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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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追击-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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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饶海的反应可是和赵梓楠她们完全不一样,虽然说他是被小木头人砸中了脑袋的那一个,可是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紧张,跟没事儿人一样。

    既然这样,戴煦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在外面继续耽误时间了,于是就推开门走了进去,两个人一进屋,立刻就有学生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原本方圆以为这些学生会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十分好奇,结果他们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继续闷头做题和学习了,反应出奇的平静。

    方圆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重点班果然是重点班,这些学生对学习的专注程度,当初真是几个自己叠加在一起都未必能追得上。

    进了门,他们就直奔饶海桌边了,因为戴煦各自比较高,他们又不好在教室里说话太大声,所以他只好选择在饶海的桌子旁边蹲了下来,笑呵呵的问他说:“听说你今天被楼上扔下来的东西把头给砸了一下?”

    “你瞧这赵梓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饶海嘿嘿一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似的,而且对戴煦开口问自己这个问题也同样不感到意外,“我说怎么晚自习俩人都没回来,还以为吓疯了进医院去了呢,结果弄了半天是跑去跟你们告状了呀?真是的,害我白白内疚了一个晚自习。”

    嘴上这么说着,从脸上可瞧不出他有半点儿内疚的迹象。

    “咱们还是先别管别人的事儿了,说说你的事儿吧。”戴煦不搭这个腔,开口对他说。

    饶海一脸纳闷的看了看他:“我有什么事儿啊?”

    “就是你被砸了头的那件事。”方圆指了指他的脑袋,小声说。

 第五十章 手上的伤口

    “哦,那事儿啊,”饶海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脑袋,也不是很在意,“倒霉呗,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从楼上乱扔东西,砸脑袋上了,还给我砸个大包,你说这要是破皮流血的,我还能趁机请两天假回家躺着去,结果这倒好,就一个大包,我要是敢拿这里有去跟邓老师请假,邓老师能给我再敲一个对称的出来。”

    说着,他还抬起手来,往自己的脑袋上指了指,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除了不能请假的遗憾之外,他倒也没看出有什么别的反应来,依旧如故,就和之前几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没有赵梓楠她们的那种紧张。

    “砸着你的是个小木头人吧?”戴煦蹲在桌子边上,压低声音问,一边问一边看着饶海,表情笑呵呵的,一副随便和他闲聊的样子,“你不害怕?”

    “我怕啥?”饶海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戴煦,随即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然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怕那个什么诅咒啊?那都是不知道谁先编出来的东西,我怕什么?就那么个小木头人儿,还没个耗子大呢,还能拿把刀冲到我家去劈了我?那玩意儿要真能那么邪乎,我就绑架了它,让它替我写作业做卷子。”

    “也就是说其实你一点儿也不信,更不怕喽?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东西塞给赵梓楠她们?”方圆皱了皱眉头,觉得饶海这样子不像是在故作镇定,他好像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相信那个所谓诅咒的说法,但是那天他又确确实实跟着其他人一起到公安局里面去询问了半天,如果他根本不相信所谓的诅咒,又干嘛去问?

    饶海瞄了一眼赵梓楠,笑嘻嘻的说:“我不信,但是她们信啊,那几个女生,胆子小的跟麻雀似的。听风就是雨,我一看,砸我脑袋的是那么个玩意儿,正好她们俩在前头呢。我就跑过去塞给她们了,恶作剧而已,吓唬她们玩儿的!”

    “这一下子砸脑袋上,挺疼的吧?”戴煦笑着问。

    “可不是么!你摸摸,这儿。一个大包!”饶海一边说,一边歪过头去,还朝戴煦跟前凑了凑,示意他伸手摸他头顶一侧的位置。

    戴煦也没和他客气,真的伸手摸了摸,这一摸,还真是有一个鼓起来的大包,饶海被他的手碰到头上的包,疼得呲牙咧嘴的,一边往后躲了躲。一边说:“呐,我没骗你们吧?除了好端端的脑袋被人砸了个包之外,我还真没啥别的。”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从楼上扔下来这么个玩意儿?该不会是得罪谁了,人家瞄着你,特意扔过来砸你的吧?”戴煦又像开玩笑似的,问了饶海一句。

    饶海撇撇嘴:“那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我在楼下走的好好的,也不可能仰脸朝天的走路,走着走着,嗖的飞下来一个东西。铛一下就砸我脑袋上了,那你说我第一反应会是啥?肯定是捂着脑袋低头看看到底自己被什么玩意儿给砸了啊,等我看到地上是什么东西砸了我脑袋,楼上就已经有关窗户的声音了。我再抬头看,就看不出来到底是从哪儿扔出去的啦,然后我也就没顾上那么多,这冤找不到主儿,我耽误那功夫,还不如去逗一逗赵梓楠她们呢。”

    “饶海。你又惹什么事儿了?”张超就坐在饶海斜前面,从方才戴煦和方圆进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听他们说了半天话了,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估计是听得不太仔细,也没听清戴煦他们说的具体是什么。

    饶海哄苍蝇似的挥挥手:“去去去,边儿呆着去,哪儿都有你!”

    张超胖乎乎的,也是个比较软的脾气,被饶海这么说,也一点不生气,只是略微有点委屈的看了看他:“你瞧你那猴儿脾气,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我谢谢你啊,你可省省吧。”饶海和张超说话的时候,多少有那么一点不耐烦,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戴煦他们在这里问话,所以有些不自在。

    张超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不过倒是被方圆给抢了个先,方圆在方才饶海冲张超摆手的时候,从他卷起的袖子袖口处,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处淤青的痕迹,于是便伸手指了指,小声问:“你胳膊怎么了?”

    饶海一愣,把衣袖卷起来,露出里面的手臂,果然上面有几处淤青,不太严重,不过可以清楚的看到,而且面积都不大,零零星星的一共三四处。

    “你说这个啊?”他不太在意的说,“我妈拧的呗,都快好了,没有事儿。”

    “你妈为什么要拧你胳膊?”方圆皱了皱眉头,她从小到大倒是没有被父母打过,但是过去倒也听说过一些比较皮的男同学,从小没少被父母揍,有的是父亲负责扮黑脸,有的是母亲,偶尔也有太皮的,父母被气得实在是不行,已经没有了分工,两个人一起上,这种就被戏称为“男女混合打”,但是这种事情虽然听说的不少,但到了高三这样的年纪,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轻易家长也不会对孩子真的下手再去打了,毕竟随着孩子的年龄越来越大,自尊心也跟着越来越强,再打下去恐怕也不是个好办法。饶海也十八岁了,是个正儿八经的成年人,又正是高三冲刺的阶段,还是重点高中里面的流动重点班的学生,方圆实在是有些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能让他的母亲动手把儿子的手臂掐成这样。

    “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邓老师给我爸妈打电话了呗,说我最近状态不理想,学习态度不够端正,自己没提高还不说,回头还有可能拖累班级里其他的同学,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搞不好就是我们班的害群之马,要是再这么下去,她就要考虑把我从班级里头给淘汰出去,放任自流了。”饶海虽然还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不过说起邓老师给家里打电话的这件事。神色还是略微低沉了一点。

    “你做了什么惹邓老师生气的事了么?为什么她要给你父母打电话这么说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方圆就见识了邓老师的厉害,一想起那个女老师来,她就觉得胸口好像闷着一床厚厚的棉被一样。让人憋闷透不过起来,但是在学校里是一回事,放学之后特意打电话跟学生家长告状,而且又是老鼠屎,又是害群之马。这种措辞,应该不会是无的放矢的吧?

    饶海耸耸肩,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周围,又笑着对方圆和戴煦说,“看到我们这倒数几排了么,这都是害群之马,反正我打听了一下,我们后三排基本上一大半儿人都接到邓老师的电话了,女生可能还能好一点,男生都她跟我爸妈说的那一套。别人的爹妈吃不吃这一套我是不知道啦,反正我爸妈可买账,一听邓老师那么说,肺子都炸开了,我一回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你们看到这都是快好的了,之前看着更好看,五颜六色的。”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避讳着周围的同学,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诸如他同桌的那个男生。或者张超这种坐得比较近的,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无缘无故,她为什么要跟你们父母这么说呢?”方圆仍旧不解。

    饶海没吭声,倒是他的同桌。另外一个原本一直在低头做题的男生忽然扭过头来说:“打个预防针呗,这次考试之后,学校说不按照以前的规矩来了,不靠排名次,老师选出觉得退步最大的,或者表现不好的交流出去。这不就是权力下放了么,留下还是走人,有没有潜力,值不值得挽救,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事先告诉告诉家里头,你儿子都快没救了,这不就是等着表示呢呗。”

    这话说得也算是比较直白了,周围其他人,有人抬头看了看,有的人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恐怕这种观点在其他学生里面也同样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听到有人说出来,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那老师一告状,你爸妈就打你?”方圆有些惊讶的问饶海。

    饶海耸了耸肩:“习惯就好了,从小到大,什么考试考不好啊,没得高分儿啊,被老师告状啊,都这待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自己爹妈么,打几下骂几句,也不会掉块肉,他们也不拿刀捅我,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爹妈哪有因为这种事儿就拿刀捅孩子的,那也太丧心病狂了。”戴煦笑着说,说完拉过饶海卷着袖子的那只手,看到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个刚刚闭合,但是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像是用刀子割破的,“这肯定不是你爸妈干的吧?”

    “那不能,我爸妈还没那么凶残呢。”饶海嘿嘿一笑,把手缩回去,一指前面的张超,“这个口子是他干的好事儿,是张超给我割出来的。”

    “啥?”张超本来都转过去了,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连忙转了回来,一脸茫然的看了看饶海,问,“什么事儿是我干的了?我又把你给怎么了?”

    “就这个!你敢说不是你给我划的?”饶海把自己的食指伸过去。

    张超一眼看到上面的口子,有点委屈的撇了撇嘴:“你这话听着也太误会了,那也不是我给你划的,是你自己划的好不好?怎么说出来好像我拿着刀故意去割你的手似的呢?而且到现在我都觉得你是为了让我请你吃饭,故意讹我的。”

    “你这人,真是够没担当的,来,正好人家在这儿,帮我评评理,”饶海冲他一翻眼皮,然后对戴煦说,“我们最近做题都是反复做,反复练,我就那么一本习题册,也不能写完了再买新的吧,我就用铅笔写,写完了可以擦掉重来,昨天正削铅笔呢,张超从旁边过去,一下子就碰到我胳膊肘了,小刀也是有点儿快,就给我手指头上割了个口子,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得怨他?”

    “那我怎么就没感觉到自己碰到你了呢?”张超干脆转过身来,手扶着椅子背,替自己鸣不平,“我要是碰到你,还能感觉不出来?”

    “那谁知道呢,没准儿你的神经都被脂肪给埋下面去了,所以不敏感也说不定啊。”饶海一边说一边嘻嘻笑,然后又故作正色说道,“张超啊,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也就让你给我买了一根烤肠,两块钱的事儿,又不是要讹你的医药费,你说你吓成那样,还一个劲儿想赖账,何必呢!”

    张超这下子没了词儿,一脸委屈的不吭声了,而方圆在他转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左手食指上头,居然也有一道横向的伤口,同样也是已经闭合了,不再出血,但是并没有来得及愈合,应该是造成的时间还不长。

    “你手上怎么也割了口子了?削铅笔的时候弄的?”方圆注意到张超的右手食指上有一个明显的茧子,应该是经常动笔写字留下来的,这么说来,他就不是个左利手,割了左手的食指,难不成也是和饶海一样的理由?

    她这么一问,张超的脸就立刻红了,他把有伤口的手指偷偷的从其他人的视线当中藏了起来,垂在下面,只用右手扶着椅背,然后结结巴巴的说:“不是,不是削铅笔,是……是刮胡子的时候弄的。”

    “你刮胡子,把手指头上刮了一个口子?”方圆虽然是个女孩儿,但也听得出来这个说辞实在是有点不靠谱。

    张超的脸更红了:“我就是刮胡子的时候,忽然,忽然就想,以前人总是用刮胡刀片自杀,现在都是安全刀头了,是不是就割不到了,我就伸手摸了一下……结果就割了一个口子。”

 第五十一章 应验

    张超的话说完,别说是戴煦和方圆了,就连方才还嬉皮笑脸的饶海都有些傻眼了,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饶海问出了一个方圆也很想问的问题。

    “好端端的,刮个胡子而已,你怎么会想到死的呢?”他问张超。

    闻言,方圆把目光投向张超,张超的脸更红了,他有些略显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讪笑着说:“也没什么啊,就是,就是随便就想到了,我哪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那种问题啊,人的脑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受控制不是么,我,我就是胡思乱想,一没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就会那样,什么奇怪的问题都能想到,别说是自杀什么的了,我还想到过外星人会不会开飞碟来劫持地球人呢。”

    “那你平时写字、吃饭,是比较习惯于用哪只手?”戴煦笑着问。

    张超抬了抬自己的右手:“这一只,怎么了?”

    “那你是怎么会想到要用左手去摸刮胡刀的刀头刀片的呢?”

    戴煦问的这个问题,恰好也是方圆之前赶到疑惑的,作为一个也习惯于用右手的人,假如这件事情是她来做的话,她也一定会是用左手拿着刮胡刀,然后用右手去试着摸刀片,所以就算是割破,也只会是右手的某根手指。

    张超的脸此时此刻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我怕割手,所以才用左手摸的,要是割了右手的手指头,我写字握笔容易受影响,会耽误学习的。”

    “也就是说,你摸刀片之前,就已经想到会被割伤了啊?”戴煦听了他的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哭笑不得,“那既然你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还摸?”

    “好奇害死猫呗,我是觉得能割破,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有多锋利。”张超讷讷的说。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是一件非常傻的事情,让他有些羞于提及。

    戴煦看了看微微垂着头,根本不抬眼看他们的张超,没有再问什么。方圆也没有,虽然说她并不相信张超会单纯只是因为好奇心,就会莫名其妙的在刮胡子的时候想到刮胡刀片割腕自杀的事情,人只有在一些特定的情境下,才容易想到一些非常消极的事情。自杀显然也是这样的一种范畴内,所以这个看起来羞涩内敛,但是又非常容易紧张和惊慌的小胖子,恐怕内心的压力也并不小。

    换句话说,在原本压力就非常大的高三阶段,又要面临着末位淘汰制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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