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一位,是否也会表演出什么样惊为天人的效果。
音乐这东西,门外汉可能只是听声音,但玩音乐的人,可都是能由声入境的,一旦被坏了心境,音不聚音,乐不成乐,那就糟了。
想着,突然看到右边的元韵起身,宋念下意识问道:“你去哪?”
“就快到我了。”元韵拿着自己刚刚练熟的小提琴,就穿过席位往侧面的幕后通道走去了。
“元韵怎么排得这么前”宋念喃了下,不经意地环视了下四周的人,风凝双她们都还在,她又下意识地往远处前面的嘉宾席那看去,却突然瞥见,在那个小提琴天后蓝石的身侧,一位金发女人正猫着腰贴在那蓝石的耳边说些什么。
这不是刚刚跟她打听秋千雪的那女人吗?
宋念扭头往后一看,这前那个金发女人的位置早已空了。
金发女人猫着腰的举动很低调,乃至于几乎没什么人关注她与小天后蓝石的交头接耳有什么猫腻,蓝石表面维持着没有异样的笑容,只在金发女人告诉她一段话后,她表情不可置信地愣了一愣。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确定不假?”
得到金发女人再三的肯定后,蓝石挥挥手让她离开了嘉宾区域,而后,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位置上的秋千雪。
呵呵,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仅能欣赏到一场音乐盛宴,还能看到一场压轴大戏。
而那场戏,干脆就让她来揭开幕布好了。
想必,水平只有10级的你,应该并不介意以这样的方式上明天的乐报头条。
盯着秋千雪听得入神的侧脸,蓝石嘴角牵出的笑容得铺了一层又一层颜料的油画。
而宋念这边,看着台上的元韵,利用她那跟特别短的小指,和超度灵活的手腕结合,完美地和弦,拉出了一首世界乐曲库中最超把位的一首曲子。
台下有些地方掌声如雷,有些地方则不明所以。
这女孩的小提琴的确拉得不错,从她的琴声里听得出她对梦想的极度渴望与敬畏,而后面,她又在意境上摧毁了前面不可跨越的畏惧,收尾的音,仿佛她已经一步一步走上了梦想之巅。
意境与技术都非常的完美,不过,在国际艺术交流会上,完美的演绎还少吗?
在有些人没反应过来之际,报幕主持人很讨巧地在元韵即将下台时,托起她并拢在一起的手掌,放进了灯幕下。
顿时,全场观众从巨大的背景布上,看到了那一根只有无名指一半长的小指。
全场哗然!第二拨排山倒海的掌声再次响起。
“这个中国女孩,可以。”
嘉宾席的正中央,主位席上,一位鬓发斑白的老者对他右边的一位男士说道,眼里的笑意带着两人熟悉的含义。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位老者,与李塞恩的眉眼有着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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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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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步步算计()
元韵并不知道自己的优异表现已经引起了卡玛家主的注意,上台之前的所有时间里,她都时时给自己灌注勇气与信念,尽她所能去发挥。
但当演奏过后,她顿时心空如镜。
已经尽力在自己的曲子幻想走上巅峰的感觉,就已经不会再遗憾了。
其它的结果,都看轻罢。
等元韵安静地从舞台后走过来坐下,宋念瞟了眼她。
那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嫉妒与不屑。
元韵是个比较沉默的人,之前只是短暂接触,宋念只能从她的沉默中感觉到她对成功的渴望,但通过她今天的琴声,她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意境中透射出的那种渴望的强烈,让她都有些震撼。
然而另一方面,从乐器上,弹钢琴的宋念一直就瞧不起玩小提琴的乐手。
说到高雅点的乐器,一般人通常想到的肯定会是小提琴和钢琴,然而事实却让人们大跌眼镜。
小提琴其实是平民出生,从一种最简陋的、朴实的民间乐器发展而来。
逐渐通过演变以及人们对它的改造,才成为现在具有哲理性、规范性并且带有复杂艺术性的乐器。
小提琴最早是以伴奏乐器出生,到了16世界中期才成为重要的乐器,在经过人类音乐的发展以及对它的运用中,才逐渐占据了其他乐器无法比拟的首要地位。
其实这个世界上,完全贵族化出生的乐器只有两种。
钢琴则是其一。
钢琴诞生时的18世纪时,音乐、艺术、经济和文化完全不是世俗化平民化的,它是西方宫廷、沙龙、绅士们以及为这些贵族服务的音乐所出现的。
钢琴改编自羽管键琴,在出现时一直是皇宫贵族们的奢侈品,由少数音乐家专门为国王和公爵们演奏使用。
而另一件乐器是中国的编钟。
编钟作为王宫贵族结成寄托情感和想象的工具,另一方面它也是恐怖的化身和膜拜的对象。
只是编钟在乐器这个本身的载体上,并不适合舞台表演,其受众度比之钢琴,相差一大截,就连小提琴都比不上。
所以,在宋念心里,真正谈得上贵族的高雅乐器,唯钢琴独一。
别说秋千雪只会玩玩小提琴,还混不到演奏级水准,即使那什么小提琴天后,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玩着民间音乐起来的灰姑娘而已。
所以,即使元韵的确拉得好到让宋念有些嫉妒,都敌不过宋念心里对小提琴乐手的轻视。
转眼轮到了宋念,她站到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无比自信地一笑。
特地换上的深蓝色礼服,哪怕是这样的细节,宋念也极尽一切办法去展现出她的优雅,她昂着头,环视下面期待的观众,步步生莲地走到钢琴架前坐下。
宋念从来都觉得,只有钢琴,才配得上她的优雅。
然而当指尖流泻的音符窜入人耳,却久久没有引起台下什么动静。
当然,表演时台下本身就是很安静的,宋念专注于她的弹奏中,自然不会看到大家眼中是怎样的色彩。
“技艺很醇熟。”
台下,嘉宾席上有人简单地交流着。
“堪称完美,但太完美了。”另一位长者点头,口中的“完美”却说得颇有深意。
台上的宋词念和台下宋念简直判若两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弹奏中的宋念,和平时的宋念完全不同。
那个身着一袭静谧蓝拖地长礼裙的女生,投入地把所有心神放在了她指尖下的每个琴键上。
诚如那嘉宾所说的,她的技艺醇熟得堪称完美,每一个转音,升降调间的节奏,都把握得丝丝入扣,所有高难度的节点,全在她指尖之下完美地演绎出来。
经得起考验,挑不出一丝的错。
完美得
几位嘉宾席主位上的人相互对视,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怪异的感受。
完美得近乎空洞。
就像是音乐机器拉出的曲子,不会犯错,没有缺点,没有败笔。
但也同样没有丝毫感情,没有音乐带给人的意境。
这样的弹奏,适合做入门的教学课程,却不可能让人留在心里,它美则美,却经不起半点回味。
一曲终了,完美的演绎,掌声自然是会有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走到最高境界。
宋念高昂着下巴,自信满满地行了个舞台礼才徐徐下台,仿佛她被宣布成为了卡玛家族选定的培养者似的。
下台后,她特地从嘉宾席旁边的侧道走过去,隔着几步的距离,她与之前那位金发女人打了个照面,双方都友好地示意了下,金发女人那眼神里,有宋念读得懂的好戏要开场的兴奋感。
临近黄昏,一天的汇演至此结束。
闭幕式前,嘉宾席位上的小提琴天后蓝石站起了身,在主持人莫名的目光中,她缓缓地迈上了舞台。
台下有不少崇拜仰慕她的音乐人,见她上台,以为是她负责闭幕式演奏,顿时台下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蓝石笑着开了口。
“很抱歉接下来让你们失望,我可不是今天汇演的闭幕式演奏者。只是,在闭幕式之前,我想给在座的观众和来宾们分享一个机会。我想,不少的人也和我一样,好奇我席位右边的嘉宾女孩是谁。”
说到这儿,蓝石很吊胃口地停顿了下。
这下,台下和幕后都引起了骚动。
嘉宾席和坐前排的人,大多都在进场时就注意到了秋千雪这个独特怪异的存在,对此没有人不疑惑的。
但是下了场后,多的是办法去打听这种事情,是以,这全程下来,并没有多少人在蓝石都铩羽而归的情况下还去套消息的。
是以,对于蓝石突然的举动,不禁让不少好奇者都期待起来。
“我相信我的记性不差,音乐界内,这位来自中国的秋小姐绝对是张生面孔,后起之秀。”最后的四个字,蓝石抿着唇角笑说出,隐藏着某种暗讽的前奏。
台下顿时哗然一片,惊呼声此起彼伏的。
并不是所有人有蓝石一样的人脉,能把每一个圈内知名的面孔都记得烂熟。
本来有不少都以为,这位女孩能坐在小提琴天后蓝石的右手边,肯定也是位有点名气的人,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不知道罢了。
结果,竟然只是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么?
那她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
“想必大家都同我一样,十分好奇这位中国女孩拥有多么惊人的天赋及水准,得以荣获我们今天交流汇演的嘉宾之位。”
蓝石显然是个舞台高手,一席话,每一个节奏都掌握得极好。
说到这儿,她成功地点燃了台下观众那颗好奇得发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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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闭幕演奏()
秋千雪一直安静地坐在席位上,对蓝石此举并不是十分意外。
虽然也不明白蓝石怎么就从之前的铩羽而归,变得突然有底气笃定她会出丑,但是做为一个变态,面对任何情况的适应能力都是极强的。
只是,有那么点不爽就是了。
台上,蓝石的目光已经从全观众移到了秋千雪的身上,她微笑着举着话筒。
“不知道我们没有荣幸,能在这次国际艺术汇演的舞台上,看到这位来自中国的天才少女的惊人表演呢?”蓝石说着这话,把头偏向早已退到一边的主持人,和着台下如潮的声音,眼神示意他请人上台。
主持人早已在她好几次吊胃口时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做为一个主持国际性规模的舞台主持人,对突发情况的临场发挥自然是处理得相当娴熟。
除了清楚知道今天报幕流程的人,台下的观众们并不知道蓝石这一举动的真正意义。
大部分人都理解为,由一个有份量的人将这位神秘的中国女孩请上台,这是早就拟定好的人性化节目安排罢了。
是以,他们期待着这位中国女孩大放异彩的表演,并且感谢蓝石的推引。
然而像主持人这些知道情况的,就能清楚地从蓝石这擅自做主的举动中,窥见她挑起事端的算计之心。
此时台下的呼声越来越高,秋千雪却仍然没有要上台的意思。
倒是嘉宾席主位上,卡玛家主旁的一位中年男士站起了身。
太多人认识他,希尔霍?卡玛!
卡玛家主最小的儿子,也是音乐界天赋惊人的元老小提琴手,卡玛家族下一任的家主之位非他莫属。
只见他从席位上站起身,在一片呼声中迈向秋千雪的座位,而后绅士地对她做了个邀请礼。
“很抱歉,本来并不是想让你这样上台的。”
秋千雪抬头看向这位时值中年却十分优雅的男士,从他眉眼中找到一丝熟悉感。
马来人大都有子用父名做姓的传统,希尔霍?卡玛,正是卡玛?宾?塞恩的父亲,去年在t市云端学院,这位音乐界名气响当当的人物,曾经坐在台下投入地听完秋千雪一曲闭幕式演奏。
“并不意外,只是我没有带琴。”秋千雪从善如流地起身。
她是对这个艺术交流会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会傻得以为这个位置能坐得这么简单。
就算没有蓝石恶意的挑起,卡玛家族也必然会给她安排一个,她为什么会被安排在这个位置的诠释的机会。
秋千雪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唯一没变过的,就是钟爱着她的小提琴。
玩了两世的音乐,秋千雪多少有些明白,自己和别人的区别在哪里的。
显然的,希尔霍?卡玛从一开始,就挖掘到了这点。
被卡玛家族的人当众请上台,这等待遇,又再次引爆了台下的气氛。
也令正从台上款步下来的蓝石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希尔霍?卡玛将秋千雪送上台,而后回到座位注视着她,眼中的笑意,是意境高远的欣赏与慈爱。
这个神奇的中国女孩,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琴声的魅力在哪里。
一个艺术交流汇演,虽然不排名次,但为了追逐那难得的被卡码家族选中培养者的机会,为了那条成一代名家的梦想之路,哪个参赛选手不是冲着被人青睐、获得荣誉这些来的?
只要有上台的机会,又有几个人,会将这些抛得一干二净。
所以每次的表演中,他们卯足了劲地表现自己的技巧,千方百计选那种能表现出自己所擅长的曲子。
虽然这很常见,一如音域极宽的歌手,不可能会放弃高八度或低八度的挑战,这样方可展现他们的优点在哪里。
一直以来,就连希尔霍?卡玛也都以为,这是人性之必然,在自己喜欢的事物上,更加会明显地展现自己的优点,掩盖遮蔽自己的缺点。
直到他听到了那个中国女孩拉的曲子。
此时秋千雪已经走上了诺大的舞台,主持人已经给秋千雪拿来了幕后早已给她准备好的小提琴,当灯光打下,她独特的相貌让不管东方西方的观众都发出了几许惊叹声。
不过很快,音乐厅内渐渐回归安静,观众们显然更期待这位奇特的中国女孩的表演。
秋千雪扫了眼坐满了几层的观众,并没有架起手里的小提琴。
虽然早猜到会要上台,但经蓝石这一出,变成了她要为了证明什么而接战的感觉,让秋千雪有些不爽。
平时在这种心境下,她都不会去拉曲子。
主持人见她不动,像明白她想法似的,微微一笑冲着身后打了个响指。
顿时,眼前的音乐厅摇身一变,秋千雪眼前台下那密密麻麻的观众瞬时不见了。
柔和的灯光打下去,原本大片的观众席却变成了一块如茵的草地,而二三楼的旋梯也变成了花园与洋房,阳光薄洒,微风轻抚,仿佛还能看到风中摇曳的松针叶。
“秋小姐,就当是自家里的花园。”主持人对她附耳一笑。
秋千雪这次才真觉得意外。
所见之处,不再是等待着她来用琴声证明什么的黑压压的观众,而是小景怡人的花园小楼,还有看着就想甩掉鞋子躺上去的青草地,视觉所至,神经开始变得惬意轻松。
指尖开始飞扬起轻盈的乐符,映召着此刻突然愉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