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留下的痕迹,都有着非凡的破案意义。而一般来说,经过高手掩盖痕迹之后,为了掩盖痕迹而留下的痕迹,往往被反侦察高手所忽略,将成为破案的重要参考。因为一般的高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无意中已经泄lu了自己的秘密。就以这一次作案的人来说,显然只是一般的高手,他们虽然掩盖了作案的痕迹,但为了掩盖痕迹而留下的新痕迹也非常明显。”
我点点头:“受教了。却不知道对方留下了什么痕迹?”
追命道:“脚印。由于对方作案之后用水对痕迹进行了冲洗,所以其他的痕迹都很容易清除,唯有脚印是很难清除的。不过对方显然是从军中挑选并经过训练的作案高手,单单从脚印本身来说,是不容易跟其他人区别开来的。因为他们使用的是大汉正规军非常普通的装备,所以鞋印方面,并不能看出他们的来路。但他们忽略了一点,不同的人,一只脚印可能很难区分,但两只脚印就不同了。同一个人的两个脚印,在很多时候能够暴lu出这个人的身份。”
在场都是一点就通的人,大家不由都点了点头。有了追命这个分析,所有人原本皱着的眉头都展开了。因为一旦能够确定身份,距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只听追命继续道:“我仔细观察了作案者的脚印,发现他们的脚印跟普通人的脚印是有着比较细微的差异的。不过这种差异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只有细心观察之后,才能看出区别。这是因为,人们在做不同的事情的时候,脚下的受力点不同。例如有的人前脚掌受力,则脚印前面就要深一些;另外的人后脚掌受力,则后面的脚印就要深一些;有的人脚掌左侧受力,脚印左侧就要深一些;有的人脚掌右侧受力,脚印右侧就要深一些;还有人前后左右一样深,则脚印受力是均匀的。一般来说,一个人的两只脚印不可能都是前后左右一样深。因为无论做任何事情,两只脚的受力都不会相同,总有一只脚用于支撑,另外一只脚用于灵活行动。就连绝大多数高手,都不能达到两只脚的脚印同时前后左右一样深。如果出现这种例外的话,这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非经过长年的训练,不能达成这个效果。而这次的作案者显然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尤其这些负责清理痕迹的人,更连高手都不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长年累月做一件事情,那么即使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他有些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摆出他通常的姿势。只要观察到当前的脚印跟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应该出现的脚印有什么不同,那么这个人此前是干什么事情的,也就非常明白了。”
尽管追命还在卖关子,但我们却听得非常认真。可以说,追命这是在给我们上课。这是每一个富有经验的办案者带着新手的时候经常要做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明显都是新手,他这样上课并没有什么不对,我们只需要听着就是了。
第1086章 蛛丝马迹()
第1086章蛛丝马迹
在这种情况之下,大家都不想打断追命,但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说话,一则会让他感到孤独,二则读者也会长时间jing神紧张,急于知道结果,所以还是要有人稍稍讲一句话的好。这就像看电视剧,看完一级之后,适当地打十来个10来秒钟一则的广告是非常有益的,那样的话,可以让看电视的人稍稍离开正在看的电视剧,适当地休息一下。如果广告的内容非常优美,那就效果更佳了。当然,广告打长了会让观众厌倦,在一种厌恶的心情之中,不仅不能得到休息,反而更累。对于这种电视台,观众应该进行健康索赔。这些都是题外话,我在这里只是要说明,这时候必须要有人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而我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所以我说话了。
“那追命兄可否告诉我们这些人的脚印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追命掏出腰间的酒葫芦,取出木塞,喝了一口,然后将酒葫芦递给了我,我拿过来也喝了一口,又递给了张飞。张飞刚一仰头,追命猛然出手,将已经放横的酒葫芦又nong直了:“省着点喝。要使劲喝自己买去。”
张飞嘿嘿一笑,xiǎoxiǎo地喝了一口,又将酒葫芦递给了贾诩。
这时候只听追命道:“各位请跟我来。”
说完,追命就展开轻功,箭一般shè了出去。而我经过今天的攻山战和随后的反复抓人释放再抓人再释放,早已将将格和等级重新提了起来。这时候也像风一样地跟了过去。张飞和贾诩稍慢一些,但也能跟着来。而十四妹在将格和等级归零以后,同样在我的秘诀指引下将实力重新提升了起来,所以也跟着过来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山谷中。追命首先给我们指着其中两个脚印:“各位请看,这两个脚印就仿佛没有移动一样。也就是说,当时的情形,就好像山谷中刮起了大风,这个人牢牢地将双脚钉在地上,一刻也没有移动。但如果是在有风的情况下,这样的脚印肯定不会如此清晰。因为再怎么说,除了绝顶高手之外,都不可能在风中这样坚如磐石。所以结论就是,这个人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却有着在风中才有的如此遒劲的脚印。假设这种脚印是高手踩出来的话,这样的高手在当今世上找不出五个。再来看,这是另外一个人的两个脚印,跟刚才那个人一样,脚印也非常遒劲。又来看这个,再看这个,再看这个,好了,现在各位看见了,这样的脚印不下二十对。也就是说,假设是绝顶高手的话,那么在这里的绝顶高手应该有二十多个。而我刚才说过了,这样的绝顶高手在当今世上不会超过五个。同时,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不会在打扫战场的时候nong出这样的脚印。为了验证我的说法,各位请来看丁牧和丞相夫人的脚印。我说当今世上这样的绝顶高手不会超过五个,这两位就在其中。请看,这两位的脚印都是很随意的。也就是说,绝顶高手虽然有踩出这种脚印的实力,但他们都很随意,不会刻意踩出这种脚印。当然,今天看过这里的脚印之后,也许将来会多出三个绝顶高手,哈哈。所以结论就出来了,踩出这种脚印的人并不是绝顶高手。他们之所以能够踩出这种脚印,是因为他们长年在做一种事情,必须依靠如此深厚的脚力。而这种事情,就是长年生活在船上。”
听到这里,我们不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过这次我们没有说话。只有十四妹适时将酒葫芦递了过来。刚刚贾诩喝完酒之后,就把酒葫芦给了她,她也喝了一口。
追命喝了一口酒,又把酒葫芦jiāo给了我。而在我将酒葫芦jiāo给张飞之后,这一次张飞已经看到了追命火辣辣的目光,很自觉地只喝了一xiǎo口,然后将酒葫芦又jiāo给了贾诩。
这时候追命才继续道:“长年生活在船上的人,由于水里làng大,船不时颠簸。这样他们就需要非常稳定的下盘。长年下来,他们的双脚就像钉在船上一样。所以他们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他们的下盘功夫却跟绝顶高手一样。而且由于他们已经在船上养成了习惯,即使在陆地上,他们也会保持这种站立的方式,尤其是在做事情的时候。”
“所以说,这些人一定是水军。”张飞chā嘴道,“而目前来说,靠海的诸侯,只有丞相夫人、陶谦、樊梨huā、薛丁山和二哥。丞相夫人、樊梨huā、薛丁山和二哥都不会做这种事情,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陶谦了。”
却见追命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对,除了这几家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靠海的。那就是张超。虽然他已经依附了陶谦,但他依然是独立的诸侯。而且也没有谁规定张邈袁遗鲍信等人就不能有水军。要知道兖州也在黄河边上。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有水军。同时,他们还可以在海上拥有自己的飞地。在这个luàn世里,单单依靠朝廷给的封地,是满足不了有野心的人的。他们必须另辟蹊径,为自己积累更多的力量。”
贾诩点点头:“没错,仅仅以水军这一点来确定嫌疑人,证据并不充分。我们应该有更多的证据才行。不知道追命兄还有什么信息没有?”
追命笑道:“既然有脚印就好办,只要我们寻找脚印来的方向和去的方向,肯定能够调查出更多的线索。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经找到新的线索了。”
“好啊好啊,追命兄说来听听。”十四妹拍着手道。
大家都不由lu出了微笑。虽然十四妹成熟了许多,但在很多时候,她的xiǎo孩心xing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暴lu出来。
追命向十四妹伸出了手。十四妹恍然大悟,将酒葫芦jiāo给了追命。追命喝了一口,然后没有递给我,直接塞回了腰间。
“我在前面说过,线索有两种。一种是原始线索,一种是为了掩盖原始线索留下的线索。刚刚我们看到的脚印,就是后一种线索。但因为对方在这方面只是普通高手,所以他们在掩盖原始线索方面,做得也并不够。除了脚印之外,他们还留下了其他的线索。”追命道。
十四妹再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到底是什么线索呢?”
追命笑道:“既然是战场打斗,就难免近身rou搏。孔融带来的一个所的兵力,全部都是青州jing锐,一个个悍不畏死。虽然被打了伏击,人数又远远少于对方,但还是作战顽强。所以在近身rou搏之中,在双方不断翻滚缠绕之下,就难免会撕扯下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有的可以明显看见,自然会被作案者清除掉,有的却非常细xiǎo,很容易被作案者忽略。而我就在现场找到了这样一xiǎo块布片。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块布片一定是从对方的面巾或者夜行衣上面扯下来的。”
张飞的眼睛里已经放光了:“厉害啊追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从布片的产地查到作案者的身份。”
却见追命又一次摇了摇头:“张军师还是太乐观了。其实我找到的不仅是一块xiǎo布片,还有一些掉落的纱线。从这些纱线和xiǎo布片的产地来看,并不是同一个地方产的,几乎来自天南海北。也就是说,对方在制作面巾和夜行衣的时候,也许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一开始就使用了各地的面料来制作面巾和夜行衣。”
十四妹失望地摇了摇头:“那这个xiǎo布片和那些纱线岂不是非常无用。”
却见追命笑道:“那也不用如此悲观。你们看这块xiǎo布片,其中一头是两块布的接头,而从这两人纠缠厮打时xiǎo布片所在的位置来说,如果是普通的夜行衣,不可能有这种布的接头,而只能是没有接头的xiǎo布片。如果要有这种接头,那么只有一种夜行衣是这样的。”
贾诩和张飞在追命的指引下看了看发现xiǎo布头的地方,不由脸sè都凝重起来:“不会吧,难道传国yu玺已经落入了倭国的手中?”
只有我和十四妹听罢一笑:“不可能的。我们的情报部mén得到确切情报,倭国最近并没有这方面的行动。而且传国yu玺出现的时间很短,倭国根本就来不及派出人来伏杀。同时倭国最jing锐的情报组织,目前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也没有发现有异动。”
追命不由耸然动容:“我的情报部mén都还不能完全掌握倭国的异动。两位让追命佩服。”
我呵呵笑道:“不是我们的情报厉害,而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让我们完全掌握了对方的动向。单单靠情报的手段是不行的。”
追命肃然道:“不管两位怎样搞到的情报。今后追命希望跟两位有更多的合作。”
我哈哈笑道:“没有问题。只要追命兄需要,这方面的情报我们都会提供。不过我只是以前对这方面比较熟,现在丞相夫人已经完全接过这方面的担子了,今后跟丞相夫人联系即可。”
追命拱手道:“遵命!如果丁牧和丞相夫人所言非虚。那么就一定是某个诸侯跟倭国人勾结了。而且这种勾结的时间还不短。甚至有可能倭国人还在帮助他们训练水军。”
张飞点头道:“追命兄所言甚是!不过这个信息对于目前的破案来说,还不能起到突破的作用。不知道追命兄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追命点头道:“有!除了发现xiǎo布片和纱线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些xiǎo截箭枝。这些xiǎo截箭枝应该是青州兵在战斗过程中,不敢拔出身上所中之箭,所以用兵器直接砍断留下的。由于作案者不怕这些箭枝被发现,所以没有取走。不过青州兵所中的完整箭枝都被取走了,作案者希望能够重复利用这些那些箭枝。在留下的那些xiǎo截箭枝上面,其中一些正好留下了刻字的部分。所有留下刻字部分的箭枝,都表示这些箭枝来源于青州。”
“那就很奇怪了。”贾诩沉yin道,“青州兵参加的战争只有三场,一是诸侯讨董,二是管亥围北海,三是这一次的青州大战。第一场战争孔融根本没有机会使用弓兵,第二场战争同样因为管亥直接被杀也没有机会使用,第三场战争青州兵更是迅速结束战争没有来得及使用,也就是这些箭枝是不可能从战场上捡来的。那么这些箭枝又是如何流到作案者手里的呢?”
追命笑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以这些箭枝的来源,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从青州买的,二是从青州偷的,三是假冒仿造的。相信青州的诸侯还没有蠢到愿意把标记着自己记号的箭枝卖给别人作案。所以后两种的可能xing更大。如果是假冒仿造,作案者又为什么要选择青州来仿造呢,而且用青州箭枝杀死青州州牧,从战略意图上来说,没有多大价值。如果要仿造,还不如仿造其他州的箭枝,这样还可以嫁祸。所以比较靠谱的解释是,这些箭枝是偷来的。而作案者偷到箭枝的唯一机会,就是臧洪和孔融同时出城迎战刘备的时候。因为当时的临淄城防备空虚,作案者可以轻易偷走箭枝。但接着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作案者为什么要偷青州的箭枝?”
“这个很好解释。说明当时作案者已经决定要作案了。但他们不想暴lu自己,所以不能使用自身携带的弓箭。而要现造又来不及。弓箭属于管制兵器,也不能从兵器铺买到,于是就只有偷。”张飞推测道。
追命鼓了鼓掌:“没错,这次张军师猜对了。在在的情况说明,袭杀孔融只是一个临时的计划,根本就来不及进行更加完美的准备,所以只能这样采取代替的手段了。而这也恰好说明,当时作案者就在青州,而且就在临淄城里。也只有在临淄城里,他们才能及时得到孔融前往洛阳的消息,也才能猜想到孔融要去做什么,然后在半路进行截杀。”
十四妹也鼓掌道:“那岂不是说,只要我们在临淄城的客栈进行调查,有什么人这段时间在客栈里住过又在孔融离开临淄到孔融被害之前一定时候离开,如果能够找到这些人,也许就可能让案情得到突破了?”
追命点头道:“没错。不过我们现在还要进行其他侦察工作。调查组只有两个玩家,丁牧要负责总体指挥,只能委屈丞相夫人跑一趟临淄了。”
十四妹笑道:“那必须的。”说完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我们不禁面面相觑,碰到好玩的事情,她还真是跑得快。也不管追命还有什么jiāo代没有。
追命摇头笑道:“好在我没有什么要跟她再说的。你们有没有要说的?”
大家都摇了摇头。追命又笑道:“很好。既然如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