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
变态的占有欲就是那么变态!
盯着手中一张女孩近期的照片,及腰的柔顺长发突然变得刺眼。
“你大脑所需的营养全被头发吸收了吗?”
又在说她笨了,秋千雪反手拽起一缕发丝放到眼前,的确柔光水亮,或许有一定道理也说不定,那么头发是应该剪剪了。
……
秋千雪没算错林景山的态度。
他自然是持反对意见的。
快要过年了,时一心和她老公带着展星舞和展星墨回了展家,时家顿时就空了下来,四个小萌包两个被拉去了时家,两个被拖去了邵家,终于不再来林家沾热闹。
秋书墨自打与秋宏义和夏盼云断绝关系后,消沉到现在都没从愧疚中走出来,迟见秋陪着他到处散心去了。
下午客厅没人,爷孙俩放开心思毫无顾忌的开起了辩论会。
“意大利和北京温差不大,那儿下雪北京也有冰雕看,尤其的里雅斯特,我去过几次,冬景着实不怎么样。”
林景山坐在独椅沙发上,手里拿着前几天袅袅从那人偶玩具店里带回来的千雪娃娃,旁边是坐在一个孩童坐的圆柱形皮椅上的秋千雪,将千雪娃娃摆弄在秋千雪的肩上,林景山洋着的笑意和煦中透着漫不经心。
若是秋千雪有那么一丁点的暗示,林景山一定当面松口把时一卿调回来过年,女儿家娇羞,他套了几次话秋千雪也未曾将话题引到时一卿身上去,见秋千雪笑看着她不说话了,他又摆弄起那只娃娃,似是很不经意的问。
“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一卿那小子在那边在事,莫非千雪过去了想过去找他带你玩?”
“若是有时先生有空的话。”
林景山眯眼一笑,正要开口,却听秋千雪顿了顿,语气转变得意味深长:“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林景山怔了怔,一时没明白秋千雪的意思。
若此时时一卿在,必然会知道秋千雪去找他有一大半原因是冲着那个未知的危险去的,她有挑战心理,却不会过分自负,之所以选择去的里雅斯特而不是日本,就是因为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还有他在她后面。
狐疑的盯着秋千雪一直带着笑意却半丝玩笑也无的双眼,林景山心思转了几转才猜测到这里来。
“丫头!你想冒险?”
秋千雪抬手抚了抚娃娃耳垂上惹眼的血痣,偏偏头笑:“爷爷会因为出门就有被撞死在街上的机率过高而大门不迈吗?一家三代都被一个未知的危险束缚着,不觉得生活都失了不少的颜色吗?”
林景山有神的双眼盯着秋千雪如往常的笑脸看了半响,有些意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
他外孙女这张脸简直达到了当面有人颁给她一个影后奖,下一秒所有人都甘愿被她的笑容所惑的境界。他本就觉得,这样一个奇特的女孩,要平安长到这么大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灵素药店秋千雪只是那个制药师,还是其实是那个幕后主人?
习惯反方向思维的林景山很容易的接受了自己的猜测,能被时一卿那小子看上,他这个外孙女绝对不是只有脸皮。
“千雪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林景山双眼发亮。
秋千雪老实的摇摇头,她并没什么奇招,“有些事不走第一步,第二步的想法就永远不会想出来,尝试下主动出击,或许能永解祸患呢!”
娃娃流了那么多出去,或许她早在没认亲时就被盯上了也说不定,秋千发并不是抱着无聊的挑战心理,只是实在讨厌这种被束缚的生活,虽说认了亲,罪难都该一家人一起承受,但若有能拔除危险的机会,怎么能不试试呢!她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京城。
林景山嘴角缓缓垂了下来,笑容隐去,垂头思索了片刻才抬眼看她。
“得好好计划计划。”
155 阴谋味道()
从车子上下来,秋千雪接过警卫从后备箱提出的行李箱,身上还背着个装得鼓囊囊的包,这些衣衫鞋袜在意大利也可以买,但秋妈妈和外婆还是给她塞了满满一箱外加满满一包。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掖着驼色围巾,秋千雪没让警卫护送她进机场,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电话在机场内找了个稍安静点的咖啡店坐了下来。
那天两爷孙一番温柔的前辩论后,林景山只告诉她让她放心去意大利,其它什么也没多说,秋千雪猜可能是老爷子给她在身边安排了类似暗镖一类的人。
听着回荡在机场的航班提示音,秋千雪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发热,血液在血管里欢腾,久违的兴奋感觉充斥在体内,垂头的大眼眸里漫上了层瑰丽的色彩。
离危险越来越近了吗?
只要透露给一个人,T市云端的人几乎都知道了秋千雪现身在京城,即将前往意大利的消息。各种信息电话不停的响,挂完风华的电话,又回了许香香和慕云端的两条信息,秋千雪看了看时间,点了杯加糖咖啡准备拨给时一卿。
按下熟悉的电话号码,嘟嘟两声后,期待的通话被强制打断。
对面的沙发椅被轻轻拉响,瞥到一抹惹眼的白影,拇指轻按挂了即将拨通的电话,秋千雪抬眼,盯着不打招呼未经许可就坐进她对面位子里的男人,嘴角抬起浅淡的礼貌弧度。
“先生,没有人教过您礼貌吗?”
男人听了她直白的话,微低着头的唇角含的笑意半分不减,像是并不意外看起来这么可爱温顺的女孩竟然这么有脾气。弹了弹他白色西装袖上不知道从哪擦来的灰尘,在秋千雪的注视中他轻轻掀起眼皮。
“那么,介意我坐这儿吗?”
“你已经坐下了。”
“也是。”
男人无视秋千雪的不悦,身体放松的往椅座后面靠进去,随手招来侍者点了杯饮料,秋千雪能从他身体微微的晃动感觉到他桌子下的腿正翘叠成了王者坐姿,打在她身上的兴味目光毫不遮掩。
仔细盯着瞧了好一会,秋千雪才记起这张虽然好看但散发着戾气的脸在哪儿看到过。
正是前几天和夏沫还有四小萌包去逛街时,在那个人偶玩具店里碰到过的男人。或许猜到秋千雪没记住他,男人向她伸出一只青筋隆结的手,刀削般的冷硬轮廓中写满了嚣张与霸道。
“牧尘。”
秋千雪放下手机,盯着他支在半空的手一动不动。
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将两杯咖啡放下,不经意的瞄了眼牧尘渐渐散出冷意的脸,表情一怯,连忙走开了。
忽的一阵悦耳的小提琴声从秋千雪腿上传出,正是她放在腿上的电话响了,瞅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时先生”三个字,秋千雪扬唇冲她笑得无害:“抱歉,我需要接电话了。”
说罢她就拿起电话贴到了耳边,视线也从那只手上移了开。
被以牙还牙的失礼对待了一回,牧尘眸子里漫上的凉意半响才回了温,最终只朝她一颔首,丝毫不显尴尬的将手放了回去,坐在她对面悠闲的轻轻品起了咖啡,偶尔视线落在秋千雪身上盯上一会,没有走开的意思。
秋千雪没兴趣猜想将这位谈不上认识也没兴趣认识的人对她起了什么心思,直接将她无视了个彻底,旁若无人的讲起了电话,也就没注意到她开口时,对面的男人幽深的瞳孔中闪现出的诡谲。
“早安,时先生。”
的里雅斯特这会正是清晨,秋千雪的电话把时一卿从床上叫了醒来。
但响了两声就断了通话让时一卿第一时间以为秋千雪在来的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衣服还没穿好就回拨了过去,还没得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女孩沁着惬意的问候,刚瞬间提起来的心又回归了原位。
听到机场的航班提示音,时一卿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床上边讲电话边穿衣服:“到机场了?”
“嗯,到早了,还有半个多小时起飞。”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远了,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齐传进声筒,秋千雪歪歪头:“时先生在干什么呢?”
经常被某变态调戏得有了阴影的男人一听到这话,蛔虫似的联想到了女孩脑子里脑补的东西。
时一卿有种他现在穿裤子的动作被秋千雪看光了似的感觉,生怕那女孩接着吐出什么让人羞恼的话,他忽的停下动作,将蓝牙耳机从衣兜里掏出戴上,再迅速穿上衣裤,走到镜子前看到衣冠整齐的自己,表情恢复到了他习惯的淡漠清冷。
“在叠被子。”
秋千雪吃吃的笑出声,发颤的音让时一卿听到就能联想到她笑得轻微抖动的肩膀。
只有在某种时刻,她才会笑成这样。
果然,下一秒,秋千雪挟着戏谑的顽劣笑声接踵而来。
“时先生也开始说谎了,明明在穿衣服。”而后她顿了顿,神色声线都恢复了正常的温暖惬意:“穿了这么久,时先生是祼睡的吗?”
时一卿从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崩得没有一丝表情,而耳根处泛起了一层薄红。
本来薄薄的一层绯色在进入到时一卿自己的视线中后,很没出息的瞬间又刷深了个色调。
秋千雪的声音并不大,但坐在她对面且一直注意着她的牧尘却听了个清楚,生冷的脸狠狠抽了下眼角,牧尘挑眉看向沉浸在自己脑补画面中笑得邪恶的女孩,眼中不明意味的笑意更浓了。
想到女孩现在正坐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某个地方,时一卿不再接她的话,抬手看了看表,他清清冷冷的道:“还有半个钟,做好准备去登机口,下了飞机给我电话。”
“嗯,好。”
秋千雪也不觉得失了兴致,乖顺的应了他就挂了电话。
两人十多天没见面,却通了几十次电话,经常会因为秋千雪突然心情好,或心情平静又或心情激动,都可能拨个电话给时一卿,两人无目的无针对性的废话上一通,可能聊上两三句就挂掉,却每次挂完电话都能让两人嘴角晕开出满足的笑意。
挂完电话,对面那个奇怪的男人还稳坐在她面前,秋千雪意外这人如此的没有礼貌,坐在那个位置,应该将她的电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吧。
在秋千雪出声前牧尘抢先开了口,嘴角沁出的诡谲笑意将他出口的话渲染得语调怪异。
“秋小姐的男朋友,口味还真是独特呢!”
说完,牧尘就缓缓站起了身,离去时那秋千雪的那一眼,牧尘幽深的眸底跳跃上了一层新的色彩,那颜色,像极了刚刚秋千雪兴奋的样子,就像遇到期待已久的猎物一般血液沸腾的感觉。
秋千雪微弯弯嘴角,提起行李箱去了登机口,长达十小时的空中飞行,足够时一卿工作完一天再准备接秋千雪的事。
从房子里出来,时一卿坐上车后座,将夹在资料夹中的几张照片放在双腿间。
照片是公路上的监控视频里截出来的,川流不息的国道上,两辆隐约呈角逐气势的车子一前一后的疾驰,黑色跑车上开车的是他,后面银色跑车的车牌号在照片里不甚清晰的显现出来。
这是他将迟见秋和林景山夫妇的头发送去G省Y市生命科学院做DNA对比鉴定时,跟踪在他后面花了他二十多分钟才甩掉的那辆车子。
视线挪到另一张照片,是另一个背景,还是那辆银色的车子。
车门开着,里面走出的类似保镖类的男人微弯着腰看向前面走来的少年,侧面的角度恰巧捕捉到男人眼里的恭敬。让他恭敬以对的少年,是秋千雪的同学——怜舟冷。
或者,应该叫宫泽冷,宫泽井田的孙子,宫泽家族的小少爷,山口组的继承人之一。
果然,秋千雪早就被怀疑上了。
驾驶座上开车的一头棕发的男人从后视镜瞟到时一卿投入的神情,表情变来变去,像是在猜测些什么脑补些什么,显然不只是个司机而已。
他没开口,倒是时一卿从镜子里看到他怪异的表情,凉凉的提醒:“若是不会开车,就把我放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棕发男人咳了几下,不再瞄他,狐疑的挑眉问。
“女朋友?”
不可能啊!若是女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他,哪有这么淡定的,不得好好整理打扮番啊!微一侧头,棕发男人瞟见时一卿崭新的领带,虽然自然但细看还是能看得出那经过了修饰的装扮,他褐色的眼睛微微发亮。
“哇哦!你真交女朋友了?”
“开你的车。”
时一卿把相片收好,靠在椅背上假寐,而棕发男人才不理会他拒绝交谈的暗示,惊讶过后,自顾自的哀怨起来:“说好有空就去看我的,竟然这么久还是我来找的你,看起来你又要开始忙了,所以10号我的微雕艺术展,你又打算错过?”
孔蒂·拉斐尔,意大利著名微雕艺术家,有着一双能在针尖孔内雕刻物象的巧手,每次艺术展都有四面八方的名流参加,而不用排队就能直接进展厅拍买展品的贵宾邀请涵更是这些人挤破头都想要的,然而每次拉斐尔这家伙都要费上好一番唇舌才能把这张邀请涵送到时一卿手里。
没人知道孔蒂·拉斐尔其实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喜欢雕刻的他梦寐以求的就是有出名的一天,但是在这个处处充满新奇特的时代,他想要实现梦想的竞争大到不可想像。
是时一卿一句“你的作品越小,名气就会越大”才让他有了今天。
即使在他的事业生涯中,时一卿也就点拨过他这么一句话,却也仍然不减他对时一卿的依赖与粘巴。
就是粘巴,每次一开艺术展前就要围在他身边绕几天,碍事!
时一卿对那些需要用高倍显微镜才能看到的艺术品丝毫无感,花几十万买根针回去用玻璃框着,一点震动就能将针尖孔上看起来像眼屎一样大的东西震掉下来,他理解物以稀为贵的链环效果,但不代表他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那种蠢事上。
不过想到秋千雪要来,的里雅斯特的确没有太多新奇特的景点,或许可以带她去看看。
“闭上你的嘴,把邀请涵拿来。”
聒噪的声音立马断了,拉斐尔瞪大褐色的瞳孔,欣喜的将早准备好放在车头的银色邀请涵递给他,“噢!这是那位未见面的美丽小姐的功劳吗?真没想到我们冷淡得像石头的king也有被爱情之箭射中的一天,真是应该感谢丘比的尽责,竟然没有忽略了你……”
听到那高调骚包的英文名字,时一卿淡淡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抽。
他一直是中文名行走,是这个骚包的男人给他取了个美名其曰“最符合气质”的名字,结果因为这家伙在意大利名流圈的影响力,很快这个名字就成了他在外的英文名。
凉凉的声音打断他:“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三天内不要再用你那头狗屎颜色的头发碍我的眼。”
拉斐尔把车停下,看着时一卿毫不留情的开门下车,褐色的眼睛委屈的闪,可怜巴巴的嚎:“这不是狗屎,这是棕色,天生的!”
“天生的狗屎色。”
时一卿再回他一句,踏开大步离开,任哪个人都受不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像傻小孩一样粘着你,一天的信息比女朋友还多,把他拉黑多次,这家伙却乐此不疲的换了N个号,时不时就给时一卿来个骚扰电话。
这样一个没情商的男人,邵旭却把他当男神!
没去操心以拉斐尔的情商几时能把邵旭当成女人,时一卿夹着文件夹拐进了的里雅斯特第三世界科学院的总部大楼。处理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