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可每次穿戴铠甲,依然是个麻烦的事情,背后的那些扣子,实在难系。毕竟你原气修为是气壮境,可手臂没变长不是,绕到背后系扣子,总是不够长,在灵活也不行。
会开了半天,众人都没提出什么好的办法。只有张安提的建议,听着还像那么回事,他建议把皮绳扣子都换成铁钩,这样,即方便穿戴,又不易磨损。可这也有不小的问题,以现有的锻冶技术,很难把铁钩做小,勉强做的小了,则又不够壮,很容易在激烈的战斗中发生断裂,到时可就危及兵士的身命,这是李得一决不允许的。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张安的话虽然没被采纳,却给了李得一不小的启发。最后还是李得一识海中灵光一下,猛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咱们把扣子做成钢铁的不就行了么!!”看,有时候,事情的解决方法往往就这么简单,可你就是要费好大劲,才能找到这个简单的办法。
之前整个定北守备团钢铁奇缺,谁舍得用钢来做扣子。长久以来,都形成惯性思维了。也就是李得一才敢这么想,敢这么做。当天晚上,李得一找到师哥,把这个方法给说了。
小刘团长两眼一冒光,点头道:“你这个办法好!咱们不光给兵士把铠甲扣子做成钢的,还可以按照兵士的等级,一等战兵,全副铠甲都是钢扣,二等战兵,只有一半钢扣,三等战兵再减半。当然了,就用那个老坑出的钢就行,草原新坑的好钢,可都得用在刀刃上。”
从此,定北守备团就有了新的授勋制度,奖励就是钢铁扣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奖励,目前整个定北县钢铁奇缺,仅有的一点好钢也都造了刀枪铠甲。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守备团的一等战兵,无不以铠甲上的钢铁扣子为荣。这也成了一等战兵身份地位的标志。毕竟木牌揣在怀里,没事总掏出来给人看太麻烦,这钢铁做的扣子,露在外头,别人一眼就能看到。
有了这钢铁扣子代替,战兵们终于可以仅凭自己一人,就能顺利穿上那沉重的护胸甲,若是有人帮手,所耗费的时间,更是大大缩短。
为了提供足够的钢来做扣子,李得一数次给罗会有亲自上思想课,鼓励他为了守备团,为了自家的美好生活,再接再厉,发掘出更多的矿坑,铁苗。
忙来忙去,李得一都没意识到,年就这么结束了,他今年已经二十岁,算是真正成人了。而且突辽人大军压境,定北守备团上下且没有过年的心思,只有定北县百姓,依旧在热闹着,毕竟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家里收入增加,又不用纳粮,没理由不庆祝一番。
年后,数月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晃就是半年。
这一天,李得一正在给一等战兵上思想课,忽然就被师哥派人来给叫走了。
“突辽人西进的北路大军已经攻占了原石麦州晋朝下河省东面一半的土地。”小刘团长忧心忡忡说道。(。)
二百四十四章 生了()
突辽北路兵马西侵速度惊人,短时间内,就接手了大片晋朝的城池。这样一来,留给定北守备团的备战时间,就不多了。原本按照孙老医官估计,突辽人要彻底吞下晋朝的两省,起码也得一年,然后才会打到上河省来。
按照目前得到的军情,这突辽人新成立的撞令军,在其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这帮降兵,原来在平周朝时,战功基本靠吹,靠着杀良冒功,买通文官走官面文字。结果投靠突辽之后,一个个都跟吃了大力丸一样,变得英勇善战。
眼瞅师哥有些忧虑,李得一就要开口劝劝,嘴刚张开,外头来了伤兵营的女护士。“刘团长,赶紧的,我们营长要生啦!”李秀鸣一直是伤兵营的营长来着。
刚才还有些忧虑的刘团长一听这话,呜嗷一声,原地一蹦三尺高,调头就往外面冲。刚冲出去,又退了回来,对着李得一开口问道:“师弟,你说我该准备啥?”
你头一次当爹,傻了不是。哈哈,你师弟连媳妇都没有,他哪会知道生孩子该准备啥?
果不其然,李得一被师哥直接给问在了那儿,张着嘴,跟条死鱼一样,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小刘团长还火上浇油,催促道:“我问你话那!你知道不?!”
李得一把嘴闭上,又张开,说出一句:“俺知不道。师哥,俺是男的,连媳妇都没,哪里知道这个。再说不是提前就找了三位生养过孩子的老嫂子,天天守在嫂子跟前了么?放心,一定无事。”
小刘团长经师弟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调头朝着伤兵营就冲了郭去。因为孙老医官对这未出世的大孙子看得比眼珠子都重,所以,在伤兵营,特意让人给李秀鸣拾掇出一间最干净,光线最亮堂的产房。
事儿还得感谢平周朝开国太祖当年定下的伤兵营卫生条例,托他老人家的福,定北守备团的伤兵营,卫生一直搞得很好。而且,这位平周朝开国太祖,当年为了自己皇后能顺利生产,还特意发明了一件事物,叫做助产钳,专门帮助难产的女子夹出婴孩。打那以后,这位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平周开国太祖皇帝,又多了一门职业,全天下所有接生婆的祖师爷。
小刘团长赶到时,孙老医官早已在院子外头等着了。老人家正焦躁地来回转悠,万分的担忧,这工夫全都都凸显在那张老脸之上。
抬头一见大徒弟来了,孙老医官开腔就噘(jue):“小兔崽子!才来?!不知道你媳妇今天生孩子么?!你这不孝的劣徒!今天要是老夫那大孙子有个好歹,我就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逮住小刘团长就是一顿臭骂。
小刘团长猫着腰,抱头鼠窜,直接冲进了院子里。孙老医官想追,却又硬生生刹住了脚步。没法子,孙老医官一生重规矩,他一个老头子,是万万不肯进这院子的,只能继续在院门口转圈子。
小刘团长冲进院子里一看,外头正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大嫂子守着,屋里头正传来自己妻子的凄厉叫声。“啊”
听到这叫声,小刘团长顿时就急了眼,迈步就想冲进屋里,却被两个大嫂子给拦住了。“团长,你得换身干净衣裳,才能进这屋。”
“哦对!对!”小刘团长原就是伤兵营出身,自然懂得这些卫生条例,慌忙找来一套白大褂套在身上,又想往里进。两个大嫂子却又把他拦住了,端来一盆烈酒,让他净了手,这才放他进去。
“媳妇!我来了!咬牙忍住啊!等回来这臭小子出来了,我好好揍他一巴掌,给你出出气。”小刘团长猛趴在媳妇床前,给媳妇打着气。可惜,李秀鸣此时剧痛之下,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院外,李得一也匆匆来了,跟师父大眼瞪小眼,一块在门口转起了圈圈。一老一小转了不知多少圈,眼瞅着三个时辰都要过去了,终于听到院里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
“啊!听这动静,这小子力气不小啊!必然是个大胖小子!”孙老医官喜上眉梢,高兴地大吼道。
“师父,万一再是个闺女呢?”李得一低声问道。
“胡说!为师的天机图从不失算,早已算准这一胎是男孩!”孙老医官把眉毛胡子一起瞪着,冲着李得一怒喝道。看那架势,李得一要是说准了,少不得要挨顿揍。
不多时,院里传来贺喜的声音:“恭喜刘团长,是个八斤六两沉的大胖小子!瞅瞅,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小孩刚生下来,皱巴巴的,哪里能看出长相,不过是讨喜的话罢了。你总不能说孩子长得不像他爹吧,哈哈。
孙老医官在外头听到这声贺喜,心中激动难以,手一抖,居然揪掉自己一缕胡子。此刻听到确实是个大胖小子,孙老医官心里的石头,终于也落了地。其实他这是关心则乱,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天机图从未失算,可毕竟这大孙子是他期盼已久。内心牵挂之下,对自己拿手的天机图,也难免有些担忧。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的就是孙老医官之前的心态。
其实不光孙老医官,是人都这样。凡是心中有了牵挂,有了挂碍,或者有了某种莫名其妙的坚持(傲慢),都会因为这种东西,影响自己实力的发挥,最终导致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出现意外。所以历来大人物,在做出重大决策之前,往往都会干一些不相关的事情,借以平心静气,防止心绪上的波动,影响自己的决策。
唯独平周开国太祖是个例外,这位千百年来头一号牛人,做事从不需要思索,也不需要事前谋划,说出来就能办到,办成了,就是天下第一。平周太祖说有白酒这种东西,酿出来,就是天下第一。造纸,肥皂,玻璃,等等,无不是天下第一。这么神奇,他是怎么做到哒?
终于,孙老医官得知自己的大孙子平安出世,顿时高兴地难以自制,直接在院子外头哼哼起了欢快的小调。结果他哼哼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好徒弟,小刘团长把大孙子抱出来给自己看看,顿时又晴转阴,垮了脸。
好在小刘团长最终没忘记这茬,在几个大嫂子的团团“护卫”下,把这孩子抱了出来,给师父看一眼。
孙老医官眼巴巴瞅了大孙子一眼,然后忙不迭道:“赶紧把孩子送回去,可别让日头晒着!我瞧这一眼就够。”您老人家说这话也不嫌脸红,也不知谁刚才巴巴地要瞅瞅大孙子。
得了这么个儿子,小刘团长到没觉得如何,毕竟是当爹的,没经历过十月怀胎,虽然也喜欢孩子,但比着当娘的,就是差着那么一点。
小刘团长还劝师父呢:“师父,没事儿,您抱抱。”
孙老医官怒道:“赶紧把孩子抱进去!要是受了风,为师可饶不了你!”今天风和日丽的,这时节日头也不强,哪里来的这么多担心?说完,孙老医官连连摆手,催促那个抱着婴孩的女子赶紧把孩子再送回去。
孙老医官心满意足地看了看孩子两腿间的那个小茶壶嘴儿之后,美滋滋就开始迈步往回走,结果高兴过了头,把走路该先迈哪条腿都忘了,打了个好大的趔趄。
哼哼唧唧回到营帐,孙老医官摸出小酒壶,就着小调,喝起了小酒。喝了一半,孙老医官忽然又想起了啥,赶紧叫过一个兵士,去传令给自己的小徒弟,说是孩子刚出世,见不得风,让自己这小徒儿不要去打扰。
真是过分,自己看完了,倒想起为孩子好来了,居然不许别人再看。
李得一接到师父传来的军令时,正在埋头雕刻小木马,打算给自己的小侄子当个玩意。接到师父的命令,李得一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继续埋头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
到了这天晚上,李得一忽然心血来潮,单独把最后一个未开蒙的孩子,柳重四叫了出来。不消多说,自然又是老套路,不过这一次只有柳重四一个孩子。李得一对他好言鼓励了一番,并且表示,自己一定会帮他开蒙成功,让他鼓起信心,认真感知原气。
一番忙活,柳重四,终于也成功开了蒙。只不过这一次,只有李得一给他备下安神的药汤,单独带着他吃喝恢复,歇歇。
今晚之前,柳重四本以为就自己一个人到现在还没开蒙,李大哥不会再管自己,却没想到,李大哥依然不肯放弃,专门为自己一个人开蒙。柳重四感动之下,识海受到震动,识海周围那厚厚的一层壁垒终于松动,让他成功感知到了第一股原气。
李得一鼓励了两句,把柳重四安排睡下,自己也就回去歇歇了。
一个也不能少,李得一还是兑现了当初自己的诺言。尽管为了引导柳重四,耗费他大量原气。但李得一心里,觉得这样值!
在这个乱世,小小的定北县,又安然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百姓安然入睡,谁也不曾担忧即将到来的大战。就连小刘团长刚出生的儿子,今晚都没哭闹,吃了妈妈的优质奶水,打了个饱嗝,睡了。
这些年来,在定北县的百姓心中,威北营,定北守备团,早已成了一个不败的神话。有定北守备团守着,定北县的百姓,从来不怕战火。
一生都没出过远门的定北县淳朴百姓深深相信,威北营,定北守备团,打赢了那么多仗,一定也会打赢这一仗。现在对定北县的百姓来说,每次威北营出战,他们不光不担心战败,反而都会翘首以待,不为别的,只为获胜归来的那场,三天不断地全城流水席。
百姓判断事物的标准就是这么简单,也就这么实在。经过这几年,定北县的百姓也渐渐适应了威北营的行事方式,那些招募来的流民,不少都在定北县周围成家立业,决心扎下根,不再返乡。不为别的,只因威北营无苛政。
然而,定北县幸福的百姓却不知道,整个平周天下,今晚,也只有他们睡了个安稳觉。
这天下其他的各处百姓,却都身处水深火热当中。
(。)
二百四十五章 血难当头,空笑高()
大战过后,洛都城在李家极力治理之下,渐渐从大战当中恢复了过来,但突辽中路大军西侵的消息传到之后,还是在洛都城中引起了极大地慌乱。有些居心叵测的野心之辈,趁机开始跳出来搞风搞雨,把李家整了个焦头烂额。
洛都城中的百姓自然也都忧心忡忡,想起突辽大军残暴屠城的那些传闻,夜里哪还睡得着觉,把家里的东西都打了包袱卷儿,随时准备一有不对,立即就逃。
洛都城的百姓经历过之前突辽西路六万大军围城之后,实在是寒了胆。突辽人攻城太过可怕,那百多斤的石弹砸进城来,一溜就要滚倒多少房子,压死多少人。私底下,不少家中亲属有死伤的百姓,都在偷着埋怨李家守城不力。
然而,洛都城的百姓确实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家好歹守住了城池。这天下其他的大城,可就没洛都这般幸运。
这一夜,平周东面的一座大城,扬鹤城,被突辽人攻破。这扬鹤城一破,东平周的都城,石康,就摆在了突辽东路大军的眼前。东平周都城石康失去了扬鹤城这最后的屏障,一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突辽东路大军虽说彻底压制住了刘赖的汉军,但久攻不下,也损耗不少兵马。眼见事不可为,洪乡青跟统帅阿史那狼青建议,不如分兵,留下一部分兵马在汉军城外深挖壕沟,修筑坚垒,把汉军死死困在城内,大部兵马趁机绕路,继续南下,攻打东平周。
阿史那狼青从谏如流,当即与洪乡青商议起具体措施。不久之后,突辽东路大军分兵南下,直扑东平周。刘赖的汉军乐得自家压力减轻,哪里会管突辽人往哪儿分兵。
东平周这个平周朝遗留下的残疾儿,一如西平周,各方权贵大臣根本不顾大局,大难临头之际,兀自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各自官位大小,争斗不休。1现在,东平周总共才能控制不足一省之地,你就是当个宰相,又有什么意思来?然而搞笑的是,就这么着,那些权贵大臣还打破头的拼命争抢,为了官位高下,什么下三滥招数都使得出来。
这么有本事,用在打突辽人身上不好么?非要内斗?这时,有人大言不惭跳出来说,“你不懂,屁股决定脑袋,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不争不斗,不可能的。”我不需要懂,我只知道,这些人,最终不会有好下场,全都要惨死。
枉这些权贵大臣,整日里自诩智谋如海,自诩城府深幽,自诩高人一等,原来遇到这权势官位,一个个就全都现了原形。瞅着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面红耳赤,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