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爪子逐渐凑近了郝桧的胸腔那是心脏的位置。
砰!
砰!
砰!
郝桧惊恐地瞪大了双眸!
看着不断逼近的爪子,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了心脏一鼓一鼓的跳动声。
不!
不要!
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郝桧想喊。想撕破喉咙地怒吼,但圈在喉咙的那一条锁链却已经把他的所有声音紧紧锁住了!
啊啊啊啊啊!
郝桧赤红着一双眼,拼命地挣扎着!
但是越挣扎,身上的锁链捆得越紧,甚至磨进了肉里,渗出血来!
血的味道弥漫而出,却让那只怪物更加兴奋了!
“吘!”
怪物发出一声奇怪地嚎叫,爪子眼看着要穿透胸腔直取心脏!
郝桧绝望地闭上了眼。
啪!
轰!
怎么回事儿?!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来,郝桧疑惑地睁眼,却见那只怪物早已摔出去了十几米。扬起的灰尘把喉咙呛得有点不舒服。
灰尘随风而散,郝桧的视线里,一个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扎着长马尾的女孩背着他笔直笔直地站着。手里握着一只判官笔。在她身前倒着的正是之前张牙舞爪的怪物!
“吘!”怪物哀嚎着,却迟迟不敢起身。
“滚!”
只不过是一声娇喝,在郝桧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怪物竟然遁地而逃了!
看着她这么轻松的赶走了那只怪物,郝桧深深怀疑起了自己,并且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笑话了。
不对!
其实那只怪物是对“滚”这个字过敏的吧?!
卧槽这不科学!啊呸,他再也不相信科学了!
白夕转过身时,差点以为自己救错人了。拿出手机对比一下照片嗯,这丑八怪应该不会是郝桧吧?一个大男人竟然学女人用美图秀秀p图?!
啧!
白夕目光中蕴含着的鄙夷郝桧没有察觉到,他现在正热泪盈眶中。
嘤嘤嘤天使啊!
简直是天使!
活着出去后他一定要做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白夕被郝桧奇奇怪怪的目光看得步子一顿。最后她还是不太确定地问出声来:“郝桧?!”
天使的声音简直是天籁!
郝桧含着一包热泪艰难地点了点头。
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于是白大师嫌弃地停下了脚步,提起判官笔隔空一挥。
呲利哗啦!
像是发生了什么剧烈的化学反应,郝桧只觉得身子一轻,身上的禁锢消失了。
“嘶!”郝桧一动,扯到了伤口。
郝桧身上的伤口虽多,血流得也挺恐怖,但是却没有危及生命安全,所以白大师没有了上前帮一把的心思。
嗯,不是还没死吗。
不过答应过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掏出几张符丢给郝桧之后,白夕拨通了陈固的手机号码。
“人已经找到了。”白夕扫了两眼狼狈不堪的郝桧,而后继续道:“死不了,派人来接他吧。”
白夕说完挂了电话,目光一转发现郝桧正呆愣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白夕把手机放了回去。
“为什么你的手机能够接收到信号?!”郝桧有点反应不过来。 '
进入小树林后,郝桧发现手机检测不到信号了,要不然他会这么一副死样?!要能打电话,早拉一个军队来了好吗!
白夕折着纸鹤,漫不经心地回道:“因为我用的是地府信号啊。”
用的是地府信号啊。
地府信号啊。
信号啊。
号啊。
啊。
郝桧掀台。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为什么这一句话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不懂了?!
把纸鹤放飞,白夕抽空看了明显大受打击的郝桧一眼,觉得有点不忍直视。
啧,好蠢的样子!
“你在这儿待着,有我的符纸在身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再靠近你的。很快你的同事会来接你了。”白夕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准备离去。
郝桧当时急了。
哎,天使你先别急着走啊,我们可以再聊一会儿啊!
一个人好没有安全感你造吗!
“你,你不想知道那个怪物的老巢在哪儿吗!”情急之下,郝桧灵机一动,连忙喊道。
白夕如他所愿停了下来。
可郝桧还没能开心一秒钟,见他的天使仅仅是回头看他一眼后继续往前走了。
那透着“愚蠢的凡人”意味的蔑视目光让郝桧顿时一脸萧瑟了。
……
白夕循着那只怪物的气息,渐渐越走越偏。
一路走来,光线越来越暗,气温越来越低。周围的树生长的形状越来越稀奇古怪,不大的空间中弥漫着一种阴森寒冷的气息。
咻!
一道红影划过了眼前!
穿着艳红宫装的女人站在了白夕面前。
“云裳,怎么样。”白夕转了转手中的判官笔。
云裳抿了抿唇角,目光有些复杂:“跟我来吧。”
看样子,好像情况很不好?
白夕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一路弯弯绕绕,走了不过几分钟,白夕嗅到了血腥味。也许是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味道有点淡。
白夕闭眼,再睁开时,她的视线中多出了一片血雾。
很稀薄。
但是当把目光向远方探去时,白夕霎时间脸色大变!
在那百米开外的地方,囤积着的血雾浓稠得让人心惊!
不仅如此,她还能感觉到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能量正在形成,既不像灵力,也不像阴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其实也算是一种灵力。”祁繆轩不知何时飘了出来,他负手而立,望着血雾的表情异常厌恶:“不过这种血腥阴邪的灵力一向是作为禁术而不允许修习的。我倒是没想到千年过去后,阴阳师竟然越来越不争气了!要不是来这儿走一遭,还真发现不了幕后黑手竟然会是阴阳师。”
毕竟早在之前白夕否定了凶手是阴阳师。
“师尊的意思是,有人借助精怪修习禁术?”白夕挑眉:“这倒是个好办法,借着精怪的幌子倒是不容易查出来是阴阳师。”
“而且这种东西除非大成,否则一般人不可能查得出这是灵力。”祁繆轩接着补充道:“阿夕,不能够让这项禁术完成!”
“我明白。”白夕乖巧一笑:“师尊。”
徒弟这么乖,作为师父真是太有成感了!祁繆轩满足地想着,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目的地已经到了。
满目浓稠的血雾实在是太过阻碍视线,白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场景自然清晰了。
但是在睁开眼看清楚眼前这一切的那一瞬间,白夕瞳孔猛地一缩!
树洞,笼子,鲜血!
一!样!不!差!
外边的大树长得极高,枝桠都朝里边收缩生长,在上空密密麻麻地织成了一道屏障,配合有点弯曲的树干,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巨大笼子。
而笼子中间,好几个人手拉手才能围起来的大树却一片叶子都没有,孤零零的枝桠扭曲成各种奇形怪状,树干的中央部分被挖出了一个一个大洞,大洞内,也放着一只笼子。
银色的铁笼内,被扒了人皮的女孩蜷缩着,鲜血从胸前五角星形状的洞口里流出,从笼子里一点一点往下流。
滴答,滴答。
鲜血隐没在了树干中。
视线往下移,只见暴露在地上的树根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这种大树一共有五棵,呈圆形分布。它们的树根有些突出地面,有些隐藏在地下,但是都在互相紧密纠缠着,像是结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鲜血通过网线正在悄无声息地流淌着,像流淌在人体内一样鲜活。
五棵大树围成的圆形的圆心处,隐隐约约有一个小小的图阵正在运转着。
白夕缓了缓呼吸,总算是回过了神。
“你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他的?”白夕望向云裳,疑惑地问道:“不可能只有这些吧。”
比如说……
那个男人口中的,恶!魔!
“当然有。”说到这儿,云裳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只是它们发现不了我。”
从语气上看,云裳对她口中的“它们”很是厌恶。
师尊,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夕看向飘在半空中的祁繆轩。
“应该是树精。”祁繆轩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只是什么时候树精喜欢吃人的心脏了?”
白夕一愣。
原来心脏不见了竟然是因为这样吗!
“吘”
突然,一道特意拉长了的嚎叫响在了耳侧,白夕扭头一看,发现之前的那只怪物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
很明显,它是在召唤同伴。
一共六只树精,一模一样的六张脸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白夕和云裳。
“一人一半?”云裳看向白夕。
“我还小。”白夕看向云裳。
“正好,多锻炼锻炼。”云裳一脸正经:“我已经算是放水了都没有让你全部搞定。”
“好啊!”白夕云淡风轻地道:“我全部搞定,你毁掉这里。”
……
熊孩子一点都不讨喜!
云裳狠了眼神:“白夕,那东西很恶心你知道吗。”
“知道啊。”白夕很坦然。
“吘!”
还要不要打啊!
那群树精等着等着不耐烦了。于是它们仰首一吼,紧接着冲了过来。
白夕见此,眼疾手快的把云裳踹了过去:“嗯,既然你犹豫不决,我替你做决定好了。”
一群草原神兽在云裳头上奔腾而过。
白!小!夕!妄我平日对你这么好!
云裳深呼吸一口气,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漂亮落地。
轰!
这股气流以云裳为圆心冲四周扫荡出去,一下子把蜂拥而上的树精扫了出去。云裳手心红光一闪,一条鞭子出现在了掌心。
啪!
鞭子一甩,看着再度围上来的树精,云裳不屑地哼了一声:“哼,找死!”尽余肝亡。
话罢,云裳甩着鞭子主动迎了上去!
至于白夕,她已经走进了那五棵树围成的圆形中。
说是走,其实白夕是浮在了半空中。因为脚下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落脚之处!
遍地爬满了纵横交错的树根,鲜血不断从树根渗出有渗入另一条树根,整片地面已经血红的一片,湿哒哒的看上去有很恶心。
身为祁繆轩的徒弟,白大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身上沾上如此肮脏的东西!
白夕低头,仔细搜寻起了在外面看见的那个小图阵。
可是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看见满地血红,哪里有半点图阵的影子?!
白夕蹙眉,想了想,而后闭眼,把神识覆了上去。
神识之下,脚下的世界全部变了样。
没有了土地,没有了树根,更没有了什么大树笼子。
白夕眼前,只有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交缠在一起的蜘蛛网。细小的红色线条泛着流光,白夕的神识穿过这些线条交缠汇合时那一点点小缝隙,不断深入,深入……
然而还没等她找到那个小图阵,云裳的尖叫刺透了耳膜。
“小夕,背后!”~。。。。。。
第十一章 那只脑残的巫师一样的东西()
嚯!
空气微微荡出波纹,先是权杖伸了出来。黑金色的权杖上镌刻着复杂的花纹,顶端镶嵌着一颗不断旋转着的黑色珠子,浓郁的黑暗气息扑面而来。然后才是人。黑宽大的巫师法袍上绣着华丽的花纹。帽檐下那张枯松一般的老脸狰狞着神色。
“亵神者!”老巫师举起了权杖:“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亵神?!
被打断了神识探测的白大师很不爽。
“嗤!”白大师手中的判官笔寒光乍现:“神?!什么神会这么恶心!”
白夕不屑的语气激怒了巫师。
“去死吧亵神者!”巫师双目赤红,像是被人触犯了逆鳞一样癫狂起来:“吾神至高无上!”
说着。巫师的权杖亮起了光芒。黑色珠子旋转的速度渐渐变慢了,但是围绕着它的黑暗气息却愈发浓厚了。
“啊!”老巫师扯着一把嘶哑难听的嗓子怒吼着:“我会用你们的鲜血平息吾神之怒火!”
他话还没说完,围绕在黑珠子附近的黑暗气息已经化成了粘稠的黑雾,猛然间涌向了白夕。
令人作恶的气息中还夹带着积淀已久的血腥之气,黑雾间拉扯着的各色鬼脸让白夕恍惚了一下。
仿佛间好想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的那一片绵延的血红之下。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毫无自保之力。尽帅引号。
失神也不过三秒,但是回过神时那片黑雾已经来到了跟前。
怨恨,不甘,绝望……
这些负面情绪一下子覆盖了过来,差点让白夕精神崩溃。
轰!
掐诀划圈,一道无色透明的火墙平地而起,瞬间把所有靠近的黑雾吞噬殆尽。
白夕缓了缓呼吸,不敢再轻易出神。
老巫师见一击之下未能伤到白夕分毫,面上的神色更加凶残了。
这种你竟然敢不死的想法实在是太清新脱俗。槽点太多不知从哪吐起。
于是白夕决定还是速战速决好。
毕竟脑残儿童手段多,和他们掐架的话有时候智商都会被拖低。
面对阴气死气鬼气邪气各种黑暗负面的能量,试问应该用什么抵挡最好?
当然是用净庭洞天牌佛莲!
白夕收回判官笔,祭出了佛莲。
小小的佛莲萦绕着一圈又一圈金灿灿的佛光,在这一片黑漆漆阴森森的林子里简直堪比救赎的光辉!
这朵小佛连一出。对面的巫师有点不好了。
什么东西那么刺眼?毁掉毁掉毁掉必须毁掉!
这么想着,巫师权杖上的黑色珠子旋转的速度更慢了。 '雾再度出现,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涌向白夕,而是按照一种规律的轨迹在缓慢地运行翻滚,不时闪现出的血光让人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白夕抿了抿唇。
现在对面的脑残儿童正在施法酝酿大招,她是去阻止呢还是阻止呢还是阻止呢?!
废话当然是阻止啊!
白夕目光一凛!
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人类的发展必须要阻止啊!
于是白夕心安理地指挥者小佛连欢快地飞了过去搞破坏。佛光对一切妖邪之物都有着震慑作用,所以在注意到佛莲飞过来的时候。巫师果然脸色大变,权杖积聚起的黑雾因为心神一颤果断稀薄了不少。
白夕眉目一扬,下一秒迅速翻掌成印:“分!”
一朵,两朵,三朵……
话音还未落超过三秒,对面的那一朵小佛莲应经分成了上百朵。耀眼的佛光顿时使方圆五里的范围亮如白皙。
“啊!”被佛光照到的手生起了一缕黑烟,巫师恐惧地把手缩回了宽大的衣袖内,粗喘着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片黑雾被佛光缠食至尽。
“合!”
伴随着那道娇俏身影的一声娇喝,上百朵莲花像基因一样按着某种特殊的轨迹排列了起来,隐隐约约间竟然有了一个铜钟的雏形!
“凝!”
轰!
一声闷雷的轰响把白夕的声音淹没了,随之而来则是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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