹豫抛弃,“给本将军拦住那骑骡子的!快!快!”
这尚可廉,怪不得当初投降突辽人。他属于那种顺风仗打起来勇猛无比,逆风就只能挺尸撞死的“名将”。先前祖赤仁一场大败,狼狈逃回撞令军大营。尚可廉知道此事之后,直接在心里给定北守备团贴了个“不可战胜”的幌子。如今一交手,发现不是人家的对手,尚可廉自然就萎了,平时的勇气,根本就鼓不起来。
这几十亲兵冲向李得一,被“悍马”一发威,瞬间全部撂倒。李得一也没再理他们,交给身后的二十四个学生收拾,他径自去追那员逃将。
可惜尚可廉胯下那匹战马,虽然也是良驹,但哪里跑的过“悍马”,冲出去不过千步,就被“悍马”撵了上来。
瞅着要撵上了,李得一也懒得废话,直接伸手掏出小铁锤,略瞄了瞄,劈手就砸了过去。这尚可廉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做到四品扬威将军,只是他才入俱五通境不久,尚未修成任何一种通能。
此刻他正骑马在前猛逃,忽然就听到耳后一阵恶风传来,本能的往侧面一闪身,躲过李得一的锤头,但肩膀头被旋转的锤把给砸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下马去。
这一击,看来力道不小。李得一长久以来坚持按照太祖心得,天天忍受巨大痛苦坚持修习原气,到今日,终是显出了些好处。趁着前面这逃将吃痛之下,马速放缓,李得一催着“悍马”加速追了上去,抽出军刀,就要从后头给这逃将剃个头。
尚可廉听到后头急促接近的蹄声,就知道那头骡子已经追了上来,自己绝难逃掉。“他酿的,这头骡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比我胯下这匹青骢马跑得还快?!”没奈何,尚可廉只得调转马头,抽出将军宝刀,回身迎战这骑着骡子的少年。不能真让人从背后砍一刀,给自己剃个头,谁知道这骑骡的小子手艺如何?别再一刀就把我脑袋给剔没了。既然要打,总得正面对敌。
李得一没料到这电光火石间,尚可廉居然能调头迎战,这已经砍出去的一刀就略有些慌乱。咣一声,俩人手里的家什撞在一起,激起多少火星子。
俩人这一碰撞,不分胜负,“悍马”骡速太快,直接冲了过去。
调转回来,李得一略瞅了这逃将两眼,也不废话,直接挥刀再砍!尚可廉此时却冷冷一笑,刚才那一下交手,他已经试出眼前这小将,不过是气壮境,尚未修至俱五通境。只因他刚才明显感觉到,这员小将的原气并未溢出体外。
想到这儿,尚可廉运起一身原气,在体外形成薄薄一层,发出幽幽青光。
李得一正要举刀再砍,结果一看这情况,“不对,这人比俺本事高!这可咋办?!”由于他之前追太快,此时王壮彪尚未赶来。短时间内,李得一必须独自对敌。
左右看看没人能帮忙,李得一咬了咬牙,鼓起一身原气,决定拼死一搏。“杀!”李得一大吼一声,给自己撞了撞胆,向着尚可廉就冲杀过去。
尚可廉也不废话,纵马挥刀砍来。李得一冲的时候,左手偷偷往腰里皮兜一掏,掏出一个烟雾包来,趁着尚可廉不备,劈手就砸过去。
猝不及防,这布包正打在尚可廉面门上,里面加了料的粉末瞬间爆开,顿时把尚可廉刺激地咳嗽连连,涕泗横流。李得一抓住机会,纵骡冲上来,用尽力气,挥手就是一刀。
可惜李得一仍然小看了俱五通境的人物,迈入俱五通境,和合气壮两境交感呼应,一身原气与躯体彻底融合,五感俱得到极大加强。尚可廉虽然此时眼不能视物,但耳朵依旧灵敏,只听风声就判断出这刀的轨迹,挥刀就迎了上去。
这一下,尚可廉含恨出手,用力极大,而且借着一身原气,又平添几分力道。按他的估计,这员小将吃这一招硬碰硬,手臂必然受损,再难提刀挥砍。
可惜,李得一虽然被他这一刀给震得不轻,但并未受伤。李得一这些年来,天天按照太祖气壮境心得修习,到如今,浑身筋骨肉早已被锻炼的强悍无比,尚可廉这一击的力道,还真不足以伤他。若是换个寻常气壮境来,那就非得受伤不可。
两人一击交手过后,各自随着马速(骡速)再次擦身而过。李得一右手受震,左手却没闲着,又伸进皮兜子,掏出一把石子儿。“俺请你吃丸子!”说着话,李得一劈手打出一把石弹。
尚可廉此时刚把俩眼睁开,还看不太清楚,只能凭着耳朵听的,勉强举起手臂遮挡。这把石子儿打过来,打在他护体盔甲上,砸出一片叮叮当当的动静。其中一块走了大运,居然把他的头盔给打落下来。
尚可廉连吃李得一三个阴招,此时心中早已盛怒难忍,破口大骂:“小杂毛!本事不大,花招不少!本将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李得一瞅着自己的三板斧都使完了,也能没拿下这员逃将,顿时就有些慌张。他慌张,尚可廉可不慌张,催马舞刀,抢先攻了过来。
这一次,尚可廉着意控制着马速,不要太快。他想要一举拿下这骑着骡子的小将,如此逃回大营,也好有个交代,虽然折了兵马,但好歹拿下对方一员大将,正可以将功补过!
眼瞅着尚可廉又攻过来,自己的手段却全部使完。情急之下,李得一浑身匪气发作,把心一横,直接豁出命去,暴喝一声:“俺跟你拼了!”。李得一催促“悍马”,冲上来舞刀对攻。
李得一知道自己力气略比这逃将差些,索性双手持刀,待俩人近了,挥刀抢先就是一个斜劈。尚可廉冷笑一下,凭着腰力一拧身,闪过这一刀,紧跟着反手一刀砍向李得一的脖颈,“你纳命来吧!”
尚可廉这一刀来得极快,李得一闪避不及,仓促间只得猛一缩脖儿。咣一声,李得一的头盔也被砍掉,两人又回到了同一跑线上。
头盔被打掉,李得一发了狠:“他马的,俺跟你拼了!”情急之下,李得一顺嘴儿就说出了平周太祖的得胜咒。说罢,居然从“悍马”上直接跳起,一跃跳上尚可廉的马背,手拿军刀照着尚可廉的胸膛猛刺!
“悍马”没了李得一在背上,可是解放了,张嘴就冲着尚可廉的坐骑咬去,同时撒开前蹄,准备再踹它一蹄子。
尚可廉的战马哪里是“悍马”的对手,直接被“悍马”一蹄子踢断数根肋骨,踢伤脏腑,哀鸣一声,摔倒在地。
正在马上缠斗的两人,冷不防从马上滚落下来。李得一脚一沾地,立马举刀猛砍尚可廉,而且这一刀完全是中门大开,毫无防御,居然打算跟尚可廉以伤换伤!两人刚才在马背上拼了数刀,此刻皆是身上挂彩。李得一身中三刀,尚可廉仅仅身中一刀。
李得一虽然有黑钢鳞云甲护体,但这甲毕竟不是板甲,不能遮罩全身,依旧不脱鳞甲范畴,甲片之间,有缝隙。尚可廉胆子虽小,但狡猾的很,专挑这些甲片缝隙下刀猛扎。
俩人在地上厮杀片刻,尚可廉到底技高一筹,拼不数招,又是一刀砍在李得一胸膛上,当即就喷出一股子血。
不料这股血喷出,李得一非但气势不衰,反而变得更加凶狠。他那股子土匪不要命的气此刻彻底激发出来,手上刀招更加狠辣,对尚可廉的刀招根本不管,只顾朝着尚可廉猛砍!
尚可廉把头往左一偏,又成功避过一刀。
却不料就在此时,异变突生!李得一狂吼一声:“你给俺趟下吧!”
随着这声吼,尚可廉忽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斜侧着摔倒在地,大团鲜血从头上喷出多远去。(。)
二百七十章 上不了台面的绝杀()
再看李得一手中,赫然多了一个正往下滴血的耳朵,这耳朵上还连着一大块皮肉。不用多问,这耳朵,只能是尚可廉的,没看他正在地上捂着一边脑袋,来回打滚哀嚎么,鲜血不停从他指头缝里猛往外飙。
李得一把手里血呼喇连着大块皮肉的耳朵往地上一丢,趁着尚可廉来回打滚呼疼的工夫,敢上前照着他脑袋一刀,猛砍下!李得一趁机痛下杀手。
孙老医官若是见到这一幕,非得双手捂脸,老脸羞的通红不可。小刘团长若是看到,肯定会想举个牌,上写“这不是我师弟,我不是他师哥,我不认识他”,然后看他师父一眼,再举一个“跟李得一做同门不是我的错”。
这么长时间以来,在小刘团长和孙老医官的谆谆教导之下,李得一终于把从师父师哥那儿学到的本事,用在了实战当中,练出了自己的一手绝活。没错,就是曾经的揪耳朵这招。世上本没有招式,挨揍挨多了,你就学会了招式。正所谓,要想打人,先挨打。
李得一从小时候起,就没少被师哥揪耳朵。而且有一次,李得一看到体型巨硕如王壮彪,被师父孙老医官揪住耳朵,瞬间乖巧的就跟猫一样。从那以后,揪耳朵这招,就在李得一识海中深深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强大印象。
经过这么多年暗中刻苦练习,他想找人陪练这招,谁陪他?没办法,李得一只得暗中偷着自己练。苦练多年,李得一终于把这一招融会贯通,在今天的实战当中,使了出来,果然一击见效。
在偷练这招这么多年后,所谓拳练千遍自然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