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就算我不在军营里,他们也能时刻面对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因此我并不担心。”
南山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是他们的将军,这种危机时刻居然还把事情推给下属处理?渭州城到底是怎么守下来的?”
“怎么突然生气了?”虽然满脸胡渣面容疲倦,但诛煦的表情却带着一丝笑意,“我是将军,同时也是个人,在我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把事情交给下属处理,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你们是同伴吧,那么”南山下意识想反驳些什么,但不知怎么回事,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抱歉,我不该插嘴你们的事情,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没事。”诛煦偏头看向他,轻轻一笑,之后便不再多言。两人沉默了一路,终于走到了城门口。
“老邱,放我出去吧。”他来到一个守门的士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军,您又偷跑进城喝酒了?”老邱瞅了他一眼,一边派人打开城门,一边凑到他身上闻了闻气味,随后表情里带上了一丝兴奋,“那个有没有”
诛煦眼珠子往旁边撇了撇,立马回答道:“没有,滚。”
老邱军帽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老实巴交的打开城门之后,诛煦和南山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外,而他却仍不死心的朝诛煦背影瞧着,仿佛要用眼神在他身后穿出一个洞来。
被这眼神盯得有些难受,走在前面诛煦从怀中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瓷瓶,看样子应该是用来装酒的,头也没回便朝老邱甩了过去:“敢在守门的时候喝,我就拿刀剁了你!”
“哎!”老邱兴高采烈的接住酒壶,笑嘻嘻道:“将军您慢走啊!”
“真是没什么威严的将军呢。”南山评价道。
“毕竟没有新人,这里戍守的都是老兵,彼此都很熟悉了。”有人给他们两牵来了两匹骏马,诛煦把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了南山,问道,“会吗?”
“在骑马俱乐部里接触过,应该没什么问题。”虽然实际上马不过一个小时罢了。
“俱乐部?”诛煦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算了,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离渭州城有点远,走路的话无法在夜晚降临之前赶到,骑马行动会快一些。”
“你要把我带到军营里?”
“怎么,不行吗?”诛煦直接翻身上马,嘴里说道,“你想啊,无论那群追杀你的家伙怎么猜,也不会猜到你居然躲在了军营里,这不是挺安全的嘛而且就算他们猜到了,没有出城令照样也过不了城门,你还是很安全。”
南山也跟着跳上了马背,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最后才调整好姿势抓起了马缰:“不,我并不在意自己安不安全,只是”
“只是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对吧?”诛煦接下他的话,轻轻甩了甩马鞭,腿下的骏马开始一点点前进,“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
“眼神?”南山皱眉,“又不是写小说,怎么可能仅仅通过眼神来判断我此刻的生活状态啊。”
诛煦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他。
两人骑着马在道路上前进了一段时间,由于很少使用马匹,南山走到一半才适应了这种特殊的颠簸感,终于有闲心情抬头看向这塞外的景色。
也许是入冬的内陆地区降雨太少,现在明明已经冬至,这里却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脚下的官道夹在两座山之间,夕阳缓缓落入地平线,阴影渐渐笼罩住了干涸的大地,黄土与沙尘混合到一起显得有些不分明起来。抬头看向远方,这两座山的外围,官道的出口是一大片黄沙遍布的平原,所见之处寸草不生。
“往西走是原来的阳关道,可惜现在已经沦陷了。”诛煦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根本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一样,“我们的军营就在这峡谷出口处不远,死守着这里,算是占据了地利优势吧。”
南山打量了一下地理环境,说道:“但离河流还是有点距离的,你们应该比较缺水吧?”
“没错,不只是水,粮食我们也很缺。好在渭州城也只有那么点距离,在里面的老百姓帮助下,至少勉强撑过了三年。”
“哦,是吗。”南山的神色冷淡,这些在他眼中都是数据幻化出来的历史,并不能影响他如今的心绪。
继续前进了一会,两人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军营。
这个军营建在地势比较低洼的地方,应该算是临时搭建不久,帐篷都还没有完全撑好,营地的围栏也有小半部分裸露在外面,看起来相当危险。
“你们这种建营地的方式真是有够危险的。”南山吐槽道,“随便来一只部队攻过来,你们都会损失惨重吧?”
“前天才打完战争转移了驻地,现在就要我们把营地完全修缮好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诛煦苦笑道,随后从马上直接翻身落下,稳稳站在了地面上,面容一肃,颓废的感觉顿时清了个干干净净,冷峻的如同另一个人格一般,惹得南山都忍不住赞叹起他的变脸速度来。
“将军!”某位看守营地的小兵跑了过来,朝他鞠了个躬。
“把马牵走,之后再把两位副将叫到我营帐中来。”
“是!”小兵转身走了两步,随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将军!”
“说。”
“请问您身上还带着酒吗?俺已经好久没碰过酒了”
“噗——”南山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诛煦脸上尴尬的神色一晃而过:“别废话!快点去!”
“是!”那小兵双腿又是一并,再次鞠了个躬之后,来到了南山的面前抬头看着他,说道:“军营里不准使用马匹,还请你下马自行!”
等南山下了马之后,那个好玩的小兵把两匹马都牵走,南山这才继续跟诛煦聊了起来。
“你果然很没威信力啊!作为将军而言这样会不会太失败了点?”
“威信力不是用来体现在这方面上的。”诛煦开始一本正经的强词夺理道,“将军的威信主要用在施加命令,奖惩下属,带兵出征上!其他时候嘛咳咳,随便一点也好,毕竟还有那么长时间的战役要打,老是紧绷着神经会导致军心不稳的。”
南山耸了耸肩,脸上一片不可置否的神色。
诛煦抿了抿唇,认为多说多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直接转移了话题,抬手指向另一个小兵说道:“恩我还得去听副官的军情汇报,你让那个人带你去休息,待会我过来找你。”
南山学模学样的鞠了个躬,有气无力道:“是”
看着南山离开的背影,诛煦叹息着摇了摇头,之后便朝着最大的军帐走了过去。(。)
0130 镇疆(三)()
“南山大人,请跟我往这边来。”一个面容朴素的小兵带领着南山往小帐篷的方向走去。
南山摆了摆手,跟在他后面说道:“别叫我大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小兵一愣,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是,不过您是将军带回来的客人,在下不好以平辈之礼称呼您,不知”
“叫我南山就行了。”没等他说完南山便打断了他,很明显对于古代的这些杂七杂八的礼节,他实在有些吃不消。
那小兵被噎了一下,不过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好,那我就称呼你为南山吧。”
“你又叫什么名字?”
“在下一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以前是读书人吧?”
“呃您是怎么”
“语气文绉绉的,一听就猜出来了。”南山翻了个白眼,同时打量了一下他盔甲下的身材,感叹道,“军营真是一个厉害的地方,连书生都可以如此结实看来那群喜欢家里宅的胖子们都得去军营里锻炼锻炼才行。”
“在下不是很能懂您的意思。”
“你不需要懂,只要把名字告诉我就成。”
“好吧在下姓柳,单名一个辰。”
“柳橙?真是造孽啊你父母怎么就看着一水果给你起了名儿?”
“不是橙子的橙,是时辰的辰。”
“哦,原来是时辰的辰”南山恍然大悟,“时辰好啊,背锅的主要代表嘛,辛苦你了。”
“在下真的不是很能理解您的意思。”
“那就换个话题,我们来谈谈你们这位大名鼎鼎的苍狼将军——诛煦的事吧,如何?”
“将军之事不是我等小人物可以置喙的。”
一听这话,南山立马笑的十分温和:“别那么死板嘛,客人想多了解一下主人的生活情况,做下属的怎能不多说两句呢?”
“好吧。”貌似是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柳橙兄哦不,柳辰还是开口向南山问道,“您想了解哪方面的事情?”
“先说说你们这位将军的身份吧听说他原本属于皇亲国戚?”
“没错,将军原本是我大宋的五皇子,三年前才被任职为将军戍守渭州,直到现在也一直都没有回京过。”
“那挺辛苦的啊”南山开始不着痕迹的套话,“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柳橙兄明显比较聪明,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过毕竟是皇子,即便能得罪,应该也没有多少人有这个本事处置他吧。”
所以是皇帝他自己把儿子派到边关来的喽?看来他头上被人扣绿帽子的事已经暴漏了啊
“你在他手下做士兵做了那么久,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啊?”
柳橙兄想了想:“将军的本事自然是一流,无论武学轻功还是排兵布阵,他都相当的拿手。性格方面也很不错,至少军营里现在没有一个士兵对他有所怨言,不过就是有时候太没架子了点恩怎么说呢”
南山接话道:“没个将军的样,反而像个一事无成的废柴大叔,对吧?”
“对对,就是这种感呃不不,怎么能这么说,作为将军而言他还是非常尽职的”知道自己说漏嘴的柳橙兄急忙改口过来,“而且我们也很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既能认清彼此的地位,又不会有太多的距离感,很好呢。”
“是吗”南山眼珠子一转,话题突然骤变,换了一个角度摸索了过去,“对了,听说你们将军在渭州城内还有一段风流韵事是不是真的啊?”
兄台你未免也太八卦了点吧!!!柳橙兄心情复杂,还是如实回答道:“在下并非十分清楚这件事,不过将军的确曾经有过以为红颜知己,貌似是哪个青楼的头牌,总之我不太懂这事,或许兄台可以去问问军营里的其他人,说不定他们会给你想要的信息。”
南山见他脚步一顿,也跟着挺了下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一顶破旧的帐篷面前。
“这里便是兄台的帐篷,现在是特殊时刻,有点简陋还请勿怪。”
“没事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见柳橙兄打算走,南山急忙叫住了他,问道,“你们这个军队,有名字吗?”
“有。”
“是什么?”
“‘镇疆’。”他转过头来,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我们的军队,名为‘镇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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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侠客行”驻地。
“被人救走了?”天涯客瞪大了眼睛看着九霄云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可以从天下第四的手中把人给救走?”
九霄云上站在原地,眼睛始终注视着他,缓缓说道:“没错,那人的本领十分强大,我仅在他的手中过了一招便败了下来。”
“一招?”天涯客又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随后迈着步子左右踱了一会,怀疑的目光落在了九霄云上的身上,“真的有人可以让你一招之内败下阵来吗?”
九霄云上眉头一挑:“你这是什么意思?”
“九霄在这个游戏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天涯客走到他的面前,眼神与他对上,其中的深意传向了九霄眼眸的最深处,“我知道你想堂堂正正的打赢每一个对手,也知道你想在自己的事情上做出你认为正确的决定不过很可惜,现在的你是‘侠客行’的副帮主,决定的每一件事情都牵扯着‘侠客行’的未来你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
九霄云上一阵沉默。
“九霄我把你当朋友,当支柱来看,所以还请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天涯客的声音有些冷淡,也有些决绝,“南山,真的是被人救走的吗?”
“你是说,‘侠客行’内部也有危机存在吗?”某大叔坐在石桌旁,看着香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些眼晕的说道,“还有香菇大大,请你不要再在房间里绕来绕去的成吗?我头都快晕了”
“觉得头晕就不要看,耳朵听着就成。”香菇翻了个白眼,继续走来走去,边走边说道,“其实南山应该是最早发现问题的人,他曾经和我提到过,九霄云上这个人性格其实非常矛盾,一方面他追求自己心中正义的理念,想靠实力堂堂正正的打败每一个对手,另一方面他却被‘侠客行’的副帮主身份所束缚,不能选择他自己想要选择的道路,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不符合本心。嗯他和天涯客原本属于两个极端,应该不会有联系才对为什么如今却发展成为特殊的主从关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对”
酒鬼擦着怀中的杯子,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想从九霄云上身上下手,了解‘侠客行’的内幕问题?”
“毕竟如果我们想与‘覆雨’对抗的话,‘侠客行’成为了头号阻碍,如何干净利落的把他们灭掉是我们计划开始的主要目标。”香菇脚步一停,突然笑了出来,“不过,也许现在‘侠客行’他们自己也火烧眉毛了呢?”
某大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
“整个江湖搜捕南山的行动如此浩荡,可光只有‘侠客行’他们动了手,‘覆雨’却没有展现出半点动作来,未免也太奇怪了。”香菇用手指点了点眉心,脑内飞快处理着线索,“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侠客行’原本想让‘覆雨’帮忙寻找南山,却一直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呢?”
“你的意思是”
“‘侠客行’和‘覆雨’的联系或许并不深刻,甚至连同一条线上的蚱蜢都算不上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香菇的眼神精光一闪,看着桌上的烛火笑了笑,“必要时,说不定‘覆雨’会干脆利落地舍弃掉‘侠客行’。以尽北海的性格,狡兔死走狗烹也不是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
听到了这,酒鬼却提出了新的疑问:“可尽北海不是一直都想杀了南山吗?为什么现在却要放过寻找他的机会?”
“这也是我无法想明白的地方之前的尽北海,为什么要费尽如此心力来轮白南山,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须得走到这一步不可?而现在的尽北海,却又像是给南山留了一条生路,为什么?”香菇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闭着眼睛缓缓舒了一口气,最后总结道,“这些问题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我们了偏偏南山这小子哎!”
南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从上线到现在他都还没来找咱们?连私聊频道都是关闭着的这白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嵩山,少林寺。
“师兄,最近藏经阁被窃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时潇握着扫把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些飘忽:“恩,我知道,拈花指被人给偷了,是吧?”
“没错,真是不懂小偷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明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