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细理了理这些蹭酒喝的家伙嘴里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东西。
依旧显得毫无头绪。尤其是在这种外来者与本地人合伙的聚集地里,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无处不在。
或许当这个防空避难所最初的领头者在接受那批外来者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吧。
照明工具开始用愈发容易得到且亮度不错的易燃蜡虫代替,人们开始接受一些新的变异生物带来的好与坏。
而这个地底小镇本身,也从那群外来者之后安排的最危险的分工而埋下了伏笔。那群刚到聚集地手里只有武器与交通工具的逃难者,不得不因为食物安全住所等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受制于这个小镇临时组成的高层。
他们被逼迫或暗示去危险的地表收集食物,水,现代文明残留或有用的东西。
但现在,几十年后,当年的那群人俨然与当初压迫他们的那批人抗争了起来。甚至,外来者的势力越来越大。因为他们有枪,有东西吃,有年轻的姑娘,有能驾驶的车辆。
“我知道了。”
赵前无奈地站起身,或者说,他从未料到外来者势力会把关乎他们基础的东西的消息掩藏的那么好。
车票里多了本现在看来是收获里最有价值的东西,老伊文的一本皮质壳笔记本,上面有一些他年轻时到过的地方以及见闻。
但现在,哪里都去不了。
要知道,外面多得是终结者和变异生物。每次集粮车队必定会带回不少还能救活的伤者回来,这些消息无异于增大了赵前计划的难度。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下个任务,十有八九和自己去外面有关。到时候,估计就来不及了。
刚想往酒馆门外走去,却被人扯住了衣角。
“先,先生,只需要,要一个罐头。”
赵前看着这个显得有些怯生生的满头金发的小女孩,面上还有几处洗不净的污渍。
“女孩,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酒保有序不条地用一块抹布擦着酒杯,说道。这是这里为数不多的规矩,不然酒馆里早就乌烟瘴气了。
“廖莎,如果是你妈妈,我们到不介意。”
熙熙攘攘的酒馆里一个人说道,很快便就引来几声男人都懂得窃笑声。
能在酒馆里消费的男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女孩的母亲。一个带着女儿逃难至此的年轻寡妇,除了出卖自己仅有的东西,还能有别的什么呢?
赵前看着她,让小女孩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她还只是第一次。与外面那些早已浓妆艳抹的女人们相比,她还青涩的像朵完全不知人事的花骨朵。
摇了摇头。她的母亲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或者还给她留下了不少的希望和天真。
抽出了自己的衣角,赵前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他身上的物资其实并不多,除了自己带来的东西,每一分他都必须要花到刀刃上去。
女孩看了看周围嘲讽似得脸色以及其中那几眸隐藏的醉醺醺的垂涎,像是本能的觉察到了畏惧。
逃也似的跟上了出门的赵前的步伐。
“先生,先生,真的,只要一粒泰诺……”
她的声音被门外的女声掩盖住了,七七八八的女人们像是闻到了花粉味的蝴蝶一般围到了赵前,这个今天在酒馆里花费了一家人一个星期的食物量的男人面前。
她们尽力的展示着自己诱人的身段,柔和的声线或是干脆用自己胸前的那两团柔软给自己证明什么。
都没有用。
这位面无表情的东方亚裔冷冷地拒绝了所有美色的邀请,带着某些路人羡慕的目光,走进了某条新挖的巷道里。
聚集地里的人们以巷道两边的墙壁为基础,开挖了一间有一间房间。经过几十年的建设,一切都齐全了起来。包括避难所以前的大空旷地带为基础的集合广场。
“先生,真的,只要……”
廖莎有些气喘的追着赵前没有停下来的脚步。
终于在某个拐口,人看不见之后哭出了声。
“说吧。”
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四下无人的环境里,某个少年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
女孩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她脸上的某些情绪是真实存在的,比如刚才的伤心。也许她真有一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
“谁叫你来的?”
赵前问道,他从不怀疑自己所接触的每一个人的智商,比如眼前的这个第一次做生意的小流莺。
也许别的旅行者有可能会认为自己的幸运,而赵前却更相信,自己处理的不怎么好的现场被人发现了。
有可能是那只大狗,也有可能是T…800的残骸。
没有人知道对方掌握了多少关于自己的东西,而且,这里这片区域绝对有某些人的眼线。比如,那个做着什么手势,假装去酒窖取酒的酒保。
对方绝对知道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再自己回来交接任务的时候给自己那么多东西。
“你知道的。”
枪口,在这个见过无数武器的女孩的眼睛里放大。
“有位先生到我家里,说只要给你这张纸条,就可以救好妈妈。”
女孩说道,她的怯弱显露无疑,但却貌似救不了她的命。纸条从裙兜里拿出来。那把曾经的身份,李的宝贝顶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阵的冰冷。
赵前伸手接过,借着左侧路边蜡虫燃着的光亮看了看。一张有些详尽的手绘小地图。
貌似自己,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扣动了扳机。
女孩闭上了眼,脸上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容。她的手有些僵直的低垂。死亡的解脱。
“哒。”
安静的巷道里传出了一声撞针撞空的声音。
那个站着的少年,看着她,脸上是略带深意的戏谑。
转身,消失在某条巷道里。
廖莎复杂的站起身,她掏出一张干净的绣帕抹了抹自己的脸,把那把来不及掏得手枪从裙底摸了出来。
被发现了。
什么时候。
恨恨的又瞧了那个方向一眼,巷道左侧,几个面带关心之色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第十四章 第十条时间轴()
漆黑的巷道,赵前停在了一扇破旧木门前,这是一间房间内昏暗一片的破坑洞。
门外是一条被人为简单处理的肮脏的臭水沟。偶尔有衣着破烂的人走来走去,然后又面色麻木的走了。
这里属于贫民区,聚集地最底层阶级的贫民区,到处都飘散着股让人感觉不太好闻的味道,垃圾,腐烂物,排泄物,呕吐物以及显得有些干瘦乃至带着死气的人。外面普通人每天照明的白蜡虫对于这些勉强活着的人来说都是一笔要命的开销。
“妈妈。呜呜。”
廖莎抓着里面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的手哭着,眼泪变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一个重病的女人。
赵前借着从某处照过来的光,看着这间小屋子里的这个躺着的女人,一个瘦的只剩骨架躺在一块破木板上的女人。
长期皮肉的交易使得她更显得苍老,肤色也透着股病态的惨白。
哭声最后变成了哽咽。
“廖莎。”
女人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地打量着自己女儿最后一眼。
“我的女儿。”
“妈妈,我找到了这位先生,可以给你治病的药……”
女孩有些激动地抓住自己母亲干枯的手吸着鼻涕说道。
女人看向站在自己家门口的陌生人,屋子里充斥着股刺鼻的中药味,或者更像是外界的某些植物熬成汤水的臭味。
“这位先生。”
亚裔低头看着他,从兜里摸索着的掏出了板满是英文的胶囊扔了过去,然后像是没有看到角落里隐藏的贪婪的目光般的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这种目前在集聚地里最昂贵的奢侈品之一。
“叫我李。”
“李先生,我想拜托你……”
廖莎的母亲像是快要断气似得说道,事实上也快差不多了,她的病症更像是小病拖成大病的典型。
“抱歉,我拒绝。”
吐了口烟圈,赵前打断道,他的目光闪烁,生离死别是他最讨厌的东西。至于托付,或者在大部分的旅行者眼中这更像是给自己背上了一个没有必要的包袱。
在时刻都有危险的旅行世界来说,有时候一点点分心都是致命的。
“我知道,但是,真的。”
这个女人说道,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房间里飘起了一股烟草味。
“提示:你获得黄金剧情任务:保护。”
“黄金剧情任务:保护。”
“难度系数:D。”
“任务目标:保护小女孩廖莎·康纳,送回到真正爱护她的人手里。”
“任务建议:这里面其实或许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任务提示:约翰·康纳,廖莎·康纳,你想到了什么?”
“任务提示:一切都和你想的不一样,相信我。”
“任务期限:旅行者回归的那天。”
“我知道了。”
赵前平静的说道,烟被他扔到了地上,让不少人缩了缩喉咙。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小女孩他原本是打算顶多会送到下个聚集地放下而已。
“我会一直带着她。”
亚裔看着房间那个脸色忽然潮红的重病女人,回光返照,她的时间不多了。
“直到,我死了。”
像是为了让对方安心,他又加了句。
“我发誓。”
母女俩在房间里说着最后的几句话,外面原本还不怎么热闹的环境现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赵前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巷口,不慌不忙地又往自己嘴里点了根烟。
几个人,身体和这里的这种地方的人相比略显壮实的人。
他看着,那几个家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自己曾经某些手下都会有的气质,一股街头混混的味道。怪不得这里的人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
总有些人需要欺凌一些比自己更弱的人来显示自己,即使那些人已经够弱了。
“忒。”
吐了口口水,看着那伙人熟练而又干脆地敲开了巷道里第一家的门,收保护费。看他们轻车熟路的样子,这样做应该不止一次了。
“廖莎,听我说,你一定要活下去。无论怎么样。”
房间里的女人说着话,她想是一匹母兽,在给自己的幼崽传授自己最后的知识。
“会的,会的。”
啜泣,这个女孩哭着,她的眼泪顺着她脏兮兮的脸颊滑落。与外面的那些孩子不太一样,那些小家伙充满了野性。
闭上了眼睛。
赵前无声地看着这一幕,他也见过死在自己面前的某个人。模糊的面容与声音。
“嘭!嘭!嘭!”
身后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房间里的小女孩还在哭泣。
“嗨,莉莎,上交这个月的保障金了。”
一个垂着长发的白人叫道,他身上的兜里鼓鼓囊囊的揣着些什么,收来的食物。
赵前转过身,看着他,这个白人身后的几个黑人白人以及亚裔。
“嘿,老兄,你是莉莎今天的伙伴吗?”
边上的一个家伙吹响了口哨,露出了男人都懂得…淫…笑,还有几个家伙更在指指点点地议论着赵前嘴里叼着的火星。
香烟。
“她可是我们这里的头马,细皮嫩肉。而且,很干净。”
“她死了。”
赵前皱眉的看着眼前这个叽里呱啦地讲着某些不停问候着问候那的怪话,一切更像是早有预谋。
“那可不行,不过听说她还有个女儿……”
长剑也就在这句话的时候出现了,剑很锋利,泛着致命的寒光。
“嗒。”
对面的人反应有些慢的陆陆续续拔枪,剑锋抵在刚才那个说话的家伙的眼睛前。
“有人叫你来试探我,是吗?”
刺。
“啊!”
剑在某人的眼睛里迅速放大,瞳孔一缩。
血液从长剑刺入得眼眶流了出来。
“说实话,今天的事情,让我的脾气。”
“砰!砰!砰!”
动态视觉lv1,5倍视觉速度。
赵前说着话,里面夹杂着让贫民区里沉默的枪声。
挥剑。
地上多出了几只握枪的的右手,又多了几声惨叫。
“不怎么好。”
“你的刺击对当前单位造成200点伤害,目标死亡。”
“里程碑:残暴者。你已击杀2名普通人,你还需击杀98名普通人便可获得此称号。”
……分…割…线………
某条明亮的地下隧道内,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青年人看着一个带着牛仔帽的家伙,他蒙着面。
“黑白也邀请了你?”
不同于不少路过士兵瞧向这边这家伙右臂机械义肢的敌意,剑客看了眼面前的这个男人腰间的配枪,眸子里亮起丝忌惮。
“恩,作为第五个世界的你不也一样吗?”
蒙面的男人闷声闷气,双方的言语里更多的是对于对方的一种试探。
那个组织邀请对方来的代价。
像是为了缓解气氛,青年和煦地笑了笑,他挽了挽有些干扰自己的垂发,喝了口腰间玉壶里的酒。小声道。
“这次可能对手是谁?”
“不清楚,黑白请我们来,只是为了回收对天网的控制权。毕竟像我们这样在凡人榜单上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总有范围吧。”
酒味弥散了开来。
“戚。”
示意对方收声,蒙面男看着他。
“这里是第十条时间轴,你应该听说过,豪客,在第七条时间轴,黑白影响的世界,约翰·康纳已经死了。你觉得,车站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那又怎样?”
青年目光闪烁地应道。面前这人说出了他心里的某些东西。
“所以,我们方向不同。”
蒙面人起身,消失在士兵拥挤的通道里。
白袍青年看了这人一眼,嘴角挂起了丝嘲讽。
第十五章 上位者()
不算拥挤的地下街道上,赵前不顾周围人投来的的诧异的目光,他抱着怀里的那具干瘦的尸体,向着聚集地里所谓的墓地广场走去。他的身后跟着廖莎,她低着头,不停地哭着。
那里掩埋着这个聚集地里大部分的死者。
大多数人看了眼之后便就像是失掉了兴趣般的扭过了头,人们默默地为这个死去亲人的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顺着还算明亮的巷道,过了几条街,交给一名守墓的老者几个罐头。这是这个老家伙主要的生活来源之一。
坑洞实现成的,墓碑改成了几块还是结实的木板。
赵前向老头借了把铲子,为廖莎的母亲填上了最后几铲子土。
一切都忙活好了,给自己点了根烟后,还不忘给老头散一支。
“你一向喜欢这样神经兮兮的吗?”
赵前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暗处可躲着不少保护他的人。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还真认为他只是个守墓的老头而已。
“李,你不也一样吗?在我的地头上藏了两年,像一个普普通通安分守己的外来者,期望一天能融入这里。”
老头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某种情况下,当然是这样,如果按照赵前之前的身份来分析的话。
“多为女孩考虑,她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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