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此巧的,它居然和今天才刚监控到的赵盈盈的手机定位,重合了。
“还有差不多三公里不行,得下车了!前面太偏僻,没有修大路的,车子过不去。”
后面时一卿立时推开了门,拔腿就往前方的黑暗中跑去。
“小心点,不要打草惊蛇啊!”邵辰在后面喊道。
好在两人从小在大院里都是练过的,身手都差不到哪去。
加上提着心,五里多的路,两人不到十分钟的速度就到了。
“滴滴滴”
到达目的地,追踪器上发出提示音。
“在那边!”
邵辰指着正在前方的废弃汽修厂。
半开的卷帘门内,里面微光闪烁着,像有人影攒动,在门外投下模糊的影子。
然而里面却没有一点大的响起。
难道千雪被迷昏了?
邵辰心一提,立马拔腿就要跑过去,却突然被一只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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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字数没补上,实在是今天太累了。
家里太热,于是到青城山上来避暑来了,可是没想到车程这么长,而且晕车难受死!
前面一趟车下车吐了三次,后面到了山下,休息了半个钟再坐上中巴,山路十八弯就不说了,说是一个小时的车程,结果因为堵成长龙,整整花了两个小时才到。然后又是徒步走进山,找了地方住下,吃完饭回来就10点了
而且明天还可能补不上字数,约好要去爬一天的山,表示好作死,我现在还腰酸背痛呢
229 无声选择。()
可能是太了解秋千雪了,即使担心到这个关头,时一卿也让理智阻挠了自己一把。
周围太过安静,异常地让他隐隐觉得,只有自己才能过去。
“你先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将邵辰阻止在身后,时一卿独自一人往那里面走近。
他并没有放轻脚步声,甚至可以说刻意地发出了点与地面摩擦地声音,然后他就隐隐听到里面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响动。
所以他放慢了速度,走了近一分钟,才走到那仓库面前。
当他用修长的手指拉起那张卷帘门,光线随着洒了进去,露出了秋千雪的身影。
“一卿?”
秋千雪意外地唤了声,她没想到是时一卿找过来了。
时一卿站在门口,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确定她不像有受伤的样子,目光才扫视起眼前的情景。
诺大漆黑的废弃汽修厂,毫无人烟气。
一堆乱七八糟的摆设中,最显眼的是一张台球桌那么大的桌子上,一块厚重的灰蒙蒙的布,盖着什么东西,过于安静的气氛,让时一卿还听到了桌下似乎有水滴下的声音。
滴答滴答地想着。
时一卿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除了秋千雪,这里面还有一个人。
面无表情地盯了那张脸一会,时一卿记起,这人似乎是秋千雪的同学,虽然他不记得有关她的任何,但这张脸孔是在他的记忆海里面游过的。
赵盈盈事件,因为误会而错指证秋千雪为杀人犯的那个女生。
时一卿淡然的有些凉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游弋了一圈,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戒备,隐藏在平静下面的很戒备,普通人发现不出来,但时一卿看惯了秋千雪以前对他露出同样的眼神。
温柔的危险。
在你因为她的表情自然而放松了的时候,她可能突然就一刀插进你的胸口。
然而对于和变态打交道打出经验来的时一卿,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若突然遇到黎梦尘一个人在这,时一卿有的是办法。
但现在,秋千雪也在。
显然,这两人在这里,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两人一起在参与的。
黎梦尘并没有深想得那么远,她不知道自己对于普通来说很特殊的心理活动,其实已经被时一卿预见得清清楚楚了。
她只注意到时一卿的目光,落在盖住赵盈盈尸体的灰布上,停留了好几秒,在听到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时,他表情有着细微的变化。
这一切都证明,这个聪明的男人,至少发现了这间房子里的猫腻。
只要他上前几步,揭开那块布,就能看到赵盈盈被利刀剖开的尸体。
也许,他也早在门外就闻到了里面浓重的血腥味。
这人,留不得
黎梦尘不着痕迹地从桌上拖下一把小铁锤。
在秋千雪开始向时一卿走动的时候,她也自然地过近过去。
然而秋千雪却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那双平时看起来无害到能把人吸进去的大眼睛,头一次露出威胁的光芒。
像宣示自己领地的雄师眼底划过的狠厉,不管是她的猎物还是私有物,都容不得别人觊觎。
黎梦尘的动作顿住。
“千雪?”
她试探地上前一步。
仔细地看着她的眼,想再确认性地感受一下,刚刚是否看错了。
心中的危险意识也迅速地攀高,变态是不愿意信任任何一个除自己以外的人的。
秋千雪她可以开例,但这个男人。
他的聪明,她也见识过。
但下一秒,她从秋千雪眼底看到那一闪而过的,陡然燃起的危险。
那感觉再熟悉不过。
那是属于她们身上同有的,温柔而致命的危险。
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我欲喜则喜,我欲灭则灭时,不顾虑任何地扼杀你的那一刻,亦没有任何预兆,没有前奏与起伏的杀意,是阻挡不住的危险气息。
太过熟悉的直觉,让黎梦尘一瞬间做出了后退的动作。
合格的同类,才让她从秋千雪手上逃了过去。
不过在秋千雪看到黎梦尘看着她,默默地再往后退了三步,她微微抬起的手,也没有再继续的停在了半空。
危险森然的交锋,一切都在无声的诡异中。
这时候,时一卿清脆的步子响起。
他走过来拉住秋千雪的手,云淡风轻的声音化开了一室的森然。
“回去吧。”
秋千雪便也从善如流地被她握住,头也不回地,踏着旋律雇个人步子,随着时一卿弯身出了卷帘门。
仿佛身后是一片空气。
黎梦尘看着洒在身前的一片月光,沉默地站在黑暗中,与黑暗化为一体。
伴着地上轻响的滴答声。
邵辰在外面等了许久,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差点要冲进去时,就看到时一卿牵着秋千雪出来了。
月色下,两人迈着惬意的步子。
斜在地上叠起的影子一晃一晃的,浪漫地仿佛是从某个海滩花园回来。
邵辰脱口要出的关心的话卡了壳,被他们浪漫得要死的气氛搞得忘记了原来担心的危险。
好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似乎还有一个人应该没出来。
“赵盈盈呢?”
“在这里。”
时一卿将一个白色的手机递给邵辰,而后,他手里的跟踪器顿时消了音。
“啊?”
邵辰惊诧地瞪着,怎么只有一个手机了?她人呢?
“怎么回事?让她逃了?”
“嗯。”
“不是吧?她知道我们要来?真是奇怪这赵盈盈是想玩什么鬼把戏?千雪你是被她绑架的吗?有同伙吗?”邵辰无法理解赵盈盈前后行径的逻辑。
“没有。”秋千雪摇摇头。
面对邵辰各种想不通的疑惑,两人没有多说一句的解释。
在一起这么久,秋千雪都已经熟知了邵辰的性格,两人都知道这家伙脑洞大开的厉害,这会儿让他自己去开脑洞,反倒能让他离真相越来越远。
天蒙蒙亮,黎梦尘带着齐全的工具去了那个废弃汽修厂。
赵盈盈的尸体是需要处理的。
昨晚秋千雪和时一卿走后,她很快也想明白了关键点。
那个时一卿,也许是为了秋千雪,才屏蔽了昨晚他猜道的一切,就这样将赵盈盈交给了她。
转念一想,那个男人为了保护秋千雪不被发现,连带着,也不会把她给交出去,不然,秋千雪同样有着被她供出来的可能。
所以,不应该是她怕他,而应该是握着他的把柄
然而,当黎梦尘这样想着,揭开盖住赵盈盈尸体的那块厚重的灰布时。
她傻眼了。
灰布下的尸体不见了。
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桌子。
而且,居然连痕迹也没有了,桌上和地上的血迹都已经被擦干,为了不显突兀,居然还被撒了一把和其它地方一样的灰尘。
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仿佛昨晚的一幕只是她的幻觉。
230 杜蕾斯牌口香糖。()
不管是时一卿还是秋千雪,都不可能对黎梦尘有着交付声誉的信任。
黎梦尘对赵盈盈的恨,积蓄了整整半年,才能得以发泄,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放过赵盈盈。
但谁知道那个女人的智商够不够用?
哪天会不会被厉害的心理学家,或者直接被警察就抓到了。
以防赵盈盈的尸体还留着秋千雪的什么痕迹,顺便就把秋千雪给查了出来,时一卿怎么也不可能等到黎梦尘来收拾赵盈盈的尸体,留下那样万分之一的机会的。
再者,在时一卿眼里,那个女人也不在可信名单里。
留下赵盈盈的尸体,就等于留下了秋千雪在她手里的把柄。
重新回到学校后,秋千雪再没见过怜舟冷了。
梁可儿死了,怜舟冷肯定就被叫回去了吧,说不定,下一次,就真的是要面对怜舟冷的“执行任务”了呢。
周六的时候,展家的人过来了。
原来今天是展星墨的生日,为了让这边热门一下,时一心就带着一家人过来了。
看着时一心准备蛋糕又准备这些那些的兴奋样子,展星墨却兴致缺缺,生日又不是没过过,不懂为什么每年都要这么折腾。
秋千雪之前完全没有提前得到过消息,睡了个懒觉起来,他们已经到了楼下了。
探身看了看楼下客厅冷淡的展星墨,秋千雪支起下巴。
“都没有礼物呢,该送墨墨什么礼物好呢?”
“姐姐,你在想什么呀?”
米丁从身后拽住她的裙子,仰起肉肉的小脸问。
自从来了京城后,米丁开始变得开朗多了。
起初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瘦巴巴的一团,营养不良的小身板仿佛风一吹就倒,这段时间迟见秋给她搜罗了各种大补的食物炖了吃,半个月下来,她脸上终于长起了孩童的肉脸蛋儿,肤色也白皙了许多。
虽然没有像袅袅她们那么精致,但混血的瞳孔让她有种别样的美。
尤其在这么懵懂着看人的时候,煞是可爱。
秋千雪忍不住地在她脸上捏了两把,“米丁起得这么早,是去练琴了吗?”
“嗯,早上的空气很好啊,我喜欢早上在草地上拉琴,就像千雪姐姐一样。”
米丁是翻了秋千雪以前的相册,大部分都是看到秋千雪站在各个不同的清晨的草地上,赤着脚的样子,那才更可爱呢。
想着,米丁不自禁地伸手抱住秋千雪,小脑袋埋进她温暖的肩窝。
每次看到付奶奶为她穿上漂亮的衣裳,看到秋妈妈给她做各种好吃的,还有四个美丽精致得像精灵一样的几个小伙伴围着她,对她的友好温情,让米丁觉得自己身处天堂。
太过梦幻,以至于多少天从床上醒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只有抱在秋千雪的怀里,温暖的感觉才让她觉得,这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秋千雪拍拍她的背,看到迎面而来的展星舞,才松开她:“好了,姐姐下去有事,小舞来了,你们两个可以玩会。”
米丁下意识想再去抓她,表情不舍得可怜,将眼底的那一抹挣扎给盖了下去。
展星墨从秋千雪站在楼上栏杆边探身望他的时候,就注意到秋千雪了。
坐在沙发上,手里的书翻得心不在焉。
直到秋千雪走下楼,坐到他旁边问他。
“生日快乐!墨墨13岁了,想要什么礼物?”
13岁的男生,正是开始长的时候。
只是一两个月没见,展星墨的身高似乎又拔高了不少,现在已经赶上了秋千雪。脸上的稚嫩也在慢慢褪去,双眼里与某人如出一辙的淡漠与清冷,彰显着这个男孩的早熟。
展星墨只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翻了页书,表情冷淡得仿佛不情愿似地道。
“不用什么礼物,你给我拉首曲子就好。”
“嗯?拉首曲子?”
“嗯,你擅长的小提琴曲子。”
秋千雪弯下脑袋,想去看看展星墨的表情。
却发现他似乎看书看得投入得很,完全没有抬起头的意思,只好作罢:“好吧。”
晚上,吃完生日餐后,展星墨让秋千雪站在花园里给她拉琴。
曲子是展星墨点的。
仲夏夜之梦。
不担心她奏不出来,他知道秋千雪喜欢门德尔松。
然而此时已经是深秋,清风伴着的夜晚听着小提琴曲,只觉得更萧瑟。
展星墨望着天,只在漆黑的夜空中找到一颗星星。
他看过去的时候,那星星仿佛闪烁了下。
就着琴声,那微弱的光刹那间触动了他某根心弦,仿佛同病相怜地遥望着对方,没有同伴,不需要拥戴月亮,独自在朦胧中焕发光辉,寂寞、坚韧地高挂于苍穹,视自己为信仰。
一曲终了,秋千雪放下琴弓。
却看到展星墨屈着双腿,双手抱膝坐在石椅上。
楼上的灯光照在他的背上,叫人看不清他仰着头的表情,但那一瞬间,秋千雪觉得她第一次看到了展星墨孩子般的脆弱与无助。
不同于白天在客厅里时酷拽得欠揍的样子,也不像平时小大人一样的清冷沉稳。
这一刻的他,仿佛成了一个真正13岁的小男孩。
懵懂、脆弱、彷徨。
“心情不好吗?”秋千雪走了过去。
静默了许久,展星墨都没有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直到静默得时间都像要停止了的时候,他清冷却透着稚嫩的嗓音响了起来。
“秋千雪。”这是展星墨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秋千雪嗯了一声,却又不见了他的下文。
无奈一笑,她迈脚走开,也许他需要静一静。
可转身就被拉住了衣袖。
好吧,这小家伙不让她走,可待秋千雪又转回身,他却又一个人望着天冥想了,完全不搭理秋千雪。
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直到楼上照下的灯光突然罩下了一片阴影,展星墨才放下双腿,看也没看秋千雪地转身就回了屋。
秋千雪抬起头,便看到二楼的窗前,时一卿的身影将灯光遮挡了大半,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第二天起来时,展星墨便恢复了原样。
再次看秋千雪时,他清明的眼里少了些什么。
没有人发觉这些微妙的变化,只有熟悉展星墨的时一卿看得懂,昨晚那一沉长的静默,某颗幼小却成熟的心脏,决然地将一个人挤了出来。
不过对此,时一卿并没有表示什么。
这次时一心一家没有多呆,双休还有一天,不过似乎是听展星墨说,课业很忙,还有事要回去做,于是只呆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就走了。
“小舞姐姐和墨哥哥他们住得离这儿很远吗?”
米丁才认识展星舞一天,新鲜感正盛呢,她们就走了,不免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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