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雪看着他们两你一句我一句,经典的悍妇与妻管严丈夫的打情骂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妈妈和父亲才消失了这么几天,一回来就感情这么好了?
我忘记今天想跟你们说什么了,明明记得有话要说的……
哎哟想不起来了,先发文吧。
076 舍不得你()
时一卿却瞟见,在秋千雪转回头后,迟见秋就卸下了那凶狠中带着娇嗔的表情,淡淡的惆怅显露出来,让刚沉浸在欣喜中的秋书墨一阵愕然。。
突然门外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待他们一转头,外面的人就已经到了客厅,是风家兄妹,看起来,好像风华受了伤。
黑色的衣服上有不仔细看就看不太清楚的暗红色血迹,风魄搀扶着手臂湿淋淋的风华,书生提着药箱,忧心的皱着眉跟在后面,三个人进了大门就径直往楼上走,只在跨过地上那堆掉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往餐厅这边匆匆瞥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快步上了楼梯。
秋千雪看了看沿着他们的脚步滴下的血迹,轻轻问时一卿:“会很严重吗?”
时一卿淡淡道:“经常这样。”
严重不严重,都经常这样,这是他们选择的路,注定无法一直安享阳光,他们自己早已习惯。
迟见秋瞪大眼睛盯着地上那刺目的暗红色血滴,又看了看时一卿见怪不怪的淡漠神情,天哪!雪儿这些天到底是跟什么人生活在一起啊!还经常这样?!
“一卿?!”迟见秋轻唤一声,语气不可置信。
怎么可以,让雪儿跟这些危险的人在一起?!
时一卿只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到秋千雪脸上,你能从她脸上看出害怕的样子?
当然,这句话时一卿可没说出来,连他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秋千雪某些喜好与常人完全不同,甚至……几乎恰恰相反!
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温暖之光的她,却偏好一些别人害怕的事物。
生活在阳光下的她,见到刚刚这样的情景,淡定得像看麻木了似的;阴森黑暗的树林里,她还能哼出欢快调调的曲子;明明清楚某些场合做出某些事应该要害羞,却说出这两个字还能脸不红心不跳;黑如夜晚的暴风雨天,不害怕就算了,还能把电闪雷鸣当烟花看;大晚上捧着一本黑暗又血腥的黑童话选集看得津津有味……
简直奇葩得有些变态。
“妈妈坐了一路的车刚到,肯定很累了,先去楼上休息下吧,一卿哥哥还没有吃饭呢。”没有待时一卿回答什么,秋千雪就将秋书墨和迟见秋往楼上推。
时一卿眼皮一跳,转过头去拾起筷子沉默着吃饭。
真是让人……形容不出感觉的称呼。
迟见秋见秋千雪面无异常,并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也不打算再问一些没意义的话了,反正要准备接雪儿回去了。
秋千雪收拾起地上的东西,直接将他们推上了楼关进了自己的房间,对上秋书墨回望着她那复杂的眼神,秋千雪只是浅浅一笑,替他们带上了门。
实在是她真的不太熟悉这位父亲,前一世,她只在照片里见过秋书墨年轻时的样子,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知道他是为母亲殉情而死。然而她认为的痴心汉,这一世,却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在钟叔叔的刻意安排下,才找到了迟见秋。
是什么原因,她不知道,或许,她未曾参与过的当年,也发生过一些精彩的事吧。
而那源头,会是她亲爱的姑姑么?
唔,妈妈和父亲瞒着她去做了些什么呢,可爱的妈妈肯定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将什么都安排好了吧。
或许,等假期结束,她要回的地方,就是御林小区的秋家别墅了。
很快,就会再见到久违的姑姑了呢。
真是让她期待呐,全身的汗毛都兴奋得在飞舞了……
秋千雪一走,迟见秋脸上又黯淡了色彩,只轻轻对秋书墨说了句:“休息会吧,我也累了。”便侧躺在秋千雪的大床上,留出剩下五分之四的空位给了秋书墨。
秋书墨眼角无力的垂敛着看了迟见秋一眼,低低的溢出一声长叹,轻轻躺在了床上。
把秋千雪托付给时一卿的这几天,他和迟见秋这几天先是回了父母那里,把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了二老,顺利得到二老的欣喜同意后,两人又去拜访了白清清,也是在路上,迟见秋才告诉他,原来,她与女儿相认的时间,也就比他早了几个月而已。
他听了却是一句话也没能说的出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一个母亲怎么能丢弃自己的孩子!就因为那冲动的决定,导致女儿流落在外十多年!这十多年她被人收养着,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又哪里是现在的情况就能看清的。
她怎么会那么狠心,狠心到连他们俩的骨肉都不要,到底是有多恨他!
可是他却没有资格说这些,他的确无法理解,她到底有多恨他。
恨到十多年过去,连女儿都承认了他,她却仍然疏离着他,隐忍着偶尔的情不自禁也要刻意疏离他,总是在他刚被她对他发起小脾气露出真性情而欣喜时,转眼,她又突然收敛起所有表情,像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问候关心都停留在了表面。
现在的他,再难以探进她的内心了。
迟见秋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突然的身世揭秘,虚假的亲情,莫名的索命遭遇,十多年的记忆空白,不知名的危险仍隐在暗处,迟见秋早已不是当年的秋书青,仅存的那一分天真,现在还能留给恨了十多年而且才重逢几天的秋书墨,已是难得。
刚在楼下看似打情骂俏的一慕,不过是她装给秋千雪看的而已,好不容易找回女儿,才刚享受了一段安宁满足的生活,雪儿才刚叫她几声妈妈,她又怎么能让雪儿看到她的分离了十多年才重逢的父母感情不睦?
这几天办的事,也不一定非要离开雪儿的视野,只是,还没有调整好心态面对秋书墨的她,在雪儿的长假期间留在爬花房子里,几天下来,保不准聪慧的女儿一眼就能看出她和秋书墨的不对劲,顺着,或许她还会发现,她的父母曾是一对兄妹。
绝对不能让雪儿知道!
是她犯下的错,让女儿十四年活在无父无母的日子里,她又怎么能再把这些残酷的事让雪儿去面对。
以后,她要给雪儿一个完整的家,全新的家,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弟弟妹妹的家。那些虚假的人,狠心的人,她来对付,即使是假象,她要也给雪儿撑得美好一片。
秋千雪走下楼时,时一卿已经吃完饭往楼上走来,两人相向走到一起时,她干脆改了道,踩着轻快的步子,跟着时一卿往他卧室走。
“干什么?”
“陪时先生说说话呀!明天就要回去了呐,时先生不会有点舍不得我么?”
皮鞋踏在地面的脚步突然乱了下节奏,只是那么一秒,紧接着又恢复如常。
“不会!”
“可是我有点舍不得时先生呢。”一点都不介意这么直接的表态,她轻柔的声音里仍然带着笑意。
正视着前方却用余光瞟到她并不显得戏谑的正经表情,握在门把上的手一滞,马上又赶紧扭开走了进去,耳根处迅速漫上的绯红隐没在没开灯的黑暗房间里。
“……随便你。”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两人都习惯了晚上不开灯,一前一后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的赏起了刚升起的弯月。
浅颜色的窗帘被别起,柔和朦胧的银白色月光透过落地窗静静的泄进房间,笼罩着两人,晕出一个整体的柔柔淡淡的光圈。
一黑一白,一倾长一娇小的两个身影挨近在一起,以这两个身影为核心,周围漫开静谧的磁场,偶尔窗外会有几声不知名的虫鸣,也会在叫了一两声后就知趣的消了声。
不过很快,这静谧的磁场又紊乱了。
习惯性在窗前化成雕像的男人突然感觉到侧面有一道灼灼的视线盯着他,静止的眼波一动,想要慢慢恢复,却发现那道视线迟迟没有撤去,终于在感觉到有只手缓缓向他的脸伸来时,再也控制不住的转头。
“你干什么?”
秋千雪抬着的手停在空中,又自然的垂了回去。
“想看看为什么时先生的眼睛里没有倒映出月亮呐。”明明就见他在盯着月亮看。
“我看的是星星。”所以,她伸手过来是想干嘛?撑开他的眼皮看?
秋千雪疑惑的转向窗外,“今晚有星星吗?”
“……出去!我要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时一卿静静的呆在一起时,总会觉得很舒服,但是既然人家都赶人了,秋千雪自然得保持礼貌退出去,这时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竟是和时一卿的电话声是同样一首小提琴曲。
秋千雪转过身,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兜,再看向时一卿:“麻烦时先生帮我拿下电话好吗?”
时一卿抿了抿唇,帮她拿出电话,直接按开了免提,放到她张开的手掌里。
“喂?”接起电话,秋千雪就习惯性的走到床边坐下。
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而且,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后,那头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几秒钟后,才传过来声音。
“你……没事?你现在在哪里?”
077 游戏开始()
是慕云端的声音,夹杂着呼呼的风声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好像很紧张。。
“我在风华学姐家啊,怎么了呢。”
电话那头,慕云端和他父亲,G省的省委书记慕长林正站在T市清兴社分部的另一据点的大楼外,他们身后,是之前被秋千雪救出来又被抓回去的一些少男少女们。
刚下完一天暴雨的夜晚,风带着一丝刺骨的凉,经历过好几重希望与绝望的少男少女们被一群穿绿皮衣的警察们躲进了车里。
他们认得,站在夜风中的两个人,有一个就是他们G省的慕书记,这次,他们终于得救了,再也,不用被抓回去了。
然而,他们几乎都不愿意离开。
因为这些人里,没有秋千雪,那个救他们的女孩。
逃了出去报信的慕清说,她看到那个女孩被打晕带走了,可是在慕书记的带领下,警察们将那个贼窝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
那个女孩救了她们,却把自己又陷进了深渊,若是没见她安全下来,他们一个也不走!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卡在车子最外面的向彤就不是,此时她扒着车门,侧着耳朵听慕云端讲电话的内容,抠着车门的指甲几乎快断裂了她都没察觉。
秋千雪怎么能被救!她必须死!若是没死,那她当时做的事,肯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慕云端在听到秋千雪那和平时无异的悠闲语调,差点凉透的心终于恢复了温度。
差点,他就以为,她因他的无知而没能及时从魔爪中获救,而惨遭了不可挽回的痛苦。
昨天慕清狼狈的闯进慕家庄园,让他去救秋千雪,当时他满脑子都执着于想要证明自己的力量,没有求助于家族,他直接用自己从小陪养的势力,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查出原来那个地下组织,就是从U市兴起的清兴社的据点。
当把活鬼城整个地面地下两个迷宫都找完,把另外两个据点的大楼各个角落翻遍,也没找到秋千雪时,极度惊慌之中,他似乎才记起,当时耳边听的那句话
被抓进那里的人,都会被拿去做畸形秀表演!
畸形秀表演!
畸形秀!
望着被救出大楼的一张张陌生的脸,他的心凉到谷底,悔愧得不知所以。
明明可以找父亲问一下就能得出结果的事,他却非要为了那所谓的骄傲,花上一天的时间去查,结果,就在这一天里,错过了。
那个他关注了七年的小偶像,有一天,突然到了他眼前,以后还会跟他同在一个学校生活几年,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急躁的像个毛头小子,想要成熟的压制这份小小的欣喜,慢慢的品尝每天的视野里都有她的日子。
可是还没品尝出最终的味道,这小小的欣喜,就被他自己以骄傲的名义,掐灭了。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若不是慕清在一旁提醒他尝试着拨下秋千雪的电话,他还沉浸在极度的自责与悲痛之中。
没想到只抱着零点零一分的希望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庆幸,她没有为他的无知付出代价,而是被救了。
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你有没有受伤?”
秋千雪那头,安静的没有一点响动的房间里,慕云端饱含复杂情绪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两人耳朵。
时一卿面对窗外的脸微侧了侧,只用余光瞟了眼疑惑得歪着头的秋千雪,便又化成了雕像。
“只是手指磨了点皮而已,算不得伤,所以云端同学不用担心的呐。”想了想,她又问慕云端:“是慕清学姐告诉你的吗?”
“嗯。那个组织已经被灭了,被关着的人都救了出来。”
“那真是太好了,是云端同学做的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会。
“不。不是,是我父亲。”
秋千雪干脆靠坐在床背,拱起腿将手机放在膝盖上,弯不了的手指卷着头发玩。
“噢!那真要为那些得救的人谢谢慕书记,工作这么繁忙,还抽空亲临这些小事。”
话题一下被绕开,让本想鼓起勇气说些什么的慕云端,被迫的又和秋千雪客套起来,语气里染上了一丝抑郁与失望,“不用,这些人本就是他这一方土地上的子民,这是,应该做的,所以……不用谢。”
“也要谢谢云端同学呐,还要麻烦你帮我转告下慕清学姐,告诉她我没事,不用担心哦!天色晚了,好像你们还没回去吧,我就先挂了。”
总是这样,听到那软棉棉的声音,脑子不自主的就停止了转动似的,所有的空间都被她软软的声音占据着,待到声音消失,才恍然惊觉,一边留恋,一边怀念。
真想,那个声音能一直都在耳边轻吟。
……
云端学院三年一度的吉尼斯大赛马上就要来了,虽是假期间,四大教学部的学生会成员几乎都默契的只休息了三天,就早早来学校做准备了。
期间还把秋千雪给叫了过去,本来想让她先做下彩排的,看到她受伤后,就只让她了解了下相关的事宜就让她回去了。
出了校门,等待她的是秋书墨和迟见秋。
坐进深蓝色的XX车里,后座还有刚成为她弟弟的瞳瞳,秋千瞳。
“去见爷爷奶奶吗?”秋千雪问向迟见秋。
“对啊!雪儿见了爷爷奶奶后,什么都不用担心,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不需要局促,不需要顾忌,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
因为秋家,将来得是她这个秋家的媳妇来做主。
车子行得很平缓,经过云端初中部校门外时,越过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奥迪,透过不反光角度的玻璃窗,秋千雪瞥见车内一张震惊得失态的脸。
呀!真是巧呢。
姑姑是看见父亲了么。
仅从一个侧脸,匆匆一瞥就能认出是昔日十多年未见的兄长,是她亲爱的姑姑眼力好呢,还是对父亲
一往情深呢?
呵呵……
奥迪车内,秋书兰的失态自然落入了张胜铭的眼里,他推了推仿佛处于石化状态的秋书兰,“怎么了书兰?”
秋书兰意识瞬间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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