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有触感的脸部和鬼面具一样的惨白森然,夜色下,泛着幽蓝的冷光,脸上那对眼,眼窝周围一片漆黑,黑得见不到瞳仁反射出的光亮,活像一个空洞的骷髅。
“咯咯咯”少女却看得笑了起来,像是看到可爱的动物在搞怪一样笑得欢快极了。
她将旁边的喷洒壶拿起来,对着那张鬼脸往下倾斜,清水浇在鬼脸上,轻轻的冲刷,慢慢的刷掉脸上的白粉,冲走了眼窝处的黑色墨汁,露出了那张脸的本来面目,也呛得躺在地上的人剧烈咳嗽起来,他想抬手阻止不停往他脸上冲刷的水流,却发觉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瞪着笑得十分开心的少女。
“呐,让我来猜猜,苏哲学长现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真是让人失望呐……,就差一点点了呀!就差一点点,苏哲学长就可以用迷药迷晕我,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做一些既可以badend,又可以变得happyend的事吧。然后苏哲学长就打算以此做底牌,让单纯天真的小公主身心都交附于你,这样,苏哲学长既能解除掉那不知名的威胁,又能理所当然的同享小公主的光芒与拥护了。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呐,苏哲学长?”
少女怡然自得的浅笑着看着地上一脸惊恐的男生,认真且耐心的盯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她是否猜对。
苏哲惊得张开嘴,瞪大双眼看着秋千雪,她怎么会知道?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是不是你?你就是那个打电话威胁我的人是不是?”谁知道这件事都没有秋千雪知道来得让他震惊,这个看起来最好骗的人,才是将他骗得团团转的人!
秋千雪眨眨眼,微歪着头:“苏哲学长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呐。”果真是被吓到了吧,秘密都快要被套出来了呢。
“你没必要再装了?你有什么计划我都不感兴趣,需要我干什么,只要你把照片给我,我都做。”听起来是很无力的妥协,声音却很平静。
明明就是缓兵之计,都落到她手里了,还在想怎么对付她,真是不乖!
“什么照片呀?”
苏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警惕的眯眯眼:“真……不是你?”
呀!警觉起来了呀!唔,让她再猜猜,握在张雨萱手里,能威胁到苏哲学长的照片,上面会是什么样的内容呢?
普通的威胁,还真没办法让苏哲今天狗急跳墙的来下狠手。苏哲家里从商,家族比较看好他,一直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着的,若是影响名声的花边绯闻什么的,对从商的人,实在动摇不了什么,跟毒品有关的周边,都是张雨萱难接触的范围,那就,唯有人命。
可能是苏哲蓄意或无意害了一条人命,正巧被张雨萱或她的有力爪牙撞到,将它拍了下来,以此来威胁苏哲学长做一些她自己做不到的事。
人命啊!呵呵。
秋千雪不再回答他,将喷洒壶搁在一旁,抓起他的脚腕,笑得愉悦的像拖尸体一样缓缓的将他拖进了爬花房。
屋外,夜色浓重,孤月缓慢的爬了上来,将被包裹在一片植物下的房子照得诡异森然……
047 新的朋友()
穿过客厅,被拖拽着的身体与地面摩擦出轻微的诡异声响,被淋湿的头发一路浸出一条半湿的长长的水印,在光滑的深红色木质地板上被晃白的灯照得反光,看不出究竟是水还是血。
秋千雪有些小费力的拽着苏哲的脚驻在房门前,“咔嚓”一声,轻轻扭开了门锁。
门缓缓推开,幽暗的光线从门缝里挤出来,打在少女脸上,露出黑暗中她笑得诡异的脸。
这是她的房间,月光打在深蓝色的窗帘上,映得房内一片幽蓝,有风撩动着帘角,轻轻的翻动着。她回过头,对着地上眼睛越瞪越大,神情越来越惊恐的苏哲软软的出声提醒:“注意一下脑袋哦,有门槛呐。”
注意?有什么用呢?
他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苏哲只能虚弱无力的提着心吊着胆,等待自己的头从坚硬的门槛下跌在地上,“咚!”静谧的夜里,沉闷的碰撞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仿佛撞上了心脏。
苏哲脸上惨白的没了一丝血色,不是痛的,而是吓的。
他惊恐的发现,面对这样的事,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少女竟然一直都在笑。她没有在猜出他的意图后怒骂或质问他,没有报警,没有叫人,而是笑得很开心的将他当尸体一样拖进了她的房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有得到任何让他安心的回应,静谧的房间里,娇小纤细的身影站在衣柜门前,洁白的衬衫映成了阴郁的蓝色,少女勾着愉悦的笑容,伸出手拉开了木质衣柜的柜门。
“吱呀”
如同打开了黑暗阴森的地狱大门,听得苏哲心脏都在颤抖。
打开门的这扇衣柜里空空如也,秋千雪弯下身,将苏哲另一只脚也提起,拽着他缓缓的往衣柜里拖,幽暗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清晰的的摩擦声,和地上缓缓没入黑暗的半截身体。
“啪嗒”秋千雪打开地下室的白炽灯,拖着人穿过衣柜继续往下走。
宽敞的地下室回荡着轻缓的脚步声,和脑袋与石阶梯撞击发出的有节奏的砰咚声,敲击了几下后,石阶梯上开始出现滴滴血印,随着少女一步步往下拖,地上血印的面积开始增大,被血水染温的头发划出诡异的形状。
拖下最后一级阶梯时,地上的人早已疼得昏死了过去。
将人拖到陶俑房的正中间,秋千雪休息了会,恢复力气后,她走到隔间的实验室,在实验台的试管架里,抽出一支装有半支深蓝色粉末的试管,往一个玻璃研钵中倒出少许粉末,再走到另一实验台前,拿出一个装有半瓶无色透明液体的细口瓶,往玻璃研钵中倒入适量液体,用玻璃棒轻轻搅动了一会,研钵中的混合物渐渐由深蓝变成了浅绿色。
将已经化合后的浅绿色液体倒在一路留下的血迹上,液体再与血液合成,发出微有些刺鼻的气味,秋千雪打开排气筒,出了地下室,将房间和客厅里流着墨汁的水渍擦掉后,迟见秋还没有回来。
秋千雪将房门锁上,再回到地下室时,阶梯上鲜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无色的水渍,空气中残留着一丝丝是个化学实验室都会有的化学气味,再正常不过。
将晕过去的苏哲用钢丝索吊起,搁在陶俑房正中央,秋千雪便进了实验室。
陶泥是有了,但她的高强度隔热凝胶还没有制好呢。
嗯,这一樽一定要再细心点才行呐,不能再让他被烧死了,她的玩具,要活得好好的陪着她才完美呢。
搬出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打开锁,拿出她记录着今年新研制的高强度隔热凝胶的微观谱图,她将谱图上记录的各种原料按数据精准的配好剂量,开始着手配制起来。
有了精准的配方数据,就方便多了。
衣柜门开着,偶尔还能听到房间外不明鸟类的叫声,及黑夜里特有的一些怪异的声响。
白炽灯安静的工作着,发出晃白的光照在每一个角落,宽敞寂静的地下室,时不时有玻璃瓶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堆满怪异器材的房间中央,被钢丝吊立着一具垂着头的身体,另一间房,冰冷的实验台前,娇小的身影在台前忙碌着,嘴里却悠然的哼着诡异的调调。
不多时,一桶粘胶状的透明凝胶已经配制完成。
秋千雪将它提到陶俑房里,看了眼架子上似乎在盯着她微笑的陶瓷侍女娃娃,回以她一个微笑:“有新朋友来陪你了哦。”
然后蹲下身,大刷子在桶里搅动着,发出粘腻的搅动声,沾上胶水,开始认真的,往吊立着的身体上一寸寸的刷起来。轻轻的、有节奏的刷子与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像恶鬼的催眠曲,响到了深夜……
……
翌日。
对苏哲没来学校上课的消息,高中部一众校友持理解态度,好歹苏哲是昔日的校草,人前从来都是光鲜亮丽,一路收获无数赞美,突然被攻击成这样,换成谁也没法面对大家吧,的确是需要点时间来缓冲下。
中午时分,慕云端从大学部学生会出来,找到秋千雪,告诉她,苏哲并没有向学校请假,他的家长说他并不在家,所有人都以为苏哲可能受不了这样的冲击一个人躲起来了,可能过几天就好了,连他的家长都没有多问苏哲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无故旷课,好像习惯了似的。
秋千雪看着他,问:“这算是校委会的内幕吗?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慕云端神色犹豫了下道:“他现在消失了在大家的视野,真实的内幕谁也不知道。但应该跟这次的事有些关系,你这段时间多加注意些,尽量避免单独一个人去僻静的地方。”
秋千雪眨眨眼:“需要吗?会不会言重了。”
“希望如此。”
当然如此了!帅气的苏哲学长已经被她封在透明的凝胶茧里了,怎么可能再从哪处僻静的地方跑出来袭击她呢,所以云端同学不用为她担心哦。
为了酝酿感觉,半夜11点多听初音的《知得太多所以疯了》,一遍一遍的听。办公室人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了,听得有些怕怕的,感觉自己就进了那个小黑屋,下一个……就是我了
048 故人相见()
周六。秋高气爽,风很和煦,不冷不热的天气很适合出游。
秋千雪周六有课,钟润成便和迟见秋带着几个萌包子们去了兴荣园,是上次约定好的。
兴荣园就如秋千雪印象中的那样,几条街道都是给富人消费的大酒店,特色馆,没有什么步行街和广场,街道上车多人少,着实没有什么好逛的。
萌包子们从最初的兴致高昂到后面变得垂头丧气,一个个都撅着嘴,四双湿漉漉的眼睛哀怨的看着钟润成,把钟润成看得一阵愧疚,无奈的重复着说了好几遍安慰的话:“再走一阵,前面有条休闲街,吃的玩的都有。”
“再走一阵再走一阵,叔叔你都说好几次了,可还是没有到,袅袅脚都走痛啦。”袅袅耍脾气的张开双手横在钟润成前面,强制阻挡了队伍的脚步。可怜巴巴的眼神把钟润成和迟见秋看得心都融化了,迟见秋弯腰将袅袅搂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了几句,队伍才得以继续前行。
迟见秋离开T市14年,对这几条街道完全没印象,也不知道钟润成说的再走一阵是要走多久,事实上,她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这么远的路,他们带着四个小孩子,竟然不坐车,非要走路,钟润成美名其曰:“逛街”,但都快下午了,却什么都没逛到。不过她想钟润成应该不至于没意识到,或许,他是有什么用意也说不定,可能是不在她理解范围的一种教育孩子的新方法吧。
这次真如钟润成所说,没再走多久,就看到大路右拐有一条岔路。
路很宽,却不能通车,路中央有一条长长的人工湖,种植着一些水族植物,假山与喷泉立于其中。两边林立着各类目的店铺,店前摆放着一排休闲的遮阳蓬,看样子就是钟润成说的休闲街了。
三个小家伙一窝蜂冲到前面找了个遮阳蓬下的休闲椅坐下,小悦捶捶她的腿,自顾自的嘀咕着:“袅袅其实就是想要抱了才洒泼的,秋妈妈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的真面目。”
袅袅从迟见秋的肩上抬起脑袋大声喊:“薇薇姐,小悦说我坏话。”
血蔷薇躺在椅子,舒服的眯着眼睛:“有吗?怎么我没听见呢?”
“瞳瞳你说有没有听到?”
瞳瞳听到声音愣愣的转过头来,有些在状况外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听到什么?”
“啊!我要告诉千雪姐姐,你们都欺负我!”
小悦得瑟的蹦一句:“袅袅怎么会被别人欺负,你可是有神手断掌啊!你看那慕云端,被你打得……”
噗哧!
钟润成和迟见秋笑着看她们闹成一团,把袅袅放下,迟见秋就近找到家哈根达斯店,准备给小家伙们买冰淇淋。
微风扶起她的秀发与裙角,淡蓝色的背影在这处街道划出一抹丽影。
车水马龙的大路边,一辆白色汽车内,满脸疲倦的男人隔着几十米远距离透过晃动的人影,瞥见一个做梦都想见到的背影,他倏的刹住车,用逃命般的速度冲下车往休闲街这边跑来。
他怕,他怕只要慢了一点点,就又要再花上十四年的时间去苦苦追寻。
奔跑中,他目光锁住那个熟悉的背影,仍然如记忆中的那样,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隔那么远,却似乎还能闻到她散发的书卷味。
书青!是他的书青!
迟见秋正往那家哈根达斯店的大门走去,抬起的手还没碰到玻璃门的拉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书青!”惊喜交加的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迟见秋被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震得脑子一片空白,脚步生生钉在地面,她僵立在玻璃门前,手指与拉杆保持着前一秒的距离,静止不动了。
那声音叫了一声之后,便没再叫了,叫她有些不确定刚是不是自己幻听,回过神,她下意识的往后转身,似乎想要确定下什么才会安心。
然而,刻在骨子里却又封存已久的那张脸突然跳跃到自己眼前,叫她再一次的震惊得瞳孔紧缩。
哥哥!
男人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期待,似乎他等待的是他的世界。可当那抹熟悉的倩影转过身来,他看到的是一张比想像中要年轻的陌生的脸,那不是他记忆和想像拼命出来的秋书青的脸,就算是14年,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变化。
浓浓的失望涌上心头,刚还幸福灿烂的笑容瞬间枯萎,他无力的垂着头,正要道歉说认错人,却无意间捕捉到那张脸上,似有些熟悉的双眼里露出的惶恐与震惊。
不对!
他骤然抬头,望进那双眼里。
震惊、惊惧、痛苦、怨恨的眼神化成一把熟悉的利器搅动着他的心脏,但他沧桑的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爬上了失而复得的笑容。
是书青!
不是书青,又会是谁!即使换了张脸,这世上,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又能伤到他的,除了书青还会有谁!
迟见秋脑中又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字“逃”。
想也没想的,迟见秋拔腿就往钟润成和四个小家伙坐的方向快速奔跑,可慌乱的脚步让她才踏出几步就被追上,身后,追上来的男人长臂一伸就将她紧紧的衔在怀里。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秋书青挣扎着大喊着,路人经过,一看两人的长相气质和这架势,很快明悟这是人家两口子的战争,莫要参与,淡定的绕着走开了。
“放开你你打算再躲我多少个十四年?”
迟见秋怔了怔,挣扎的双手停住。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恼的闭着眼,狠狠的皱着眉头,随即突然用力掰开腰上的大手,挣开他的怀抱,逃出几步远,她转身镇定的说道。
“我不叫什么秋书青,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若是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脸换得了,眼睛和背影换不了。”男人直视着她,笃定的语气看得出他还是认出了她,“我找了你十四年,你就躲了十四年,我们还有多少个十四年可以这样消耗,你难道真的忍心再让我们这样下去吗?”
“你认错人了先生。”迟见秋努力的让自己语气平静。
辣宠纨绔小宝贝/下笔愁
温斯观念里,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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