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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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择路-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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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老子很强”这种幻觉中的祖赤仁,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只要把兵马拉到邺城西边与谷城县之间,那小小的定北守备团定然就会被自己的精锐兵马吓住,哪里敢再来撩自己的虎须。到时候两座大营一成,互相之间只有数日路途,平时可两面攻击邺城,若一方受袭,完全可以坚守等另一方来援。

    啧啧,这计划,多完美,也只有我祖赤仁这样的能人才能想得出来,才有这个胆量把这想法实施。

    可怜的祖赤仁,你的侦骑没告诉你,定北守备团的兵马有多精锐么?是了,他正活在“老子很强,除了突辽精骑,老子天下无敌!”这种幻觉中。此时纵然侦骑把实际情况报告上去,祖赤仁也定然会呲之以鼻,甚至会责打那侦骑,骂其胡编乱造。开什么玩笑,天下哪会有这种强军!?这种强军,分明只在描述平周开国太祖的评书话本里有,那都是说书人胡乱编造,怎么可能是真的?!

    郭无常曾想跟祖赤仁说说威北营的情况,结果一看他那张鼻孔冲天的脸,郭无常干脆就住了口。满脸自得的人,哪里会听得进别人比自己强这种话。

    都说现世报,来得快。祖赤仁没得意多久,就遇到一个骑着骡子的少年,来打他的脸了。

    撞令军刚到,小刘团长就登上城楼,看穿了祖赤仁撞令军的底细,再结合这些天来搜集到的情报,立即做出决定,立即出战!先挫其锐气!

    没等撞令军列好阵势,小刘团长已经率先带着守备团精锐步卒在城外列阵完毕,然后径直向着撞令军压了过去。在小刘团长侧翼,是李得一带着的二十四个学生,还有守备团五千骑兵。这次作战,小刘团长根本就没给李得一布置任何具体作战计划。

    李得一没了师哥约束,自然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干脆,他又使出老一套,仗着“悍马”悍勇无敌,整个天下无马可挡,自己先去冲击祖赤仁摆在侧翼的撞令军骑兵。

    “悍马”速度快,这一冲起来,眨眼就冲到大军最前列。祖赤仁立即注意到这个骑着骡子脱阵而出的少年,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这守备团居然如此穷困?连战马都备不齐?你们看那小将,居然骑着一头骡子冲出来!真真笑煞本帅,哈哈哈”

    祖赤仁故意笑得很大声,想用自己这笑声,感染麾下兵士,让他们镇定下来。果然,祖赤仁身边的亲兵,赶紧捧起了自家大帅的臭脚,好一顿猛舔。亲兵们用眼神相互示意,联合一块儿发出肆意的大声嘲笑。

    郭无常在旁边听了,直觉这声音份外刺耳,心道:“趁现在使劲儿笑吧,再过一会儿,你们要是还能笑出来,那才怪了!”

    可怜的祖赤仁,李得一在他营盘外犯案的时候,正是黑夜,他当时根本没来及看清李得一是怎么把他的骑兵撂倒。郭无常也是明哲保身,祖赤仁不问,他就不说。

    眨眼间,李得一率先策骡冲进了撞令军骑兵当中,这时,祖赤仁传达给骑兵迎敌的军令,才刚刚到达。祖赤仁光顾着笑去了,几乎忘了传令这事儿。

    然后,下一个瞬间,撞令军骑兵就是一阵人仰马翻,“悍马”这一次威势,直接撂倒三百多撞令军骑兵。祖赤仁在后阵看到这情况,差点惊掉自己的下巴壳。他再也不复之前的谈笑风生,结结巴巴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头骡子?!”

    郭无常也是坏透了,赶紧给阻上一句:“那头骡子是当年狄再青,狄大帅所骑神驹,火眼狻猊唯一留下的后代。”

    “啊!当真如此?!”祖赤仁大惊失色,顿时失声道。

    “千真万确,那头火眼狻猊据传说,乃是马中之王。当年狄大帅带领威北营骑兵纵横塞外,一多半就是靠火眼狻猊这一招。那头骡子既然是其后代,必然也遗承这一招,”郭无常竭力压制住声音中的幸灾乐祸,平声答道。

    就在祖赤仁转头跟郭无常讨教这头骡子是何来历的时候,战场上的局势,又起了变化。

    李得一先把撞令军骑兵撕开一个口子,紧跟着就是他那二十四个学生,分成两排,战马紧挨着,像两堵墙一样,一头撞在撞令军骑兵阵势的伤口上。

    祖赤仁刚惊叹完那头骡子来历不浅,一抬头,又看到这一幕。定北守备团二十四个骑兵正跟割草一样,收割着他的心头肉。撞令军骑兵根本就不是这二十四个气壮境定北守备团骑兵的对手,在其面前,连一招都走不上,就会被砍落下马。

    二十四学生跟在李得一后头,靠着李得一当先锋给他们搅乱撞领军骑兵阵势,把撞令军骑兵给杀的哭爹喊娘。

    祖赤仁看了一阵,猛然就浑身打个激灵,“嘶!”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二十四个气壮境的好手!这守备团好大的手笔!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气壮境的好手!还把他们单独编练成一军,这这,这怎么可能?!”

    刚惊讶完没过多久,守备团骑兵也杀了过来。五千守备团骑兵与八千多撞令军,在谷城县东北的空旷战场上,在震天的喊杀声中,绞杀在了一起。

    由于撞令军骑兵被李得一仗着“悍马”速度快,先手打乱阵势,此时尚在原地,根本没有冲起马速。而定北守备团的骑兵,则是有马速加成的。守备团骑兵借着马速,顺着自家主将杀开的口子,一**犹如巨浪,冲进了撞令军骑兵当中。缺少马速加成的撞令军骑兵,初一交手,就损伤惨重。但撞令军好歹人多,双方战马搅在一起之后,厮杀起来,还是占着微弱优势。

    李得一纵然仗着“悍马”勇猛,但他毕竟只有一人一骡,想要击溃这八千多撞令军骑兵,还得好一阵才行。(。)

二百六十章 年轻人胆子就是大() 
守备团骑兵有李得一带着,还有二十四个气壮境学生打头阵,打的撞令军骑兵叫苦连天,将其彻底压制。虽然撞令军骑兵仗着数量较多,勉强支撑住了局面,但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溃败是早晚的。除非他们能拦住“悍马”,或者凑出足够的精锐骑兵,拦住那二十四个墙式密集冲锋的气壮境骑兵。

    但是很可惜,“悍马”他爹早退休了,现在天下就没有马能拦得住他。

    守备团骑兵打得勇猛,步阵也不甘示弱。

    定北守备团的长枪军阵,那是真正遗传了当年太祖赖以扫平天下的长枪兵阵,接敌之后威力无穷,势不可挡。其实按理来说,这长枪军阵也不是无敌的,只需有一支精锐弓兵,对其连续不断施以远程打击即可。

    六百多年前,这个事情在平周朝开国太祖手里,是仗着“板甲”这一军国利器,彻底把弓箭的杀伤降到几乎无效。

    而在定北守备团这儿,由于一时制作不出“板甲”,定北守备团步阵选择走另一条路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王壮彪的金砖绝技。这金砖绝技,普通兵士使出来,射程要比步弓稍近一些。但这“金砖绝技”自有其好处,就是射速极快,而且是片杀伤,一块“金砖”砸过去,往往能砸倒两三个人。为了解决射程近这个问题,小刘团长则是选择牺牲一点阵势的紧密度,加快阵势前进速度来解决。

    纵使定北守备团步阵为了快速接敌,加快了行进速度,使得阵势略有松散。但这点儿松散在祖赤仁这类将领眼里,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眼中所看到的,依然是整齐冲来,数百步阵势不散的可怕军阵。长枪如林,攻击如火,刺杀如风,将敌人一片片刺倒在这恐怖的军阵面前。

    守备团步阵虽然勇猛,但毕竟人数较少,想要杀溃撞令军,也得费些时间。

    于是,这战局一时间居然胶着起来,守备团虽然攻势凶猛,但想把这攻势转化为胜势,也不是一时片刻能做到的。

    这祖赤仁带兵也确实有一套,不是浪得虚名。守备团骑兵第一波冲锋结束后,撞令军骑兵被杀得损失足有一成,可即便如此,撞令军骑兵依然牢牢稳住了阵势,与守备团骑兵绞杀在一处。

    祖赤仁见骑兵渐渐稳住了阵脚,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关注前头的步卒战场。

    两家的骑兵在步阵侧翼,满山遍野绞杀在一处。步卒交战要稍慢一些,此时双方步卒才刚刚交手。

    撞令军步卒看得出来,也是精锐,当双方初一接近至二百步内时,立即全军停下,开始整备阵势,准备接敌。这撞令军两万步卒令行禁止的本领,爷确实值得称道。

    再看守备团的步卒阵列,一直是跟着军鼓的鼓点声,稳步前进。到了二百步处,鼓点非但没有停歇,反而忽然变得密集起来,守备团步卒随之开始加快步伐前进。

    正好这时,祖赤仁扭过头来关注步卒战阵,刚好看到定北团步卒加速齐步前进这一幕。

    祖赤仁简直看傻了,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步兵。维持阵列齐整走了几百步,居然都不需要放缓速度,也不需要整备阵列,反倒加快行进速度。

    到这时,祖赤仁就算是再傻,也能感觉到形势有点不妙。但他心中的傲慢,还有这段时间连胜的辉煌战绩,促使他定在原地不动,反而严令身边的掌旗官把帅旗抓稳,为自己的大军当着定海神针。

    旁边郭无常偷偷拿眼斜了祖赤仁一眼,心说:“哼哼,我看你还能摆这个臭架子摆多久!”

    郭无常不愧是老油条,对战场局势判断精准无比!祖赤仁这架子,还真没摆多久。因为对面定北守备团,步卒阵列中忽然走出来一个体型巨硕异常的壮汉。

    这人当然就是王壮彪,他这次作战,被小刘团长安排在了步卒阵列中。李得一如今本事日益增长,再加上“悍马”强悍无比的对骑兵杀伤,早已不再需要安排王壮彪在他身边,给他充当护卫。

    之前作战,王壮彪多被安排在李得一身边,这其实是孙老医官特意嘱咐的。孙老医官看似平时对自己这小徒弟从不过问,其实一直在暗中安排保护李得一。这才能在你死我活的一场场战斗中,平安保护李得一长到这么大。不然就凭李得一那点儿本事,早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王壮彪如今原气修为日渐精深,眼瞅着就要超凡境大成。原气修到他这个地步,一旦运转起来,头上不自觉就会有一团不住流动的云雾显现。这个现象也有先人给出了解释,这天地间充满原气,当个人所修的原气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引起天地原气的共鸣,自然就在那人身周围有所显现。而且这云雾随着个人所修原气不同,就有不同的变化,所谓龙从云,虎从风。王壮彪头上的那团不住流动的云雾,若仔细瞅瞅,隐隐约约就是一头不停跃动的猛虎形状。

    有兄弟喜欢较真,作者啊,你不是说虎从风么,怎么也是云啊。兄弟啊,风你看得见?风只有吹动云的时候,你才知道来了风。王壮彪头顶那团不断流动的云,就是风吹的啊。要么你在头上插个旗,随时测测风向也行。

    祖赤仁好歹也是世代将门,见多识广,王壮彪一出现,他就发现了这名壮汉修为不凡。

    “超凡境!还不是初入超凡境,瞅着那样,本相恐怕已经犹若实质!这,这,现在本帅军中,根本无人是其对手!罢了,只能多死些兵马,靠人数堆死他。哎,我若是有‘爆箭’在手,何愁这员敌将。”祖赤仁虽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并想出应对的方法。

    自始至终,祖赤仁就没想着再问问郭无常究竟怎么回事。郭无常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干骑马在那儿等着,等着看祖赤仁的笑话。“哼哼,让你平时烂了下眼皮,俩眼珠子尽朝上看,天天瞅着你的突辽主子,看不起我。整天就想着怎么去舔突辽主子的腚,待会儿我就等着看你哭都哭不出来!定北守备团这员猛将,可不仅仅是超凡境那么简单。”

    王壮彪作战,小刘团长向来不给他定什么打法,都是由他随意发挥。师父孙老医官曾跟他说过,这天下,能力敌王壮彪的,不足一掌。所以只管放心让他冲阵,绝无问题。王壮彪如今在定北守备团扮演的角色,除了厨子,再就是破阵锤。

    此刻,王壮彪虎吼一声,浑身原气激荡,白虎之气瞬间笼罩全身,形成一层锋利无比的原气罩,然后举起大铁盾,冲着撞令军步阵就猛冲了过去。王壮彪跑起来快逾奔马,百十步距离眨眼即至,他冲到时,撞令军步卒刚刚整好队列。

    负责指挥阵前作战的把总一看当面冲来一员壮汉,也不敢大意,立即下令兵士举盾,准备将其抵挡在军阵之外。

    这点杂碎,哪里挡得住王壮彪,咣,一声铁甲撞击的巨响传出,王壮彪迎面撞飞三个拦在自己身前的盾牌手,速度丝毫不减,继续往前猛冲,一路上不时传出撞令军兵士的惨叫声。迎面被王壮彪巨盾撞飞的还算走运,若是被他的护体白虎气罩碰到身上,立即就是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当场就飙出多远。

    王壮彪一如既往地,开始在撞令军步阵中犁地,制造着巨大的混乱。撞令军的步阵,光被他一人就给搅了个天翻地覆。祖赤仁还来不及下达变阵的军令,守备团步卒已经冲到了近前,在震天的喊杀声中,狠狠撞碎了他的步阵。

    “杀!”这是守备团步卒那有力整齐的喊杀声,随着这一声“杀”,必然是一排整齐的长枪刺出,然后收割走成片的撞令军步卒。

    战局一如郭无常所料,开战不久,局势就已经岌岌可危。定北守备团越战越勇,势不可挡。反观撞令军,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骑兵打不过,步阵就更别提了。

    尤其是那员巨汉,他都扛着那面巨盾纵横冲撞了近半个时辰,速度居然丝毫不减,非但不减,还越战越勇。撞令军几名气壮境修为的校尉,甚至俱五通境的偏将,裨将,全都被其一铁鞭砸死。这仗才打了半个时辰不到,撞令军已经连死十几名将官,其中一半,都是死在这员壮汉手下。

    祖赤仁在阵后看的眼角直抽抽,到了这时,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仗已然是必败的局面。

    没想到啊,这定北守备团居然强悍至此!如此强大的战力,就算是正面硬撼突辽精骑,也不是全无胜算!

    “失策,失策!速速走为上!本帅还有邺城北面的大营,赶紧撤回去,紧守大营,等待两万突辽精骑到来才是上策。这定北守备团太过凶猛,本帅敌他不过!撤!”祖赤仁虽然之前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但他毕竟是老油子,一发觉局势不对,立即下令,让郭无常带上两千预备骑兵,策应撞令军兵马撤出战场,不得有误。同时命令兵士敲响撤兵的铜钲,下令大军撤退。

    祖赤仁说走就走,调转马头,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卫骑兵,往后就撤。临走前,他存心要害郭无常,居然下令郭无常执掌帅旗,不得有失。

    郭无常听到这个命令,心里跳着脚直骂酿,心说:“我还要看你的笑话,却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儿摆了老子一道!算你狠!”心里这么说,可眼下自己毕竟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郭无常只得勉强接过帅旗,给祖赤仁当了诱饵。

    郭无常当然也不傻,他预备等祖赤仁走远了,立即甩了这面帅旗,赶紧调头逃命。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那员巨硕猛将的本事,说书人常说的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用在这巨硕猛将身上,那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祖赤仁一撤,小刘团长就注意到撞令军后阵有变,帅旗动了!随即发下军令,命令王壮彪追击,同时发旗语给师弟,让他猛往敌人后阵冲。

    小刘团长居然打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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