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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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嫁-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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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见我眼中的迷惑不像作假,女子冷笑了声,讥讽道:“还真是羡慕你啊,白莺那贱人什么都瞒着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白莺是我妈的名字,可我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这女的看似与我一般大,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妈?

    “很疑惑是吗?想知道是吗?”

    女子见我一脸茫然,轻轻将脸凑上前,笑着直视我的双眼。

    她的眼睛十分深邃,在夜的照应下,犹如一汪深潭般,深不见底,好似能洞察一切般骇人。

    我连忙低下眼,不想与她对视,她却强迫我望着她,咬牙道:“我问你话呢!”

    说实话,这么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我,我确实是想知道这一切的奥秘,可我现在要是应下了,就相当于对这女子低了头。

    若是曾经,我或许会委曲求全。

    可经历过一系列变故,就算是打碎了我一身傲骨,摇晃着血肉走下去,我也绝不会低头。

    见我这副模样,女子的眼轻轻眯了眯,勾起唇,冷笑道:“不愧是白莺的女儿,本事不大,清高的样子却和她如出一辙。”

    语落,女子收回了目光,握着那条皮鞭,缓缓走下祭坛,看了看时间,这才说道:“趁着祭祀还有些时间,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做个明白鬼。”

第四十三章 善恶有报() 
一听这话,我顿时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望着她,可她望着我这副模样,却哈哈的大笑出了声。

    “真有意思,你当真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慢慢的讥讽,我顿时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狠狠的闭上了眼,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

    见我副淡然的模样,女子自是又气又恼,甩着鞭子正想上前,一旁的祭司却在这时,迎上来说道:“圣女,时辰到了。”

    女子这才没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真是便宜你了。”

    随后对一旁的祭司们点了点头,站着的十几祭司齐齐拿出了一个小木筒,数十只蛊虫,顿时从木筒中飞出,只在瞬间,冲向村民。

    先前还看热闹的村民们,一见这架势,顿时被吓的六神无主,村长一边扯下自己的衣服,抵挡这些飞来的蛊冲,一边对着苗疆女子大喊:“女侠,你不是说把陈若交给你,我们就会没事了吗,你这是要干嘛!”

    女子轻轻挑起眉毛,勾着嘴角,冷笑道:“我确实说了,把陈若交给我,你们就会没事,可我有曾说过,我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你……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村长一急,猛地抽出一把短刀,上前就想和苗疆女子拼命,一只细小的蛊虫,却在他拔刀的刹那,直接从他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只是瞬间,村长的浑身一挺,瞪大了眼,直直的朝地上倒去,脸色更在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死灰色。

    本就害怕的村民,见到这一幕,更是吓的尖叫,猛地朝着门外的方向奔去,只可惜主墓室的门,早已被死死关上,身后的蛊虫又追的很紧,无尽的绝望在这一刻,猛地涌上所有人的心头,越来越多的村民应声倒地。

    就在王大娘儿子,王二壁即将被蛊虫追上的刹那,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望着我,求饶道:“陈若,陈若救命啊!你肯定能救我们的,对不对!”

    我眼神空洞的望着他,张了张嘴,却被这一身疼痛伤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见我如此,王二壁更是绝望,随着蛊虫进入他的身体,挣扎和呐喊声越来越小,只在地上轻轻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和村长的尸体一样,脸色瞬间变黑,就像死了很久似的。

    虽然这些村民之前背信弃义将我出卖,可看着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个个倒下,心里怎能不难受。

    几个呼吸间,所有的村民早已死绝,上百具尸体将宽敞的殿宇瞬间填满,变的十分诡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忽然停了下来,安静的连那些蛊虫从村民们尸体上“破茧而出”的声音,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女子身后的一名祭司,在这时拿出了只骨笛,轻轻一吹,这些蛊虫就像得到了什么召唤般,猛地朝着祭坛上冲来。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扑向我时,却在飞上祭坛的瞬间,忽然落地,猛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便死了。

    待这些虫子死后,一缕缕飘渺的白气,从虫子的身上腾起,还没飘远,便被这个祭坛所吸收,只是刹那间,祭坛上猛地发出一道虹光,将我眼前的一切,都照的模糊不清,一阵诡异的咆哮,从我耳旁响起。

    我吓的连忙四处转头,想看看声音是从哪儿发出的,一股无力感,却在这时,遍布全身,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力渐渐被祭坛吞噬的感觉。

    我顿时慌了,即便是那日险些死在女子手中,都没如此慌过,我真的怕了,我还没强大到将那些算计我,背地里害我的人百倍奉还,还没弄清楚,这名女子口中,我母亲的事情……

    还没和云轻好好的道别,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偌大的求生欲,猛地从我心中升起,忍着身上的疼痛,我慌的不断在这挣扎,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我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在内心中猛地呼喊云轻的名字,盼望着他下一秒,就能出现来救我,可直至祭司们口中的吟颂到了巅峰,祭坛上的纹路猛地发出诡异的光芒,直照在一旁的红棺之中。

    棺材,缓缓从地上升起,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的声音,再次骤然响起,仿佛这道山峰,再一次被人劈了开来,红棺扶摇之上九万里,猛地就从这主墓室里冲了出去。

    一道仿佛从远古传来的铁锁般破裂的声音,“砰”的一声,响彻云霞。

    沉寂多年的棺椁,村中的阵法和禁忌,仿佛在这一刻,松动了。

    就在绝望之际,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猛地从我耳旁响起:“陈若!”

    声音,是云轻的,我的眼眸中,顿时染上了一道闪亮的泪光,张了张嘴,想要回应,却见苗疆女子像是早有准备,云轻会到此一般,不但为他设了局,更将他抵挡在了外面。

    云轻像疯了一样,猛地敲击这道屏障,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把我救下,可苗疆女子却在这时,给她身旁的人,使了个颜色,竟是让人将我脚下的拱火点燃,想将我烧死于此。

    我害怕的不断颤抖,云轻的身上却在这时,猛地爆出一道诡异的阴气,只在顷刻间,便冲破了这道屏障。

    屏障破碎的刹那,苗疆女子惊讶的瞪大了眼:“你……你以一己魂体,竟冲破了纯阳困阴罡,为了一个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这个屏障显然是十分厉害,特地为云轻所设,云轻冲破屏障后的身体,不但摇晃的厉害,就连脚步都轻浮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摔倒在地。

    可就是这样的云轻,紧绷着那张惨白的脸,猛地朝着我冲来,让我别怕,他已经来了。

    我望着这样的云轻,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苗疆女子与那十几名祭司顿时挡在了云轻面前,狠狠的将他与我隔离了开来。

    只是瞬间,双方动手,火光之间,一道道碰击声,顿时响彻四周,将这本就动荡的墓穴,震的不断落下石沙,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了一样。

    我身处火海,脚下的汹汹烈火已经快烧到了我的身上,云轻急的都快疯了,猛地咬牙问道:“你要放出苏沁儿,我不阻挠,但你已经利用完了陈若,她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因为她该死!”

    苗疆女子恨声回道,虽十分忌惮云轻,却仗着这里满是她地盘,底气满满。

    “若是今日陈若出事,我必当杀你九族。”

    云轻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理他最近的那名祭司,用力在他脖间一拧,只听“喀嚓”一声响起,竟在刹那间,将这名祭司的脖子拧断。

    见到他们中有人死了,苗疆女子的眼中猛地迸出一道阴狠的杀意,瞬间改变战局,由之前的阻挠,改成招招杀意。

    一道寒光一闪,也不知道从哪出现的利刃,顿时朝着云轻的咽喉刺去,若不是云轻的反应够快,当场就能穿喉。

    这群人打不过云轻一个,竟仗着人多,还玩起了偷袭。

    本就激烈的战局,仿佛在这一刻,凝聚到了顶峰,一柄阴气所化的长剑倏然从云轻收出幻化而出,本就沸腾的阴气,在这一刻直冲九霄。

    剑起剑落的瞬间,天空中幻化出无数道细薄剑气,朝着苗疆女子与祭司袭来,他们顿时大惊,就在出手接招的刹那,云轻的招数忽然一顿,猛地望着我的身后,大喊一声:“陈若,小心!”

第四十四章 相见() 
闻声,我直接愣住了,却见自己的鞋子已经被火苗点到,一股炙热感猛地从我脚尖升起,脖间却在这时忽然一疼,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黑暗中,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我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抬走了一样,十分颠簸,好几次,我都想睁开眼睛看看,抬走我的人是谁,眼皮却沉的厉害,根本睁不开眼。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有点儿眼熟,刚想从床上爬起,却被浑身上下那皮开肉绽的伤口疼的差点大叫,别说起身了,就连抬手都有些困难。

    最后没辙,我只得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可看着看着,却发现,这个房子和老头家十分相似。

    难道苏砚算计我良心不安,联合老头儿偷偷把我救了吗?

    疑惑间,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开门声,我下意识的转过头一看,发现是老头儿进来了,他见我醒来,顿时松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小祖宗哟,你可算是醒来了,老子家里所有藏着的药都给你用了,你半点动静都没,可把我吓死了!”

    我闻声,对着老头儿傻傻的笑了笑,正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

    老头儿见了,连忙给我倒了杯水,喂了几口,我润了润嗓子后,这才用那沙哑的声音连忙问他:“我……我怎么在这里?”

    他的脸色一黑,屁股猛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骂道:“你还问我?你被那鬼物带走之后,连个平安都没给我报,我担心死你了知道吗!”

    “我和苏砚离开了那鬼物的陵寝后,苏砚想尽各种办法找你都没找着,还是前几天,才发现你在那鬼村,可怜我潜伏了好几天,才把你救到。”

    老头的话音刚落,我的脸色猛地一僵,苏砚想尽各种办法都没找我?

    这话怎么听的那么讽刺,我之所以会回村子,奶奶之所以会被害,还不是苏砚在背后帮忙算计吗?

    可望着老头儿的脸,我的喉咙就像被鱼刺生生卡住了一样,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样子,苏砚不但在背地里算计我,就连老头儿,都被他蒙骗了。

    许是我看着老头儿的目光太过炙热,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又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发的烧已经退了,这才出去,离开前,还不忘叮嘱我一句,说我虽然醒了,但是被接连两次祭祀,元气大伤,还被打的半死不活,千万要当心身体,别逞强出乱子。

    接下来好几天,我都在老头儿的家里养伤,平静的我都有些适应不了了,而我这么多天里,问过老头儿好几次,苏砚人在哪里。

    他却支支吾吾的回我说,苏砚他也很久没见了,之前他一直在外面找我,可有了消息后,也没见他回来,说是他发现了自己身份的一些线索,找答案去了。

    具体的,老头儿也不太清楚,我也就没有多问。

    我又问了老头儿,云轻的情况,他却告诉我说,那天的情况太乱,他救下我就马上带我跑了,根本没注意到云轻和那苗疆女子的动向。

    天知道,我这些日子在老头儿家呆的都快要疯了,特别担心云轻的安慰,却又无可奈何。

    在床上,整整的躺了一个月,我身上的伤才好了大半,激动的想要马上去找云轻,却被老头厉声喝住。

    “陈若,你是疯了吗?人鬼殊途,那鬼物与你结了阴亲,本就在害你,你还一心为他?况且,你身上的血蛊触发了,七七四十九天内,不找到解决的办法,必当爆体而忘,你就没发现,在你身体里的蛊虫越来越多了吗?”

    老头不说,我疼的还没注意,可他这么一说,我却发现,自己这些日子里,身上确实时不时鼓起一处,伸手一摸,却又瘪了回去,而我明明已经渐渐恢复了,脸色却越来越差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吸食着我的生命一样。

    见我的脸色苍白,老头儿这才冷哼了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也知道害怕?从你触发蛊虫到现在一个多月了,自己算算,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那……要怎么办啊?”

    我紧张的问道,老头儿却回我说,他对于这个血咒了解的也不是太多,爆发了后,即便是道教的方法也压制不住,目前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找到下蛊的人,让她帮忙解蛊,二是亲自进苗疆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所以,苗疆是非去不可了吗?

    但那苗疆女子,可是苗疆圣女啊!

    我和老头儿要是去了苗疆,岂不是自投罗网,去了人家的地盘任人拿捏吗?

    见我脸色迟疑,老头儿这才告诉我说,苗疆分为两派,一黑一白,黑苗寨隐居山中,十分神秘,白苗寨触世,虽与汉人有些同化,但高手也是不少的,与黑苗寨出自一祖,小心点儿,该是不会碰到那个苗疆女子的。

    听老头儿这么一说,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伤我的,害我的,骂我的,我都一一记得,可现在的我,实在太过弱小,根本不足以与她正面迎上,唯一能做的,便是先保下自己的命,来日方长!

    将行李收拾了一遍后,老头儿又给了我一本书籍,幽幽的叹了口气,自问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收了个大徒弟,跑的不见人影,小徒弟惹了一身麻烦,还要我这把老骨头去帮忙收拾。”

    话音刚落,老头儿顿时扫了个目光道我身上,狠狠的又道:“要是进了苗寨,没有能对付蛊虫的办法,你也识相点别死里面,免得我还要费劲儿帮你拖尸体。”

    老头儿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关心我,每次却都装出这副死贱死贱的模样。

    我甩了个白眼给他,应了下来,将感激深深的埋进了心里。

    第二天就要赶路,我前一天睡的特别早,可自从经历了这些后,我的睡眠一直很浅,窗外响起一阵小声的开窗声,便将我吵醒。

    醒来后,我下意识的翻过身,看了一眼窗外,却在翻身的刹那,生生僵在了原地……

    一个高大的男子,笔直的站在窗边,月光很暗,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男子却在这时,轻轻抬起头,迎上了我的目光。

    我顿时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闭眼想要装睡,却听见了他朝着我走来的脚步声,显然是发现,我已经醒了。

    既然被发现了,在装睡也没了任何意义,我的双唇紧抿,藏在被子里的手,小心翼翼的取下了袖箭上的匕首,紧握在手中,却在男子稳稳站在我床头的刹那,忽然有些愣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的我根本没有见过,也完全不认识,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我无比熟悉。

    他轻轻与我对视,脸色绷得很紧,并没说话,我顿时有些急了,狠狠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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