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怕了吗?想不到是我吗?”
“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发抖着唇,不可思议的说道,却听电话里她的声音笑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你害死了我,你也不能好活,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这笑声吓的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还想回她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了,可我那紧绷的神经,却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林笑是被谁杀的,我不知道,可容遇让我在这个村子里等他,我等了整整一天半都没等到人,再等下去还没等容遇来找我,估计林笑就找上门来了!
林子的四周冒起了浓浓的白雾,将寂静的诡异,衬托到了极致,要是往常的我就是把原地坐穿都会等到天亮再走。
可现在的我哪还坐得住?拿起手机,忍着害怕,咬着牙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跑着跑着,四周不断腾起的阴风从我身旁经过,就像有什么“人”从我身旁走过一样,惊的我发毛,直至跑出了林子,都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村庄还挂着大白灯笼,诡异的就像一座座孤零零的墓穴,我急忙跑到先前停车的地方,想发动车子离开这里,可这车子,就像被人做过了手脚一样,无论我怎么拧动钥匙,车子就是不动!
这下,可把我给急坏了,我猛地从车里跑出,把前盖打开,想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却发现自己除了会开以外,对车子一窍不通,就算是把车子砸了都没用。
可这村子几乎与世隔绝,就那泥泞的山路即便是车子都要开个一两个小时,要是我走出去,就是走到天黑都不一定走的了啊!
我急的快要发疯,把前盖关下,又把后盖打开,几乎是把车子所有我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在打开油箱的刹那,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我被吓的脚都软了……
难怪车子启动不了,油箱里装的竟然不是油,而是一箱的血……
这下可怎么办?
我焦急的在车里找了个能舀东西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把油箱里的血弄出来,好在这车的后备箱里,有桶像油一样的东西,我也不管能不能用了,一股脑的给倒了进去。
倒进去之后,过了几分钟,我再将车子启动,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算是捏了一把冷汗,猛地一踩油门,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用了一两个小时,算是开离了山路,可到了马路上之后,我却不禁有些迷茫了起来。
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曾经的同学都不怎么联系,唯一关系好的人只有林笑,她对于我来说,简直像亲人一样的存在,却对我心生芥蒂,现在还死了。
容遇不知去向,我找不了他,我又出来的太着急,身无分文,连吃饭都成问题。
思来想去,能收留我的人,好像只有老头和苏砚了。
可……
当时苏砚让我去他那边的时候,我选择了容遇,现在再去找他,他会收留我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可我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好像真的只有他了。
狠狠一咬牙,我几乎是做好了厚着脸皮去求人的打算,却在到了老头算命馆门前,有些愣了。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九点了,他隔壁卖花圈的店都开门了,怎么他还没开门?
我坐在他店门口,足足等到了中午,这才忍不住的走到一旁花圈店里去问,一问才知道,老头这几天都没开门营业,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而我之前来过这儿,花圈店的老板也算认识我,看我一脸疲惫,又那么焦急,肯定是有急事,把老头家的地址给了我,还嘱咐我说,千万别和老头说是他给的。
我接过地址,对他百般道谢,连忙朝着地址上的住所奔去。
老头虽然开个花圈店,看上去收入不菲挺有钱的,家却住在二三十年前的老城区的巷子里,乍一看,还有些陈旧的。
我拿着地址走进巷子里足足找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他家在哪儿。
最后没辙,我拿着地址找了户人家一问才知道,巷子最里面,那户门前画了两尾阴阳鱼的就是老头家。
知道后,我连忙朝着他家门前跑去,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理我,我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吱呀”一声,回头一看,是老头开门了。
他在见到来人是我时,震惊的愣了愣,问:“怎么是你?”
我尴尬的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头对我挥了挥手,让我进来再说。
到了他家后,我发现,虽然他家住老城区里,却不像外面看着那么破旧,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所有风格都十分复古,乍一看,还挺有品味的。
老头将我带进了里屋,给我倒了杯茶水,又拿了些点心。
天知道,饿了快两天的我,在看到这些点心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却又碍于面子,生生忍着,喝了口茶,特别“淑女”的把他一盘子点心吃了,这才缓了不少力气。
老头坐在对面见我这样,颇为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道:“没人和你抢。”
我狠狠的白了老头一眼,却发现自己来了这么久都没看见苏砚,不由得问了句:“苏砚呢?”
老头闻声,脸色有些难看。
第十六章 给钱()
我见他这脸色,顿时有些害怕,苏砚该不会出事了吧?
正想开口问,老头却叹了口气,告诉我说,苏砚这段时间该是不会出现了,让我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听到老头这么说,我算是松了口气,随后接着又问:“那天晚上我走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一听我还敢提那天晚上的事,顿时瞪了我一眼,骂道:“你可真敢说,老子豁了这条老命和苏砚去救你,结果你竟然听那鬼物的话,不来我们这,差点没把我气死!”
老头这嘴是刀子嘴豆腐心,话虽说的严厉,却带着满满的关切,想来这两天也没少担心我,现在见我没事,算是松了口气。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没回嘴,老头有些急了,问我:“那天晚上那鬼物是给你吃了迷魂药吗,你怎么就听他的话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随后把容遇救我之类的事情和老头说了一遍,老头显然是不信容遇那么好心,说他对我好,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老头他们会这么想也不无道理,毕竟我也不是十分相信容遇不杀我,只是知道,他现在不会杀我罢了,却不代表以后。
老头骂了我几句,我没和他争辩,他骂着骂着气消了,这才告诉我那晚我走后的事情,说是苏砚布下的法阵早就被容遇识破了,那鬼不是一般的聪明,在我走后,他们刚打没一会儿,苏砚就输了……
而容遇,却没连五成的力气都没用,用特别凌辱的方式击败了苏砚后,便扬长而去。
离开前,告诉苏砚,他不配死的他手下,但不代表着,不会有其他人来杀他。
听到这,我不禁有些诧异,容遇那么早就走了,为什么迟迟不来找我?
老头一边说着那晚的事儿,一边骂容遇,几乎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进去,骂着骂着,就连我都难逃其咎:“我的祖宗啊,老子开了一辈子的店都没摊上你这种事儿,遇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帮你算个命还惹上那么大的因果!”
说着说着,老头的脸皱的和苦瓜似的,我看着有些内疚,想起老头为了帮我住院这事,忽然站起身,对老头鞠了个躬,十分认真的和老头道了声谢:“玄清子道长,谢谢你。”
我这么正式的道歉,把老头吓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久,这才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不用这样,你我会相遇让我沾上因果,也是注定好的,必须让我帮你。”
我站在原地没说话,老头却一把将我拉着坐下,说是站着难看。
我望着老头心里满是暖意,对着他傻笑了好一会儿,被他连连甩了好几个白眼这才消停。
随后老头看了一眼我之前吃剩下的空碗,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让我等等,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老头盛了完快要煮糊了的面给我,有些尴尬的说着:“平时在家……都是苏砚煮饭,你将就着吃。”
这面虽然卖相很差,味道却还是凑合,在肚子饿到极致的时候,简直要用人间美味来形容了。
我感激的对老头笑了笑,心里不禁在想,会不会容遇其实是错的,苏砚、老头帮我,并没有为了什么利益,而是纯粹的缘分,因果呢?
吃完面后,老头和我大眼瞪着小眼,谁都没说话,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好几次,我想找个话题聊天,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老头先开口:“之前跟你身边,你那嚣张跋扈的小姐妹呢?”
老头在提起林笑的刹那,我的心猛地传来一阵刺痛,虽然之前她叛变,伤害我,甚至想杀我,我都可以麻痹自己,装作没有发生,可当有人问起,却还是十分在乎。
她,可是我大学到毕业,一直陪伴在身边像亲人一样的存在啊,怎么说变就变了?
许是见我脸色有些难看,老头尴尬的问是不是吵架了?还劝我说,女孩子吵架他年轻时候见多了,全是第一天吵架第二天和好,让我别往心里去。
我低下眼,抿了抿唇,说道:“她死了……”
老头在听到这话的刹那,显然十分震惊,对我说了声:“对不起啊,我没想到。”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接下来的话,却有些难以启齿。
要是我告诉老头,林笑恨我,叛变了我,死了还不放过我,想杀我,他会怎么看我?
可我清楚,就算我不说,等林笑找上我的那天,老头也会知道的。
现在容遇不知去向,苏砚也不在这里,唯一能帮我的人,只有老头了,否则我就是被林笑杀了,估计都没人知道。
我深吸着气,忍着那诛心般的疼痛,将林笑和我的事情,说给了老头听,老头听后,显然十分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没说一句林笑不好,也没说一句我的不是,只说做朋友也将缘分的,或许我和林笑没缘,变成了一段孽缘,让我别太在意。
我点点头,没说话,老头似乎也知道我无家可归,问我这段时间要是想,可以在他家这儿住上一段日子,但前提是……
得交钱!
妈的,这老头绝对是掉进钱眼儿里了!
之前我和林笑去他算命馆那儿找他算命,他能不看人就帮忙先看八字,一方面是为了装逼,一方面也是想多坑我俩点钱,没想到惹上那么大的麻烦。
可老头现在愿意收留我,简直是在救命啊!
别说是钱了,就是天上的月亮他想要我都给他摘下来,顿时应了下来,外加提了个要求:“我现在没钱,连之前那鬼物给我聘礼的钱,都落在容家没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了,那钱你也不敢要,我先欠着,行吗?”
老头嫌弃的瞪了我一眼,骂了我句:“就你这穷酸样儿!”
随后一边摇着头说不行,一边告诉我说,没钱没关系,可以在他手底下打工还债。
打工二字说的倒轻巧,可从老头嘴里说出的,却让我感觉没啥好事,奈何人在屋檐下,我就是百般不愿,也得答应下来。
至于打工是干啥的,老头还没想好,我也就先暂时闲着,而老头在他隔壁房间为我收拾了个房间出来,让我先住那儿,要缺什么,可以和他说。
弄完这些,老头屁颠屁颠的坐院子里逗鸟儿去了,我也闲的在他家逛了起来,当我走到客厅,看到桌上摆了张小男孩的照片时,顿时来了兴趣,拿着照片去了院子,问老头:“哟,看这娃长得细白嫩肉的,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老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照片,十分珍视的把他拿在怀里,瞪了我一眼,道:“老子是道士,又不是居士,早就了了凡尘哪能娶妻生子,这是苏砚小时候的照片。”
我一听这是苏砚的照片,顿时瞪大了眼,仔细看了看他手里的照片,发现这细皮嫩肉小娃娃的眉眼,确实有几分苏砚的样子。
“卧槽,连他小时候的照片都有,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你真想知道?”
老头挑着眉,一脸傲娇的问我,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必须的啊。”
“看上他了?”
老头淫笑着问,那脸上的皱纹皱在一起,跟朵老菊花似的,我顿时对他翻了个白眼:“哪有,人家帮我那么多次,我好奇他的事情怎么了?”
“想知道可以,但你得懂规矩啊。”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做出一个给钱的手势。
妈的,这老东西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
第十七章 苏砚往事()
我狠狠瞪了老头一眼,说道:“钱我先欠着,你倒是快说啊!”
“真不想理你这穷鬼。”
老头嘴上虽这么说,接下来,却和我道出了他和苏砚的往事。
老头儿是正一道龙虎山传人,早年下山之前,他师父为他卜了两卦,道出了他的两个大劫,若渡了,功德金光万丈,福泽万代,若不渡,他与道缘也乍然而止,无法前行,不如还俗。
而他的第一个劫,便是在他三十而立之年,在黄河之中,遇见一名男婴,只要救了,自己后半生会被卷入是非之中,第二个大劫也会如期降至,甚至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老头的师父把这劫说的十分邪乎,哪怕老头儿是道家人,讲究因果轮回,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甚至觉得师父是怕自己年轻气盛空有一身本事下山,会惹出祸难才这么说的。
到了三十那年,老头特地在黄河边上游历了整整一年,想验证自己师父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可别说是男婴了,就连女婴都没见到。
这下,老头倒是有些愣了,那时已经是年末,再过几天这年就过去了,难道师父真是骗他的?
不曾想,就在年末这几日,黄河上游无端闹了水灾,冲毁了大量村落,尸横遍野民不聊生,老头身为道家中人,以救济苍天为己任,自是第一时间赶去了上游,掐指一算,算出了黄河水难,是连日来的大雨冲毁了一座古墓,墓主人发怒造就而成,必须要找到墓主人的棺椁才能解决。
可黄河那么大,激流那么凶,要找小小一尊棺椁,得找到什么时候?
老头不信这个邪,顺着黄河一路找了下去,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好几天,终于在下游见到了些许被冲出的陪葬品,还有陪葬的棺椁。
这些陪葬棺椁里的尸体生前全是被活埋葬下,怨气本就滔天,万一有好事者一不小心打开,怨气外泄,必会为祸一方。
老头本是想上前将这些棺椁销毁,奈何激流太过勇猛,黄河上别说是大船小船了,就连鱼都死了不少,哪是他能横渡过河的?
就在老头一筹莫展之际,黄河之中忽然涌出一处巨大的漩涡,几秒间的功夫,将河面上所有的陪葬品,棺椁都卷了进去,随后恢复平静。
老头见此着急的不行,要这棺椁真被人捡到,那就糟了!
可就在这时,先前出现漩涡的地方,忽然吐出一副巨大的青铜棺,棺材上攀龙附凤,不但镶嵌着金丝美玉,还在棺材的几个角处镶嵌着各色各样的宝石,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
老头就是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这一看就是墓主人的棺椁,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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