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宅子是禹王为了笼住猪刚列的归隐之心赏赐给他的,并且还随同赏赐了好多的奴仆。宅子猪刚列留下了,奴仆一个不要,都被他退了回去。后来猪刚列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把水灵龙的父母接过来跟他共同生活。老两口很高兴,当天就搬了过来。他们老两口都是勤快人,亲自动手开辟了一个菜园子,自种自吃;禹王呢,则着令王厨馆每天给他们送去些熟食,粟米或米酒;有时候做好吃的也及时送过来些,所以他们的小日子也是过得滋滋润润的。只是水灵龙的母亲时常思念一双儿女,偷偷伤心落泪。
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石桌上,两荤两素四碟菜飘着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嗯!真香!”
猪刚列闻着香气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噜地难受,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液。他坐下来随手揭开了酒坛子的封印,一股醉人的酒香顿时随风飘散,酒香布满了整个宅子。
猪刚列拿过酒盏,倒了满满一盏,递给水老汉,自己也倒了一盏。
水老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端起酒盏在鼻子边闻了闻,眯起眼睛享受了一会儿,道:“贤侄,托您的福,我也喝上一口能让王上醉一天的美酒。我先尝尝啊?”
猪刚列看水老汉的馋样子,笑了笑,“来,水老伯,我陪您喝一盏,剩下的全归您。”
猪刚列心中有事,只喝了一盏,就吃起菜来。他夹了一片鹿肉,又夹了一筷子鱼肉,突然心中一动,似有所悟。他又扒拉了一碗飘香的小米粥,站起来对水老汉老两口说了一句,“水老伯、水大娘,你们慢慢吃。今天我有些累了,去卧房休息了,明天就别叫我吃早饭了,我估计要睡到中午了。”
水老汉急忙站起来,“贤侄,出去这么些天,肯定累了,你大娘已经给你烧好了热水,洗洗脚再睡吧?”
“我知道了,谢谢水大娘。”
“这孩子,都自家人谢什么谢。”一直没有说话的水大娘这时才应了一句。
猪刚列回到卧房,正是月上柳梢头。
一轮皎洁的月亮洒下了一片水银色的光亮,透过格子的窗户射在猪刚列的身上,衣服也变成了明暗的格子状。
猪刚列在床铺上和衣躺了一会儿,心中烦躁,站起来走到窗前。双手轻轻推开窗户,跳到窗外,倚墙坐在草地上。一股清凉加上青草的芳香笼罩了猪刚列的全身,他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仰望如水的明月,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嘴里小声念叨着:
“甜儿妹妹,你说你真的记不得猪八哥哥了吗?你叫什么嫦娥,分明就是甜儿妹妹吗?你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吗?还有伶俐妹子,清纯可爱,让人看了都心疼!伶俐妹子,不是猪哥哥不喜欢你,而是我心中再也装不些别的女孩了。虽说你俩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在我心里只有甜儿妹妹一人。也罢,你能呆在甜儿妹妹身边,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替猪哥哥还情债,只是委屈你了,害你做了兔子。伶俐妹子你放心吧,你父母的后半生就交给猪哥哥了,我一定像对待自己父母一样好好待他们,替你尽孝道。”
月亮似是听到了猪刚列的祷告,一片云过后,像是跳动了一下,更加明亮了。里面映出了一个身影,怀中抱着一只玉兔,在向他招手。
猪刚列兴奋了,揉揉眼睛再看,月亮里分明是甜儿的身影。他激动地站起来,一个旋风云飞到空中,御清风迎上前去,嘴里喊着:
“甜儿妹妹,猪八哥哥来了。”
情到浓处不自持,哪管天规与清律?
可是猪刚列怎么走就是走不到月亮的身边。月亮依旧离他那么远,若即若离,他只好失望得回来了。
“哎……,我知道天上是有天幕的,想当初我怎么没想到问问四星君上天的路径。”猪刚列默默地返回了住处,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
朦朦胧胧睡了一阵子,猪刚列醒来算算时辰,是该动身了。于是他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背上背了一身白天的衣服。他轻轻跳出窗外,放下窗扇。看了看北斗星辰,计算好方向,一个旋风云不见了踪影。
猪刚列御清风一阵疾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约有两个时辰左右,前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方城,城墙上不时闪烁着点点的火光。他在方城上空向下看,就见一对对的巡逻兵拿着长枪往返城墙的四门,咔咔咔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城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忽明忽暗,也不时的在游动着。
猪刚列暗吃一惊,“嗬!怒威这小子在城里也布了防,加了重兵,原来他早有防范呀!可见其叛乱之心昭然若揭。”心下思量,鼻子不由得哼了一声,冷笑道:“怒威,纵你布下天罗地网对你猪爷爷来说形同虚设,我这就去砍了你的脑袋。”想到这里,他在方城的上空飞来飞去,寻找戒备森严之处。
梆梆梆三声梆子,嘡的一声铜锣响,已是夜半三更。
猪刚列暗想,“才三更,还是有点早,不知道怒威这小子睡觉了没有?不管了,先找到他的住处再说。”
城外的十几座大帐引起了他的注意。
深更半夜,成队的士兵举着火把,拿着长枪,一波波的来回穿梭。嘴里不时还喊着什么,对方应着什么。
“这里不寻常啊!”
猪刚列刚要下来探个究竟,蓦地发现一座大帐的周围还埋伏着刀斧手、弓箭手,跃跃欲试。他纳闷了,
“哎哟,难道怒威这小子真知道今晚我来刺杀他,所以张下网来等我?不对呀!我来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怒威这小子能掐会算?哼……嗬!我还真不能不把他当盘菜了。”猪刚列想到这里,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冷笑,心下又想:
“嗯!我先抓个士兵问问情况。”
他四下里探查有没有单个的士兵。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疾射了下来,像一支离弦的箭,飞快地掠过几个帐篷,直扑一座灯火摇曳、悄无声息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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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仗义援手()
“有人先我一步还是怒威设的圈套?”猪刚列的大脑高速运转做着判断,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让他消除了疑虑。
那人影也是一身夜行衣打扮。身材中等瘦削,黑巾蒙面,看身形看不出年龄。他动作轻快迅捷,犹如一只狸猫,可见此人轻功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他后背上背着一柄带剑鞘的长剑。
只见他飘身落在左边一座黑漆漆没有灯光的帐篷上,声息皆无。他俯下身子,探出脑袋,掀开嘴巴上的黑巾,学着狸猫叫了几声,
“喵呜!喵呜!喵呜!”
除了惊走几只探头探脑的硕鼠外,四周仍是静悄悄的。那人等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探手从腰间摸出一块东西,一甩手,扔在了灯影晃动的大帐门前。啪的一声,在静寂的夜里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猪刚列循声望去,那东西赫然是一块黄灿灿的金子。猪刚列暗中笑道:“这人倒挺大方,拿金子当了问路石。”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猪刚列想到,这不对呀!那边巡逻兵来回巡哨,这边却静寂无声,还埋伏着刀斧手、弓箭手,摆明了就是张开了大网让人往里钻的呀!可这个黑衣人究竟是敌是友,我老猪还是要观察一下再做判断。
黑衣人显然是放心了,飘身下了帐篷,沿着边沿趋步向有亮光的帐篷摸去。蹑手蹑脚到了帐篷门口。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向四周看了看,掀起帐帘的一角,探头往里看了一下;脚尖一拧,滋溜一下子窜了进去,只见他仓啷一声从背后拔出宝剑。毫不犹豫,迅稳快准,一招‘仙人指路’刺向了案桌上趴着的人影。
“扑哧……”
“哟!上当了!”
黑衣人见自己刺中的是一个草人,惊叫了一声,扭身就跑。
“哈哈哈哈……”大帐里传出来一阵狂笑,“你究竟是什么人?胆敢行刺本首领!”
“怒威,你果然狡猾!我是谁不重要!若想问的话,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王爷吧!”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闪,杀机又现,一剑刺向了怒威的哽嗓咽喉。
黑衣人的剑快,怒威的身形更快。怒威哈哈一笑,脚下移动,轻松躲了过去。
“想要本首领的命,等下辈子吧。先吃我一刀!”怒威双目圆睁,抡黑刀拦腰奔黑衣人削去。黑衣人脚下一用劲,滋溜闪到怒威身后。
“好快的身法!”怒威赞了一声,身形转动,刀随人转。黑衣人用剑一撩,二人战在一处。
就在这时,埋伏在外边的刀斧手把大帐围了起来,弓箭手在外面张弓搭箭,就等怒威下命令了。
猪刚列在空中看见外面军兵围住了大帐,就知道黑衣人没有刺杀成功。他心想:不管黑衣人是谁,能刺杀怒威,就是朋友。他现在人力单薄,我且助他一助。想到这里,他拔出神钯,变作宝剑,大头冲下,高喝一声:“怒威,猪爷爷也来了。”
外面的士兵听到喊声,急忙扭转身子,严阵以待,却没见人。等他们明白是空中袭击时,已经晚了。猪刚列的宝剑上下翻飞,一阵斩瓜切菜,顷刻之间有十来个军兵毙命,其他军兵再不敢向前,如放羊般后退出有十来米远,指着猪刚列,脸上惊魂未定,大声喊道:“飞人!飞人!”
弓箭手因为没有怒威的命令也不敢放箭。
猪刚列冲他们呵呵一笑,一抱拳,“不好意思,让你们的人头在脖子上再待一会儿,我先有重要的事办。”说完一掀帘进了大帐。
那些军兵听到猪刚列的话,就感到脖子上丝丝冒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向后退。
大帐里面两人打斗得正酣。
怒威力大刀沉,招式狠毒,招招不留情面。黑衣人虽以身轻剑快占着优势,但是防守大于进攻。时间已久,他渐渐处于劣势,身上被黑刀削了好几道口子,黑衣服湿了好几片,很明显那是血迹。
“朋友,你赶快走,让我替你挡一阵。”
猪刚列说着一转身,抡宝剑给牛皮大帐开了个后门。
“走这里!前面人多。”
黑衣人找个缝隙跳出圈外,冲猪刚列抱了抱拳,“朋友多谢!”
怒威气得大骂,“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给本首领的大帐开个后门!”
猪刚列嘿嘿一笑,“怒威,不是野小子,是猪爷爷。快叫猪爷爷!给你留个全尸。”
怒威本身脸色就青,这下更青,哇哇暴叫道:“猪孙子,别嚣张,你们就是再来两个本首领也不惧。拿命来!”说着,
‘力劈华山’
“唰!……,”一道寒光,黑刀奔猪刚列的面门劈来。
猪刚列斜眼看了看,并不躲避。
怒威吃了一惊,急忙收刀,拿刀尖指着猪刚列,“哎,猪孙子,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本首领怎么的?”
猪刚列一阵冷笑,“哼哼哼……,怒威,算你说对了,猪爷爷怕你的血玷污了我的剑。”
“猪孙子,找死爷爷成全你。”
怒威说着又一个‘力劈华山’奔猪刚列斜肩带臂劈了下来。
猪刚列微微一笑,埋汰怒威道:
“你龟孙子太没有创意了,就会这一招啊!”说着,吱溜身形一转又闪到了一边。
怒威一刀走空,随即反手一撩削猪刚列的臂膀。
“嗯!这招还有点儿意思。”
猪刚列说着又一撤身躲了过去。
“你猪孙子躲就躲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怒威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戏耍的猴子,气得哇哇大叫道:“猪孙子,再不还手,爷爷当场要了你的命。”
“要命呀!有能耐你就来呀!猪爷爷倒要看看十殿阎君那个敢收!”猪刚列说完一回头,见黑衣人还站在大帐里,急忙冲他喊道:
“朋友,你怎么还不走?”
黑衣人指指帐外,窘笑道:“这后面也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出不去呀!”
怒威听到哈哈大笑。
猪刚列看着怒威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戏谑道:“乖孙子,你笑什么?猪爷爷是怕你闹肚子来不及扒裤子,才给你开后门的,没想到你自己倒堵上了。”
怒威止住笑声,怒道:“猪孙子,废话真多!你现在给本首领跪下磕十个响头,本首领也许一时心软,会饶了你们两个人的性命。”
猪刚列倒不惧,自己想走一个旋风云就走了,可是身边的这位朋友恐怕就会血溅当场了。怎么办?嗯,我再添把火,彻底激怒怒威,让他失去理智,寻机而走。
“怒威,磕响头我看就免了,不过猪爷爷正缺个夜壶,我看你还是跪到我面前,背剪了双手,让我一剑削了脑袋做夜壶。”
怒威不怒反乐,“那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猪刚列没有达到目的,继续激将道:
“听说怒威你是一条好汉,原来是仗着人多势众得来的啊!算猪爷爷瞎了眼,错把草包当英雄了。”
“哈哈哈……,怕了吧,猪孙子,你也别激我,本首领不吃那一套。”怒威自鸣得意,即将到手的猎物,他倒不急于猎取了。
猪刚列故意气得一跺脚,对黑衣人道:“哎呀,朋友,草包不吃咱那一套,你说该怎么办呀?”
黑衣人实在,不知道猪刚列是故意耍怒威的,一旁接茬道:“朋友,连累你了。你放心,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你周全。”
“谢了朋友,你有这份心老猪心领了。不过你我都要周全,还真是件难事。这样吧,我跟怒威商量商量,先放你走如何?”
黑衣人大受感动,抱拳说:“谢谢朋友大义!我们同进退,共生死!”
猪刚列没接他的话,摆摆手,转身对怒威道:“怒威,你放了这位朋友,我束手就擒怎么样?”
“这么说来你们并不认识,倒是你的义气令本首领很欣赏,不过,两个我都要,你以为你们现在还有谈条件的理由吗?”怒威得意地说。
“呵呵!你的胃口还挺大,难道你不怕消化**吗?”猪刚列笑呵呵看着怒威。
“想活命也不难,只要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要行刺本首领?谁指使的?”
猪刚列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哎,我说,我真诚地说,我是路过,见你们这里热闹,就来凑凑。”
猪刚列这话怒威死都不信,气得他哇哇暴叫,堂堂西盟酋长的首领大帐,他当成菜市场了,说转转就转转,“猪孙子,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了,一会儿爷爷先取了你的命。你说!”说着,他拿刀尖一指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怒威,我是代表正义来的,是代表天下不愿遭受战争屠戮的人来的,只有杀了你,才能阻止你叛乱,天下才能太平。”
“谁说我叛乱了?驻扎西盟边陲,操练兵马是常有的事。”怒威暗吸一口冷气,这种绝密的事情黑衣人怎么知道,不管怎样,我不能承认这事。
“怒威,你招兵买马,私自勾结夷狄,不是叛乱是什么?”
“胡说!那个勾结夷狄,没影的事。”怒威死活不承认。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你不承认,难道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黑衣人言辞凿凿。
怒威透过大帐的缝隙,看到外面黑压压的军兵,料他俩也难活着逃出去,心一横,承认道:“你们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就算我要报仇,那也是姒禹逼的,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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